162章送别

    柳琮的修为在化神期，可以不用化形为飞禽便能通过运转灵轨飞行，速度更是奇快。只是柳嶙和郑立梁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他不得已放慢了飞行速度。
    而到海边的时候柳琮还在想着他们怎么能快速通过海路，却被眼前所见大为所震撼:郑立梁脚下触点结冰，并且柳嶙也能在冰点未化之前极速瞬移。
    如履平地一般，比化形后在空中飞行减少了风的阻力，自然而然地速度也就快些。
    “再过几年，自己恐怕也只有羡慕的份了。”柳嶙在心中暗叹。
    ……
    柳琮率先跳了下去，柳嶙紧跟其后。
    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一只迟暮之年的老人，颓靡不振，呼吸微弱。
    郑立梁下来后才惊讶地发现与几个时辰前截然不同。
    柳琮柳嶙两人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它微微睁开眼，两人才单膝跪下，“柳志南之后柳琮柳嶙，拜见先祖灵兽大人。”
    “你们是他的后人?来了，真的来了。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晚辈郑立梁。”
    “好，小郑，你以后就是太阴幽荧的传承者。”
    “难道，那时…”猛然想起那时的冰刺射入瞳里，绝非一般，没想到是传承。见臻琅行将就木，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是的，就是传承。这样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能见到他的后人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不，灵兽大人，我们就是您的后人。”柳琮打断道。
    “这话，从何说起?”
    臻琅体弱无力，说话开始尽量简明。
    “我听父亲说过，曾祖他在卸任岛主职务后便回了杵乐岛。那时他每天都会来到秃头山驻足观望，我父亲问其缘由，曾祖说山下有个他的兄弟，之所以不去打扰，是因为他本属于海中世界，他有他的自由，有他的世界。曾祖认为他和您之间不应该是主仆的关系，而是，家人。”
    “什么？他这么说的？”拳头般大小的眼泪从臻琅的眼角哗哗流下。因为没有了寒毒之躯，那些有热度的眼泪竟然开始融化冰层。
    “是的，祖先告诫后人，不准进秃头山打扰您，也不准后人再让您作一位灵兽。只是没想到，您竟然等了这么久，作为他的后人，我们替他说声: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回答的是柳嶙，他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掉落下来。
    …“做他的灵兽是自愿的，他居然不能看透?算了，他在秃头山不知道待过多少年月，当时应该也像我一样孤独吧…能把我当家人一样，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噗通”，郑立梁也跪了下来。
    “我给你的东西和《洐衍》功法好好结合，将来一定会有大成。”臻琅对着郑立梁说道，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再转向柳琮柳嶙:“我本来自海中世界，就让我安详于海中世界吧。柳志南，我会继续守护千沙岛，因为，我有传承者了。”
    最后一句几乎无力，让柳琮三人没听清。说完后，臻琅所在处的冰层塌陷，它也落了下去。
    ……
    郑立梁与柳嶙无声流泪，而柳琮也是双眼通红。因为，大哀无言，大悲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