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暗流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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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市区，天已渐晚，自然是先吃了饭，李婉婷还是很大方地开了一间房给郭璞，还特别提醒了他早餐时间是几时到几时，在说着话间，李婉婷接了起来，却是她哥的电话，问了她在哪儿后让等着即挂了电话。
    江晨本来想告辞回家的，听到说是李建武要来，就又留了下来，他其实也想看看，如果李建武知道了他父亲的死与张涛有关，那会是如何做如何想的。
    在边上写字楼找了个西餐厅吃着，江晨吃着时看到郭璞不时望他的那种眼神，脸稍有些红，只能是装看不见，这儿三人吃的差不多就是他半个月工资，打死他也说不出我来付这样的话。
    吃着东西，郭璞两下吃完，把叉勺一扔说道：“明天我们事情多啊，要帮潘副局家看风水，还要去想办法把负二层的尸体弄出来重新安葬，完成我们的承诺，至于如何弄张涛，这个你两兄妹自己去商量了——这西餐真没法吃，江队，一会下去，我们找个路边摊吃串串去。”
    江晨也把叉刀放在了盘上，抹了下嘴问道：“谁请客？”
    郭璞瞪大了眼，觉得不可思异：“当然你请啊，你是公职人员，工资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倍，这你还好意思要我请？你要不要脸？”
    江晨哦了一声：“你不请啊？那我就吃饱了。”
    郭璞奇道：“怎么听着怪怪的？”
    江晨笑道：“如果你请客，我当然就没吃饱——说实话，这西餐就是样子货，贵不说，吃不饱。”
    李婉婷听着两人所说，笑了起来：“你们早说啊，我其实也喜欢我们l市街边的小摊，这不是要等我哥嘛，所以才在这儿，好方便说话，到路边摊，没法说话了。晚上看情况，我们去吃烤串。”
    江晨刚想说自己要回去，眼睛一瞅即见到李建武进了餐厅门，四处看了下就向着他们走来。李婉婷一转头，也看见了他，就招招手叫了服务员来，劈哩叭啦给李建武点了几个菜。
    李建武看着也像是饿极了的，话也没说，先就着李婉婷剩下的吃了，一会菜上来，也是唏哩花啦吃完，这才放下刀叉：“这西餐在美国吃得想吐了，实话，就是样子货，贵不说，还吃不饱，不如我们l市的路边摊实在。”
    李婉婷和江晨都笑了，李婉婷道：“哥，我们刚好也说到，说完事就去吃烤串。”
    李建武点点头：“必须的，在国外就掂记着这一口啊。”
    顿了顿，他四处望了下，见也没啥扎眼的人，其他的客人也离得稍远，就开口问道：“你们看得如何了？”
    李婉婷嗯了一声，也望了下四周：“哥，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酒店里说去。”
    李建武点头应了，拎着包站了起来，郭璞早坐不住了，一拉江晨，两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李婉婷结了账一起去了酒店。其间江晨说要告辞的，却被郭璞拉着，说一会要一起吃烤串，答应了的，就不能不去，吃完再回才不亏，江晨想想，为了不亏这个词，也要熬到那时。
    开了三个房间，几人在一个套房的客厅里坐下，李婉婷倒上茶，几人围着茶几一坐，李婉婷吁了口气说道：“这事，让三哥跟你说。”
    郭璞哦了一声，当然不会反对，拿人钱财，这事自然要服务到位，就吧啦吧啦，把昨天和今天看的，还有跟潘副局聊的那些都说了出来，间中江晨和李婉婷补充了一些说漏了，但只要听到这些事情的，就算没潘副局后面说的那些。不用再怎么去猜，也想得到这事情跟张涛有很大关系了。
    李建武越听脸色越黑，到最后直接是破口大骂出来，江晨郭璞听得直皱眉，哪想得到一个海外高端人士，骂起人来，本地方言用得是如此纯熟。
    李建武骂道：“我草，我今天还很信任他，说要把大部份的股份转给他呢，他说自己资金不多，到时会找一些朋友一起来把我们的股份买下，我想着这么多年了，还好心好意了说了，钱先凑一部份给我们即可，其余的分几年给也行。哪想到，塌麻的，全是这苟曰的在设计，我还一口一个叔的叫他！”
    李婉婷叹了口气：“问题是现在这事，我们根本没证据，就算知道是他，也没办法。股份的事，我们倒是可以拖上一拖，然后再把价提高些，怎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安心地拿走。”
    李建武看了眼江晨：“问题是，万叔在谈的时候也打来电话跟我说了，老爸的这集团公司，在此时一点不能乱，老爸不在了，如果我们兄妹两人都不继承下来经营的话，最好，还是给l市的当地人，其实就是说了让张涛来接手，嗯，为了保持集团公司的稳定，一部份会是市里来接手。”
    李婉婷奇道：“市里接手？市里拿什么来买啊？市里哪有钱。”
