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1章 天池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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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精神病人思路广（1/2）
　　经历过大灾害幸存下来的人，大多都会患上两种精神疾病‘后遗症’。
　　一种被大灾害研究专家希斯博士称呼为‘幽灵型幸存者综合症’。
　　幸存者综合症是一种普遍存在于灾难幸存者身上的精神疾病，一般表现形式为会不断陷入灾难当天的噩梦经历之中，看着亲朋好友不断死去进而产生极大的心理负担、道德负担，甚至是产生“是我夺走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的想法，进而浮现出轻生的想法。
　　这症状在普通灾害幸存者身上都很常见，希斯博士之所以将大灾害现象之后的‘幽灵型幸存者综合症’加上‘幽灵型’的前缀，则是因为大灾害现象的幸存者们，几乎都有‘我看到幽灵了！’的后遗症。
　　虽说被电视节目亲近科学辟谣说是大灾害后变异磁场影响导致的集体幻觉，但也有许多人以此鼓吹‘灵魂是真实存在的’！希斯博士就是其中之一，以东京都为例，他认为十年前死在大灾害中的千百万遇难者的灵魂至今依旧被大灾害的磁场所束缚着。
　　希斯博士因此在神秘学爱好者集体中备受追捧。简江先生也是他的粉丝。
　　而另一种‘后遗症’，便是被奉天网友们戏称为‘火力不足恐惧症’的‘安全感缺失综合症’。
　　一般表现症状为：手里没有武器的话不安感就会逐渐积累，最终变为歇斯底里的狂暴化精神失控。
　　抑制这种症状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触碰武器，只要手里拿着武器，安心感就会涌上心头。
　　正因如此，虽然奉天有相关的限制，但在东京都，允许携带冷兵器已经作为了惯例。
　　不过根据近些年的研究，学者们发现这种症状在深度患者身上还有另一种表现：
　　轻度患者需要触碰武器让自己‘安心’。
　　重度患者触碰武器之后不仅仅能‘安心’，更是能如同服用了安定剂一般迅速‘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思路变得开拓，心中的困惑与迷茫会变得清晰，也更容易深入思考......
　　简江的‘安全感缺失综合症’不是轻度，也不是重度，而是病入膏肓的级别，只有在触碰到特定的武器时才能安心下来——
　　这个武器就是‘手枪’。
　　实际上，不管是幸存者综合症还是火力不足恐惧症，简江的病例都是最严重的级别，但这些都被他以【俯瞰思考】克服了，现在这世界上能做到这点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按照医生的说法，简江这状况与其说是他天赋异禀，不如说是：“其它后遗症严重到你这程度的人，基本上不是死于暴走之后与他人的冲突，就是某天突然想不开撑不下去自杀了，看到你今天还活着真是让人高兴呀简同学。”。
　　对简江来说，只要能维持俯瞰思考，他就无惧任何精神上宿疾，与之相对的是，只要触碰到手枪，感受着从掌心与指尖处传来的可靠触感，在此之前不管如何波动的心情都能迅速平静下来。
　　每当简江思考事情或者情绪起伏的时候，都会来靶场打靶。
　　或许得益于此吧，简江的射击技术非常优秀，就是不知道这算是天分，还是说是简江从小到大用子弹喂出来的熟练度——亦或者两者都有。
　　老家的靶场是最能让简江安心的地方。
　　虽说是精神疾病的后遗症，但习惯了之后，简江却越发喜欢起这种感觉了。
　　只要触碰手枪，思路就会变得清晰。
　　朔夜其实是个坏心眼的女仆，《多啦A梦》里的野比大雄向来以‘神枪手’而出名，但简江并不喜欢被人拿来跟野比大雄比较。
　　因为简江的枪法在他看来属于精神疾病附带的后遗症，而《多啦A梦》是一个充满了美妙幻想的故事，简江特别讨厌那种“机器猫只是野比大雄在精神病院里的妄想”的悲剧故事结局的谣言。
　　拿他跟野比大雄比......虽说也的确是称赞，但简江就是觉得不舒服。
　　——不过
　　（说道‘故事’......）
　　触碰枪械，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简江突然发现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疑点的‘疑点’。
