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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8章 霜雪神城

逆天丹尊 梦醒泪殇 14350 May 14, 2024 9:00: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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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军法藩帅斩至亲
  呈密信太尉示忠心
  次日刘仁瞻和周廷构、孙羽等人登上城楼,对着紫金山方向极目眺望。紫金山距离寿州城莫约二十来里,如此之远,绝非目力所能及。刘仁瞻问道:“紫金山上的援军用烽火传递过几次讯息?”周廷构道:“拂晓时分,援军又传来讯息,说是今天就动工修筑长城。”孙羽叹道:“但愿他们早一日筑好长城,阖城军马就早一日得救。”周廷构道:“谁说不是。”刘仁瞻默然不语,非但没有喜悦之情,反而面色凝重,原来他想的是周军绝不会坐视不理,必然百般阻扰。这个解围的办法万一行不通,究竟是出城决战还是坐以待毙?
  打探军情的军士快步走进军帐,道:“禀告太尉,紫金山上的南唐军搬运石块,看上去是在修筑城墙。”李重进心中大奇,环望众将,道:“他们不想办法解寿州之围,却筑起了城墙,究竟意欲何为?”韩令坤道:“去看看就知道了。”李重进道:“备马。”出了军帐,众人上马,十余骑驰向紫金山。距离紫金山尚有四五里的时候,韩令坤道:“太尉,快到紫金山了,不能再往前走了。”那军士道:“是啊,紫金山周围数里都有巡逻的南唐军,不能再往前走了。”李重进天不怕地不怕,丝毫不把南唐军放在眼里,道:“南唐军都贪生怕死,如果果真遇上巡逻的南唐军,正好抓几个问问。”
  又行一阵,只见十余骑疾驰而来。深入紫金山周围,除了南唐军,再也不会有别人了。李重进道:“抓几个活口,仔细盘问清楚。”高怀德高举银枪,一马当先,飓风一般冲了出去。对面为首的南唐骑兵大声道:“你们是甚么人?”刀还没有来得及拔出鞘,就被银枪刺中胸膛。却听得高怀德大喝一声,将其挑落在地。枪法丝毫没有停顿,银枪划成一片银光,须臾之间,又两名南唐军中枪。韩令坤等人知道他枪法举世无双,并不上阵厮杀,而是各自拿着兵刃戒备,一旦遇险或者落了下风,便即上前助战。
  眼见眨眼的工夫三名南唐骑兵丧命于银枪之下,其余众骑兵自知不是高怀德的对手,再说对方诸人皆按兵不动,再厮杀下去只怕要悉数殒命。好在营寨距此不远,回去搬救兵还来的及。众南唐骑兵都是这般心思,于是争先恐后逃向紫金山。高怀德喝道:“往哪里逃?”银枪横扫,打中最后一名南唐骑兵的背脊。他应声栽落于地,定睛看时,银光闪闪的枪尖指着自己的咽喉。只要再往前数寸,就能刺穿要咽喉了。高怀德大声道:“你想死想活?”那骑兵已然吓得尿了裤子,满脸恐惧,呆了一会,道:“想活,求你饶我一命。”高怀德道:“我问你话,你一五一十回答,我便饶你一命,倘若有一句假话,看到我的银枪没有?”那骑兵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道:“不敢撒谎,不敢撒谎。”
  高怀德问道:“你们为甚么要修筑城墙?”那骑兵都:“寿州城里没有粮食了,快要饿死人了。许将军、边将军和朱将军急中生智,于是决定效仿长城,往寿州修筑一道城墙,为的是运送粮食。一旦城墙连接了寿州和紫金山,不但能救寿州军民,还能伺机反攻。”高怀德知道他没有说谎,不再追问,驰马回行。那骑兵见他一诺千金,当真捡回了性命,慌忙而去。行到李重进跟前,高怀德道:“太尉,末将问清楚了,南唐军往寿州修筑城墙,为的是往寿州运送粮食。”李重进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轻蔑鄙夷之意,道:“看来许文稹他们真的是无计可施了,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我早就说过,南唐无人可用,许文稹、边镐、朱元三人也不过如此。”袁彦问道:“高将军,你怎么放走了那个南唐骑兵?”李继勋被解除兵权之后,袁彦接任了步军都指挥使。高怀德道:“我答应过他,只要说实话,便放他一条生路,总不能出尔反尔罢。”韩令坤道:“太尉,敌军的追兵很快就会到了,咱们回去罢。”李重进毛茸茸的大手一挥,众人当即驰马离去。
  回到营寨,走进军帐。高怀德道:“太尉,一旦连接寿州和紫金山的长城筑成,不但寿州之围可解,而且进可攻退可守,咱们绝不能让南唐军得逞,下令出击罢。”众将纷纷请战。李重进沉吟片刻,道:“当然不能让南唐军得逞,当然更要出击,但是还不到时候。”众将相顾愕然,按说李重进性情急躁,若在从前,早就下令出战,打得紫金山上的南唐军措手不及了。今天何以漫不经心,好整以暇,好生叫人琢磨不透。难道是战事久拖不决,身心俱已疲惫了,斗志也消磨殆尽了?众将不知道李重进葫芦里装的甚么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高怀德问道:“不知太尉有何打算?”
