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同病相怜

    37“异样？什么异样？臣妾倒是没觉得，只是园中风大，感觉到稍许寒凉。”羊献容神色如常，说完耸了下肩膀。
    马上感到肩上一沉，一件绣着五爪金龙的披风，已经落在自己肩膀上。
    司马衷含笑说道：“园中风大，倒是朕考虑不周了，容儿自少体弱，不要受凉才是。”
    “嗯！谢谢皇上关心。臣妾现在好多了。”话音刚落，就不在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
    “容儿身子虚弱，还是回房歇息吧！”司马衷虽然想陪羊献容到处走走，但是更怕羊献容受了风寒。
    只好送羊献容回昭阳宫，羊献容巴不得回去。好摆脱这尴尬的相处样子。就颔首同意，转身回到昭阳宫。
    司马衷又跟过去嘘寒问暖，好不关心。
    羊献容心里恶心的想吐，面上却还要装成感恩戴德的样子。温柔的将她赶出昭阳宫。
    司马衷莫名其妙的，被她撵出昭阳宫。却刚好看到秀妃，一身白色宫装站在梅花树下，在梅花的衬托下显的眉目如花，冷艳无双，颇有几分梅花傲骨。
    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爱妃不在宫中取暖，却在此赏梅，倒是有几分雅意。”
    张玉秀展眉一笑：“皇上和皇后雪中漫步，才是好兴致。臣妾左右无事，天天呆在秀玉宫也有点厌倦，就出来御花园透透气。”
    “朕本想趁天气好，想陪她多走走，可是她却不怎么喜欢和朕在一起。”司马衷一脸失落。
    “哎！这个也难怪！她和先皇后感情深厚，先皇后一死。她就马上进宫为后，再加上又是她父亲监斩，怕百姓骂她鹊巢鸩占。无情无义，背负骂名，对皇上疏离，也是正常。”
    张玉秀笑语嫣然，低声细语。
    司马衷恍然大悟：“对！爱妃说的对极了，她们姐妹情笃，国丈又是负责抄家监斩，不免让她落人口舌。的却是朕思虑不周，害她被世人误会。
    难怪她总是若及若离，怏怏不乐。都怪朕听信赵王叔之言。一时失察！都是朕的不是。”
    “皇上也不必自责，想来时日一久，皇后自会放下心结。真心接受皇上一番美意。”
    “还是爱妃懂的朕的心意，那就陪朕到廊亭上坐坐，小酌一杯如何？”
    “皇上有旨，臣妾岂敢不从。”张玉秀含笑点头。和司马衷一起步入廊亭，早有内侍捧上火盆，温上美酒，摆上几碟精致小菜。
    司马衷举起酒杯，张玉秀举杯相敬。张玉秀祖父是上柱国大将军，镇守北疆，威名显赫！晋武帝临死前下旨，将她宣进后宫，用意也是起了牵制作用。
    所以张玉秀进宫八年，并不与人争宠，倒也在后宫平安无虞。
    司马衷见平日里，极少露面的张玉秀，居然也难得走出秀玉宫。不由十分欣喜。就不免多喝了几杯，醉眼惺忪，搂着张玉秀说道：“爱妃！今晚朕送你回宫可好？”
    张玉秀展颜一笑：“好呀！难得皇上还记得臣妾！臣妾荣幸之至！皇上不打算去贤妃宫，安抚一下心尖宠？”
    “不去了，平日里见她端庄贤慧，处事周到，没想到今天居然恶语相向，没有一丝往日端庄。”司马衷脸上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厌恶。
    赵玉秀一愣，扫了司马衷一眼，掩下莫名神色，为了羊献容，居然这么快就抛却旧爱了。自古帝王多无情，还真是一点都不假。于是低眉顺眼扶着，脚步踉跄的司马衷回到秀玉宫，自然一夜浓情蜜意，两相欢娱。
    司马衷一觉睡醒，看着身边恬静的身姿。仔细端详，突然发现，张玉秀的容颜精致，虽然比不上羊献容的绝艳，少了李宛若的妩媚风情，却在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武之气，大抵是武将世家遗风。一身装扮，颇有几分飒爽英姿。
    当时进宫之时，自己尚嫌弃人家粗鄙，皮肤显黑，在贾南风的催促下去了几次秀玉宫，就觉得此女相貌平平，不解风情。便及少踏足，还埋怨父皇尽是给自己，找些相貌丑陋之女。
    就屡屡出宫渔色，在一次出去之时，偶遇进京投亲的李宛若，被几个色狼欺负，那泫炫欲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
    心中顿时升起英雄救美的念头，命随身侍卫狠狠地教训了几个流氓一顿。将她接进皇宫，封为贵嫔，却很快就晋升为贤贵妃。倍受恩宠，一连几年，盛宠不衰。
    想不到如今一看，此女也是风姿绰约，进京几年，白肤变白，人也挺英武，不同于其他女子般娇柔。尤其是昨晚令自己神魂颠倒，异常满足。
    赵玉秀也缓缓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睁开丹凤眼，鲜红的朱唇微启：“皇上这般早醒了。”
    司马衷和她四目相对，心中一慌，神色有点不太自然，连忙说道：“朕要去早朝了。你就安心歇息吧！”
    赵玉秀连连摇头：“臣妾还要去昭阳宫请安呢！又怎能因为皇上一夜恩宠，就持宠而骄，对皇后娘娘不敬！”
    司马衷掀被的大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以前是朕有眼无珠，冷落于你，从今以后，朕会稍作补偿。”
    “谢谢皇上，不用了，皇上还能记得臣妾就不错了。”张玉秀低头，掀被起身，吩咐宫女进宫，侍候皇上更衣上朝。
    宫女得到吩咐，鱼贯而入，侍候好司马衷后，再服侍张玉秀梳洗更衣。
    贴身宫女小武一边梳头，满脸欣喜的说道：“恭喜娘娘获宠。”
    张玉秀脸色一沉：“你以为我喜欢他来么？若不是祖父来信，说赵王想联合突厥抢夺祖父兵权，我才不想盛装去接近他呢！”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姐平时都故意往脸上抹黑，这几日却渐渐抹白粉了。”小武若有所思的说道。
    “屈尊承宠，非我本意，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赵玉秀说完看了一下身上的斑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使劲搓了几下，无奈的垂手。
    “罢了，去昭阳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找她谈谈，或许我们同病相怜，可结为同盟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