　　（我身边的人、我身边的事、我身边的‘展开’......在得到笔记本之后，就开始变得不像是现实，而像是漫画小说故事的‘剧本’了）
　　常言道人生如戏。
　　但人生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展开，更多的是各种无序事件的随机组合罢了，换句话说，人生——现实世界是不具备‘强逻辑性’的。
　　小说需要逻辑，但现实不需要——这句话近来经常出现在网络流行用语里。
　　反驳这个观点的人则是会说：“现实也有逻辑，只是更深层的逻辑你看不到罢了。”
　　然而，就简江所经历所生活的现实世界来看，他支持的是前者：现实没有逻辑。
　　至少在这座新东京都里是如此，他曾经去警察局做过调查，接待他的教官以为他相当镇暴警察所以热情的招待了他，然后从他口中简江得知，这座城市里九成的案件都是‘冲动犯案’。
　　犯案者与被害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任何必须要犯案的理由，仅仅是脑子一热、一时间的恍惚，瞬间的冲动之后，回过神来就已经做了。
　　所以，现实不具备‘逻辑性’。
　　当然这里也要跟具备‘逻辑性’的故事——比如小说或者游戏剧本之类的做对比。
　　契科夫曾经说过“请将一切与故事无关的事物都从故事中移除。如果你说第一幕中有把枪挂在墙上，那么在第二幕或者第三幕中这把枪必须发射，不然就没必要挂在那。”
　　故事剧本的强逻辑性就体现在这，出现并被着重描述的物体或提出的概念，必须要对接下来会发生的故事产生影响，以起到前后呼应的作用，将一连串琐碎的故事串联成一个整体，从而让阅读的读者产生名为‘真实感’的错觉。
　　没错，正如射击游戏里被认为富有真实感的枪身都是经过了大量电子加工、真正的现实枪声专业设备实录却会被认为缺乏真实感一样。
　　现实不具备强逻辑性，现在发生的事情与未来发生的事情不一定会有前后关联，现在手里出现的枪械也不一定会在未来派上用场——但小说、动漫、游戏的剧本不行，故事是需要强逻辑性的，而这份强逻辑性便是所谓的戏剧化展开。
　　比如，简江这几个小时经历的一切。
　　他发现了秘密道具。
　　因为秘密道具的‘设定’中存在着要支付代价的部分，所以在发现秘密道具的前一刻，简江突然受到了新垣照毫无征兆、仿佛脑子一热就发出来的分手要求。
　　当然也可以换个角度来分析。
　　简江姑且也算是职业的轻小说作者，所以，他是这个想的：
　　“假设这是一部小说，作为主人公的我得到了‘外挂’就是故事开始的第一步”
　　“为了在故事开始的一步抛出‘悬念’，吸引读者的期待值往下阅读，便需要一个简单明了的‘冲突’——‘故事上的矛盾点’”
　　“当人们遇到了不讲道理的迫害时，使用‘外挂’道具予以反击是相当经典的展开了。”
　　简江在心里告诉自己：假如这是一部小说
　　假如——我的现实是某个恋爱冒险游戏的剧本。
　　那么，一切过去与现在发生的奇怪事情，或许都会在未来派上用场。
　　比如山野梨香与筒井范子那两个作为小混混辣妹类角色定位来说，显得有些太过高质量的女孩。
　　又比如，小网红信赖那个乱七八糟而且夸张的‘穿越者’虚拟主播人设。
　　假如简江的现实是恋爱冒险游戏的剧本。
　　而剧本的故事开始，是在简江得到秘密道具之后，那么，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个‘穿越者’人设的主播与简江碰面，那么，这个乱七八糟的人设就有了特别的意义。
　　什么意义？
　　那就是：通过简江与信赖的对话，在故事的开头，为读者观众们介绍这个剧本的背景世界观，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件进行‘铺垫’。
　　除此之外，这短短几个小时里，简江还经历了许多相互之间关联系极强的展开。
　　比如刚测试了笔记本的威力最离谱能做到什么程度，大妈妈那边就突然发消息过来，突然说今晚有表演赛要打，让他过去并且不要丢人。
　　再比如，这场突然开打的表演赛，简江的对手是不久前突然就甩了自己的前女友新垣照。
　　（倒不是说我真的把自己的人生当成了恋爱冒险游戏的剧本，只不过这种戏剧化且强逻辑性的展开......难不成，这也是笔记的力量吗？这也是得到笔记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都说精神病人思路广，简江一边打靶一边思考，顺着这种‘我的现实是恋爱冒险游戏’的思路往下想，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了个不可思议的‘推理’......
