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震颤的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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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自然是玩笑话，笑话的事却也是真的事。
很多让人看不过眼，或者很是惊诧的事，都只能用玩笑的方式来表达。
这是成人世界里，人尽皆知的一项潜规则。
这规矩的存在不是因为成年人都虚伪，而为了是让人尽量在不伤及对方颜面的前提下，尽可能直接的发表自己的观点，同时给被提意见者充分的情绪缓冲余地，使其能最大限度容忍别人的指责。
m君满面疲态，哪里用别人说，自己不照镜子也想象得出来，恐怕在听到电话铃，意识到电话来自谁的那一刻，热恋中不该有的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整张面皮。
他甚至觉得听完那一通电话，头上就多出了一根纯白色的头发。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几句寻常话。
可人就是这样一种怪异的生物，很难客观对待一切，对所有事的感官都受到情绪的支配。
当喜欢一个人时，就觉得对方说出的一切话都是鲜花珍珠宝玉。等到厌烦一个人时，只是听见该人的呼吸声，都觉得恶臭袭来，恶心反胃。
好像m君的理性认知就从没脱离过情绪的控制，以至于他甚至怀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情绪支配下的大脑臆想出的幻象。
不过他明百，世界当然是真实的，绝对不是某些人声称的完全是心造物。但是，人们依靠主观去探究世界，所获得的认知，到底有多少可被称之为真理，就是非常值得商榷的事了。
比如：
人们发现太阳壁与地球的大气层构成物质大体相同，就此意识到二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但是，没人能真正解释清楚二者存在共同点的原因。后来就有人提出宇宙大爆炸理论。
所谓的宇宙大爆炸不是一场被科学证实的爆炸，只是未被证实的臆想，就跟其它所有对宇宙的荒诞猜测一样，都是人们在地球上闭门造车的产物，远不能被认为是真理。
该理论的基本立足点，实际上就是宇宙天体中存在许多相同的物质，似乎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有些人据此就天才的想到，这些天体或许本是粘合在一起的混沌体，因某种原因炸裂开来，就变成丰富多彩的各类天体。
这种解释乍一看，似乎很有道理，细一想就漏洞百出，经不起旁人的认真推敲。
这种事完全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比如：
一块天鹅绒布可以被用来做成桌布、窗帘、钱包，甚至内裤等等物品。绒布被做成这些东西，不需要经历一场毁天灭地的爆炸，真正需要的是不同的缝纫技术。如果我们假设，一切宇宙天体都是被某人制作出来的，一样可说通宇宙大爆炸理论所能解释的一切。
再比如：
一条金鱼即便获得理性思维，应该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灯管与鱼缸明明看似都是玻璃，一个能发光发热，另一个却只是束缚水的牢笼。
它或许可以意识到灯管与鱼缸存在某种联系，却永远无法呆在水里想明白这种联系。并不是理性思维本身有局限，而是它无法获得发挥理性思维作用的足够思维素材。
人类当然能很容易就理解二者的联系，因为二者都是人类的创造产物。但我们和金鱼一样，无法理解天体之间的关系。比如太阳壁与大气层的关系。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q就像是两条金鱼。
一条认为鱼缸和灯管是被某种尚未被认知的力量塑造出来的，另一条认为鱼缸和灯管不过来自于一场未知的大爆炸。
这看起来像是枯燥无聊甚至极端幼稚的哲学思维分歧。
可实际上，却能深刻影响人的每一次判断，和每一项选择。
譬如：俩人对于衣着打扮与别人的眼光的看法。
q总是觉得，一个人衣着光鲜，能赢得别人的尊重，非常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获得旁人怎样的评价，于是总是花费大量时间在挑选昂贵衣物，特别是鞋子上。
m君不太注重别人的看法，以及背后的评论，不会因为太过在乎别人的眼光，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来取悦别人，更不会为了别人一两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就花大价钱购置头面用品，也不会因为很多人崇洋媚外，就在吃牛排时刻意用左手那叉子。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有人笑话他衣着寒酸，其实不是在鄙视他廉价的衣服和鞋子，而是在藐视他这个人。他就算穿上金丝银线织造出的纳石矢，只怕也只会被对方起个暴发户的外号，而不会被认为是个衣着得体的体面人。
q就不太理解这一点，总是希望m君能穿着更用心一些。
事实上，m君不是不修边幅的人，遇到较为正式的场合，也一样会把自己的衣着整理地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只是衣服的价格远达不到昂贵的程度。
这在q君的眼里，就是不会打扮。
但在m君的认知里，他不是生意人，没有通过华丽的外表彰显财力的需求，况且人们不是完全通过衣服、鞋子、车，来衡量该对另一个人的态度。
人们赞美一个人，或者贬低一个人，通常并不是因为他们抱以溢美之词，或满是贬损之言的那件事，原因往往在言语表达之外的事里。
就好比，m君也总是不能免俗地夸赞一些上位者长得真是年轻。并不是对方真的比同龄人脸上少几道皱纹，而是其比m君活得更成功，对他来说是一个可能带来某种收益的人。
说地恶心一点，狐狸赞美乌鸦是因为乌鸦比黑猪白吗？
当然不是。
狐狸要吃乌鸦嘴里的肉。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做出来，就会有截然不同的风评。
高脚酒杯的高脚本来是方便人拿杯子的一种很人性化的设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很多人认定，一个真正的绅士，或者淑女，拿起高脚杯时，一定要拿着高脚部分，才能看起来不像一个乡下人。
有不少演艺界的人因为托起承酒的部分，被人们嘲笑为假名媛、暴发户。直到有一天，网络上流传出一张英国女王托着酒杯肚子喝酒的照片，才让所有发出嘲讽的嘴都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