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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真的爱过吗

恋上男上司 穆兰 9142 Aug 6, 2021 11:46:30 PM
“感觉她不合常理啊!哪怕她心里有喜欢的人,可是,世上有多少男人能比你更有吸引力?”苏凡道。
曾泉看着她,没说话,他知道现在是她的推理阶段,不管对错,他还是不要打断好了,这样听着她的天方夜谭,也挺好的。
“除了霍漱清,我实在想不到谁还比你更……”苏凡认真思考了几分钟,得出了这个结论。
曾泉叹了口气,道:“你看,你觉得霍漱清比我……”
“那是当然了,霍漱清……”苏凡道。
“切,老男人一个……”曾泉道。
“你给我住嘴!”苏凡打断他的话,曾泉笑了。
“哎,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护着他?男人是不能惯的,你惯他太厉害,他可就拿起来了,自以为很了不起,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曾泉道。
苏凡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不胡说八道了,你说吧,继续你之前的话,那个女孩子呢?你是因为人家不喜欢你,所以你才那么喜欢她的吧?”
“啊?你这又是什么理论?”曾泉道。
“犯贱理论!”苏凡说着,坐在他身边道,“人天生就喜欢犯贱,呃,犯贱这个词呢,可能有点不对,应该说人天生就喜欢征服,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征服成功之后的快感,绝对超越一切。所以,很多男人会花费很多的心力去追求一个女人,钱啊物啊,会花很多,可是一旦这个女人跟了他了,他就立马转头去找另一个女人,继续追求。女人呢,没有男人这么夸张,但是呢,如果自己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之前并不喜欢自己,经过自己的努力而让那个人爱上自己的话,那种成就感也不是一般的,只不过女人在成功之后转换目标的比较少而已。”
曾泉点头,道:“所以你觉得我喜欢那个女孩子,就是因为我的犯贱心理驱使的?”
“差不多!”苏凡道。
曾泉看着她,揪住她的耳朵,苏凡疼得大叫。
“说你哥犯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曾泉说着,手虽没有用力,可是也没有松开。
苏凡推开他的手,他就松开了,她揉着耳朵,道:“你也太狠了,揪人家耳朵?”
“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没大没小的。”曾泉说着,端起酒盏就喝了一口,却没想到酒盏被她一把夺了过去,酒洒到了她的身上。
“你干嘛?”曾泉道。
“不让你喝了,这是我温的酒,你欺负我,我就不让你喝。”苏凡道。
说着,她还坐在离他远的地方,环抱着双臂,也不看他。
曾泉看她这是在和自己生气,心里笑了,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好歹我是你哥啊,你也尊重尊重我一下啊!这么欺负我,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脸往那里放?”
苏凡嘟着嘴,不看他。
“好妹妹,饶了我,成不?我跟你道歉了……”曾泉说着,脑子里猛地闪出一个场景。
那次,黛玉生病了,宝玉去看她,宝玉戏说了紫娟一句“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黛玉就和他生气了,然后宝玉就这样求着黛玉别生气。
黛玉……
他看着苏凡,怔住了。
苏凡转过头看着他,一脸莫名,不知道他怎么了。
“你,怎么了?”她问。
“哦,哦,没事,没事。”他这才醒过神来。
可是,他就这样盯着苏凡,一直盯着她。
苏凡被他吓住了,看了他一会儿,赶紧推推他,担忧地问:“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摇摇头。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苏凡看着他,道歉道。
“没事,没事,我和你闹着玩儿的!”曾泉说着,起身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和她分开了。
一坐过去,他就拿起酒盏,对她道:“哎,给你哥倒酒!”
苏凡看了他一眼,看他这样子也正常了,便开玩笑道:“你这人还真是难伺候,跟我端起架子来了?”
说着,她摸了下酒壶,酒凉了,就坐在小板凳上继续温了一遍。
“没办法,咱们见面太晚了,要是从小一起长大,看我不把你当使唤丫头!”曾泉道。
“切,还真拿自己当少爷了?”苏凡道。
曾泉笑了。
他的黛玉啊!
