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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跟老婆讲电话

弃少归来叶凡 发飙的天空 4365 Aug 7, 2021 4:01: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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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念你入骨
    ——
    之所以要拿手盖住她的眼睛,原因只有一条。
    他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地破防。
    一旦退让,就意味着屈服于真心。
    只要遮住她清凌的视线,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会显得异常孟浪了。
    乌暗里,薄幸月撑在身后的水池边上。
    铺就的瓷砖有点凉,她指尖瑟缩着,被笼罩而下的阴影全然覆盖。
    只能感受到睫毛扫过他温热的手心,缓慢的几下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季云淮从埋首于她的锁骨处起身,无声地注视着唇齿啃咬后留下的那一圈红痕。
    类似于宣誓主权的行径。
    虽然早就过了毛头小子一被激怒就按捺不住的年纪,但问题是,在薄幸月面前,他的耐心从来就只是裹着糖纸的外衣。
    轻飘飘一撕,便荡然无存了。
    季云淮放下遮住她眼眸的手,却抬起指腹,擦过方才的锁骨处。
    带茧的触感摩挲,薄幸月触电一般,酥麻感仍未消褪半分。
    小雨乱坠,凉意丝丝缕缕,闻到的气息尽数是潮意。
    两人的间隙终于扩大,薄幸月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拿手机的屏幕凑近去看。
    ……
    还真咬了个牙印。
    “季云淮,你……”她重重咬着字音,有股没处撒气的无奈。
    无疑,亲密的触碰勾起的是六年前季云淮那一吻的回忆。
    痴狂又不计后果。
    那一晚的雨,也跟今晚相似,阴冷寒彻。
    季云淮替她拉好衣领,遮去咬痕:“别跟方一朗走得太近。”
    薄幸月很快整理好情绪,倏然一笑,并不做退让:“季队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前男友吗……”
    昏沉的光线下,她抬眸,用视线描摹他的轮廓。
    “薄幸月。”
    这个名字,是日记本里写过上千遍的存在。
    听到季云淮头一回用这么正式的语气喊自己,她都无所适从,挺直背脊,僵在原地。
    “忍你太久。”磁沉的嗓音简直震得人头皮发麻。
    薄幸月:“……”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以前只有她撩拨季云淮的份儿。
    他神色晦暗,可能是还没痊愈的缘故,呼吸间气息发沉。
    如同笼中的困兽。
    戚嘉禾是后来才发现季云淮自己拔针走了的,一路追出去就看到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
    心下疑惑的同时,她还是尽着自己的职责交待了句:“季队,我还以为你拔完针走了呢,你伤口感染的地方还没处理,让月亮给你上药吧……”
    其实,在季云淮过来之后,戚嘉禾就多多少少留了个心眼。
    上药这种事,还是交给更熟悉的人来做比较好。
    薄幸月唇角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麻烦我的病人再跟我来一趟。”
    走在季云淮前面时,她满脑子的想法就是。
    明天这道咬痕再不消下去,就只能穿高领的衣服遮一遮了。
    处理室的空间狭窄,漂浮着很淡的消毒水味道。
    薄幸月袅袅娜娜走在他面前,目光垂在他身上:“你先把短袖脱了。”
    口吻很淡,带着她对病人一如既往的专业精神。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命令,从她唇齿间说起来,两人的氛围仿佛就沾染上了几丝情|欲。
    季云淮没动,与她视线交错。
    薄幸月淡淡解释说:“我是要看你别的伤口有没有感染发炎。”
    沉默半晌,他起身动作了。
    医用屏风上,只能看见投射下来的那一道影子。
    属于年轻男人的,蓬勃的身影。
    男人赤着上半身,肌理分明,肩胛骨瘦削,腹肌却整整齐齐码着,蕴着股不容忽视的能量。
    薄幸月戴上医用口罩,俯身过来。
    之前就想象过他身上可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可真正呈现在眼前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部队时,每每路过他们训练的操场,别的男人往往就是一出汗就干脆利落脱掉上半身,痞里痞气往那儿散汗。
    季云淮从来不是。
    所以,那些伤疤真正暴露在眼前时,薄幸月还是没忍住,眼眶泛酸。
    有些虽然愈合了,但也能想象到受伤时的触目惊心。
    她知道他出生入死。
    知道他热血未改,忠诚赤旗。
    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考军校。
    也从未设想过分手后,那么骄傲的少年,在一条怎样的道路上踽踽独行。
    似是察觉到她好久没动静,季云淮扬起眉骨,薄薄的眼皮敛着锋利弧度,“别看了,我没什么事儿。”
    他怕她看了担心。
    只是很轻的劝说,自然不可能阻止得了她。
    薄幸月看得到,所有伤痕中最明显的还是肩胛骨一侧。
    薄幸月还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伤口,只是勾起了她看过相关资料的记忆。
    她吐出两个字:“枪伤。”
    季云淮不置可否。
    她复而又问:“怎么弄的?”
