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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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慕言提着早点，溜溜达达地踏进人妖管理局。“言哥！”
惴惴不安一晚上的路卡看见慕言，蹭地一声窜过来，小心翼翼地看向慕言：“昨天晚上怎么样？还顺利吗？老大...没生气吧？”
“很顺利啊！”慕言笑眯眯地看向路卡：“你们老大昨天半夜过去接我，他一到，事情当然顺利解决。”
特意在“半夜”“接我”这几个词重音，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萧墨离有多好。要是现在现了九尾狐的原形，九条尾巴怕是要齐刷刷翘上天。
路卡满脸羡慕，边转身回自己工位边嘀咕：“老大对一个宿舍的人可真好。”
“才不是。”
慕言“唰”一声伸手拽着路卡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跟前。认真地看着路卡的眼睛，伸出手指指自己，非常严肃地对路卡说：
“他不是对大学同宿舍的同学好，他是对我好，对我好，明白吗？”
“哦。”
母胎solo的路卡懵懵地点点头，心里着实弄不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那人是谁啊？”慕言瞥见萧墨离办公室桌前站着一个人，随口问道。
“季晴姐，她调到咱们人妖局了。”
“季晴？”慕言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唰地一变，抬腿就要往萧墨离办公室去。
“狐狸狐狸最可爱，狐狸狐狸惹人爱！”慕言特制的手机铃声叮铃铃响起来，来电人：季然。
季晴的哥哥，慕言和萧墨离的大学同宿舍同学。
慕言冷哼一声，不情愿地接起来。
“慕言！好久不见！”一个阳光开朗的声音笑呵呵地朝慕言打招呼。
“季晴怎么来了？”慕言不跟他废话，冷着脸问。
“还不是因为你。”电话那头的季然也满是无奈。
“她看你申请调到人妖局成功了，吵着闹着也非要调过去。这不，昨天下午刚发的通知，今天她就迫不及待去报道了。”
“她是不是还喜欢墨离呢。”慕言烦躁地拨拨头发。
“把那个‘还’字去掉。”季然长叹一口气：“从她入学见到萧老大第一眼起，她就没放下过心思。”
“已经被拒绝过多少次了，她怎么就不换个人喜欢呢。”慕言举着手机，走到视野开阔处，紧紧盯着办公室里的萧墨离和季晴。
“你说的轻巧。”季然也很无奈：“谁喜欢上萧老大之后，能轻易地喜欢上其他人啊。”
“不过慕言，你着什么急啊。我妹妹哪里不好了，万一他俩真成了，这关系不就更亲了吗。”
“呵呵。”
慕言冷呵一声，抬手就准备挂断电话。
“哎，别别别。”季然赶紧制止：“知道你俩关系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打电话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帮我稍微看着点季晴。你们那儿每天办的案子灵灵怪怪的，别让她被什么妖怪啊鬼啊吃了就行。”
“知道了。”慕言胡乱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朝萧墨离办公室走。
“墨离哥，这是我今天早上做的，你随便吃点。”聊完工作，季晴轻笑着，把自己今早精心做的面包和饼干推到萧墨离跟前。
饼干还非常用心地摆成了心型式样。
“不用了，他有早点吃。”
慕言面无表情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把本是给自己买的早点摆到萧墨离桌子上。
“慕言哥。”
季晴大大方方地朝慕言打了声招呼。
平心而论，季晴的条件是很不错的。h大的高材生，每年的年级考核都在前三。身材高挑面容漂亮，一入校就被评为她们这一届的校花。更难得的是，性格爽朗不娇气，被萧墨离拒绝了那么多次，依然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追。
毕竟，她条件即使再不错，和萧墨离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
“在办入职手续？”慕言瞥了眼季晴手上的一沓表格。
“嗯，有几张需要墨离哥签字。”
“签完了吗？”
“一来就赶我走？慕言哥你怎么还和上大学的时候一样，天天和墨离哥呆一块。”季晴也不恼，调侃着看向慕言。
“去找一下秦其，把资料交给他，你就可以上班了。”萧墨离淡淡地打断两人谈话，送客的意味十足。
季晴无奈地耸耸肩，非常习惯地点点头：“知道啦。还是和以前一样呗，慕言哥一出现，墨离哥你就看不见其他人了。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朋友呢。”
“工作时间，还是工作称呼为好。还有，东西拿走，以后也不用再送，你知道我不会收的。”萧墨离没有再看她，低头翻起手中的文件。
季晴笑容一顿，眼里划过一抹受伤。轻轻咬咬嘴唇，她勉强撑起一抹笑：“知道了，墨...萧局。”