还真是个悲剧!
不管到何时,宝玉黛玉,就是个悲剧。
可是,他比宝玉幸运,因为他的黛玉没有死,还在他的身边,只不过,变成了他的妹妹。
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人啊,又何必吹毛求疵呢?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美的啊!
“好吧,你继续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吧!我听着。”苏凡看着他,道。
曾泉却摇摇头。
“怎么了?”她问。
“既然过去了,就不想再提了。”他说着,放下酒盏,看着她。
“切,真没劲,我还刚打算挖点你的八卦呢!”苏凡道。
他的心情,真的是好了吗?想说又不说……
曾泉却笑了,道:“我可不敢,要是你把我的秘密满世界去宣传怎么办?我就没路走了。”
是啊,过去就过去了,何必再提,何必再执着呢?
如果他是宝玉,那么,她就是他的黛玉,而他要娶的人,是他的宝钗。黛玉没有离他而去,宝钗,却要走了!
“问你一个问题。”他想到此,问道。
“嗯,什么?”她问。
“你觉得宝玉和黛玉结婚好呢,还是宝钗?”他问。
“湘云!”苏凡却说。
“湘云?”他愣住了。
“黛玉太过矫情心思重,和她那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会很累很累。宝钗呢,又很完美,事事完美,其实只有自己心里苦,可是,就算是心里苦也不说,这样的人,也是很可怜的,她自己什么都不说,给身边的人也会很大的压力。而湘云呢,性格很活泼,而且又和宝玉很有共同语言,又是伙伴又是恋人的话,我觉得会更好一点,他们生活会幸福。”苏凡道,“不是有红学家还说湘云的原型就是脂砚斋么?所以,也许雪芹先生最终给宝玉选的也是湘云。”
曾泉沉默了。
“不过,我这都是自己瞎猜的,自己瞎说的,我的感觉而已。人生,总是没有办法完美的,是不是?能做你知己的人,不见得可以是个好妻子,毕竟生活里有太多琐碎的事,生活太过现实。而一个完美的女人,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的同时,也给周围的人压力。”苏凡说着,望着曾泉,沉默了片刻,认真地说道,“你,不是宝玉,这个世上也没有宝玉。所以,不用去套用什么故事,只要选择自己的选择就好。”
曾泉望着她。
“每一对夫妻都会出问题,毕竟,身边的伴侣不是我们自己,就算是自己,自己也有讨厌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何况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呢?”苏凡道。
曾泉点头,看着苏凡给自己倒上酒。
“有时候会觉得他不够理解你,会希望他不要瞒着你什么,可是……”苏凡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这么说?”曾泉看着她,不解道。
“其实,前阵子,我和霍漱清也,出了些问题。”她沉默了片刻,道。
“你们,怎么了?”他问。
苏凡便把前前后后的事和曾泉说了一遍,曾泉简直不敢置信,盯着她。
“你,离家出走?”他问。
苏凡嘟嘟嘴,不说话了。
“你几岁了,还离家出走?”曾泉道。
苏凡看了他一眼,道:“你就别再批我了,我妈已经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就别骂了。”
曾泉叹了口气,却道:“你这样也不错,嗯,做的好!”
“你,说什么?”苏凡不解,道。
“我说你做得好啊!”曾泉道,“我一直担心你会对霍漱清言听计从,不管他做什么你都没有怨言,嗯,现在看来,你还是有点脾气的,好,嗯,应该鼓励!来,咱们干一个!”
苏凡愣住了,盯着曾泉。
“来啊,把你的杯子端起来,咱们干一个。”曾泉道。
“你,不是有问题吧?干嘛,干嘛还鼓励……”苏凡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一个人总是把什么都藏在自己心里,不光是让自己感到压力很大,也是给身边的人压力。”曾泉道,“你要是把这事儿视而不见,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还真不如离家出走去发泄一下呢!”
