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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我们分开吧

恋上男上司 穆兰 8764 Aug 6, 2021 11:46:30 PM
此时的他们,好像是从未如此过,从未如此亲近过。
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帮她梳头发,真的,没想到。
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方希悠的眼中噙满泪水。
她闭上眼,想起和曾泉结婚之前得知他和苏凡那件事的时候,父亲对她的告诫,想起自己的义无反顾,想起这些年的过往,泪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曾泉本来是在很认真地给她梳着头发,却没想到她居然哭了起来。
本来是无声落泪的,变成了低声啜泣。
“怎么了?”他放下梳子,不解地问。
她,在他面前哭过很少的几次,很多时候,她都是微笑面对他的,他了解她的。
“希悠?”他又叫了她一声。
方希悠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身,泪水粘在他的身上,曾泉愣住了。
他静静站着,感觉到腹部她粘着的泪,轻轻抱住她的头。
她哭了出来,浴室里,久久的,只有她的哭声。
“阿泉,对不起,对不起,阿泉,对不起……”她喃喃道。
曾泉松开她,蹲在她面前,望着她那落泪的脸。
“对不起,阿泉,对不起,我,”方希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这样,会……
曾泉抽出一张纸,轻轻擦着她的泪,就像那个她跑到他家的夜晚一样。
他是那么的有耐心,那么的……
方希悠抱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久久不动。
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里涌出来,她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
“呃,我们能不能去里面说?”他问。
她没有回答,曾泉抽出手,起身抱起她。
这是第一次,婚后第一次他这样抱她,结婚典礼的当时,他这样抱过她,而今天,是第二次。
她闭上眼,泪水依旧不断。
方希悠没想过自己会流这么多的眼泪,会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好像长久以来的坚持全都崩塌了一般。
曾泉抱着她坐在床边,给自己穿上了一件睡袍,拿着纸巾盒过来,一张纸一张纸抽给她。
方希悠望着他。
其实,他不是不温柔了,他不是变了,是她,她的心变了,是她变了啊!
“阿泉,对不起,这些年,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她喃喃道。
“别说这些了,没什么……”他说。
方希悠却摇头,道:“当初,当初,我不该,不该逼着你结婚,我明知道,明知道你,你是为了迦因,为了迦因才答应和我结婚的,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却,却假装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爸爸他们逼着你回来,逼着你来娶我,逼着你……”
曾泉的鼻腔里,涌出一股液体。
“对不起,阿泉,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抱着曾泉的手,泪水从她的眼里流到他的手上,一直流到了两个人的心里。
曾泉的眼睛,有点模糊了。
当初啊,当初……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她,放不下她,哪怕是她回来以后……”她依旧说着,“对不起,阿泉,每次看到你和她说话,看着你对她笑,我真的,真的很嫉妒很生气,我真的很嫉妒她,我不该那么做,我知道,我的心里很难过,看着你和她说说笑笑,我很难过,很伤心,看着你在医院里守护她,我的心好痛,可是,可是……”
方希悠泣不成声。
之前,他们两个还因为苏凡的事大吵了一次,后来谁都没有再说那次的争吵,可是,那件事,在两个人的心里留下的疙瘩,根本没有消失过。
她是什么都知道,方希悠,什么都清楚,这世上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三十多年的相处,她心里想的什么,他会不知道吗?她的每个表情,甚至是面无表情,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说的每句话,他都知道弦外之音。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今晚会这样,会在他面前哭,会和他说这些。
他苦笑了,这,算什么?
“对不起,阿泉,一直以来,一直以来,我只想着我自己有多苦,想着自己有多难,可是,我,忘记了,忘记了你,你才是最苦的一个,忘记了你心里的苦,忘记了你说不出来的,说不出来的……”她的泪,不停地流着。
曾泉闭上眼。
“阿泉,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么多年,似乎这么多年以来,结婚这么多年以来,或者说两个人认识三十多年来,方希悠第一次这样表达自己的情绪,而这一个个对不起,在曾泉的心里……
他,该如何应对?
