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奇怪的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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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哪里的吏员，只要是与百姓直接打交道的，那有几句话是必然会说的。
    一句“圣天子在位，当下安全绝对放心”；
    一句“严查吏治，别送礼，要花钱的东西我都会花钱”。
    部分的吏员，还会点两句自己当前在重要关口，走得不好就没了，走得好以后便能高人一等。
    而在具体做事儿上，除了极少数之外，所有人都是精神满满，状态极佳。
    毕竟，做得好极有可能能当官，做的不好，大概率会死，同时从这个月开始俸禄就会提升起码十倍，甚至好几十倍，这样萝卜加大棒，他们的积极性怎么可能不被调动起来？
    本来就几年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加上如同刚刚上任般的工作热情，今天的京城各项事务的执行情况都可谓是空前的顺利，比起过往官吏组合的时候，起码高了十倍不止。
    毕竟，当官的，可不都是促进效率的。他们的家丁管家，儿子侄子什么的，基本带来的都是混乱。
    没了他们，也就销金窟会想念他们，其他平民百姓，只会感觉天都更青了！
    午时之后，政令开始下发，等到今日黄昏时分，除了蔬果等等需要先去城外再运进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送入之外，其他各种行当都开始运转起来。
    打更的，开始巡街串巷，敲更提醒；
    部分商铺已经开业，家里东西基本用完的百姓匆匆前来购买；
    有人收拾房屋，修整之前不知怎么坏掉的篱笆；
    收粪的车开始挨家挨户，将长时间的积蓄，装在车上，往城外赶去；
    ......
    随着日常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街道上，之前尽管吏员专门宣讲，都难以平复的担心惶恐，便随着平常的夕阳晚风慢慢消散。
    交谈声与嬉笑声再现，就连新买了粮食之后，家中的炊烟，都显得更加放得开了。
    这般的吏治之后会如何，不好说，但是至少恢复治理，让京城开始正常运转，确实让这三五十万百姓放松了下来。
    当然，这一切，崇祯暂时是没办法亲眼看见的。
    当下城中，经过已经经过多轮巡查，但是必然还有之前驱赶闯贼出京时，溃散的闯贼在。
    为了安全考虑，崇祯便要被一群雄壮的新军将士保护，并且待在马车之中出行。
    所以吏员们的执行情况，以及效果，他便只能通过情报汇集来了解了。
    不过，正好此时天晚，夜校第一次开课就要开始。
    新军校场上的临时夜校，里面的学生都是新军将士，周遭也都有士卒把守，所以夜校教学的水平，他倒是可以亲眼一看。
    等到皇帝的马车到达，轮换下来的守城将士已经在校场坐定。
    三百吏员与十多个教书先生，也都同样准备就绪。
    “陛下，这，这该如何开始？可有章程。”
    几百个先生，对几千个学生，这样的教书方式，此前他们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到底怎么进行，如何教导，这也是个问题。
    崇祯之前就想着人数足够，现在确实够，但是要怎么教呢？
    “嗯......每十人一队，配上一个先生，教授识文认字吧。场地......校场集合分配，之后去营房教书！”
    “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么？”
    沉思之后，崇祯皱眉做了安排。
    营房本就差不多睡十人，当学堂倒也合适。
    “回禀陛下，都准备好，在这儿了。请问陛下是现在就发下去，还是整队之后发？”
    “整队完了就发下去吧。”
    笔墨纸砚这方面，托了之前那些抄家文官的福，数量上满满当当，哪怕是三五千的士卒，也完全够用。
    甚至因为这些杂物没有经过细致规整，到时候发到新军将士手上的，说不定还能有名贵的笔墨呢。
    命令下达之后，新军将士们便立刻按照要求整队分配，本来一旗便是五十人，分配起来倒也容易，相当快的速度便分好了队伍。
    但是，这是，一旁那些充当先生的吏员，却嘀嘀咕咕。
    崇祯没有将这类无罪或无重罪的吏员专门分配，而是随着所有吏员一起，随机分到了继续为吏或者教书上。
    犹豫再三之后，众人推举中，其中一名此前并无重罪的吏员主动冲着崇祯的方向走了过来，当即被护卫的将士拦住。
    等被控制着带到崇祯面前面圣，这个苍发老吏一把跪在地上，冲着崇祯磕头：
    “草民见过陛下！”
    “陛下，草民为吏二十余年，满身能力都在办事儿上，只求继续为陛下效劳奔波！这教书育人，草民等人完全不会，远不及专门的教书先生，实在担心误了陛下的事儿啊！”
    “嗯？”
    刚解决场地和人员的安排， 安排当先生的这些吏员又搁这儿想换职务，崇祯心中不由不爽起来。
    但还是耐着心问道：
    “做吏员，与当先生，不是当先生更加轻松么，为何你等不愿做这个？”
    “陛下，如今大败乱军，正是需要我等出力的时候，我等自然更想去做些实事。”
    积年老吏，自然油滑，嘴上都是表决心的好话。
    但是崇祯哪里有功夫和他墨迹，当即声音一冷，再次问道：
    “抬起头来，朕问你，到底是为什么？！”
    老吏和其他人油滑惯了，但是听见崇祯这个皇帝厉声发问，脑海中立刻吓得一片空白，再不敢虚言推脱，偷偷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到皇上当真神色不愉，赶紧磕头：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草民等人就是担心教书比不过教书先生，累死累活也立不了什么功劳，不能减刑升官，除此之外万无他心啊！”
    功劳？
    崇祯一愣，心中盘算盘算，讲道：
    “朕让你等教将士们的，正是你们的为吏能力，只不过当下将士们大多不能识字，所以才让你们先教他们识字。”
    “无论是你们在这儿专门教书的，还是其他执行政令的吏员，将将士教出师，都是功劳最大的一项！”
    “若是你等教出来的合格吏员比在岗的吏员更多，只要对方没有立功，那朕必然以你等为更优！”
    尽管这些吏员当下也能用，但是经历过这么多次背叛乃至于背刺，崇祯心中总更希望用新军将士来替换掉当下的吏员。
    这样一来，自然是将士卒培养成合格吏员的功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