苏凡笑了。
亲哥哥就是不一样啊!
以前她就好像有个哥哥疼自己,没想到她真的有个哥哥,有个这么好的哥哥!
“那么你呢?”苏凡举杯和他碰了下,喝了酒才问。
“我?我怎么了?”曾泉不解。
“你现在还是喜欢着那个女孩吗?”她问。
曾泉怔住了,反问道:“你呢?你还喜欢覃逸飞吗?”
苏凡也无言以对。
“其实,我现在也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你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你自己的心情,你想要爱这个人,那就放在心里好了,看着她幸福快乐,这就足够了。”说着,曾泉望着苏凡。
哪怕她不知道他说的人就是她,可是,他依旧希望自己的心意,最后的心意,一直以来的心意可以传达到她的心里。哪怕是不能成全自己这份感情,可是这么说着,好像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慰藉,给自己一个交代。说出来,心里就会放下了,不是吗?很多爱,因为没办法说出来,才变得越来越重,重的让自己没有力量去看见其他的风景,眼里只有自己的那份执着。
是啊,放在心里,看着她幸福快乐,这就足够了!
“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我们人力无法控制的,两个人能够相遇,能够聊得来,要靠缘分,可是,想要在一起,好像依靠的就更多的,很多的很多的因素。”曾泉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办法放下那个女孩子,甚至我想过找到她和她在一起,可是,人,总是不能自由的,是不是?不是说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身上还有责任,没办法推卸的,对家族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对未来的责任。可是,那么多的责任,只会让人越来越孤独,越来越想要拥有一个自己想要的人,和那个人在一起……”
苏凡望着他,沉默不语。
“当和自己的伴侣产生矛盾的时候,就会想,如果我和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她是不是会更理解我,和她在一起我是不是更轻松一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可是,一切都只是如果,自己想多了,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陷进去,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没办法和身边的那个人交流,最终……”曾泉说着,给自己倒了酒,仰起头喝掉了。
是吗?她是不是也这样想过?和霍漱清闹矛盾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想过和逸飞在一起会更……
“你,还爱逸飞吗?”曾泉看着苏凡,问。
苏凡闭上眼。
那三年的种种,没有办法视而不见,逸飞……
“可是,迦因,不管逸飞过去怎么对你和念卿,不管你的心里怎么看待他,现在,他要结婚了,他,不再属于你,他……”他望着苏凡,道。
泪水,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很痛苦,是吧?”他叹道。
苏凡不语,抽出纸巾擦去眼角的泪。
曾泉苦笑了,叹了口气,道:“只能选择一种,选好了,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你还在这里感叹什么?”苏凡擦着泪,道。
“是啊,你说的对,没那么容易的。”曾泉说着,给自己和苏凡倒上酒。
“我昏迷的那阵子,那个时候,我做过一个梦。”她说,曾泉没有打断她。
“我梦见在槐荫巷那边,你和嫂子,还有我,还有我妈,咱们都在那里。逸飞来了,我们几个约着一起玩。后来,我,我看见了霍漱清,他没有结婚,他一直在等我,他,他站在那个紫藤花下面,在巷子里等着我。”苏凡说着,泪水如同珠子一般不断线。
曾泉走过去,把纸巾递给她,她接过来擦着眼泪,对他笑了下。
“是不是很奇怪?好像是自己的潜意识一样。他和我说,他一直在等着我,他没有爱过别人,他也没有结过婚,他就在那里等着我,等着长大,等着……”她说着,顿了下,“我想,如果真的那么好,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我们之间,或许,会比现在更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该有多好。”
曾泉不语。
“可是,现实不是那样的,对不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想要什么,现在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有办法和我妈,和嫂子一样游刃有余地处理所有遇到的事情,我甚至没有办法区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甚至到现在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配不上他!”她说着,仰起头苦笑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苏凡道,顿了下,她接着说,“我知道霍漱清很好,真的很好,太好了,可是,有时候我觉得他距离我好远好远,其实是很多时候我都这么觉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只是,因为过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要乖乖的和他在一起就好,什么都不要想就好,可是,现在,毕竟我们结婚了,是不是?我们是夫妻,是不是?夫妻就不能像我们这样,这样……”
