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选择学校

　　清早五六点钟开始，方爷爷就早早地起床忙碌了。
　　今天是中考查分的日子，虽然通知查分热线要等到中午十二点以后才开始，可是还是有人想提前拨打试试。
　　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这才恋恋不舍得放下电话。
　　然后等上一会儿，又忍不住继续重复这一动作。
　　吃完早饭，方爷爷就开始守在电话旁边，方言劝了几句，反被嫌弃碍事赶了出来。直到有客人上门要买东西，才把方爷爷从电话旁边挪开。
　　其实今天，不光方言家紧张，凡事有考生的家里，那个都轻松不到哪去。
　　方言家门前的大树下，经常有周围邻居在那里纳凉或下棋。大家也知道今天是方言出成绩的日子，也纷纷围上来关心。
　　方爷爷虽然自己心里着急，但面对外人的时候，却不好表现的太过。有人询问，，方爷爷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着急，早打晚打都一样，我对小言有信心！”
　　周围邻居打趣道：“方老爷子就是稳当！你瞧王大爷，一早上了也没看见他人出来，估计是在家抱着电话不停的往外拨呢！”
　　旁边又有人接过话头：“你当谁家小孩都跟小言一样，打小学习就好。就王大爷家那个孙女，前段时间闹腾的，差点把他家给掀了。就是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动静都没了？”
　　王淼淼选择学校这事，方爷爷到是知道的。不过他不是喜欢对外乱八卦的人，随便找了个话头，就把这一笔带了过去。
　　终于到查分的时间了，方爷爷又拨通了查分热线。
　　可惜，却因为占线，一直打不进去。
　　方言站在一边看着忙乎的方爷爷有些无奈的劝道：“爷爷，这会儿打电话的人太多，你先歇一歇，反正成绩已经下来了，在怎么着急也得先把饭吃了吧！你都忙乎了一上午了，要不，我来打吧！”
　　方爷爷没空搭理孙子。
　　他这会儿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知道孙子考的怎样，可以去哪所学校。
　　吃饭哪有孙子的成绩重要！
　　“你一边去，我这就要成功了，别再这儿碍我事！”
　　示意方燕先去吃饭，方爷爷继续重播按键。
　　终于，在打了不下二十遍电话的时候，查询热血终于有了反应。
　　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女生提示音，方爷爷按照指示，小心翼翼的输入了方言的准考证号。
　　冰冷的机械声从免提电话里传了出来：“方言，数学一百四十六，语文一百四十二，英语一百四十九，总分七百零六分，全市排名第十。”
　　电话里传来了通话结束的声音，方爷爷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他目光怔怔地盯着纸上的数字，在最后总分上不动了。
　　虽然孙子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但是成绩没下来之前，谁也保证不了什么。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考的这么的好！
　　只是这样的成绩，却去了县里普通高中学习，着实委屈了。
　　当时叫志愿的时候，他应该再考虑考虑的。
　　唉！还是草率了！
　　方言听到自己的成绩后也有些诧异，这比他上一世的成绩还要高。
　　去年市一中的录取分数六百四，以他这个分数，别说县里的高中，就是市里的他也随便挑。
　　很快，方言中考考了七百多分的好成绩，就传遍了整个小镇。周围邻居听到消息纷纷跑来恭喜。
　　小小的杂货店，一时之间变的热闹非凡。
　　方言一面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客人，一面忙着接同学们打来的电话。
　　等方言接了无数个女同学的电话后，终于烦不胜烦的他，把电话线给拔了。
　　到了晚上，消失了一天的王大爷，终于在这个时候跑来。
　　看王大爷的脸色，方言推测王淼淼的成绩应该不至于太差了！
　　王大爷一看到方言，就拍着方言的背夸奖道：“小言果然厉害！你爷爷这下可就放心了！你不知道，私下里方老头和我念叨过好几会儿，就怕出岔子！哈哈！好小子！干得好！”
　　方言连忙谦虚的道谢，问道：“淼淼考得怎么样？”
　　王爷爷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淼淼比你差多了，正好五百九十分。好学校肯定是不行了，他爸妈决定先看看要交多少择校费！到时花点钱给她塞进去！”
　　“反正这些事不归我管，有他爸妈操心呢！还是小言你省心！考得那么好，准备去哪里上学啊？”
　　一说起这个，方爷爷就有些忧愁，拉着王大爷说到：“之前光想着县里的高中就挺好的，现在方言成绩一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了！”
