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逛天街我爹上当点金豹勿做莽人

　　在天魔商君家里见过磐石他娘后，我们就告辞离开了商君府。
　　“爷爷，咱们第一次来这天街，在这转一转吧？”青山似乎对天街的印象很好，缠着我非要去逛逛。
　　“走走走，我也想瞅瞅这个天街与那边的那个天街有啥不同。”我爹一听青山的话拉起青山的手就走，根本不理我同不同意。
　　“哎哟--你说你们俩一老一小咋都这么喜欢逛呀？这天街上能有啥好东西。难道你们没听磐石她娘说，这天上的规矩可多着呢。你俩可千万别再闯祸了。”我娘跟在我爹身后唠叨着。我的头又开始大了起来。
　　“还好，那磐石的娘没让你留下。我说，咱以后别再来这商君府了。万一哪天磐石娘想起你是她家的东西，再把你要回去可就糟了。”自从一走出商君府的大门，摇椅的脸色才算回归正常。天丝帕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就放心好了。夫人找到了她儿子，肯定不会再向青山爷爷把我要回去了。这是多大的一件功劳呀！一个我算啥呀！”天丝帕听烦了摇椅的唠叨，冲着摇椅挥了挥手，变成一块帕子趴到摇椅的胸前。我一瞅，好嘛，这以前是往我胸口贴，现在看来咱的地位在天丝帕的心目中降了一位。
　　“太爷爷，快看，有糖葫芦卖。我想吃糖葫芦。”青山看到前面的一家店门口插着很多糖葫芦，立刻嚷嚷着让他太爷爷给他买。
　　“你太爷爷哪儿来的钱呀。去，问你爷爷要去。”我爹把青山往我跟前一推。
　　“额---青山，你去问问，那东西多少钱一个，咱们买两个。你跟小白一人一个。”我想既然都逛到这儿了，孩子的需求也不能一点都不满足吧。
　　“好。我去问问。”青山一听我的话立刻往前跑去。我瞅着青山跟店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
　　“咋啦？人家不卖给你呀？”我以为那家店见青山还是个孩子，以为孩子没钱，不卖给他。
　　“不是，那东西是假的。”青山闷闷不乐地答道。
　　“好嘛。敢情这天街只注重排场，没啥真玩意呀。”我爹听了青山的话嘟囔了一句。
　　“这位客官咋这样说话呢？这天街有天街的规矩。在这儿不许卖人间的东西。别看我们这儿的东西少，但却是货直价实的天物。那可是凡人想买都买不到的。”一位站在路口拉客的伙计听了我爹的话有些忿忿不平。
　　“哪些是天物呀，让我瞧瞧。”我爹一听那位伙计说得有模有样，不由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来来来，几位客官，看看我们店里的东西。瞧瞧这个紫金瓶，这可是火阳天魔窑里出来的真品。那放在家里，不只辟邪，保家宅平安，还能吸收你家里的阴气，让东西不易发霉。再瞅瞅这个七彩琉璃珠。这可是产自天上灵山。你可别小瞧这颗珠子，它的功效那可是大得没边了。它不但能保你全家身体健康，还有助于提升你家的形象。你把它放在你家最中间的位置，从外面看你家，那可是金光闪闪，光彩夺目呀！......”那位伙计的一张嘴像是抹了不少油，一串串好听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溜。我听了几句就走出了店铺。听他讲就是浪费时间。
　　“呵呵，这个好玩。”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寻思着我爹他们也没钱，应该看看就会出来，结果，看到青山和小白手里一人拿着小棍子走了出来。青山手里的是绿色的。小白手里的是红色的。
　　“你俩手里的是啥呀？谁给你们买的呀？多少钱呀？”我走上前去问小白。
　　“太爷爷给我们买的。这叫如意棒。它点啥啥就变成绿色的，可神奇了。”小白拿着那个小棒往我身上一点，我的衣裳立刻变成了绿色的。
　　“你太爷爷不是没钱嘛。坏了！”我一听小白这么说，赶紧一摸怀里。我的钱袋子没了。
　　“哈哈，这个好玩。拿回去摆在咱家一定让别人看傻眼。”我正想往店铺里走，我爹和我娘从里面逛了出来。我爹手里拿着那颗七彩琉璃珠对着我娘笑呵呵地说道。
　　“爹！你是不是偷了我的钱袋子？”我走上前去质问我爹。
　　“你个臭小子。啥叫偷呀？你爹花你几个钱咋了？不行吗？”我爹一听我说他偷了我的钱袋子，把眼一瞪，恶狠狠说道。
　　“你要买东西可以问我要钱。你为啥要不声不响地从我怀里拿钱袋子啊？”面对自己的爹，我也不敢跟他瞪眼，只能好好地与他讲理。