曾泉轻轻拍拍她的肩。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次的事,我看着江采囡手机里那么多和他交流的短信,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我不该怀疑他吗?我……我想,我怀疑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我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没有一刻安心过,我……”苏凡道。
“我该做个什么样的人?去做自己的事业,还是做他的妻子?我妈说,这二者是可以结合的,我的事业围绕着霍漱清的话,我就……”苏凡道。
“那就不是你了,是不是?”曾泉道。
苏凡点头,笑了下,道:“我觉得我做不了,我,做不到。”
“那么,你怎么办?”曾泉问。
“我,不知道。我想强迫自己去做到,可是,这些日子,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苏凡道。
“你是迦因!”曾泉道。
苏凡却苦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苏凡,你们说的迦因,我总是觉得,好像自己只不过她的替身,只不过是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出现在你们的面前,让我妈和爸爸不再有遗憾,而我,不知道迦因是谁,我……”
“那就好啊!这就好了啊!”曾泉道。
苏凡不解,看着他。
“你就是苏凡,那就做你的苏凡,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就像过去的那个你一样,只是执着地爱着一个人,坐着自己的要做的事,不管环境怎么险恶,不管面对怎样的艰险,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不认输,不放弃,坚持着一直往前走。”曾泉注视着她那依旧含泪的双眸,“苏凡,你忘了你是怎样的人了吗?”
我……
“我记忆中的苏凡,是个很傻,傻的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却始终在坚持着心中所念的人。虽然很迷糊,迷糊的简直不得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很清楚,她知道她爱谁,她知道什么人不该爱。哪怕霍漱清给不了她一个名分,哪怕不能和霍漱清像正常的恋人一样,她还是没有放弃。哪怕郑翰用各种夸张的手段追求,可她就是不会去心动,不会移情别恋。哪怕在安全局遍体鳞伤,也不会说出任何一个违背自己心意的字。哪怕穷途末路,哪怕艰难到需要去超市里打工,大冬天住没有暖气的房子,也不会去走回头路。”曾泉道,苏凡的眼睛,润湿了。
“这就是我认识的苏凡,就是我记忆中的苏凡,我从没有忘记,所以,你,也不要忘记了你,好吗,苏凡?”
苏凡,怔住了,愣愣地坐着。
是啊,这就是他记忆中的苏凡,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忘记的苏凡,那个苏凡,不是他的妹妹,是他最美好的那段记忆,而现在……
记忆,是要被封存起来的,记忆,终究只是记忆,而现实,就是现实!他的现实,就是他要面对的和方希悠的婚姻,他们的思考。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苏凡!”曾泉道。
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叫她了吧!
生命里,总有很多人让我们难以忘怀,那些人,代表了某个时期的自己,或是年少轻狂的自己,或是最快乐的自己,或是最悲伤的自己,最落魄的自己,最疯狂的自己,最羞涩的自己,最怯懦的自己,最愚蠢的自己。只因为曾经的那个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回来,哪怕是让自己讨厌的那个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回来,所以就这样一直怀念着过去,怀念着过去的人。
可是,不管到何时,人总要想办法让自己面对现实,毕竟,你现在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真实的,你现在的痛苦甜蜜,都是现在拥有的,过去不管是美好还是灰暗,都是过去了。
正如歌词所唱的那样,你始终都不明白,每一个真实的现在,都曾经是你幻想的未来。而未来,总是要来到的,是不是?如果现在不能做好的话,未来怎么会是好的?
夜色,越来越深。
苏凡站在窗前,望着那干枯的梅花树枝。
她的花,还会再度盛开的,不是么?