　　不，简江甚至说不清楚，这能不能算是推理。
　　几分钟前自己与新垣照的‘意外重逢’，以及突然就刷出来的‘一般路过的大皇女朱蒂’，如果这不是没有强逻辑性的现实，而是具备强逻辑性的故事的话......那么这个事件或许还会有后续展开。
　　（比如，照小姐的【异能】被朱蒂看重，打算将她吸纳为手下之类，然后会因为我与照小姐之前的‘博取同情的夸张演出’，导致......我作为附带的，也被朱蒂以某种理由打算顺便带走？）
　　眼前靶场的靶机不再出现，记分牌弹出，简江放下了手里的柯尔特M1911手枪，朔夜立刻引上来将湿毛巾递给简江，并在他擦汗的时候取出专门用来消除硝烟味的喷剂。
　　“少爷”朔月提醒道，“脱靶率0%，命中率依旧是100%，但是您所花时间比自己的记录成绩要多了30%。您在走神吗？这可不利于接下来的表演赛。您应该清楚所谓的‘电竞’是什么吧？这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
　　‘电竞’
　　这里所谓的‘电竞’并非是‘电子竞技’的简称，而是在专门铺设的现实世界场地里，双方阵营的选手穿上特制的‘人工肌肉’外衣，并手持特制的实枪，以实弹进行夺旗攻防战。
　　这项活动原本是新东京都人体实验的一部分，目的是测试人工肌肉外衣产品的性能，因为非法实验，测试规则类似电子竞技中FPS游戏的规矩，所以当年在黑道里才有了‘电竞’这么个黑话。
　　后来因为测试内容足够刺激，能够听到看到令这个城市的疯子们愉悦的枪火声，逐渐被搬到了地下赌场，而后又慢慢完善规则、增加安全性，就这样搬出了台前，成为了能够在这个新东京都正式营业的竞技项目。
　　而这所谓‘电竞’的表演赛，则是追加一条规则——热兵器仅允许使用手枪（某些‘手炮’则是被专门分类禁止使用）。
　　在这个东京都，‘电竞’是最受年轻人欢迎的经济活动，男女皆宜，备受追捧，每年都有许多靠这个出名的明星，以至于各种风月场所都跟着组织了自己的队伍以进行‘表演赛’来取悦客人。
　　虽说安全性进一步增加，医疗服务的赞助商席位每年都是各大公司重点竞标对象，但每年正规‘电竞’职业联赛里都有几个死在比赛里的。
　　这所谓的‘电竞’在新东京都几乎成为了全民狂欢的项目，在没那么多疯子的外地还好，但依旧有许多战队在世界各地成立，甚至连相关的世界锦标赛项目都有了。
　　正规职业比赛里，每个队伍都会分为‘强袭手’、‘狙击手’、‘火力手’、‘潜伏手’、‘骇客’等职业，除了黑客之外甚至还允许使用机枪，对战术布局有着相当高的要求。
　　而‘表演赛’则是将各种规则与武器全部简化压缩，全员只有‘强袭手’参加，热武器只允许使用手枪，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技巧，有的只是近距离硬碰硬的搏斗。
　　为的就是让看不懂复杂规则与复杂战术的娱乐观众，也能看到刺激神经的激烈战斗场面——非职业战队毕竟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熟悉武器训练战术。
　　总之，先不提那些复杂的规矩。
　　在‘表演赛’的规则下，即将开始的表演赛里，对在场的谁最有利？
　　“......少爷，大妈妈刚刚来了消息。”
　　朔夜捧着手机，开口说道：
　　“这次表演打‘歼灭战’的B03，三局两胜，没有选手重复上场的限制，每局每方最多上场10人。”
　　“月食原那边的阵容呢？”简江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问朔夜。
　　朔夜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与......难堪。
　　“......仅有一人，月食原俱乐部已经提交了无法更改的名单，他们每一场都只上场他们的新人——‘新垣照’一人！该死的！他们以为这是职业选手虐菜吗？！”
　　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了解新垣照本事如何的简江叹了口气：“职业选手虐菜都没这么离谱的，她这是来炸鱼欺负人。”
　　简江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掏出来一看，才发现自己社交软件的私信快被刷爆了，得到了确切消息的熟人们纷纷向他发来了问候与担忧。
　　简江倒是挺谢谢他们的担忧的。
　　不过......简江倒也不是太过担心接下来的战斗。
　　新垣照或许是炸鱼大佬，但他简某人可是‘开挂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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