　　“就你那抠门样子。问你要你会给吗？”我爹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一共花了多少钱。剩下的钱呢？”我冲着我爹一伸手。
　　“给给给，瞧你个穷酸样。”我爹一把将我的钱袋子丢给我。我一摸，里面空空如也。
　　“你全花啦！”我大叫了一声。出门时我特意装了几块碎银子，没有五两，最少也有四两。就买了那几样破玩意？
　　“开玩笑。你以为这些东西不值钱呐？我跟人家店主还了半天的价人家才肯卖给我。不信，你回去拿这三样东西中的一样，在万魔窟卖，保你赚回你的本钱。”我爹得意洋洋地将那颗七彩琉璃珠在我面前晃了晃。“嘎嘣-”一声，那颗七彩琉璃珠裂成了两半。一抹七彩光芒从里面飘散出来，消失在空中。
　　“哎呀！这是咋回事呀？不行，我要回去找店主换一个。”我爹一看他手里的珠子碎成了两半，转身就往店里走。
　　“行了行了。你都出了店门了，人家肯定不认账。”我娘一把拉住我爹说道。
　　“可这东西也太容易坏了。没准他们卖给我的就是一个破的。”我爹不听我娘的劝阻，还是想回去找店主理论。
　　“人家刚才说了，让你要小心保管，又不是没告诉你。你咋能怪人家呢？”我娘继续劝我爹。
　　“唉---真他娘的晦气。”我爹一听我娘这么说，将那碎成两半的珠子往我怀里一丢，朝前走去。
　　这钱花光了，也没啥兴致再逛了。我们大家往回走。出了那扇金光闪闪的大门，一阵风吹过，青山和小白手里的小棍了立刻被吹弯了，没过一会儿，变成了两根普通的竹棍。眼瞅着四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我心里那叫一个疼啊！这四两银子，那能买多少吃的呀！
　　“没想到这天街上尽是些骗子。”我爹瞧了瞧青山和小白手里的竹棍，垂头丧气地说道。
　　“人家也不算骗。人家都提前告诉过你们了。那颗珠子不能晃，要小心翼翼地拿回去。你非要拿着显摆。那两根棍子人家也说了，不能弄弯喽。变弯就没效果了。这能怪谁呀？只能怪你们自己。没事干买这些东西干啥。”我娘仿佛见怪不怪，毫无心疼的感觉。看来我家以前一定很有钱。我爹是大手大脚。我娘是云淡风轻。
　　“行了行了，走走走，回家。”我爹听不得我娘唠叨，一甩袖子，跳上云头往下飞去。
　　“哎呀，这外面千好万好，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啊！”一进万魔窟的洞门，摇椅大叫一声，往洞里一躺显了原形。天丝帕往上面一躺。这俩灵物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青山爷爷！你们回来啦。唉呀，幸亏你们回来了。刚才又有人找你们。那个人可难缠了。我们说你们出去了，他还不信，非要让我带着他来找你们。喂！快进来吧。”早市上那位卖早点的鸡大婶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呀？我好像不认识你呀。”我瞅了瞅跟在鸡大婶身后的人问道。
　　“呵呵，你咋能不认识我呢？”来人笑了两声伸手往脸上一抹。
　　“师兄！”小白大叫一声从我身后窜了出来。我一瞧眼前这位，还真是跟小白抢摇椅的那位青年壮汉。
　　“小白呀。唉呀不错不错，都化成人形啦。”青年壮汉一把将小白抱在怀里。
　　“师兄你咋有空来看我呀？”小白在青年壮汉的怀里挣扎出来，问他师兄。
　　“咋了？师兄来看你，你不开心吗？”青年壮汉仔细瞧着小白的脸。
　　“当然开心了。不过，师兄现在所在的师门难道允许师兄随便到处乱跑？”小白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只会与人抢东西的小白。现在的小白已开始学会思考问题了。
　　“呵呵，我的小师弟也学会想问题了。不错不错。我这次是跟同门一起到宁安城去。至于去干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前阵子神仙们到处闹得挺凶，据我估计可能跟这事有关。我那些同门刚好想到云台镇去逛逛，所以我就来这儿找你了。”青年壮汉拉着小白出了大门。他可能想跟小白单独聊聊。
　　“爷爷，小白的师兄咋知道咱们在这儿呀？”青山看到青年壮汉将小白带了出去，跑过来问我。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听谁说过吧。”我对青年壮汉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只能敷衍了青山一句。
　　“那位是小白的师兄？”我娘也来问我。