说罢，拿起桌上的面包饼干，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背影少见地带了一丝仓皇。
“啧。萧局也太狠心了吧，连声哥都不让人家叫。”慕言把胳膊抵在桌子上，凑近萧墨离，拖长了声音揶揄道。
萧墨离好笑地抬眼，轻轻揉了揉慕言的头：“别起哄。”
“你竟然就这么同意了她的申请！当时我的申请可是被你挡了三次才通过的！”慕言哼地一声拍开萧墨离的手，凶巴巴地看着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论能力，论成绩，并没有不让她通过的理由。况且，别人都投了同意票，到我这里驳回去，上面问起来，我连驳回的理由都没有。”萧墨离摊摊手，无辜地看着慕言，一脸的公事公办。
“呵呵。那我呢？我的能力和成绩也特别厉害，当时我的申请别人也是一致通过的，怎么你驳回我的申请时就那么多理由呢！”慕言才不吃他这一套，依然气哼哼地看着他。ωww.五⑧①б０.℃ōΜ
“昨天是谁被一只小狐狸吓到脸色苍白？毕业时是谁被两个鬼魂吓得扑到我怀里瑟瑟发抖？大三时是谁不敢走夜路非得我去接？”萧墨离好笑地看着慕言，干脆一桩桩一件件和慕言算起来：“我不让你来，是怕你害怕。”
慕言看着他，默默闭上了嘴。
都怪自己平时演太过，竟然留了这么一个胆小柔弱的印象在墨离这里。
“那...那你后来怎么又同意了呢？”慕言撑着下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向萧墨离。
萧墨离的呼吸一顿。
半晌，他低头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食盒，推给慕言。
“这是我今天早上做的，你尝尝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以后不会再让你的早餐这么随意了。”
萧墨离瞥了眼慕言刚才放在桌上的，他在路上随便买的早点，非常自然的伸手把它放到了一边。
打开食盒，是慕言最喜欢的瘦肉粥和奶黄包。慕言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偏偏挑嘴的很，食堂的和饭店的他都看不上，逼的萧墨离一放假就在家研究食谱，硬生生学成了一门厨艺。
“我原先怕你害怕，所以一直拒绝你的申请。可是后来我想通了。”萧墨离拿起一个奶黄包，递到慕言手里：
“与其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同样会危险的事情，让我每日担心。倒不如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害怕，更不会让你受伤。”
他的声音低沉，在略显空旷的办公室里竟似有了回音，一遍遍环绕在慕言耳边，响在慕言砰砰乱跳的心上。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
慕言忽然不想再忍了。
他轻吸一口气，低低笑起来。凑到萧墨离的眼前，手指轻轻挑起萧墨离的下巴，逼迫萧墨离与自己对视。
“萧墨离，你是不是...喜欢我？”
有点紧张，尾音隐隐发颤。
眼睛因为激动，含了薄薄水光。
萧墨离忽然觉得心跳有点不受控制。
他猛地后退，腾地一声站起来，背对着慕言。
深呼吸了几下，萧墨离转过身，淡笑着看向慕言：“又来？一个月问一次？你忘了，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熟悉的问题，熟悉的回答。
每次都是以喜欢开头，以朋友结尾。
至于多长时间进行一次这样的问答，取决于萧墨离不经意间的撩人指数，或是慕言日渐微弱的抵抗能力。
有时问的认真，有时问的轻佻
有时回的严肃，有时回的像开玩笑。
但是真心，每次都一样。
“萧墨离，我...”慕言咬咬牙，正准备这次不管怎么样，直接把白表了把人办了，看他还怎么说“只是朋友”！
可是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萧墨离的那句“人妖殊途”。
长叹一口气，恨恨地磨了磨牙，慕言把那句快要出口的表白咽回肚子里。
“我去工作了。”慕言拿起桌上的粥和奶黄包，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萧墨离，你等着。
不就是一人一妖？
我总会找到办法的。
等我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我直接把你压墙角！
看你答不答应！
萧墨离看着慕言气哼哼的背影，手指紧攥，脸上痛苦和挣扎一闪而过。
慕言。
我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保证不了。
如果我注定要离开，如果我注定无法陪你走到最后。
那么我绝不能冲动地和你开始。
毕竟，如果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消失后，你才不会太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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