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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1章 破灭

叶辰孙怡 叶辰孙怡 3217 Dec 26, 2021 5:29: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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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有客人登门,丽娘母女很是欣喜,虽然只是一些普通家常小菜,却准备得十分用心。
    郑寤生和殷澈在丽娘家中用过午膳之后,便告辞离开。
    丽娘母女在门口热情相送。
    殷澈笑嘻嘻挥手做别。她没有穿长款裙裾,而是束腰的绯色短裙,群长刚到膝盖处,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来。
    几片雪花落在她弯且长的睫毛上,笑容仿佛阳春三月开满枝头的桃夭,明艳鲜活。郑寤生含笑看着她,目光柔情似一湖春水。
    两人步行回宫。
    虽然是大年初一,百官都放假了,郑寤生却脚步一转,去了隶章台。
    殷澈吐吐舌头,看这架势,八成是准备看折子看半宿。
    .
    延华殿内,太后慢条斯理用银箸扒拉着铜盆里的炭火,莫濡站一旁汇报申国探子传回的情报。
    她微微前倾着身子,语音低低的,站在外间的宫女们听不着,却足够主仆二人听清:“……那殷澈是一个刺客收养的孤女,自小养大的,只是这刺客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叫孟州。”
    “孟州?”姜晏如墨一笔勾勒的细眉微蹙,这名字她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姜子州。”
    仿佛一道惊雷劈入脑海,姜晏的身体悚然一震,银箸将烧红的木炭扒偏了:“公子子州?”
    “不错,正是申宫里那桩秘闻传说中的公子子州。”
    这一任的申国国君是姜晏的哥哥,这位公子州,按照辈分,姜晏得称他一声王叔。
    不过他的出身不太好,乃是庶出,母亲是个卑微的浣衣女。王公贵族家庭,除了嫡子,庶出的孩子总是难以得到家主的重视,然而这位公子子州顶着个公子的身份,竟然一没出将入相,二没长成一个纨绔子弟,而是成了一个刺客,倒也是桩奇事。
    申国秘闻便跟公子子州有关,他长到二十多岁吧,某一日,忽然对当时的申国君说,想离开申王室。
    他自请除籍的时候,姜晏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女娃娃,对这位叔叔没什么印象。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申王室中闹出不小的动静,但是说来说去,都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当时的国君一力将此事按压下来,不许再提。只当此人没出生过,族谱上再也没有他的名字。
    至于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公子不做,去当身份低微的平民百姓,私下里有好些流言,什么为了红颜知己冲冠一怒啦,什么王室内斗手足相残啦,真正的原因大抵只有子州自己能说得清楚。
    脱离了王室身份,公子子州改了母姓,姓孟,更名为孟州。
    “……公子子州离开王室三载后,宋国举兵伐申,当时的申国羸弱,国库空虚,兵力不及宋国的十之一二,国君却在亲征途中薨了,于是伐申之事不了了之。”
    “宋国新君即位,大力彻查之下,才知道,前代宋君死于一个名叫孟州的刺客之手。”莫濡道。
    姜晏拨了拨炭火,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没什么兴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做什么,难道堂堂申国公子当刺客刺杀了敌国国君,是件很光彩的事情?”
    莫濡心里明白,公主身份尊贵,后来又成了君夫人,一路遥升为太后,向来对身份低贱之人没什么好感,何况自家家族里的人甘愿自降身份,去做刺杀这等卑贱的事情,于她而言,其实是一种耻辱和难堪。
    不过,申国之危确实就这样解了,而孟州这两个名字,也一战成名,天下皆知。
    后来的事情,便是刺客孟州的故事。
    无非是杀的人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有道是刺客杀手遍地走,王侯将相如水流,公子子州,奥不,孟州在一片腥风血雨的厮杀之中,渐渐荣登刺客榜首前三甲,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刺客。
    莫濡适时打住,唯恐再说下去惹恼了公主。
    她话音一转,提起今日的主题:“殷澈,是孟州在申国收养的女徒。”
    “根据探子的消息,十之**,殷姑娘就是殷家的后人。”
    听了莫濡如此说,姜晏手指止不住颤动,明显激动不已,却压着自己的情绪,问:“证据呢?”
    “当年殷……殷将军战死,殷家全族被灭,探子找到殷家还残存在世的旧仆,打听到,殷将军有一个女儿在混乱之中被送走,至于送到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按照年龄来算,殷姑娘确实相符……极有可能是被公子子州救下……”
    “若要人证,怕是只有公子子州能证明。”
    “他竟然,还有一个女儿活着。”姜晏雪瓷般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恍若隔世的苦笑,倏忽红了眼眶,不知是恨是叹。
    话已说到此处,莫濡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娘娘,殷……殷姑娘她……您打算……”您打算怎么办?
