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驾崩
第249章：驾崩
司马衷吓的大汗淋漓，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羊献容。
羊献容声冰冷入骨，“皇上！你对臣妾无情无义！臣妾可是比你有情，让你多活了几年，这几年可是我让你活的，你是不是该谢谢我手下留情！”
“我！朕！不，都怪关月儿那个贱人整天在朕耳边叨叨，说你如何！如何！让我和司马伦合作！这一切幕后黑手都是她和司马伦合谋算计朕！朕只是想要你，不是你，是容儿，可司马伦说我若想抱的美人归，必须将贾家连根拨除，是朕一时色迷心窍，就受了他人蛊惑！南风，你就放过我吧！”
司马衷连连叩头求饶。
“司马衷，现在求饶，是否太晚了一点，当初你但凡念及一点夫妻情义，今日也不会沦落至此，这一切都是你自做自受，和我无关。”
“是！我不敢祈求你原谅，但求你放过我吧！”司马衷还是很惜命的。
羊献容看着他死到临头，还惜命的样子，轻蔑一笑：“放心吧！你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可医，就算我不动手，你也活不过三日。我不像你那么绝情，不留余地。我不会动手杀你，杀你这种人，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羊献容说完坐在床边，就这样直勾勾的瞪着他。
司马衷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瞳孔散涣，大叫一声，又一口鲜血吐出，双眼一翻，又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常安上前翻了一下司马衷的眼皮，“娘娘！他已经不行了，恐怕熬不过今晚。”
羊献容静静的呆坐在供桌前，仿若看到父亲那严峻的脸容，和母亲慈爱的目光。那有那两个经常捏着自己小脸的哥哥。他们的身影也随着烟火飘散，消弥于无形。
羊献容泪落如雨，捂着脸低声呢喃：“爹，娘，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去吧！愿你们再次投个好人家，平安顺遂，若有来生，我愿再做你的女儿，承欢膝下！侍奉两老，以尽孝心。”
羊献容小心翼翼地，伸手捧起每个灵牌，当到了最后的一个时，她轻轻的说道：“献容妹妹，不知你现在怎样了？若是可以，下辈子我们就做一对亲姐妹吧！今生我不能护你周全，下辈子再好好补偿你。”
羊献容重新将灵牌放在供桌上，又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献容妹妹！你们一路走好。”
羊献容再次起身，脸色恢复了平静，衣袖一挥。
“林嬷嬷把这些东西收好，送回昭阳宫。传下懿旨，就说皇上听闻王子被杀，急怒攻心，已经危在旦夕，命令各宫侍妾前来龙宵宫侍候！”
“老奴遵旨！”
林嬷嬷收拾好灵牌木盒。把立春和立秋两人叫进来，让立秋将木盒送回冰窑。
只留下一些供品，和袅袅余烟，四下飘散。
张玉秀接到懿旨，马上从床上掀被而起，匆匆抓起衣服披上，胡乱洗漱一下，就来到龙宵宫，只见龙宵大门洞开，其他各宫的主人也都纷纷到齐，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张玉秀在门口和赵文柔碰了个正面。
张玉秀脸色一沉，“你还有脸过来？”
赵文柔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很想过来么？”
张玉秀横眉怒眼：“那你还过来干嘛？”
“玉秀妹妹且莫动怒，是本宫下旨！让她过来侍疾。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上的妃子，理应来送皇上最后一程。”说完对着赵文柔诡秘一笑。
赵文柔只觉得，她的笑容中夹杂莫名的寒意，忍不住后脊背发凉。双膝一软，就跪在床前。
张玉秀怒瞪了她一眼，走到离她几步之遥，也在一个蒲团上跪下。
羊献容就这样带着，一班女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候司马衷咽气。
到了后半夜，司马衷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呵呵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一看到羊献容就满脸惊恐，瑟瑟发抖，不断的向床角上缩，胡乱的挥舞着双手。
“你是贾南风，你别过来，你走，你走，你不要抓我去地狱！朕还不想死！”
忽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挺挺的跪在床上“砰砰砰！”连连磕头。话音一变，“师傅，岳母大人，大舅哥，二舅哥，这事都是关月儿和司马伦出的主意，你们要报仇就去找他们，别来找朕，朕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对你下手。”
赵文柔和张玉秀等一干嫔妃，早就听得汗毛倒直，浑身打颤，直觉得耳边阴风阵阵，气氛怪异。有几个胆少的早就吓的昏倒在地。
羊献容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颠狂的在床上磕破了头，额头上鲜血直流，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司马衷磕的满脸是血，突然转身一看到她，就伸手将她抱住，“南风，你原谅我吧！我们再从头来过，你帮我打理朝政，我只宠你一个，我把她们全部遣返出去。答应我，好吗？”
羊献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将他压在床上。
“皇上神智不清，看错人了，臣妾是羊献容，不是贾南风。”
司马衷死死地抓住她的双手不放，“你就是贾南风！羊献容刚才来找过朕了，她说她早就死了，现在准备去投胎好人家了。”
司马衷瞳孔涣散，如颠似痴，胡言乱语。一会儿叫羊献容，一会又叫贾南风，又是磕头，又是认错。疯疯癫癫，闹了半夜，太医也束手无策，摇头叹息。
到了黎明时分，司马衷怪叫一声，欣喜欢呼：“父皇，母后，覃儿，怀儿，你们都在呢！是不是来接我了。”
话音刚落，就双眼一翻，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砰的一声，瘫在床上，双眼上翻，四肢抽搐，渐渐没了动静。
太医战战兢兢上前一探，已经没了气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颤抖着声音，“皇上！皇上！驾！驾崩了！”
顿时整个龙宵宫哭声一片，响彻云霄，倒不是地上跪着的女人有多爱司马衷，而是担心皇帝一死，怕要自己殉葬，个个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没人知道，也个个心中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