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章、虚左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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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勺子伸向空地，舀了一勺土，放进盘子里。
村民们先前见到过大筷子，如今见到大勺子，仍觉得震撼，目光呆呆地追随着勺子，眼睁睁地看着大勺子把土不断地挖起来带走，最后在地上挖出一个深坑。
随后，一只巨大的陶瓷碗从天而降。
村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白瓷碗上绘制着精致的花朵图案。
洛明月的这个碗，直径是15厘米，高6厘米，是个面碗，之前用来放生菜碎的。
像墨锦、姜砚风这种9厘米多的小人，站在碗里也不会淹死，当然也不太好爬出来，因为碗里很光滑。
碗口稍微比地面高出一厘米左右，其余地方都埋在土里，洛明月还用勺子把周围的土都压实，确保不会松动。
随后，她就用一个干净的大勺子，往碗里加水。
很快，碗就被干净的饮用水填满。
清澈见底。
“仙人赐水了！”
有个小孩太激动，手舞足蹈地冲上去，趴在碗边，结果因为动作太猛，一头栽了进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孩子家长根本没反应过来，没能及时拉住孩子。
墨锦倒是反应迅速，跳下高台，如一只矫健的豹子，冲向了水碗。
但他冲了一半就停下来，因为天降大手，将浑身水淋淋的小孩捞了出来。
碗里的水都脏了，沙石泥土与水充分混合。
这孩子的身高4厘米左右的样子，快被吓傻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洛明月动作轻柔地把他放到了地上。
家长冲过来就揍孩子，因为他看到清水变得浑浊了一些，感觉自家孩子玷污了仙人的赏赐，担心仙人发火，又气又急。
洛明月的情绪倒是很稳定，如果现实看到小孩顽皮，她可能会远离，可现在面对的是一群小人，实在太小了，她怎么会跟小人孩子计较。
洛明月用两只手，把碗从土里端起来。
她这一举动，顿时让村民们慌乱不已。
“仙人恼怒，要收回恩赐了！”
“求求仙子大人，不要生气，我们今后一定听话。”
“仙人，不要……”
哀求声连成一片。
那个闯祸孩子的家长也慌了，如果仙人不再眷顾村庄，他跟他儿子估计会被愤怒的同村人乱刀砍死，又或者被赶出村子自生自灭，他扑通一声跪下去，用力磕头，随即发现自家傻儿子还站着，赶紧把儿子也按着跪下，“仙人，您大人有大量，如果要惩罚，就罚我一个人，不要连累村民……”
洛明月愣了一下，解释道：“这水脏了，我倒进农田，再给你们重新倒一碗。”
姜砚风赶紧转述仙人的话。
村民们这才安心，随即又觉得梦幻，“仙人……好贴心，还帮我们灌溉农田？”
有人说：“其实水脏了也没事，我根本不嫌弃，用来洗衣服也行。”
姜砚风则是强调道：“一会儿打水回去，记得洗澡！”
这次村民们乖乖的，无人反驳，因为刚才只是有孩子掉进去，仙人就把水端出来倒了，可见仙人爱干净。
其实，村民们家里的水缸也有水，只是舍不得用，蓬头垢面，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今后必须要勤洗澡。
这时，有村民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为什么只有两位村长才能看到仙人了，你们看，姜秀才穿的衣服整洁干净，墨锦穿的黑衣裳看不出来脏不脏，但他的脸白净……”
有人补充：“他俩还都挺好看的……”
也有人说：“说起相貌，整个村子确实是他俩最好看，但墨锦的哥哥墨寒食长得也不错，为什么墨寒食看不到仙人呢？”
墨寒食羞愧地低下头，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好长时间不洗脸的缘故？
早知道该把脸洗干净的。
“不对吧，我家孩子没洗澡，也能看到仙人……”
旁边有个孩子弱弱道：“我看不见。”
“会不会跟年龄有关？”
村民们开始询问谁家孩子看不见，最后发现，7周岁及以上的几个孩子，跟大人一样，看不到仙人，唯有7周岁以下，才能看到。
除了孩子以外，整个村子就只有姜砚风和墨锦最特殊。
村民们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感觉他俩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长得又高又帅。
这时，上官氏说：“也许不是因为长相，姜砚风是秀才，他爹对我们还有救命之恩，姜砚风是村子里最有威望、有学问的人，所以能见到仙人。”
有村民问：“那墨锦呢？”
上官氏笑了起来，“我儿墨锦天生神力，姜秀才能够管理村庄，墨锦可以震慑宵小，神仙选择他们两个，是有深意的。”
村民们恍然大悟。
洛明月一边倒水，一边听着村民们的动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两名青年能看见她，不过听了上官氏的解释，感觉有点道理，但具体原因，还是得问系统。
反正有几个能看见她就行，洛明月现在只需要安心养小人，有不懂的地方，等系统回来了再问。
洛明月把碗放回土坑，重新填满清水。
姜砚风仰头，说：“仙子大人，我们想给您塑雕像，供奉您。”
洛明月回道：“不用，我不需要供奉。”
姜砚风又问：“那……可以立长生牌位吗？”
洛明月再次拒绝，“也不用，我不喜欢看到有人给我立牌位。”
说完，洛明月的脑袋便躲到纸箱子外面去了。
姜砚风心想，神仙说的是“不需要”供奉，以及“不喜欢”牌位，还说过“不喜欢”跪拜，由此可见，神仙对这些形式不感兴趣。
至于雕塑，可以考虑雕一个，但目前村子里没这个技术，以后再说。
姜砚风胆子很大，之前还问过仙人的名字，知道她叫明月，他心想，以后是不是该让村子里的人统一称呼，都喊“明月仙人”？
但这样直呼仙人名字似乎不太好，还是算了，别把仙子的名讳直接说出去……
姜砚风脑子里的想法很多。
毕竟全村人都仰仗着仙人吃饭，姜砚风不自觉地就开始揣摩仙人的喜好，期望能得到仙人长久的庇护。
就在姜砚风思索的时候，有村民问：“姜村长，仙人准许我们打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