  李重进不答反问,道:“河中之战,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参与过?”韩令坤第一个答道:“末将参与过。”众将回答,竟然有一半人参与河中之战。李重进道:“当年李守贞高竖叛旗,自称甚么秦王,太祖领兵出战。河中城墙高耸坚厚,强攻硬打虽然最后能够获胜,但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并不划算。太祖思来想去,决计围而不攻,并且在河中城外修盖房屋的办法,以此消磨叛军士气。只要城外的房屋建的差不多了,叛军就杀出来毁坏。可是毁坏之后,太祖又下令重新修筑。这样你来我往,叛军越来越少,士气也越来越低落。最后太祖一鼓作气,一举攻破河中城。”顿了一顿,又道:“现在许文稹他们仿佛当年的太祖,而本太尉绝不能重蹈李守贞的覆辙。紫金山距离寿州二十多里,时间还早,等到他们所谓的长城快接近寿州的时候,再出其不意,突然袭击,一举拆毁他们辛辛苦苦筑好的长城,我要让刘仁瞻和许文稹他们尝尝真正绝望的滋味。”众将听完这段话,无不如梦初醒,纷纷赞叹李重进深谋远虑。李重进道:“密切查探紫金山上南唐军的动向,若有变化,随时向本太尉禀告。”众将齐声唱喏。
  紫金山上的南唐军既要修筑长城,又要防备周军,起初还有些担心。可是周军始终没有动静,甚至小打小闹都没有,似乎瞎了一样,没有看到在修筑长城。许文稹、边镐、朱元三人大喜过望,觉得李重进不过如此,之所以赖在淮南不走,无非仗着人多罢了。论说文韬武略,连边也摸不着。于是不断加派人手,昼夜不停筑城,只盼能再点解寿州之围。南唐军民干得热火朝天,长城也一寸一寸向寿州推进。
  这天刘仁瞻、周廷构、孙羽等人登上城楼,其实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伫立城楼,目力所及,能够看到极远。紫金山虽然距离寿州二十来里,但是修筑的长城已经长达十数里,仿佛一条长龙一般,凝目眺望,竟然清晰可见。周廷构抬手而指,道:“藩帅请看,长城距离寿州已经不远了,目力所测,大约还有十里左右了。照这样下去,快则十五日,慢则二十日,长城就能抵达寿州,咱们就有救了。”刘仁瞻脸上殊无一丝喜悦之情,反而忧心忡忡,摇头道:“不对,不对。”孙羽问道:“有甚么地方不对?”刘仁瞻道:“按照常理来说,李重进绝不会袖手旁观,可是长城已经筑到一半了,还是没有动静,这不合常理。”
  周廷构笑道:“或许周军没有察觉,不知道在修筑长城。”刘仁瞻正色道:“这么大的动静,李重进既不瞎更不傻,怎么会看不见?”顿了一顿,又道:“换成是你们,会怎么样?”孙羽道:“当然不能让长城筑成,必须千方百计毁坏。”刘仁瞻颔首道:“这就是了,你能这样想,李重进也一定这样想,时至今日,他还是按兵不动,一定是在等待时机。到了半夜用烽火向紫金山传递讯号,就说李重进必有阴谋诡计,一定要提防他偷袭。”顿了一顿,又道:“还要告诉紫金山,修筑长城不易,现在不妨慢一些,做好迎击敌军偷袭的准备。”周廷构等人面面相觑,均想都快要饿死人了,阖城军民翘首以盼,无不盼望长城早点修到城下。这个时候不催促早点筑成长城,反而要慢点,简直荒谬绝伦。刘仁瞻见众人默认不语,知道他们心中在想甚么,道:“城里粮食竭绝,身为主帅,我比诸位都急,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不能先乱了阵脚。李重进悍勇绝伦,一定会有阴招,不得不防。”闻得此言,众人这才应允说是。
  这天正午,韩令坤走进军帐,道:“禀告太尉,长城距离寿州莫约只有十里了,是不是该出击了?”李重进嘿嘿一笑,道:“大家都摩拳擦掌,等不及了吗?”韩令坤颔首道:“是啊,就等太尉一声令下了。”李重进道:“闲了这么多天,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传本太尉军令,今夜向紫金山开拔,明晨突袭南唐军,拆毁他们筑成的长城。”韩令坤答应一声,当即出帐传令。
