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6章 非南之行（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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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当然~！”佐藤美和子爽朗一笑、抬手一撕，这个动作潇洒自如的不得了，但对于又无端少了几页的便签本来说，动作利落反倒显得无情极了。
总结一下就是有几分警官开罚单的味道。
别看我描述地这么详细，但其实没几分视线在她身上，我还在略有心虚地盯着没有丝毫异样的织田作之助，并谨慎的思考三个问题：（1）他听到了多少？（2）我需不需要给他解释？（3）他要便签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自然从刚才开始也在看我，即使接过几张便签，眼瞳依旧丝毫未动，也没有一点点转身回座位的意思。这个表情就如我之前所说，与平日无异，甚至带着一点无法掩饰的疲倦。
可在任何一个在场的其他陌生人眼中，这个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很容易被划定为危险的那一边——这也是为什么，佐藤美和子又将身子向左偏移了一点，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
“这位少年……”
我在她的身后，听到略有英气的女声响起：“一直盯着本店的店员，被路过的警察看到了可不太好。”
啊不，啊……啊这……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也随之僵硬，反应了半晌才决定不再折磨我贫瘠的大脑，暴露就暴露，看出端倪就看出端倪，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一句解释以双向证实清白更重要了：“美美美美和子姐，他……”
“你别怕，小仓。”佐藤美和子的声音压低了一分，但音量倒是没有任何放小的意思，“福泽阁下不在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尽管她没有转身过来，我大概知道这个短发的女警官大致挂着怎样的一副表情。讲道理这句话挺帅的，太帅了，但是放在这里真的槽点太多我一时不知从何吐起。此刻我很想大吼一声如果真有危险发生了，我可能是那个保护福泽阁下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福泽谕吉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美和子姐……”
我十分无力地轻轻戳了戳佐藤美和子挺得倍儿直的脊梁骨，她自然地转身瞥了一眼我，织田作之助也终于重新回归我的视野，“你误会了啊！他……”
“喵——~”
恰到好处的猫叫，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
我和佐藤美和子向源头望去。
阿花早以借力两步蹿上了织田作之助的肩头，悠闲的舔起爪子，不大的呼呼声隐隐传入了我的耳中，几日不见竟然又胖了一圈。
“嘁…原来是熟客啊。”佐藤美和子随便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这样细微的小动作里，我看出了她没能打一架的小遗憾（？）
她是最熟悉阿花的人之一，如果不是常客，这只傲娇的小猫是不会这样亲近的，别说不是常客，就连面上冷峻一点的真·好人·福泽谕吉拿着小鱼干，都无法碰到阿花一根毛发。
但织田作之助应该是没见过阿花的。
我赶在美和子姐用那双漂亮的灰紫色眼睛瞪我之前，迅速地应和她并点了点头：“对……熟客。”
且并没有错过织田少年看到猫咪时微怔的眼睛。
和那句轻声的“老师”。
（二）
我怀疑阿花很久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甚至会怀疑我这样做就好像在针对一只无辜的小猫咪。不过请放心，就算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也不会在现世的小猫咪身上付诸实践。
或许也仅仅是因为被四枫院夜一那只稍有恶劣的黑猫吓了太多次，每当看到猫咪的时候，我都会怀疑下一秒会不会来一出让人鼻血喷张的画面。
所以即使这么多年来，会变身的猫咪就四枫院大人一个，但任何一只相处久了的猫咪，都会被我怀疑。包括以前在五番队，我曾经喂过一周又不知所踪怎么叫都不出来的那一只，一半脸缠着绷带、看起来就不太聪明、还总是湿漉漉的落汤猫。
不管回想几次，我都会觉得猫咪这个物种实在是太聪明了。不然的话，就只能说明所有接近我的都不是真猫，包括阿花。Ｗww.ЪǐＭíξＯǔ.ＣＯＭ
我为织田作之助端上了他点的美式，顺便将一小碟三文鱼骨放在了同桌的阿花面前，目不斜视地盯着小猫咪贪魇的神情，心下又新增了一些迷茫——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恩惠就心满意足呢？
可“老师”又是……
“一会儿要一起走吗？”没有任何征兆的声音响起，织田少年抬眼看我，他十指交握双手捧着咖啡杯的样子，像冻得寒冷的人捧着一个暖炉。
我询问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楞了一瞬，才转头往身后瞅。
织田少年淡定道：“佐藤君去后厨了。”
我果断答：“那就一起吧。”总感觉今天的诸多事情都得向织田少年稍稍做一点解释什么的，虽然他也可能根本就不会多想。
“……好。”这个回答仿佛在织田少年的意料之外，他垂下头喝了一口咖啡，我的注意力便也转移到了他手中旋转的褐色液体上，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但这样是不行的。
“对了……”/“刚才……”
与织田作之助同时出声的默契又来了。
