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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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听完了录音，其中有些听不太清楚，但大体上都明白，于是便指着吴经理：“这些都是你说的？”
　　“对。”
　　“你指认这个人侵犯了这个女的，是吗？你是目击者吗？”
　　吴经理慌忙道：“我不是，我、我和他——”指着许经理说，“他知道的，这件事他知道。”
　　许经理嘻嘻一笑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都听到了，我没有说唐进侵犯了这个女的，我只是在楼下听到了鬼叫鬼叫的，就冲上来，看到这个女的衣服都撕碎了，你想想，好好的她衣服怎么会撕碎？还把胸都露出来了？”
　　他说到这里，恶狠狠地瞪了吴经理一眼，眼神中的含义仿佛是：你走着瞧！
　　警察又问唐进：“你说一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进笑了，他这才坐下，对保卫科俩人以及老杨一摆手：“去，给民警同志搬椅子过来，每个人泡一杯茶，快点！”
　　老杨吃了一惊，不过他居然还是照办了。
　　唐进这才说：“我不想说明什么，我先想推翻他们的指控，民警同志，我建议这么办，我来出钱，让这个女人去公安部门检查，她身上但凡有半个我的指纹，或者有我身上的皮屑之类的东西，都算我犯了流氓罪，随便怎么处置，不过，如果没查出有任何和我的指纹以及基因物质有关的东西，那就证明我根本就没碰过这个康小姐，这样的话，我要求康小姐要赔偿我做检测的那部分钱，另外在《江南日报》、《江南晚报》、《江南电视台》、《江南人民广播电台经济台》我指定的位置和时段播放与刊登道歉声明，报纸需要一个通栏，电视需要15秒钟，广播需要3分钟。”
　　民警听到这里，马上就明白了。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碰过她，绝不敢说这些话，但是这么做也够狠的，副所长却支持唐进，对付要害自己的臭女人，下手不狠就是对自己心狠。
　　“好，这么做，最清爽，你们其他人也不要烦不清了，这件事就这么办，那这样，你、还有你——”他指着康睿，“你们两个人马上跟我走，去派出所，不过我要告诉你小伙子，现在你说的基因检测我们不具备这种技术，就只能勘验指纹。”
　　唐进笑了，其他人傻了。
　　鼻涕看着唐进收拾了东西锁好抽屉，不满地说：“就这么让他们走啦？”
　　副所长一瞪眼：“你想怎么样？”鼻涕这才住口。
　　唐进扬长而去，康睿急了，她不断地看着许经理和吴经理、老杨：“我、我不想去，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走？”
　　没想到老杨微微一笑道：“警察都说了，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当然要跟他走，再说了，唐进现在可逃不掉了，不是正好满足了你的心意吗？”
　　他轻轻推了一把康睿，无奈，康睿只能跟着民警走了。
　　老杨这才转头看着吴经理问道：“这件事，是你弄的？”
　　吴经理急忙回否认：“我什么时候弄的？莫名其妙，我和许经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哈哈，你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拉到吧，我看哪，你没事去招惹唐进，还是想一想老宗、周和张平的下场吧，周现在虽然还没被撤职，不过局里已经有安排了，他这个副厂长做不下去了，张平被他连襟弄成那样，下半辈子就废了，他还想和那个姓刘的女人乱搞？姓吴的，你小心点吧，我看你这次下场也不会好。”
　　说罢，他也得意洋洋地往外走，边走还边说：“奇怪了，今天唐进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小赵呢？跑哪儿去了？”
　　吴经理现在是最茫然的，因为老杨这最后一句话，对他而言不祗是一个劝告，更像是一个警示。
　　他越想越慌，不自觉地念叨：“我怕他？一个小赤佬，有什么了不起的？”
　　许经理却阴阴一笑：“没错，他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就试试看吧！”
　　“姓许的，那你刚才还一个劲推我上来？我只是来看货的，你这个人左也是右也是，你到底有没有一个字是真话？”
　　许经理不理他，扭头就往外走，嘴里说道：“别人的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在里面，出了什么事，说都说不清。”