  入夜之后,三万周军在夜色掩护之下向紫金山进发。次日凌晨,周军发动突袭,直如神兵天将一般冲向长城。南唐军只顾着夜以继日的筑城,疏于防范,被杀得措手不及。不但辛辛苦苦筑成的长城被毁,而且伤亡多达五千之众,损失不可谓不惨重之极。经此一战,南唐将士终于见识到了李重进的兵法,士气低落到了极处,再也无力驰援寿州了。
  寿州军民左等右盼,等到的却是援军战败,长城毁于一旦的消息,有人扼腕叹息,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大骂周军恶毒,不留一条活路。刘仁瞻知道这是许文稹、边镐、朱元诸将轻敌的结果,没有责怪抱怨,心想援军指望不上了,而城里的粮食竭绝,绝不能坐以待毙。他决意与李重进殊死一战,以解寿州之厄。于是写了封信,信中请求齐王李景达,说道如果战败阵亡,就让边镐代替自己镇守寿州。将密信封好之后,传来信使,让他悄然出城,将密信交给李景达。
  援军战败,长城被毁。寿州解围,成了梦幻泡影。刘崇谏已然彻底绝望了,他自幼就没有吃过甚么苦,可不想活活饿死,逃出城去的念头再次浮现于脑海之中。这夜他趁家人们熟睡之际,偷偷摸摸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忽然转过身去,对着府邸跪下,道:“阿爹阿娘,孩儿不想饿死,孩儿要走了,你们保重。”他以刘仁瞻儿子的身份欺骗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出城而去。来到淮河边,寻找舟船的时候却被巡夜的南唐水军发现。南唐水军见他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怀疑是周军的奸细,于是连夜审问。南唐水军原本要严刑逼问,但是刘崇谏生性懦弱,没有动手就已经实话实说了。不仅如此,还央求给点吃的。
  次日刘仁瞻来到官署,过了一会,一名军吏道:“禀告藩帅,来了三名水军,要求见藩帅。”刘仁瞻道:“请他们进来。”那军吏走出官署,领了四人进来。刘仁瞻见刘崇谏五花大绑,心中大奇,道:“谏儿,怎么是你?”自寿州被围困以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有时军情紧急的时候就在官署里打个盹。拂晓出门的时候,还以为刘崇谏尚在熟睡,那知竟然给水军绑了起来,自是大惑不解。刘崇谏鼻子一酸,哭道:“阿爹,快救孩儿。”刘仁瞻询问那水军校官,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水军军校道:“昨晚在淮河边巡夜的时候,发现了他,他说是藩帅的儿子,虞候不知真假,命末将领到藩帅面前辨别真伪。既然是藩帅之子,这件事就水落石出了。军情错综复杂,误捉了小郎君,请藩帅见谅。”转身又道:“赶快松绑。”那两名水军士卒急忙解开绳索,刘崇谏揉着臂膀,皱眉道:“我说我不是假的,你们偏偏不信,现在相信了罢。”那水军军校陪笑道:“两军对峙,咱们怕有奸细混了进来,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小郎君海涵。”又对刘仁瞻道:“末将告辞。”刘仁瞻道:“转告虞候,周军大举偷袭,紫金山的唐军大败,死伤不计其数,说不定周军还会故技重施,一定要小心防范。”那水军军校答应一声,带领两名士卒离去。
  刘崇谏道:“他们差点就要用刑,幸亏孩儿机灵,说出了阿爹的名号。虽然没有用刑,但是...”刘仁瞻一声断喝,打断他说话,质问道:“你昨夜没有在家里睡觉吗?甚么时候出城的?偷偷出城,想做甚么?想向周军投降吗?”刘崇谏见父亲的脸色铁青,语气越来越是严厉,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原来刘仁瞻治家如同治军,家规极其严厉,三个儿子但有过错,轻则训斥,重则鞭笞,绝不姑息。刘仁瞻厉声道:“快说。”刘崇谏道:“阿爹,孩儿饿了,想出去找点吃的。”刘仁瞻不禁痛心疾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没有骨气,怒道:“还要狡辩,你偷偷出城,分明是要向敌军投降。”刘崇谏见父亲识破了自己,连忙央求道:“父亲息怒,孩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刘仁瞻道:“本帅早就有令在先,出城投降者腰斩。来人,将他拖出去,就在官署外处斩。”