    李建武点点头：“市里是没钱，万叔说了，可以置换，先给一部份钱，不足的部份用市里的土地来换，后面如果有人买了那些土地，拍卖土地的钱再转给我们。”说白了，市里其实也是套白狼，用一些不知在哪儿的地，来套李大富的优良资产，这儿估计除了郭璞，都明白这道理。
    李婉婷想了想道：“我们是不可能便宜张涛的，哪怕是高价，我也不想把股份给他，这样，我们可以跟万叔再商量一下，股份多给市里，欠着都行。张涛那儿，我们一股都不给。”
    郭璞突然插话了：“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要把私企弄成国企了？”
    李家兄妹一听，不由笑了：“意思是这意思。反正我父亲也是从l市得来的财富，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郭璞挠了下头上乱发：“不是企业改革，那些国企都要改成私企吗？你们这儿怎么又弄回去？”
    李婉婷呃了一声，还是耐心解释到：“那些不良的国有资产，转成私有，是为了盘活，但优良的国有资产，国家当然是要牢牢控制在手里的。”
    郭璞哦了一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家手里的这些都是优良的资产？转成国有后，当然也是优良的了，那有没可能，转过去后，就会被弄成不良资产，然后再转到私人手上？”
    李氏兄妹相互看了眼，李建武笑道：“不会，这事由万叔在盯着，他现在是常务副，后面转正，那也是板上钉钉，如果再好些，后面难说还能更上一层，怎么着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能一直盯着这事，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些问题了。”
    郭璞点点头：“这就好，不然我担心，搞到后面却又成了之前那样，优良变不良，到了私人手里又良得不行。”
    这话听着就有些刺耳，但他身份现在却又特殊，想说两句。李家兄妹二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干笑道：“不会了，万叔和我父亲二十多年交情，这集团公司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他哪会让那些人来鲸吞嘛。”
    郭璞还想再说，江晨一拉他：“你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你关心自己的风水就是，其他的事，比如官方的这个层面，你觉得你关心有用？”
    郭璞在自己脸上挠了两下：“那啥，匹夫有责嘛，关心一下国家大事，有错吗？”
    江晨头有些痛：“没错没错，是该关心一下，不过我更关心，一会串串你能吃多少。”
    郭璞眼睛一亮：“你说大腰子吗？
    江晨呃了一声：“你吃那东西，受得了吗？”
    郭璞笑道：“你就不懂了吧？那东西其实就是蛋白质，哪有吹嘘的那些功效，跟你说，上次我帮一个小姑娘装完厕所马桶，因为聊得好，就没好意思收钱，那姑娘请我吃烤串，全点的大腰子，二十串下去，啥事没有！晚上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
    江晨有些弄不明白：“是姑娘请你吃的大腰子？帮你点的？”
    郭璞笑道：“当然是了，我帮她干活，她请我吃东西，天经地仪嘛。”
    江晨一拍大腿：“活该你一辈子光棍。”
    郭璞不乐意了：“你啥意思？用我的话来怼我？就不兴姑娘请我吃东西？你什么人啊！知道什么叫男女平等？男女平等就是男的请女的觉得应该，女的请男的也觉得没啥，是吧？婉婷请我吃东西，我觉得这就没啥，因为我付出了，这是应该的。”
    李婉婷扪着嘴笑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可不会请你吃大腰子。”
    江晨和李建武跟着也笑了出来。
    郭璞哈哈一笑：“那是，你这么大个女大款，只请我吃腰子那丢份，怎么也来几十打生蚝才行。”
    江晨他们都笑得不行了，李婉婷脸一红，这话没法接了。
    郭璞还得意洋洋，想着，一会要点多少生蚝才够。
    李婉婷等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才接着说道：“哥，那就这样决定了，张涛那儿不理他，他手里只有集团百分之九的股份，就算他能把其他人的股份都弄到手，也不过百分之二十多，翻不了天。”
    李建武点点头：“当然是这样了，这事不会便宜他，就这么处理，我现在在想的是，他这样设计了老爸，不找回来，我这做儿子的不是太失败了？”
    李婉婷摇摇头：“当他找风水师的时候，就想好了后路，三哥和江队长都说了，这没法给他定罪。”
    郭璞呵呵一笑：“定什么罪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风水的事风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