　　吴经理急忙跟着出去，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都有些软了。
　　这时候，唐进已经在派出所里端坐着了，他始终微笑和那些民警对话，无论人家是客气还是怠慢，他都是一脸微笑，最有趣的是，唐进坚决不肯和康睿待在同一个场所内，他主动要求派出所的人带着康睿去别处，理由是：省得她以害怕我的理由又生出事端来。
　　那个副所长对他兴趣很大，等一个女警把康睿带走后，他和唐进还分享了香烟，说现在的香烟越来越贵了，不过云烟还是很好抽，唐进心领神会，说正好他不喜欢抽云烟，回头不抽的烟还要麻烦副所长同志代为消化，省得浪费。
　　“我说，你在华宫家具厂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你好像还有点身份嘛，不过你大学毕业才两年多吧。”
　　唐进便说：自己现在负责一个科室，这个科室叫新品办公室，专门研究开发新产品。
　　“这个好，你们大学生到了社会上就应该发挥这些作用。对了，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到底做了什么没有？”
　　唐进摇摇头，对副所长小声说道：其实说来话长，这个女的呢，是厂部派到他的分厂做会计的，他本以为这个女的是厂长派来的密探，没想到还不是。
　　“哦，那又是谁的密探？”
　　唐进说：“厂里还有好几个帮派，这个女的是老华宫家具厂那些人的帮派拉拢的，她和副厂长有不雅的关系，现在那个副厂长已经被老婆逼着离婚了，这个女的名声已经很臭了，但是她今天突然到办公室来想偷走账簿，我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拿走账簿，一旦账簿拿走了，他们就能算得出我们有一些什么商业机密了。”
　　“是不是你们的利润？”
　　“那都是小事情，我有些工艺机密，圈全江南市只有我一个人掌握，一旦泄露出去，别的家具厂就可以模仿我的设计款式了，所长，你不知道，我设计的家具有些尺寸是超常规的，人家想要抄袭我的款式，就不得不采用我那些工艺，否则有些家具会断。
　　副所长恍然大悟：“哦，你这么厉害啊！佩服佩服，那是不能让那个女人偷走机密资料的。”
　　唐进笑了笑：“所长，所以呢，她突然间就撕破了上衣，说我对她动手了，这样好了，刚才我录音时，他们不是说我摸了她的胸吗？”
　　副所长哈哈大笑，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一转身就去吩咐手下了。
　　过了一会儿，副所长和一个民警出来，两个人相视大笑。走到唐进这边，挤了挤眼睛，便忙别的事情去了。
　　康睿可惨了，过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个男的，一个女警对她说：“现在我们要拓指纹，你配合一下。”
　　康睿恐惧地点点头，小声问：“要怎么做？”
　　女警不耐烦地冲着她说：“什么怎么做？你说，你被人侵犯了哪里，那里我们就要勘验指纹！”
　　康睿慌忙胡乱指了衣服上的几处，女警说：“你不是说，你的胸部被他抓过了吗？勘验那里！把上衣领口拉开。”语气里全是凶巴巴的样子，康睿急了，不肯配合，女警冷冷一笑：“那怎么办？人家报警说你诬陷他，现在你要洗刷自己的诬陷罪名，只有让我们从你的敏感部位找到他的指纹，否则没办法证明你的清白，你厂里的人不是说你指认他猥亵了你吗？”
　　康睿辩称：身上出了汗，怎么还会有指纹？
　　女警不耐烦地骂道：“少啰嗦，这用不着你操心。”
　　过了十来分钟，康睿坐在那边哭，女警出来对副所长说：“不行，她不肯配合。”
　　“不肯配合，那就是诬陷，走，我去跟她说。”
　　副所长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民警去了那里，对康睿严肃地说：“你不配合我们进行技术鉴定，那你要怎么样？现在人家报警告你诬陷，你都很清楚了，你现在怎么说？”
　　“我、我不告他了，我只当没那回事，不行吗？”
　　“你搞错了，小姑娘，你社会经验还真是挺老练的，可是你最好搞搞清楚，这里是派出所！”副所长越说越严厉。
　　他继续逼迫道：“而且，现在你不是原告，而是被告，你在厂里闹出什么事情，我们不管，现在是唐先生报警投诉你诬陷他对你侵犯，我们要查的是你到底有没有诬陷，从你身上查验就是捷径，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可以断定你就是诬陷，你最多要接受拘役半年的处罚，听懂了没有？”
　　康睿终于崩溃大哭，又是求饶，又是下跪，反正什么都来了，只求这件事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