  周廷构和孙羽见他公事公办,要大义灭亲,腰斩亲生儿子,当即劝解。周廷构道:“藩帅息怒,他还是个孩子,已经知道错了,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孙羽道:“是啊,小孩子一时糊涂,总算没有大的失误,看在咱们面上,随便打几军棍,让他长个记性。”知道刘仁瞻刚正不阿,言出必行,一边说一边向刘崇谏使眼色,示意他快逃。刘崇谏倒是想逃,可是终究不敢。刘仁瞻正色道:“他十六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本帅的军令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人而异。身为我的儿子,触犯军令,比起常人更加罪加一等。本帅今天若放过了他,就是徇私枉法,何以服众?都怪本帅平日忙于公务,疏于管教,没有把他教好。”说到最后,悔恨之情,形于辞色。
  刘崇谏痛哭流涕,央求道:“阿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一定痛改前非,求你饶了孩儿。”刘仁瞻摇头道:“投降敌军不是小错,而是罪无可恕。”接着大声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周廷构见他心意决绝,不禁心急如焚,低声道:“我去请刘夫人,你一定要拖住藩帅。”孙羽点了点头,催道:“快去,快去。”周廷构知道救人要紧,毫不迟疑,快步而去。刘崇谏被两名刀手拖出官署,他知道父亲治军严厉,军法如山,早已吓得魂魄出窍,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军民们得知刘仁瞻要腰斩刘崇谏,纷纷到官署外围观,不一多时,官署外就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刘仁瞻大义灭亲,有的说怎么会忍心腰斩自己的儿子,吓唬一番,最后还是会开脱其罪。
  刘仁瞻朗声道:“本帅早就传下了军令,坚守城池,出城投降敌军者论罪当斩。大家看看,跪着的这人是我不争气的儿子,他昨夜偷偷出城,想要投降敌军,苟且偷生。本帅有令在先,纵然是亲生儿子也不能徇私。己身不正,焉能正人?不杀了他,不足已振军威士气。”断喝一声,又道:“行刑。”孙羽对着刀手连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行刑,劝道:“藩帅,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要三思啊。”围观军民眼见孙羽求情,又议论开来,这个道:“瞧见没有,营田副使出面求情了,刘藩帅多半再装模作样大骂几句就放人了。”那个道:“甚么军法如山,那是吓唬咱们这些人的,我就不信刘藩帅真能狠下心来处斩自己的儿子。”大半人不信刘仁瞻真的会处斩刘崇谏,有的嗤之以鼻,有的不以为然。
  刘崇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阿爹,孩儿不过是出城找口吃的,罪不至死,求阿爹网开一面。”刘仁瞻怒道:“给水军的人捉住了,还有脸狡辩吗?我没有你这般没有骨气的儿子。”刘崇谏眼见父亲绝情如斯,也豁出去了,道:“你要做忠臣,可是也不能拿我当垫脚石,活活饿死我啊。”刘仁瞻见他犹是执迷不悟,不但不认错,还说出这般忤逆不孝的话,骂了一声‘孽畜’,命令刀手行刑。孙羽见刘夫人迟迟不来,急得头上冒汗,道:“且慢,藩帅请听我一言。”刘仁瞻面色铁青,并不答话。孙羽素知他人品正直,再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急中生智,想到一个迂回之法,道:“藩帅军令如山,要处斩他自是没有错。