　　“哎呦！这不是耽误了嘛！小言这么好的成绩！”王大爷拍着大腿埋怨起了方爷爷。
　　原本自家的那位就够愁人的，想跑来沾沾方家的喜庆，那知，又遇到这样的事，哎呦！愁人！
　　“唉！可不是嘛！都是我的错！”方爷爷一脸懊恼。
　　虽然有些遗憾，但方言毕竟也是考上了好的高中。方爷爷晚上做了一桌的好菜，想着给孙子庆祝庆祝。
　　厨房有些狭窄，屋内的灯光也有些昏暗。
　　方言有些好笑的看着方爷爷，小心的打开了那珍藏很久的白酒，给自己到了一小杯之后，也给方言到了一杯。
　　“你还小，这酒的度数不低，平常不能喝啊！不过今天算是给你庆祝，破例允许你尝一口！”
　　方言伸手接过酒杯，恭敬的说到：“爷爷，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买最好喝的酒，让你喝个够！不过到时候，记得分王大爷一点，我怕他因为嫉妒你，嫉妒的难受！”
　　“哈哈哈···你王大爷要是没走，听到你这么说他，肯定揍你！行！爷爷记得了！省的你王大爷天天骂我葛朗台！”
　　“干杯！”
　　“干杯！”
　　天上繁星点点，屋外蛙叫虫鸣，屋内的气氛也变得分外温馨。
　　方言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哄着方爷爷开怀大笑。那张因为操劳而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了疲惫，只剩下欣慰和愉悦。
　　原本爷孙俩以为中考的事情结束了，哪知在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就有新的转机出现。
　　“方言同学，你好！我是负责市一中招生的老师赵华。”
　　负责招生的赵华，上下打量了一下方言，继续说到：我一直给你家打电话，可惜一直打不通。所以现在，我亲自过来了。请问方言同学，你有没有意愿去我们市一中上学。”
　　方言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家的招生老师。听闻对方打不通家里的电话，方言才想起来，电话线被他拔了还没接。
　　“可是我已经填了其他学校了！”
　　“小事！只要你有意愿，我们会负责给你调档，这你不用担心！”
　　方言眨眨眼，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一直待在旁边安静听着的方爷爷，有些激动地询问道：“真的吗？我们可以转去市一中上学？”
　　“当然了！老爷子你放心，你的孙子中考成绩很好，像他这样的好学生，我们一中十分欢迎的！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我们可以和教育部门协调。放心，交给我们就行！”
　　“不过，合同签了就不能再改了！到时，三中肯定会派人来劝你。你们要是再反悔的话，我们这边可就不好搞了啊！”
　　方言点点头答应道：“我知道，我们不改！”
　　得到爽快答复的赵华十分高兴，和方言签了合同后，就急匆匆的离开这里。他手上还有好几个名额需要去解决呢！
　　果然，中午的时候，听到风声的三中老师也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三中老师没有责备方言选择了别的学校，这种事情每年都有，没什么稀奇的！
　　三中虽然表示愿意给方言提供一些优惠，却被方爷爷拒绝了。
　　招生老师也没办法，他们学校的确比不上市一中，只是遗憾这么好的学习苗子就这么溜了。
　　金钱攻势没有奏效，知道这件事情没什么转机了，三中的老师也只好起身告辞了。
　　等送走了三中的老师，方爷爷兴奋的和方言说道：“这事得和大家说说，本来以为你只能去县里上学，不少人都觉得可惜了呢！”说完就要往外面走，被方言拉了回来。
　　方言劝道：“还是缓一缓吧！万一在出岔子可就难看了！等学校的通知书下来，咱们再说也不迟。剩的让人觉得咱们炫耀，附近可不止咱家参加中考！你让别人怎么看王大爷家！”
　　方言这么一说，方爷爷顿时也冷静了下来。可不是，老王头他家，还没过去呢！
　　你说说这一天的，真是峰回路转，连自诩稳重严谨的他都差点没忍住。
　　不过方言能及时想明白这些，也很不错。方爷爷拍拍方言肩膀，夸奖道：“你说的对！是爷爷想岔了！咱们是应该低调一些。这年头，太张扬了容易引人非议，等确定下来了，我再通知大家也不迟。”
　　“不过，我想着得和你王大爷通通气。他嘴严的很，不会出去乱说的。他不是小气的人，昨天因为选错学校的事，还好一顿的批评我！我得和他说一声，不然让他知道我有事瞒着，一定会生气的！”
　　“行！就只和王大爷说。”
　　既然王大爷是爷爷最好的朋友，那告诉他一声，也没什么！
　　果然，王大爷知道方言可以去市里上最好的高中后，也特别的高兴。甚至也配合着方家，什么也不往外说！
　　方言去市里上高中的事，就这么的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