今晚,是他失控了吗?一件裙子就引出了这样的变化?是方希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这么多年,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她明知他为了苏凡才和她结婚,可是她可以一直假装不知道,可以一直平静地做他的妻子,做她那个完美的没有边儿的方希悠。
今天……
方希悠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只是抱着曾泉的手哭着。
“对不起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方希悠抬头看着他,泪眼蒙蒙中,她看到了他那苦涩的笑容。
“你和我说对不起,可为什么呢?我也,也对不起你!”曾泉说着,转过头看着她。
方希悠眼里的泪,猛然间滞住了。
曾泉转过头,望着前方,好像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说不清为什么,在云城的那些日子里,我一个人,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我也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像时间很长很长,好像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一样,我喜欢那样的感觉。我到外事办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只是我们从来都没说过话,她对每个人都是面带微笑,可是,她的笑容和你不一样,不一样的感觉。”曾泉陷入了回忆。
这是他第一次和妻子正面谈起苏凡,第一次。
在那边的日子很无聊,偶尔姚西林省长会请他去吃饭什么的,可是他并不是每次都去,他知道分寸,姚西林为的什么,他也很清楚。有时候覃春明会请他,毕竟覃春明和他的继母罗文茵是亲戚,用这样的名义请他去。
即便如此,他也是孤身一人。
他不怕孤独,甚至还享受这样的孤独,享受这种没人知道他是谁的生活。可是,时间长了,还是很无聊的,他不喜欢无聊。
因此,那次芦花镇水灾,外事办要派人下去救灾,他就主动去了,却没想到和苏凡是一组。即使是在车上,一起去芦花镇的路上,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她是那么的不出众,顶多算是清秀吧,可是清汤挂面一样的人,不是他的喜好。
可是,到了赈灾点,他的视线,才一点点被她凝聚了。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各种各样的男人,却没见过她这样……
为了什么呢?难道她不知道下来赈灾只是在这里坐着完成任务吗?就像同组其他两个人一样?怎么那么认真?
于是,在看着她努力工作的时候,他才偷偷查了她的履历,原来她是一个花农的女儿啊!农民的女儿,可能就会对这样的场景感同身受吧!可是,现在很多人都会避及自己的出身,特别是家境贫寒的人,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出身于怎样的家庭。为了达到各种目的而掩盖自己原生家庭的人,在这个社会不是少数。
这个苏凡,看起来真的不怕别人知道她出身于怎样的家庭!
只不过,一个花农的女儿,能在市环保局很快晋升,然后就调动进了市政府外事办,这不是一般的关系可以办到的。好奇之时,他才想起来关于她的传言,比如她上过市政府副秘书长、市府一秘冯继海的车,不止一次,还有成功集团的小郑总高调示爱送花。这个苏凡,不是个普通人,肯定是有特殊背景的人,要不然她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再看看她的模样,清汤挂面的模样,衣着朴素,也不化妆,平时做事又极为低调。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的关系……
而且,她根本不怕吃苦,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同组另一个女人,却是好像生怕把自己累着一样,生怕把自己的鞋子弄脏一样。
真的,是很好奇!
苏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很多时候,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就会距离产生好感不远了。而曾泉没想到,自己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产生的这种好奇,居然会影响自己那么多年。
于是,他就和她一起给灾民发放物品,和她一起搬东西,甚至还主动和她一起去给那个小山村送赈灾物资。
和她一起骑车在那被水灾破坏过的路上,尽管行程艰难,可是,他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很快乐,那是很快乐的旅行。
只是过了那么一夜,他才发现,她就是照亮了他死水一片的人生的星辰。她的活泼,她的坚持,甚至连她额头流下的汗珠,都让他感到新奇。
这才是年轻的生命不是么?这才是鲜活的人生,不是么?
和她在一起,不管是说笑还是拌嘴,他都觉得很开心,看着她的时候,他甚至会不自主地笑,发自内心的笑。
“我喜欢她,我知道我喜欢她,当时,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从没像那个时候那么清楚自己喜欢一个人的心境,她总是能让我感到快乐,哪怕是聊天都很开心。”曾泉说着,脸上不自主地露出微笑。
方希悠静静坐着。
她,不生气了,真是好奇怪,她听见他亲口说喜欢苏凡,她居然不生气了!
因为他从没说过,是吗?因为他一直把那份感情压在心里,是吗?
