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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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蒋正尧却并不知晓，看似静谧的御花园，私底下的门道。
见四下无人，蒋正尧看着云芷，突然开口道，“你外祖母遇刺的真相，你都知道了？”
云芷先是一愣，下意识便要换话题，随即忽然想到，这宫中明明有那么多空着的殿宇，为何晋文帝偏偏下令让他们祖孙二人到御花园来？
还不是因为晋文帝想要知道他们祖孙私下想要说什么！
可是试想多年未见的祖孙二人，乍一见面，又是在她差点遇刺，临进宫和公主发生争执的情况下，什么都不说固然稳妥，却极有可能让多疑的晋文帝怀疑……
这祖孙二人如此谨慎，是不是害怕暴露什么事情？
或者，这祖孙二人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因为知晓御花园的秘密？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晋文帝必然又会重新清理宫中之人，其中难保没有外祖父的眼线。
思来想去，维持正常的对话，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况且大臣内斗，向来是晋文帝最喜欢看的东西！
想到此，云芷也不再顾忌，立刻骂道，“那狗贼是孙家的人！上次在长公主的宴会上，我和那孙念安之间产生了些矛盾，孙家那狗贼便动了杀心！外祖母是被我连累的！”
蒋正尧摇头苦笑，“非也，我可怜的阿芷是受外公连累了……早前七皇子找过我，因为七皇子的事情，我和孙政武之间发生了些争执，孙政武才会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利用你让外祖父答应力举七皇子为太子。”
“那便是两个原因都有，孙家便决定对我下死手了！”云芷恨道。
“政见不一便祸及家人，孙政武这些年的心果然是越来越野了！”蒋正尧一瞬不瞬的看着云芷，想到云芷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害，蒋正尧的眼中流露出杀机，他恨声道，“你可知外祖父此番进宫的目的？”
云芷摇了摇头，做出聆听的模样。
“今天原本休沐，你传来消息回家前晚，外祖父去审了一个案子。”蒋正尧冷笑道，“许是上天也看不惯孙家的嚣张，此案刚好涉及孙家，此番外祖父进宫便是要将圣旨呈给陛下，却不想听说了你进宫的事儿。”
涉及孙家？一听这话，云芷立刻便知必然是吴池的案子了，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不敢审，竟让外祖父出面审理的此案。
云芷忍不住问道，“怕是要不了多久，大家便会得知外祖母受伤一事乃孙家所为，外祖父是不是该避一避嫌？”
“身正不怕影子斜！此案我可若换作旁人，谁敢处理此案？只怕是孙家和七皇子随便一露面，那些人便会被吓破了胆，十有**便会归入七皇子的阵营，届时又是一桩无头公案！
“孙家这么多年吸食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这条蛀虫再不除掉，只怕便要养肥化龙了！”蒋正尧眯眼冷哼道。
“外祖父……”说话还真是不顾忌啊！云芷咋舌。
不过外祖父一向都是有一说一的性子，哪怕是晋文帝有错，外祖父都要当面指出来，也正是因此，晋文帝一直对外祖父又爱又恨，外祖父也因此在朝堂上树立不少政敌，人人畏惧如虎。
“云芷！你让我好找！”云芷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
云芷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墨嫣然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走过来，口中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把我的脸给抓成这样，今儿个我非要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不可！”
“找了这么多的帮手？”云芷看了眼她的身后，不屑地道。
“放肆！”蒋正尧一见墨嫣然的架势，再想到方才听说的，二人争吵的事儿，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冲着墨嫣然身后的丫鬟侍卫们大声喝道。
那些丫鬟侍卫们没想到蒋正尧在，顿时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墨嫣然背地对蒋正尧诸多抱怨，但一看到人，便觉得喉间发涩，不敢言语，墨嫣然紧抿着嘴，畏惧的看着蒋正尧，许久才指着自己下巴上的伤口道，“仗着你外祖父在你便开始嚣张了？难道本公主的脸不是被你弄伤的？”
“当时是不小心。”云芷扫了她的伤口一眼，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不小心？你分明是故意的！不然本宫的脸还能蹭到你的头上？”墨嫣然根本不信云芷的解释，立刻反驳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公主若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云芷懒得跟墨嫣然纠缠，她不耐烦的道，“那公主准备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把我的脸抓花不成？”
“对！”墨嫣然立刻点头道。
“嗯？”蒋正尧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触及蒋正尧不善的目光，墨嫣然心头一跳，反应过后，墨嫣然顿时恼怒的指着蒋正尧骂道，“蒋大人身为首辅，便是用这身份来镇压本公主的？
“本公主这伤分明就是云芷弄的，难不成本公主想要一个公道都不成？如今身处皇宫，就在父皇的眼皮底下，蒋大人都敢如此对待父皇的女儿，难不成蒋大人还想要只手遮天不成？！”
“公主慎言！”不待蒋正尧开口，云芷立刻沉着脸走到墨嫣然面前，道，“公主若要公道，那便论公道，民女晨起出门要去外祖父家，公主当街拦路时，可想过公道？公主百般针对于我，又令侍卫动手之时，可想过公道？”
“如今到了皇宫，公主口口声声说着公道，难不成这公道是故意要人去看的？若心中有公道，行事作为该无时无刻的警醒自己！而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云芷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瞥了墨嫣然一眼，沉声道，“如十一公主这般所作所为……倒像是在仗势欺人！”
“云芷！”墨嫣然闻言顿时暴怒起来，“你竟然如此欺负我嘴拙……”
“十一公主嘴拙？”云芷继续冷笑，“方才十一公主可牙尖嘴利的很，丝毫看不出嘴拙的模样，与其说嘴拙，怕是公主被民女说中了心思，无力反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