“我们,走吧!”她说。
曾泉起身。
“我想,去见见逸飞!”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说。
曾泉看着她。
“你,这次去榕城没见他吗?不是见了吗?”曾泉道。
“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现在这样子,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苏凡道:“我一直没有正面和他谈过那三年的事,现在想想,真是,真是很对不起他!那么多年,我也不是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只是……”
她顿了下,“我太自私了,真是太自私了,我……因为我的自私害了逸飞,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让他的人生毁在我的手里,我……”
曾泉按着她的肩,她没有再说下去。
“没事,和他说开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人啊,最没有办法战胜的就是自己的心魔,执着一念,就是心魔。而这个心魔,困在心里越久,就越是难以战胜了。”曾泉道。
是啊,他就是如此,一直执念于过去,而没有看到现在,执念于自己婚姻的初衷,而没有看到身边的人也为自己付出了许多。心魔啊!怎么就控制了他这么久?明明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却将自己放在一个悲剧的角落无法自拔。是不是只有让自己处在悲剧之中才会感觉心灵得到了补偿?还真是一种变态的想法啊!
他是多么幸运的一个男人呢!有一个那么善解人意的妻子爱着自己,曾经喜欢却没有得到的女孩变成了妹妹。虽说后一点很悲剧,可是至少他时常能见到她,能用哥哥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关心她,还要怎样呢?真正的悲剧是天各一方吧!真正的悲剧是曾经发生了什么越轨的事而让今天无法面对彼此吧!而他现在还能和她这样交谈,煮酒话梅,这不是幸运是什么呢?世上的事,其实本来就是多面的,只是因为一直盯着某一面而认为世界就是这样的。其实,换个角度去看,看看世界的不同面,还是有不同的结论的,不是么?
哪怕这是一种自我安慰也好,自我催眠也好,人总得想办法让自己从自我悲剧中走出来,要不然一辈子都处在那样的境地,不就和死人一样了么?
每个人都要战胜自己的心魔,他,也是一样。
曾泉这么想着,望着苏凡。
“不用担心,逸飞他需要一个时间来思考,这个时间可能会很短,也可能会很长,可是,只要你去和他好好谈,把他的心结解开,他就有机会去和他的心魔战斗了。你和他,都需要一个机会来正视自己的感情,哪怕你们曾经真的是,爱过!”曾泉道。
苏凡愣住了。
爱过,吗?
她和逸飞,在那三年里,是真的爱过吗?
“好了,走吧,太晚了!”曾泉拍拍苏凡的肩,拉开了门。
夜晚的风,呼呼的吹着。
苏凡跟着曾泉的脚步,看着他和老板在前面走着聊着。
她,和逸飞,真的爱过吗?
如果爱过,那么她和霍漱清算是什么?如果没有爱,那么三年,他们……
爱,真的是太复杂的一个东西啊!
上了车,曾泉把车子发动起来,胡同里已经人迹稀少了许多,有些店已经在准备打烊,而酒吧们才进入营业时间。
苏凡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在眼前一点点的掠过。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和逸飞在一起会更好一点。”曾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车里的安静。
苏凡看着他。
“逸飞的个性和你很互补,你的性格有点闷,逸飞就能让你高兴起来,而霍漱清,更像一个父亲和兄长,是不是?”曾泉道。
苏凡笑了下。
“不过呢,人总是缺少什么就会去在伴侣身上寻找。”曾泉道。
“你的意思是我缺少父爱和哥哥的爱?”她笑问。
“差不多!”他笑了下,道。
“那你又缺什么?那个女孩有的,就是你想要的?”苏凡问。
曾泉愣了下,含笑不语。
“那,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这么有个性的女孩,还真想见一见呢!”苏凡看着他,道。
曾泉沉默了片刻,却又笑着说:“我还是自己知道吧!不跟你说了,免得你又跑去跟霍漱清讲,我知道,你有什么都在和他说,是不是?”
苏凡笑了,没说话。
“不过呢,我知道她现在很幸福,那个男人,她选的那个男人,很爱她!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曾泉道。
苏凡看着他,想了想,道:“那嫂子知道吗?你是不是也瞒着她的?”