可是你平心静气再想想,寿州在敌军重重围困之下,这么做只会助长敌军嚣张气焰。生死存亡的关头,自己先窝里斗起来,只会让敌军看咱们的笑话。为了寿州,为了阖城军民,请藩帅从长计议。”刘仁瞻正色道:“若不杀他,就是徇私枉法。”顿了一顿,又道:“正是我的儿子,你才求情,若是换成旁人,你还会不会求情?”又大声催促刀手行刑。刀手看看刘仁瞻,又看看孙羽,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廷构一口气本到刘府,气喘吁吁道:“刘夫人不好了,快去救救崇谏罢。”刘夫人见他满头大汗,又语焉不详,问道:“崇谏怎么了?”周廷构道:“昨夜崇谏偷偷出城,在淮河边给水军的人抓住了,刚才押送到了节度使官署,藩帅要行军法,处斩崇谏。你是知道藩帅秉性的,说一不二,除了你就没有人能够救他了,快去官署,迟了就来不及了。”刘崇谅惊道:“难怪起床之后没有看到崇谏,原来他竟偷偷出城了。”刘崇赞道:“阿娘,快去救救三弟罢。”周廷构急得跳脚,道:“刘夫人,不要迟疑,赶快走罢。”刘夫人虽然心如刀绞,但是深明大义,摇头道:“崇谏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最疼爱的儿子,都怪我没有教他好好做人。”顿了一顿,又道:“事到如今,我这做娘的就送他最后一程。”言罢起身出了府邸。
  刘崇谏见母亲走来,以为是来救自己的,当即跪行的母亲面前,抱着她的双腿,道:“阿娘,阿爹要杀孩儿,救救孩儿。”刘夫人抚摸他的头顶,摇头道:“孩子,是娘没有教你怎么好好做人,你怪娘吗?”刘崇谏摇头道:“我不怪娘。”刘夫人又道:“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母,可是你爹是赤胆忠心的忠臣,如果徇私放了你,就会污了名节,何以面对阖城军民?”又对刘仁瞻道:“官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罢。”刘崇谏急道:“阿娘,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要救我。”刘夫人转过身去,并不答话。刘仁瞻大声道:“行刑。”刀手知道不能再拖了,否则就是违抗军令,于是举刀行刑。刘夫人心如刀绞,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阖城军民亲眼目睹了刘仁瞻大义灭亲,腰斩了亲生儿子,无不为之落泪。
  刘仁瞻大声道:“敌人围困寿州,就是掠夺我们的土地财物,杀害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能不能答应?”军民们大声道:“不能,不能。”刘仁瞻见军民们众志成城,又道:“大家知道敌人为甚么围而不打吗?皆因知道无法攻破城池,而且忌惮紫金山上枕戈待旦的五万援军。敌人黔驴技穷,没有甚么可怕的。现在城里虽然没有了粮食,但是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咱们上下一心,挨过这最难的时刻,内外夹攻,大破敌人,指日可待。”军民们大受激励鼓舞,振臂高呼道:“坚守城池,绝不投降。坚守城池,绝不投降。”
  这日柴荣在别殿赐宴,诸王公大臣应召赴宴,张永德和赵匡胤也在其中。众臣举杯谢恩,君臣对饮。柴荣道:“朕每每思之,身为君王,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钟鸣鼎食,而能做的又是甚么?一则使天下富足,百姓安康。二则开疆拓土,削平天下。要做的到这两条,不能仅凭嘴巴说说,因此丝毫不敢懈怠国事。”王溥站起身来,道:“看到陛下宵衣旰食,勤政不倦,臣等心中有愧。”柴荣微微一笑,道:“朕亲力亲为惯了,一天不理政就浑身难受。”王溥又道:“听说陛下抱恙,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念,保重龙体。”