他愿意说出来,其实并不是坏事,至少,和他藏着那份感情相比,说出来更好一点,哪怕,哪怕她并不能肯定这样坦白的结果是什么。
“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希悠,哪怕,我当时知道她和霍漱清的事,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没有办法让自己远离她。哪怕是看着她,哪怕是和她说句话,我都好开心。我以前没有这样的经历……”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彻底让他不知所措。
她出事了,霍漱清不能明着救她,她做了别人针对霍漱清的诱饵,可是,他不能看着她不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她而答应了这桩婚事。
“只是,只是想让她平平安安的,就这样而已。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我没有办法看着她出事,没有办法看着她受伤,明明自己可以救她……”他说着,看着方希悠,“对不起,希悠,我,不该为了,为了她而娶你,对不起!”
方希悠转过头,嘴唇颤抖着,泪水涌出了眼眶。
“如果说我们的婚姻出了错,那么,最根本的错在我的身上,是我开了这个头,是我,让这个错误发生,是我,利用了你!”曾泉道。
方希悠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
曾泉的心里,也是潮湿一片,他转过头,望着前方。
“我承认,后来的那些年里,我一直没有办法放下她,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她的心里只有霍漱清,她看不到别人,不管是我,还是覃逸飞,不管是谁对她好,她都看不见,她只爱霍漱清,她只会为霍漱清去付出她的感情,哪怕霍漱清会让她遍体鳞伤,她都不会回头。”曾泉说着,苦笑着叹了口气,“很可笑是不是?她真的很蠢,是不是?世上没有像她那么蠢的人,真的……”
“你的眼里,不是也只有她,看不到别人吗?”方希悠打断了他的话,道。
曾泉转过头看着妻子。
“你只能看见她,你只觉得她好,你看不见我,看不见颖之,看不见其他的人,哪怕你知道她心中只爱着霍漱清,你也只看见她。难道你不蠢吗,阿泉?”方希悠道。
曾泉露出凄苦的一丝笑意。
好像眼前这个女人,和他说话,和他谈论他曾经爱过的人的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挚友,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不是妻子!
“你觉得她蠢,可是,我们每个人都很蠢,你,我,我们,都很蠢,都那么执着地坚持着自己心里最初的念头,只盯着那么一条路,明明眼前有很多路,却都看不见,唯独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我们,不是都很蠢吗?”她看着他,道。
此刻,他,好像也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挚友。
是啊,她也很蠢,她看得见的只有他,从小到大都是只有他。苏以珩守护着她,那么多年,从京城,一直到英国,到伦敦,她读书,苏以珩就守着她,可是,她能看见的,只有曾泉。苏以珩明明那么爱她,她却……
她一直都觉得,苏凡要是嫁给覃逸飞会更幸福一些,因为覃逸飞个性简单,没有霍漱清那么大的压力,没有背负那么多人的期望,关键是,覃逸飞的生活很简单,对她的爱很单纯,不像霍漱清。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总归是要比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幸福,不是么?话不是都这么说的么?这不就是退而求其次的幸福么?
可是,如果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的人生,怎么会是完美的?哪怕和那个人在一起要经历千辛万苦,哪怕自己的爱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应,哪怕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是单相思,如果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不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他,不能牵他的手,而是只能在梦里相见,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幸福可言?退而求其次的幸福,有什么值得去拥有的?
人啊,终究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啊!在情感和理智面前,总是被情感带着走了。宁可选择最艰难的路去走,只为了寻找自己认为的那种完美的爱情。
所以,她,曾泉,不都是和苏凡一样愚蠢吗?
“是啊,我们,都,很蠢!”曾泉长长叹了口气。
直到这时,看着曾泉,方希悠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她根本就没有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爱一个人,不就是因为他的喜悦而感到喜悦,因为他的悲伤而感到悲伤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根本不能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的话,她还爱他吗?她还爱过他吗?
颖之和她说,最苦的人就是曾泉,可是,她不理解,甚至因此而对颖之心有怨结。而现在,当曾泉和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情感的感受,居然还不如颖之!
亏她还一直说爱他,爱他,爱他却不能理解他,这样的爱,到底是不是爱?她到底是爱他这个人,还是爱这种爱着他的感觉?
方希悠,迷茫了。
“希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欠你一句道歉,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容忍了我那么多,而我却,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和你讲过,”曾泉望着妻子,“对不起,希悠,我曾经爱过她,甚至一直都爱着她,我,对不起你。”
方希悠,看着他。
“那么,现在呢?你,还爱她吗?她回来之后,你知道她是你妹妹之后,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情感吗,阿泉?”她问。
是啊,成为妹妹之后呢?
他还爱她吗?