曾泉不语。
“其实,我猜啊,嫂子也是知道的,是不是?”苏凡道。
曾泉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妻子对丈夫的感觉是最准确的。”苏凡道:“当初我和霍漱清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事,霍漱清也没有和他前妻说过,只是提过离婚,可是仅仅这一点,他的前妻就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找到我面前……”
说着,苏凡苦笑了,看着曾泉,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可是,嫂子她……”
曾泉叹了口气,道:“希悠她不是最近才知道,也不是这几年才知道,而是,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件事,知道那个女孩的存在!”
苏凡惊呆了,道:“一开始?你说的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曾泉本来想说,一开始是结婚的时候,可是,他没有那么说,他和方希悠什么时候结婚的,苏凡很清楚。而一旦他说他结婚前就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很容会被苏凡猜到这个人就是她自己,那样的话……既然要彻底放下,那就不要再让她去联想好了。
“就是很早的时候……”曾泉用了这么个含糊的说法,继续说:“希悠她什么都知道,可她还是……”
“她知道你喜欢另一个人,却还是和你结婚了,是因为她爱你!”苏凡打断他的话,道。
曾泉看了她一眼。
“女人啊,为了爱,真是能承受很多很多,为了心里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的,只要那个人爱着自己。以前,我对霍漱清就是这样的心态,我爱他,我会为他牺牲一切,哪怕不能和他结婚,只要他爱着我,就够了。女人,很大程度上都是感情动物,男人的钱财和外貌虽然对女人的择偶很重要,可是,说到底,女人终究是为了爱存在,为了爱活着。”苏凡道:“嫂子也是这样爱着你吧!因为太爱你了,就想着和你结婚以后,再慢慢努力让你爱上她。”
是吗?是这样吗?
曾泉不语。
“可是,选择一段无爱的婚姻,对于女人来说,真是煎熬,每一天就好像生活在监牢里面,看不到天日,看不到希望,感觉不到温暖。”苏凡望着车顶,道:“女人就是花儿,没有阳光雨露的滋润,花就会凋谢。一旦那颗心荒芜了,就再也,不会爱了!”
曾泉的心,深深的颤抖着。
“别让她的心荒芜了,要不然,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她!”苏凡望着他,道。
曾泉沉默了。
“那个女孩,可能真的非常值得你爱,能被你爱着的人,应该也是很可爱的一个人。可是,既然她有她爱的人,她爱的人又那么爱她,你就该想办法从这样的情感里走出来,沉溺于过去,沉溺于自己得不到的感情之中,蹉跎了岁月,也冷了爱你的人的心。”苏凡道。
车子,慢慢在长安街上行驶着。
“我想,在逸飞的事情上,我也是这样犯了错。哪怕是在和霍漱清重逢之后,我也,我也,没有办法彻底让逸飞离开我的生活。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害了逸飞,也伤了霍漱清的心。”苏凡说着,曾泉依旧沉默不语。
“这件事,我妈和我说过好多次,可是,每一次,我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真的,真的认识自己的过错,我……”苏凡道。
“爱一个人,不是错!”曾泉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因为这样的爱,而伤害了别人,就是错。”
苏凡不语。
“我们,都错了啊!”曾泉叹道:“好在,一切都还不晚,我们兄妹的运气好像都不是很差,我们,还都有机会,是不是?”
苏凡看着他。
“去见见逸飞,好好和他谈谈,把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告诉他,让他在结婚前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让他等到结婚了,才去后悔自己的决定。后悔也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他一辈子痛苦,而敏慧也不会幸福的。至于你和霍漱清之间,如果逸飞的事情不能彻底解决,你们两个这一辈子都只会回避逸飞的事,逸飞就会变成你们的一个避讳,你难道想一辈子这样吗?你想每一次你和逸飞通电话的时候,霍漱清就会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敏慧就会怀疑逸飞是不是根本没有办法放下你们的过去吗?这样下去的话,受伤的,只会是你们两个家庭,你们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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