　　“是啊。小白以前是南华山上灵上人的徒弟。不过，灵上人已经飞升了。”一想起灵上人我不由地会心一笑。那位老天魔还真是活得洒脱呀！
　　“难怪我看刚才的年青人与小白的体质相仿，原来他们以前真是师兄弟呀。”我娘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门外。
　　“难道娘怀疑小白的师兄找小白另有原因？”我瞧着我娘像是有点不太放心小白。
　　“那倒不是。小白的这位师兄原身是一头豹子，凶悍异常，修炼的功法又是以刚烈见长。我只是觉得他涉世未深，担心他被别人利用。”我娘还真是闲得没事，竟操心起小白的师兄来了。
　　“呵呵，娘多虑了。这位汉子可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的。”我笑了两声，想起当初小白跟他师兄抢摇椅的事来。
　　“唉---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娘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有啥话没说出来。
　　“霸儿呀，有空你跟小白的那位师兄聊聊，告诉他近期可千万别去找人打架。你娘这是看出他最近有不祥的预兆。毕竟他是小白的师兄，也算是咱家的一位亲戚。”我爹在旁边说道。
　　“难道我娘也懂占卜之术？”我听了我爹的话不由大吃一惊。
　　“啥占卜之术。呵呵，只是你娘天赋如此。她预感之能异于常人。只要身边的人身上有啥不好的事要发生，你娘她就会心生感应，而且还是十拿九稳的准。”我爹骄傲地瞅了我娘一眼。我现在才明白我娘为啥总是喜欢对我说“没事没事”了。
　　“如果是这样，等会儿我就与小白的师兄聊聊。”我一听我爹这么说赶紧走到门口瞧了瞧。还好，小白跟他师兄就在我家洞口的小土坡上坐着，并没有走远。
　　“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人叙旧了。”我走到小白和他师兄跟前，笑了两声。小白跟他师兄同时站起身来。
　　“小白呀，你去瞅瞅早市上还有没有吃的卖，去给你师兄买点吃的东西。”我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小白。
　　“不用不用，真地不用。我刚才跟我的同门在云台镇上吃过饭了。”青年壮汉一听我的话立刻摆着手冲我直摇头。
　　“这有啥客气的呀。小白现在是我孙子。按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大爷。给你备点路上的干粮总是应该的。小白，快去。买点你师兄爱吃的给他带上。”我冲着小白一挥手。小白瞧了他师兄一眼，转身就往早市的方向跑去。
　　“谢谢大爷。上回也没顾上介绍。我叫金豹。以后大爷喊我小豹就行了。呵呵。”青年壮汉不好意思地搓着两手。
　　“小豹呀，大爷有话跟你说。因为你是小白的师兄，所以大爷也没把你当外人。所以呀，大爷说的这个话可能不太顺耳。不过，大爷绝对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一拉金豹的胳膊，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大爷，你瞧你这话说的。只要是对我好，我一定放在心上。”金豹一见我如此行事，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大爷不知你这次与你那些同门要去干啥，但是，你记住了，走路不要走在最前面，也不要走在最后面。做事不要想着出风头。如果遇到危险，一定先想着逃跑，不要争强好胜。还有，就是不要听别人瞎撺掇，自己把眼睁大些，瞧清楚了，可不要被别人当盾牌使喽。”为了说这番话我也是挖空心思。我娘也只是有预感，并不能看到将要发生的事。所以，我也只能把我能想到的都说出来。
　　“莫非大爷猜到我们此行必有凶险？”这小白的师兄嗅觉就是敏锐，不愧是一头豹子。
　　“呵呵，其他人我管不着。可你是小白的师兄。我是一定要管。你一定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瞧着情况不妙跑就对了，千万不可为了别人去冒险！”我拍了拍金豹的肩膀。这家伙，还真是壮实呀！
　　“多谢大爷指点。金豹一定记在心上。”金豹冲我一拱手一弯腰。
　　“爷爷，你看这些行吗？”小白也是快去快回。我这刚跟金豹谈完，他就出现在我们跟前。