柴荣笑道:“朕年富力强,不过偶然染恙,没有甚么大碍。”顿了一顿,又道:“今日之宴,不但是宴请大家,也是为驸马及殿前军送行。原本说好了的,入冬之后,朕要再次御驾亲征,可是近日身体有些不适,御医们再三恳求,不让我出征,让我在京师调养。虽然我是天子,可是御医们的话还是要听。现在朕不便离京,驸马、赵匡胤,你们准备准备,克日出征。”张永德和赵匡胤站起身来,领命唱诺。柴荣又道:“侍卫亲军在淮南军纪败坏,很不得民心。朕出兵南唐,是为了解救南唐百姓。侍卫亲军这么一弄,南唐军民还以为朕是强盗。朕已经写信责备李重进了,他说已经整饬了军纪。”摇了摇头,又道:“他远在淮南,说的话未必可信。朕要嘱咐你们的正是严明军纪,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奸淫掳掠,无论何人,只要触犯军规,目无军纪,虽然过往有功,概不赦免。”‘概不赦免’四字说的极慢极重,张永德和赵匡胤肃然答允。
  次日殿前诸军奇聚军营,诸将校兵卒数万人个个面无表情,手按兵器,纹丝不动,站的笔直。每个人都默然不语,偌大的军营里,除了旗帜迎风招展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这时张永德和赵匡胤走来,张永德登上高台,大声道:“陛下有令,殿前军克日出征,大家都好好准备准备。”殿前诸军齐声说是。赵匡胤在高台下大声道:“出征之前,本殿帅再次重审军纪军规。临阵退缩者,杀。贪生怕死者,杀。滥杀无辜者,杀。奸淫掳掠者,杀。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谁敢蔑视国法军规,无论驸马还是本殿帅都不会姑息纵容。”
  把守淮河的南唐军做梦也不会想到,周军竟然乘坐战船渡过淮河。原来水军兵进神速,竟然比马步军先期渡过淮河。单单一个李重进就让南唐寝食不安,再加上张永德,淮南更是岌岌可危。殿前军渡过淮河不久,李璟便遣使面见李重进,并交给他一封密信。信中诬蔑柴荣不信任他,言辞之中及尽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之能事。还恭维他深谋远虑,神勇无双,乃是第一盖世英雄。最后力劝他拥兵自立,并信誓旦旦,许下诺言,只要他自立为王,就与之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之邦。李重进虽然凶残嗜血、矜骄自大,毛病多得一个箩筐都装不下,但是却有一个十分难能可贵的长处,就是忠心。当年没有确立皇储之前,他尚有与柴荣一争高下之心,并且志在必得。正因为如此,郭威不得不命他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对着柴荣跪拜,行君臣之礼,郑重其事的确立君臣的名分。从确立君臣名分到柴荣登基即位,再到现在。柴荣指到哪里,他就打到哪里,从来没有过叛逆的念头。看完了密信,犹是怒不可遏,拔出宝剑,咬牙切齿道:“你来之前,就没有想过我会宰了你吗?”
  剑光阴森寒冷,夺人心魄,信使吓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急道:“大王息怒。”李重进肤色黝黑,而且杀人如麻,南唐人给他起了个‘黑大王’的外号。只要有人说黑大王来了,南唐军必然不战而溃。信使也是情急之下,慌不择口,以‘大王’相称。李重进怒道:“你还有甚么遗言?”信使道:“请大王放下宝剑,听我慢慢道来。”李重进却不放下宝剑,厉声道:“快说。”信使道:“其实吾皇力劝大王自立,是为了大王好。”李重进重重‘呸’了一口,骂道:“放屁,这分明是李璟的挑拨离间之计,以为我瞎了,看不出来吗?”信使装出一副委屈模样,道:“大王误会吾皇了,大王能征善战,运筹帷幄,吾皇每每言及都赞不绝口,恨不能与你义结金兰。只是天水相隔,始终未能晤面,常常引以为憾。”李重进哈哈大笑,道:“李璟很快就会见到我了。”信使既惊且喜,问道:“大王若要面见吾皇,在下立刻回去复命。”李重进嘿嘿冷笑,道:“他日渡过长江,兵临金陵城下,李璟是不是很快就会见到我了?”