他顺势看向了我：“奈奈是要问什么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好奇，”我抬起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颈部，因为即将到来的莫名的话题转折而口吻生硬，“你以前认识阿花？”
也是在这时，我隐约窥见咖啡碟下露出的便签一角。
等等等等……
是我想的那样吗？
织田作之助…要给我留纸条？？？
比起我狂澜云涌般烟花乱炸弯绕如蚁巢的脑内风暴，织田少年听到我的问句，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他微微仰着下巴看着装饰灯，面上神情淡然，但桌面上的手指却不自然地稍稍收紧，很久才开口：“大概是大战末的时候，法租界边缘开了一个酒吧，这只猫咪以前常在那里…”
刚说了没两句，他就又停了下来，视线移到了窗外，几秒过后才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只是突然紧紧握住了我垂在一边的手腕。
“……遇见你之前，我也常在那里。”
（三）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话题。
也并不像平时的织田作之助。
总感觉今天的织田作之助情绪化的不得了，尽管未知到底是哪篇对话哪副场景刺激到了他，但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对他终于有感情波动了这件事生出兴奋之感，还是该担忧他这种本就不怎么正常的少年如何纾解心绪。
从我个人讲，织田少年这样一反常态的话语足以令我心满意足，或者直接概况为老鹿乱撞吧……甚至应和了前些天我看过的那个歪论，所谓“自己的愉悦其实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对，我很清楚现在的织田作之助正处于一个非常难受的状态，但我很开心，甚至有那样一瞬间，我期待步步紧逼之后，剖开他心脏的样子。
只怪他的掌心实在是太温暖了，我舍不得。
这个话题最好还是绕开。
我眉语目笑地撸了一把低头啃鱼的猫咪：“原来是旧识啊，怪不得阿花和你那么亲。所以……你刚才又是想问我什么呢？”
“不是问，就是觉得奈奈应该不知道。”
“……嗨，我不知道的事多了==”
“几个月以前我们讨论过，佐藤警官和那个风见前辈的上级把你视做了白道的一方，还记得吗？”织田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手腕，“就在刚才，我好想知道是为什么了。”
“……哈？！”
“因为福泽谕吉……”他的语气相当缓慢却不容质疑，嗓音也极为低沉，“他们以为你是他的…”
我脑中忽地闪过了几个细微的片段，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他们以为我是福泽谕吉的……
“……女友。”女友。
本死神单纯被吓到，并希望回到上一个话题。
我舍得。我舍得啊！！！
（四）
深吸一口气，我表情微妙地望向了织田少年近几日加重了的黑眼圈，发现他本就深邃如潭的眼瞳在并不健康的体征下显得愈发的阴鸷，就好像连刚才初显的情绪都是讽刺。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臆想，织田少年其实很理性，就算能产生诸如“怀疑”的想法，也会直白的问出来。我只是想表达此情此景甚是“窘迫”。如上一章一样，我咽下了嘴边将要脱出的可以让所有角色瞬间OOC的巨吼：
我不是！！
我没有啊！！！
你不要乱讲！！！！
对方却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这不是什么需要宽容的问题，当然也不是你的问题……福泽谕吉很特殊，被身边的人这样误解并不是坏事，至少会为你拜托很多麻烦。”
织田作之助松开了握住我的手，又回到了那个状态，挂上了那副似乎对所有事，包括本可以引起我们之前争执的事，均不感兴趣的表情。
“我的身份和立场的确无法为你提供保护。”
“……”
“现下维持更妥当……最好请福泽先生知悉。”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杵在这儿，看着这个剧情，以一种女协众小言写手都无法挽救的诡异趋势，像脱了缰还被踹了一脚的马儿一样奔向了一个我连怎样开口都不知的境地。
“……那……行呗？？？”
织田少年点点头：“佐藤警官要出来了。”
已然倾斜的阳光葱茏地抚着他的眼睫，映着凹陷的眼眶和褪去少年气质的棱角，再开口时更像是语意不明地推辞：“离你下班还有几分钟，我先出店，一会儿可以往北走，我在街角等你。”
说着就起身推门走了。
望着渐缓的门铃许久以后，我才慢悠悠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捏起了桌上的杯碟，把桌面的阿花吓了一大跳。
佐藤美和子已经开始往吧台搬刚才她去后厨整理的一整箱盒装豆：“小仓桑，你可以换衣服下班啦！……诶？那个红头发少年没喝两口咖啡就走了？！”
“嗯。大概不合口味吧。”
下次还是手冲不要标新立异用比利时壶了……
如若以为织田少年会在杯底留字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和我一样。
我还很天真的蹲在地下找了一圈，以为便签或许是在他起身时不小心带到了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可事实证明，他的确不会吃醋啊……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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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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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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