　　“你这孩子，咋问爷爷呀，得问你师兄，问他够不够？不够再去买些。”我将小白递到我眼前的包袱推给金豹。小白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
　　“够了够了。谢谢大爷。还请大爷多多照顾小白。我的同门应该是要出发了。我就先告辞了。”金豹望了望云台镇的方向。我扭头一瞧，一缕黄烟飘散在空中。看来那是金豹同门发出的信号。
　　“好好好。记住我说的话。逃命要紧！”我再次叮咛着金豹。金豹看了看小白，脸一红，转身飞奔而去。
　　“爷爷，你为啥要对我师兄说逃命要紧呀？”小白纳闷地看着我。
　　“这是爷爷的保命秘诀。你也记住喽。在任何情况下，保命是第一位的。这有命才有其它的。你命都没了，谈其他的那不是扯淡嘛。”我拍拍小白的脑袋。
　　“唉---以前吧，我最瞧不上爷爷的就是这一点。不过现在，跟着爷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真发现，爷爷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这招呀，我早就学会了。”小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听，觉得这小子又像是损我又像是夸我，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走，咱们回家睡觉去。”我一搂小白的肩膀。这忙了一天了，也该让人休息休息了。
　　“当当当......”我搂着小白还没走到我家洞口，远外传来一阵阵的锣声。
　　“这是咋回事呀？又发生啥事啦？”我爹的好奇心在我家永远排在第一位。我刚抬头望了望，我爹已窜到门外大声嚷嚷起来。
　　“各位万魔窟的天魔半天魔们，接皇上圣旨，在全国范围招收剿神大军成员。凡有志向报效皇上的人等，不论其形，只要有一丝丝超常能力的，都可报名。云台镇报名地点设在镇府的官衙内。有志向的请快快去报名。云台镇名额有限。报满即止。”一位官差一边敲着锣一边高喊着。
　　“走走走，快点回去！”我一拉我爹赶紧往洞里走，进了洞让小白立刻把门关严实。
　　“哎呀，没想到在这儿能瞧到这种盛况呀！哈哈哈哈，据我估计，天帝他们是想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剿神大军！这名字听着咋这么威武呀！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爹坐在炕沿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傻笑着。
　　“爹呀，我可跟你说啊，这回这事你千万千万不要再去参和了。这天魔也罢神仙也罢，跟咱们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记住，不许到外面去胡闹。”我恨不得跪在我爹面前求他。就我爹这性子，保不准偷偷溜出去又给我整点事出来。我决定前后脚跟着我爹。
　　“去去去，瞧你那德性。前怕狼后怕虎。有点出息行不行呀？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去凑凑热闹，你不觉得你这辈子白活了吗？”我爹将我往旁边一扒拉，站起身来就想去开门。
　　“站住！你个老东西，你以为你还只有四千八佰岁呀。你四万八千岁都不止啦！还喜欢出去惹麻烦。你能不能给这些小辈做个好的表率呀？”我娘在我爹身后大喊一声，不只我爹，我都吓得一哆嗦。
　　“你懂啥呀？这人活在世上就要不断去追求新东西，去经历没经历过的事。要是都像你儿子一样缩在龟壳里，那这天地间还能出几位英雄好汉呐！”我爹转过身，开始跟我娘讲道理。
　　“还英雄好汉？就你，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天地间的英雄好汉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你呀，顶多算一个楞头莽汉。那些英雄好汉有几个不顾家里人的感受去瞎胡闹的。人家是有高大上的目标。你给我说说，你想干啥？想成为啥样的英雄好汉。你最后的目的是啥？”我娘似乎一点也不惧我爹，咣咣咣几炮轰了回去。我瞧着我爹面色尴尬，摸了摸脑袋像是在想对付我娘的方法。
　　“啪啪啪-”我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