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死里逃生

    史家强离开冷静的离开洗头房。
    他不仅没有逃跑，反而去附近的夜市吃了一顿烧烤。
    外边下起了大雨，他还是坐在露天的夜市摊一动不动。服务员过来催促，他摆手示意不用。
    店内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雨水把菜砸到了盘子外，桌子上烩面碗里的汤越喝越多，越喝越淡。
    他抓起啤酒瓶，要给老天爷和店里的人们表演一个龙吸水。
    他没成功，狼狈不堪。
    史家强狂笑，他笑自己能掌握别人的生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面对死神的审判时都是一样的无力。
    接着他开始哭。
    史家强的父亲史明是个瞎子，每天早上都到巷子口拉二胡。史明拉二胡的时候，眼前从来不放收钱的盒子。但是，每当一曲结束，他前边的地上都会撒满了钱币。
    史家强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坚持在巷子口拉二胡。
    在史家强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无论在哪个季节都会把合时令的花戴在头上。
    母亲黄英，是乐南村的村花。
    父亲史明，是十里八乡的俊俏后生。
    两人一见钟情，家里的老人也十分认可这件婚事。
    史家强10岁的时候在家里点灯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
    点燃的煤油灯倾斜了，燃烧的灯油顺着书桌蔓延，不一会儿书桌就燃了起来。
    在地里干完农活的史明看见家里着火，丢下农具就往家里跑。
    史家强睡得那屋，早已成了火海，史明不顾一起的冲了进去，把吓傻的史家强背了出来。
    从此，史明彻底丢失了视力。
    母亲黄英不知所踪，在史家强混乱的记忆里，他似乎看见自己的母亲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巷子口。
    史家强除了看书没有别的爱好。
    当他读到史铁生在《命若琴弦》里写的老瞎子和小霞子的故事后终于理解了父亲。
    他把这个故事念给史明听。
    “从前，有一老一少两个瞎子。有一天，小瞎子问自己的师父：‘师父，咱们每天弹琴是为了什么？’老瞎子说：‘我的师父告诉我，当我弹断第1千根弦的时候，就能打开琴箱取出里面治疗失明的方子。’小瞎子听了之后，就没日没夜的弹琴，当他弹断第1千根琴弦的时候取出了琴箱里的方子，拿给别人看。别人告诉他那只是一张白纸，上边什么都没写。小瞎子笑了笑，把方子又塞进了琴箱。后来小瞎子也收了自己的徒弟，他把老瞎子告诉他的话告诉给自己的徒弟：‘弹断第1千根弦就能找到治疗失明的方子。’”
    史明听完这个故事后眼泪流了下来，把二胡一把火烧了之后就离开了乐南村。
    上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公？兢兢业业的打工得不到人们的尊重，有钱人却可以为所欲为。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把光头杀死，那么死的就是我。
    我想要变得有钱，变得有钱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用钱为什么换不来爱情？
    明明还是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就失去了少女的天真，满是风尘。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病了？
    当史家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围满了手持砍刀的人。
    “呵，来的真快，你们过来把我的命取走吧，一命还一命。”
    周围的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这群人迅速分为了两拨，剑拔弩张的准备火拼。
    1992年7月2日，黑龙帮。
    “虎哥，你什么意思？让这个毛头小子取代我堂主的位置。我赖龙这些年来替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江山的时候能够用得着我，现在稳定了，又想一脚把我踢走。”
    “赖龙，话不能这样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合适的位子应该让合适的人去坐，你在江湖上打拼这么多年了，也该去休息休息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不要过多参与了。”
    赖龙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右手拿刀，左手握住刀身，接着右手用力将刀从左手拉出。
    鲜红的血液从赖龙的手心中流出。
    “虎哥，咱们兄弟一场，结拜时候的血，我今天还在这里了。”
    “赖龙，你这是做什么。”
    赖龙头也不回的走出黑龙帮。
    赖龙开着奥迪离开帮会，计划着找个小妞儿泄泄火。梁龙有个怪癖，就是不喜欢出入大型的洗浴中心，偏爱去街头巷尾的洗头房。
    梁龙最近在一个洗头房看上了一个姑娘小翠，那个姑娘童颜**，眼神特别无辜。
    这么可爱的女生欺负起来一定很好玩，赖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前路口能通行了也没注意到，后面的车开始频频按喇叭。
    当赖龙把自己的光头伸出去的时候，后面的司机立即安静了下来。
    “前面的这个人是个傻逼吧，骑个自行车还他妈站在机动车道上，早晚被人撞死。”
    赖龙开始不耐烦地按动喇叭，前边的矮个子男孩儿扭过头来念念有词。
    赖龙看到眼前的矬子敢这样对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也要教训一下这个小胖子。
    “你妈的比，兔崽子，活腻歪了吧，今天你龙哥就把你劈了。”
    赖龙边走边骂，走到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接着开始追逐眼前这个死胖子。
    “嘿，兔崽子跑的还怪快。”
    赖龙在路过胖子的自行车时，一脚把车踹倒了。
    “哈哈，我说胖子，年纪轻轻地怎么就肾虚了呢？”
    赖龙没想到眼前的胖子会突然扭过头来正视自己，胖子也没想到赖龙手里的刀会滑落。
    紧接着，赖龙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漏了气一样，肚子里的存货开始向外边哗啦啦的流，同时外边的热空气不断地向体内钻。
    赖龙觉得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起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赖龙觉得好冷，这是他经历过的最冷的7月。
    “对不起，虎哥，我不应该一时冲动，其实新去的那小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