曾泉看着妻子,良久不语。
“我或许不该怪你,”方希悠道,曾泉愣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这些年,我,这些年的种种,我也不该怪你。你说,我们的婚姻是错误的话,是你造成了这个错误。可是,如果真是错误,这也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是我自己造成的。”方希悠道。
曾泉看着她。
“我一厢情愿地想要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那次,”她顿了下,道,“不是你利用了我,是我,利用了你,我利用了你的艰难,嫁给了你。所以,一开始,是我的错!”
曾泉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坦诚,是方希悠吗?
“颖之和我说,最难的人是你,可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难,我只觉得你,不可理解,我没有办法理解你爱着她这个事实,我没有办法……”方希悠道,“所以,阿泉,请告诉我,在她来到这个家之后,你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用一个男人的心态爱她,而不是身为她的哥哥?”
她一直盯着他,问道。
他,能分得清吗?到底是用一个男人爱着女人的感情对待苏凡,还是哥哥对妹妹?他怎么分得清楚?
她盯着他,却得不到他的回答。
方希悠低头,良久,她苦笑了。
现在知道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去追求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她不恨他,不因为他没有给她答案就恨他,因为他说的这一切就恨他,因为他的坦白就恨他,她,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恨他,心情,却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平静,那么的轻松,真的,她突然感觉到好轻松,这种轻松,不是刚刚在那一场畅快淋漓的欢好之后感受到的,而是,此刻的轻松更加的真切,更加的纯粹!
她笑了,抬头,望着曾泉。
“阿泉,谢谢你和我坦白,我,一直都没有办法面对你和她,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奇怪,我觉得自己真的要变态了,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感觉逼疯了,所以,我才去工作,我想要逃离这个环境,逃离总是围着你转的这个状态,我想要摆脱。可是,不管我离你多远,离开你们有多远,我的心里,根本没有办法放下这件事,我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我的心好像被藤蔓缠着快要窒息,我,没有办法。其实,你也是一样的,是不是?不管你离她多远,你都没有办法放下她,是不是?”方希悠道。
曾泉不语。
是这样吗?
“我们,不要再说谁对不起谁,不要再说谁的错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方希悠拉住曾泉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眸,认真地说,“阿泉,我们,分开吧!”
曾泉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之前是他提出的离婚,却被她束之高阁,而现在,在两个人前所未有的进展之后,她居然说,分开?
“阿泉,我们,我们两个人,都需要一个时间,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我们的未来。我想要好好想想,你也是,不管过去是对还是错,不管现在你是不是还在爱着她,我们都要好好思考一下,如果,如果,我们想好了,我们还想要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我们就重新开始,如果,我们都不想要在一起,”方希悠说着,顿了下,“我们,就离婚吧!好吗,阿泉?”
房间里,前所未有的安静,两人注视着对方,视线没有丝毫的移动。
似乎,他们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彼此,从未如此,好像,他们今天才认识,却又好像认识了好久好久,久到比一生的时间还要长。
苏凡实在是等不住兄嫂了,念卿也睡了,她便和霍漱清说:“他们两个怎么还没动静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吧,他们也是好几天没见面了,可能是在谈什么事吧!毕竟是夫妻,可谈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霍漱清说着,看了她一眼,“你啊,就别去打扰他们了,等等再说。他们要是不去,会和你说的。”
苏凡便只好坐下来。
“其实,我哥和我嫂子,他们真的很好,可是,他们为什么,孩子的事,我爸今晚那么说……”苏凡望着霍漱清,道。
“他们应该是没做好准备吧!毕竟孩子的到来,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非常重大的一件事,他们两个也不会草率对待!”霍漱清道。
苏凡是相信他们夫妻两个人的理智的,可是,结婚以后生孩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理智的人,难道就不生孩子了?而且,他们两个是相爱的,这样的话……
“也许他们是想丁克吧!”苏凡道,“可是我看着嫂子很喜欢念卿……”
“有些人喜欢别人的小孩,可是自己生孩子很累的,所以呢,你就别去揣测他们两个了,好吗?”霍漱清揽住她的肩,道。
苏凡笑了下,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我是不该,我……”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我不想他们不幸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婚姻这东西,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模式,所以,不要用你的眼光和标准去看待别人的婚姻,明白吗?”霍漱清道。
苏凡点头。
“而且,就算是有问题,也只能他们当事人自己沟通解决,别人没有办法的。”霍漱清道。
“嗯,我明白。”苏凡道,“只是,他们两个人……”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
苏凡赶紧去开门。
是曾泉。
“怎么就你一个人?嫂子呢?”苏凡朝门外看看,道。
“哦,她有点累,就不去了,咱们走吧!”曾泉笑笑,道。
“好,那我去穿个外套。”苏凡说着,就拉开门让曾泉进来了。
“来,坐会儿吧!”霍漱清对曾泉道。
曾泉走进来,霍漱清给他倒了杯水,曾泉一言不发,十指交叉,静静坐着。
霍漱清觉得曾泉好像有点不对劲,看着他,低声道:“没,事吧?”