    季云淮挠了下眉尾,眼神平静,无波无澜:“执行任务时中的弹。”
    具体原因涉及到保密,他自然不可能多说。
    那时候执行的任务风险系数极高,需要配合缉毒警察打击某处愈发猖獗的贩/毒集团。
    上级指挥一下,他立刻带领特勤中队的队员冲锋陷阵。
    冒着枪林弹雨,一行人成功端掉犯罪集团的巢点。
    肩侧的伤也正是在那一次任务中落下的。
    流了不少血,后来伤口结痂了。
    就像心底的那道伤痕,只能随着时间的过渡去弥合。
    不再犹豫了,薄幸月开始给他的皮外伤进行处理。
    她微凉的指尖时不时不小心擦过他温热的肌肤,像一团火,燃烧后吞噬着他的情绪。
    处理完,季云淮套上短袖,拎了一袋子开的药物。
    小护士迎面走过来跟她打招呼:“薄医生,你手上的伤口别忘了处理。”
    思及至此,他目光骤深。
    季云淮单手抄兜,靠在墙根处,出声喊住她:“你们医生都只顾病人,不顾自己的么?”
    薄幸月刚想反驳说什么,紧急集合的号声就响了。
    宛若耳旁大作的铃声,叫人的注意力全集中过去,神经不由得绷紧。
    他蹬上军靴,身影如风,又消失在夜色里。
    回过神时,小护士挂着甜甜的笑意,坐在就诊台旁,指了指:“薄医生,桌上是有人留给你的东西。”
    可能是怕她以为是方一朗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压了一张纸条在那瓶愈合伤口的药下。
    白色的纸张上,只有一个字母——J
    做的永远比说得多,倒是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薄幸月把药收好,又盯着纸条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
    夜还很长,星子嵌在天边。
    薄幸月把白大褂洗了,有男医生走过来,说晾衣绳有点高,可以帮她们挂上。
    戚嘉禾露出个感激的笑容,调侃道:“你可太贴心了,希望国家赶紧分配个女朋友给你。”
    男医生没回话,腼腆地笑笑。
    戚嘉禾知道看到那瓶药是季云淮留的,清清嗓子,意有所指:“月亮,你手上的伤记得涂药。”
    说完,两人就回到单独的房间休息。
    刚拿毛巾擦着头发,钟灵就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她脸上敷着精致的面膜,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跟所谓的淑女行为沾不上一点儿边。
    镜头里,薄幸月未施粉黛,皮肤清透,眼睑下有很淡的乌青。
    连轴转了这么几天,心里总是提着一股劲儿,她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
    钟灵感慨说:“你又瘦了,这么几天救援肯定没睡好……”
    真的想不到,曾经张扬明媚的薄家千金会有一天奔波在灾区救人。
    并且天高皇帝远,薄耀舟想管,也力不从心。
    薄幸月乖乖端着水喝:“马上救援就要结束了。”
    钟灵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江城?”