  信使尴尬一笑,道:“大王说笑了,大王与驸马张永德分掌禁军,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大王处境岌岌可危,吾皇十分替大王担忧。”李重进嗤之以鼻,道:“李璟自己的皇位都不稳当了,还是让他多替自己担忧罢。这般操心我的事,是杞人忧天,还是太悠闲了?”信使道:“大王怎么还不明白?周天子这是在利用你制衡张永德,也是在利用张永德制衡你,他坐镇中央,看着你们龙争虎斗,自己坐收渔人之利,此即所谓的帝王之术。在别人眼里,你是皇亲国戚,执掌兵权,好不威风八面。然则在周天子眼里,你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有用的时候就拿出来,没有用的时候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既然深受猜疑,还不如自立为王。大王是当世英雄豪杰,仿佛霸王复生,何必屈居人下?”李重进怒道:“住嘴。”信使打了个激灵,暗中察言观色,又缓缓道:“金玉良言,望大王仔细斟酌。”李重进大声道:“李璟的挑拨离间之计,找错人了,看剑。”信使忙道:“大王且慢,古语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大王手下留情。”李重进冷冷道:“你这家伙巧言令色,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的宝剑不杀无能鼠辈,滚罢。”吩咐军士连拽带推,把信使轰出军帐。
  李重进沉吟片刻,传来崔守珣,把密信交给他,道:“这是李璟派遣信使送来的密信,你看看。”崔守珣受了赵匡胤指派,潜伏在李重进身边刺探机密。他虽然才智平庸,胆小谨慎,但是做事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出过甚么错,因此渐渐成为了李重进的亲信心腹。崔守珣看完密信,吓得四肢颤抖,密信差点拿不住了,道:“太尉,天子如果看到了这封信,就是谋逆大罪啊。”嗓音发颤,可见心中惊恐万分。李重进皱眉道:“你甚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这点小事,何至于吓成这样?”崔守珣道:“天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太尉应该比下官更清楚。”李重进点了点头,问道:“依你看来,这封信该如何处置?”崔守珣斩钉截铁道:“立刻烧了,一了百了,就当甚么也没有发生。”顿了一顿,又问道:“太尉,那个信使呢?”李重进道:“我命人轰出来了。”崔守珣叹息一声,道:“这人是个祸根,决计不能让他活着,该当杀人灭口。”说着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李重进道:“我也想杀人灭口,但是他搬出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话,我就给放了。”崔守珣交还密信,道:“请太尉烧了密信,免得横生枝节。”李重进咬牙道:“只怕信使请脚进了我的地盘,后脚张永德就知道了,烧了密信,反而说不清楚了。我是清白的,惧怕甚么?你藏好密信,回去京师,把信交给陛下。陛下问话,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吗?”崔守珣道:“太尉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回话。”李重进道:“立刻动身。”
  崔守珣毫不迟疑,即刻动身,却不是径直赶往京师,而是先找到了赵匡胤。赵匡胤知道他的来意之后,立刻带领他面见张永德。张永德看了密信,如获至宝,喜上眉梢,连声说好,道:“好啊,这就是李重进谋反的证据,你得到密信,立了一件大功。”崔守珣道:“李太尉命下官拿着密信,回京师交给天子。”张永德心中大奇,问道:“他为甚么不烧了密信,反而要你交给天子?”崔守珣道:“李太尉说他是清白的,如果烧了密信,天子一旦问起。反而说不清楚,因此要下官交给陛下。”张永德沉吟片刻,问道:“他甚么时候变聪明了,还是有人给他出谋划策?”崔守珣道:“李太尉言道,只怕李璟派遣的信使前脚与他见面,驸马后脚就知道了,与其藏藏掖掖,不如索性正大光明一些,这样造谣中伤的人就抓不到把柄了。”
  纵然李重进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张永德却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大做文章,喃喃自语道:“李重进啊,李重进,你以为把密信交给天子,我就没有办法了吗?”顿了一顿,又道:“李重进要你快马加鞭赶回京师,你不妨走慢一些。等我的人先见过天子之后,你再觐见。”崔守珣面有难色,可是又不敢反驳。赵匡胤笑道:“这却不难,不过迟一二天的事,李太尉问起,你就说路上生了病或者军马受了伤。”崔守珣只得颔首答应,赵匡胤又道:“你先在这里住下,驸马要你甚么时候走,你再动身。”崔守珣点了点头,道:“殿帅可否移一步说话。”赵匡胤见他有话要说,道:“去我的军帐。”