    “让她来见我。”姜晏用力闭了闭眼,一串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这……怕是不妥?”
    莫濡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殷姑娘现在可是王上身边的人啊!”
    是啊,殷澈是郑寤生的侍卫长啊。
    莫濡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怎么能是郑寤生的侍卫长呢?
    姜晏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愤懑之情。他和他爹一样,冷漠无情,心硬如铁,不孝不友,倒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把一干文武大臣骗得团团转,把殷澈也哄得服服帖帖?
    “娘娘,不管怎么说,殷姑娘现在极其信任王上,我们想把殷姑娘拉到咋们的阵营里来,怕是得徐徐图之啊。”莫濡继续劝着。
    是了。
    姜晏神色恢复如常,已经从刚才到激动情绪中脱离出来:“你说得没错,郑寤生如此信任澈儿,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一桩呢。”
    “你且下去吧。”她挥挥手。
    莫濡小心退下,姜晏起身,沿着室内缓缓走了一圈。
    纤手抚摸过华丽的屏风,矮榻,茶碗,她似乎头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自己寝宫中的陈设。目光落在织金袖银的锦被上,薄凉且冰冷。
    一晃将近二十年,她在这郑宫里埋了半生。
    殷雍死后,她的一颗心也冷如死灰。
    殷澈竟然是殷雍的女儿。
    她是知道的,自她远嫁郑国后,殷雍便听从家主的安排,娶了申国一户贵族的女儿为妻。
    彼时她自知此生与他之间再无可能,也曾像世间无数痴情女儿那般,祈求上苍保佑远隔一方的情人无恙。那时候她和郑国君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冷漠,郑国君对她极为爱护,而她身为一国公主,自是知晓,和亲是大多数公主一生无法逃离的命运。
    若是郑掘突没有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又一个的美人,若是郑国君没有向申国借兵,若是殷雍没有战死疆场,若是她没有生郑寤生……大概她也不会变得如这般面目可憎。
    她是堂堂公主,生来的天之娇女,凭什么这么对她?
    其实她已经不大记得殷雍的容貌了。
    然而只有想起殷雍的时候,只有一遍一遍提醒自己殷雍是怎么死的,她似乎才有勇气和力量继续活在世上。
    思绪回到多年前,她出嫁时的情景,殷雍护送着申国送亲的队伍,一直送到郑国边界。
    姜晏穿着绯烟罗做底、绣女们不眠不休赶制了三个月的嫁衣,跪坐在鲜花装饰的马车上,华丽的裙摆铺满马车里的空间,灿灿生辉,两个陪嫁的侍女跪在角落。殷雍白衣白马行在前方,青丝如瀑,眉眼俊朗,仿佛画中走出的谪仙。她只能瞧见他的背影,目光怅惘忧伤。
    他驱使马儿转身,几步来到她身边,在马背上向她行礼:“公主,臣走了。”
    前方一道黑水似的兵线,是郑国迎亲的队伍,郑国君亲自带队。
    飘逸的轻纱朦胧相隔,姜晏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缓缓俯身的人影,一秒钟也舍不得离开,此一相比别,便是永生不见了。她心中忐忑难安,企盼他能说点什么。
    “郑国君带人来了,他会保护好公主。”他说了第二句话。
    姜晏紧攥着衣裙被掌心沁出的汗水打湿,身体紧绷着,同行的侍女以为她即将见到未来的夫君,太紧张,自觉地为她整理裙裾。
    只有姜晏知道,她紧张是因为眼前人要回去了。
    “将军,一路走好。”最后,她只紧张难过地说出了这样几个字。
    “公主保重。”殷雍告别,遥遥向郑国君抱拳,拍马离去,带着申国兵士退回郑国境外,目送姜晏出嫁的车队被郑国兵士围拥着继续向前走。
    天色半青半黄,旷野的风四面吹来,马车轻纱飞舞,满头珠翠清脆作响。她努力回头,看到白衣谪仙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地平线的尾梢。
    她不敢落泪,怕哭花了妆容,被郑国君瞧见。
    如今殷澈来了,她是殷雍的女儿啊,这是不是天意,天意让“殷雍”回到她身边,来帮助她的呢?
    姜晏倾倒在柔软的锦被之中,任由泪水肆无忌惮地痛快流出。
    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没有她的命令,无人敢进来打扰她,自然也没有人来安慰她。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泪痕已经干去,流泪太多眼睛干涩得很,十分不舒服,唤宫人端些热水来洗漱之外,特意吩咐莫濡派人好好盯着殷澈,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向她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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