    “过段时间吧。”她放下水杯,沉默半晌。
    “等会儿,月亮。”钟灵制止她起身的动作,恨不得拿个放大镜仔细看,“你别动。”
    她语气微扬:“你脖子那儿……”
    沉思一会儿,钟灵得出个结论:“北疆的蚊子还挺多。”
    绯色立刻染上耳朵,薄幸月尴尬得说不出话,居然忘记了这茬。
    她躲开钟灵的眼神,附和说:“嗯是有点多。”
    钟灵大大咧咧的,失笑道:“你早说嘛,早知道我上回给你寄个防蚊的喷雾剂。”
    薄幸月:“……”
    寄过来估计也防不住咬痕。
    钟灵又发过来几张图,乐呵地跟她开玩笑:“来,休息时间里放松一下,这男模身材好吧。”
    薄幸月没仔细看,不过一看到分明的肌肉线条时,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今晚季云淮赤着上半身的场景。
    他身材确实练得很好。
    背肌宽阔,脊柱线延展而下,一直到皮带边缘,统一的07式皮带,有他的编号。
    光是这么想着,心口禁不住一阵发热。
    “你想什么呢月亮?!”见她走神,钟灵笑嘻嘻的,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我总觉得你是在对比季云淮的身材……”
    薄幸月汗颜,她怀疑这姑奶奶成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
    一通电话结束,刚好凌晨一点。
    另一边解散后,季云淮跟盛启洲往帐篷里走。
    盛启洲难得没什么说话,耷拉着眼皮,可能也是累得够呛。
    风涌过来,季云淮虚拢着打火机点火。
    豆大的火苗飘摇,衬得他五官愈发深邃。
    刚睡下,盛启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要做:“季队,你今晚不对劲……”
    季云淮瞥过去一眼,修长的指节掸了掸烟灰。
    盛启洲啧啧两声,揶揄说:“你现在身上的气味跟薄医生身上的香味很像。”
    这小子狗鼻子啊。
    不对……他什么时候知道并牢记了薄幸月身上的香味。
    季云淮冷嗤一声,把军帽一扣,遮去盛启洲眼前那点儿光:“睡觉。”
    ……
    翌日一早,天气保持一贯的阴沉,好一会儿晨间熹微的光芒才洒下。
    昨晚没下雨,趁着这个机会,衣服算是沥干的差不多。
    晾衣服已经让别人帮忙了,薄幸月打算自己把外套收起来。
    不远处,季云淮立在原地,像一棵常青不移的树。
    北疆的风肆意,迷彩短袖鼓起,贴着他的胸腔,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放空着思绪,比平日里看起来散漫。
    一大早,忙碌的人穿梭在两人中间,成为一道横隔的河。
    不多时,有一个女人走过去找他搭讪。
    应该也是前来增援的医生,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崇拜。
    后来,他慢条斯理回完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喉结缓缓滚动,无声笑了下。
    那笑容着实刺眼。
    薄幸月收回视线,头也没回地往前走。
    又不禁去想,这男人……还真是挺受欢迎的,这会儿倒是笑得开心了,面对她的脸色,就总是一板一眼的。
    连她安慰地抱一下,都要你来我往地给个惩罚。
    悬挂在外的绳子确实晾得有点儿高,薄幸月垫高了足尖,却还是够不上。
    只能任由白大褂的衣角无数次拂过手腕,又打着转儿地偏离方向。
    季云淮站在旁边看了会儿,口袋里的打火机没火了。
    突然间有些许想念薄荷糖的滋味。
    方才过来的女人也是随队过来的医生。
    女人仰着张清纯的脸,热烈又大胆:“你是过来增援的军人吧,我碰到过你好几次,能不能留个电话联系一下?”
    带着种势在必得的劲儿,似是笃定了他不会拒绝自己。
    “不好意思了。”他眼眸微眯,话声不轻不重。
    薄幸月走在前面,纤细窈窕。
    却像自带万丈光芒,迎着晨间的光线,成为永驻他心间的圆月。
    女医生的笑容僵在脸上,贝齿轻咬:“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季云淮直起脊背,收敛起散漫的架势,只说:“如果是军婚,恐怕你不能碰。”
    不是没想过结婚。
    而是如果要结婚,他也只能接受那一个人。
    没有例外。
    路边的人迎来走往,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人眉目峻刻,天地间的阴沉之色都像是为之和缓。
    由于去够衣服的动作,薄幸月衬衫下摆拉起,一截瓷白的肌肤隐约若现。
    刚想着直接去拿个凳子把衣服拿下来,结果季云淮走上前,环住她双腿,轻而易举将人抱起。
    薄幸月惊呼了一声,手下的动作都忘了。
    细白的指尖擦过短硬的发茬,她整个人只能依靠着季云淮的肩侧保持身体平衡。
    饱满的浑圆擦过他硬实的胸膛。
    触感像是酥酪糕,圆润而软。
    这样的姿势太容易擦枪走火。
    季云淮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望向她。
    离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颤。
    一转头,他气息拂过她的唇瓣,气定神闲道:“不是要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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