  来到军帐,赵匡胤还没有开口,崔守珣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赵匡胤从军以来,历经无数大小战事,杀过的人自己都数不清,从来都是镇定如恒,面不改色。可是崔守珣忽然下跪,大出意料之外,不禁神色惊讶。不过久经战阵,见多了大风大浪,惊讶之色稍纵即逝,丝毫不留痕迹,当下道:“你这是做甚么?”崔守珣道:“李太尉似乎察觉到身边有奸细了,如果我给他抓住,只怕死无全尸,死得极惨。求殿帅开恩,放过我罢。”乞求之情,形于辞色。赵匡胤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崔守珣现在求情,简直是幼稚的可笑。他杀人无数,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当下正色道:“这是条不归之路,既然上了路,就算前面荆棘密布,也要义无反顾走下去。”崔守珣心中不禁泣血,心想这可都是你们逼的,否则怎会充当奸细?心中虽然这般想法,却不敢喧之于喙,只得道:“李太尉的手段,殿帅应该有所耳闻,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赵匡胤微微一笑,道:“你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李太尉要你送信,那是非常信任你。你仔细想想,这么大的事,不是心腹亲信,何以胜任?”崔守珣还要再说,赵匡胤抢先道:“你整天提心吊胆,驸马深知你的难处,绝不会亏待你的。出征之前,驸马命本帅去了你家一趟。”崔守珣忙道:“我的家人怎样?”赵匡胤道:“你的阿娘、妻子、孩子都好,临走的时候,本帅留了五贯铜钱,还嘱咐她们,若有甚么难处,就去本帅的府邸述说,一定会有人帮她们的。”这段话情真意切,直如朋友交心一般。然则崔守珣听来却是心如刀剜,他知道赵匡胤不是甚么善男信女,这是在拿家人威胁自己。正自彷徨之际,赵匡胤道:“起来罢,这么跪着,给人看见,像甚么样子?”待崔守珣起身之后,赵匡胤又道:“李重进既然起了疑心,以后更要加倍谨慎小心一些,不要给他瞧出了破绽。”崔守珣见他毫无怜悯之心,真是悔不当初,心想要不是当初鬼迷了心窍,贪图小恩小惠,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其实他哪里知道,为了收买人心,赵匡胤可谓是处心积虑。就算是有所提防,赵匡胤也有一百种办法引诱上钩,何况是毫无防备?
  这日崔守珣觐见柴荣,并呈上密信。柴荣看了一遍,问道:“李重进如何处置李璟的信使?是杀了还是放了?”崔守珣道:“那信使妖言惑众,离间陛下与李太尉,李太尉自是怒不可遏,原本要杀了他。可是他却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李太尉怕玷污了宝剑,因此轰了出去。”柴荣点了点头,又道:“你们侍卫亲军平日与殿前军相处的是否融洽?”崔守珣猜不透他何以有此一问,心念电转,忖思如何回答。柴荣见他迟疑不答,沉声道:“其实朕甚么都知道,说实话,不要欺瞒朕。”崔守珣不敢隐瞒,道:“因为李太尉与驸马明争暗斗的缘故,部将们都各自拥立自己的主帅,不算太融洽。从前都是老朋友老熟人,现在相见,有的连话都懒得说了。”柴荣拍案而起,怒道:“淮南战事紧急,他们居然还有闲心窝里斗,太不识大体了。”崔守珣第一次见识到了天子之怒,吓得跪了下去,心中砰砰乱跳。
  原来就在昨天,张永德的信使已经觐见了柴荣,并呈上密信,密信中说李重进居心叵测,深有歹心,提醒柴荣要多加防范。虽然口口声声指责李重进心怀叵测,可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颇多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之辞。这种散布谣言的小把戏,柴荣自是不屑一顾,没有写回信,就打发信使走了。而今天李重进的信使就到了,柴荣怎么想都觉得这些不是巧合。他沉吟片刻,道:“回去告诉李重进,他是朕的堂兄,朕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他是朕的左膀,张永德是朕的右臂,掌心掌背都是肉,朕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他既是兄长,就要有兄长的胸怀格局,不要与张永德斤斤计较。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平定淮南,要把心思放在战事上,不要为别的分了心。朕就说这些了,你一字不漏的转告他罢。”崔守珣应声说是。
  柴荣拿出张永德的密信,心想张永德与李重进明争暗斗,固然有助于皇权稳固,可是必须斗而不破,一切竟在掌控之中,绝不能两败俱伤,否则损耗国力。他以雄主自居,运筹帷幄,纵横捭阖,不惧怕张永德和李重进勾心斗角,只要不剑拔弩张,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他们斗得不亦乐乎。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宋江山第一部更新,第五十七回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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