曾泉看着他苦笑着摇摇头。
他不愿意说,霍漱清也不好问。
而且,苏凡出来的很快,他们也没时间聊。
“那我们走了!”苏凡对霍漱清道。
霍漱清挽着她的手到门边,给她整整衣领,苏凡眼里满满幸福的笑。
曾泉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说了声“我先出去”就拉开门出去了。
苏凡没有注意到曾泉的异常,霍漱清看了一眼曾泉的背影,对苏凡点点头,道:“赶紧去吧,不用着急回来。”
“嗯,我知道了。”苏凡说完,就赶紧走了出去,追上曾泉。
这两夫妻,怎么回事?
霍漱清心里疑惑着,却想起自己刚刚和苏凡说的话,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自己也这样的八卦起来了?跟苏凡一样?不行不行,不管什么事,曾泉和希悠都会处理好的。
于是,这么想着,霍漱清洗漱完毕上床看书去了。
因为要喝酒,曾泉没有开车,车子是苏凡在开着,可是苏凡视力不是特别好,在晚上就容易看不清,因此车子开的很慢。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长安街上,华灯点点。
曾泉坐在副驾驶位上,脑袋靠着椅背,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那熟悉的景色。
从小到大,从孩童时代开始,他就从这条路上走过,路两边的景色,变了很多。
睹物思人,看着熟悉的景色,也往往会想起很多的事。
当年,在某一年的国庆节,爷爷带着他,希悠的爷爷带着她,他们一起走上了城楼,只是,他们没有好奇到趴在栏杆上去看广场上那欢呼的人群,只是在后面追着跑着。结果,希悠一下子脚扭伤了,坐在那里哭,他就背着她下楼梯,她的眼泪全都粘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还说“你别把鼻涕都滴我衣服上了”,结果她就哭的更厉害了。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很小啊!明明是很多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想到此,他笑了。
小时候的她,真的就是个黄毛丫头,可是没想到长着长着,变成了一个让他不能不瞩目的女孩子。
一起长大的几个小伙伴里,颖之是个假小子,表姐叶璇也是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站在她们两个一起,方希悠就显得那么的特别。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对比的问题,可是后来慢慢的,慢慢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管希悠在何处,她身上独特的气质,绝对是会被人一眼就关注到的。
于是,当他和她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他运气好,娶到了方希悠,那可是方家的方希悠啊!不是普通的人!可是,他丝毫没觉得有什么运气好的,那个时候的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此刻开车的这个女人。
他转过头看着苏凡。
路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道变换的光影。
“怎么了?”苏凡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问。
他转过头,看着前方,道:“没什么。”
“嫂子怎么没来?是身体不好吗?”苏凡问。
“嗯,她有点累了。”曾泉道。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即使提出要分开住,方希悠也没有在这样的夜里离开曾家。如果那么做了,不管是什么因由,都会让家里人起疑心的。现在,他们不想让大家把精力集中在他们身上。既然要思考,那就安安静静的思考,要是家里人掺和进来,真的就是永远都纠缠不清了。
“她工作太忙了,你也劝劝她别太累了,身体累坏了就不好了。”苏凡道。
“嗯。”曾泉应声道。
今晚的曾泉,好安静,让苏凡很是不适应。
认识他以来,他简直就是一个聒噪的不行的人。霍漱清总说她话多聒噪,可是曾泉比她更甚。看来,话多这种事,是会遗传的啊!
嗯,一定是遗传,要不然他们兄妹两个怎么都是这样呢?
可是,苏凡也注意到曾泉并不是不分场合话多的人,只有在家里人面前他才会话多一点玩笑多一点,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几百万人的市长,可是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幽默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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