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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极阳之泉

太上道祖 娶猫的老鼠 2354 Aug 5, 2021 10:35: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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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可千万别……”
    陈四平闻言吓得直接跳到一旁,生怕这老爷子一冲动,真的给他跪下。
    人家毕竟岁数在那摆着,斗嘴归斗嘴,真跪下是要折寿的哇。
    老头身子还有点虚弱,这一动弹幅度有点大,差点没闪到地上。
    刘晓兵也赶紧起来,扶住老人,笑着说:“只要您老人家好好的配合,我们一定把这件事调查明白,让您老人家弄清楚,您到底是谁。”
    “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但是,这件事都几十年了,连我爹都没弄明白他是谁,你们确定能搞清楚?”
    老头微微喘息着。
    刚才的动作幅度有点大,牵扯伤口,应该是有点疼了。
    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皱了下眉头就挺过去了,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刘晓兵。
    刘晓兵点点头:“其实现在我们手里就有一个失联的抗联战士信息,七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是牺牲了还是活着,这一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他的。”
    “你们说的这个人,叫啥名,是哪的人?”
    老头很急切地问。
    “他叫牛朝亮,是我们乌伊岭胜利村的,七十多年前他参军打仗,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刘晓兵叹了口气,把老牛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老头听得很认真,尤其当他听到牛朝贵今年已经87岁,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却还是念念不忘当年参加抗联的哥哥,眼眶不由有点湿润。
    他抹了抹眼睛,说:“当年我爹也差不多,总是敲着脑袋跟我念叨,说自己没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老家在哪也想不起来,以后去了那边,连祖宗都找不见。”
    刘晓兵了解他的心情,于是安慰道:“老人家,您也别难过,好好想想,先前有没有什么相关的线索,哪怕只有一点点,咱们也可以试试,看看您父亲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牛朝亮。”
    老头也叹口气,摇头说:“八成不是,我那个爹说话是带点山东口音的,应该……不会是乌伊岭的。”
    陈四平说:“那也不一定,咱们这边很多人都是闯关东来的,听我爷爷说,我们老家就是山东莱州的。”
    刘晓兵想了想说:“这倒是个问题,好像先前也忘了问一问,老牛家是不是山东过来的。”
    陈四平说:“这个好办,不用管口音的问题,我说……老爷子,你有没有你爹的照片,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对!照片倒是有一张,我这就回去拿。”
    老头起身就要走,但还是被陈四平给按住了。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从这出去再毒发身亡,我们可解释不清,回头再把我俩抓起来……”
    陈四平这嘴里就没有好词,不过还真把老头劝住了,但他坐在病床上也是浑身不自在,满脑子都惦记着这件事。
    刘晓兵也劝道:“您老别急,这几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
    老人神情有些激动,对两人说:“不是我急,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爹走的时候,都没闭眼啊。我们这些年也打听了不少人,但没有半点线索,因为当年他负伤的时候,整个队伍差不多都打没了,就剩了他们几个人,但大家也都是只知道他的化名,不知道他本来叫什么。”
    陈四平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按理说,部队上不应该有花名册吗?我们俩之前就见到一个,那上面姓名籍贯什么的,写得都很清楚。”
    老人叹息道:“唉,花名册早都丢了,再说那上面的名字也未必就是真的,我爹叫王保国,你说这名,一听就是后来改的啊。”
    刘晓兵笑了:“这么巧,我太爷爷就叫刘保国,你别说,还真是后改的,但我太爷爷原来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陈四平也接了一句:“没错,我太爷爷叫陈抗战,我也不知道他真名叫啥。”
    老人一拍大腿:“对啊,所以我一直就琢磨着,我这姓估摸着可能是真的,但我爹活着的时候说过,他说他好像不姓王,就是死活也想不起来了。”
    陈四平问:“那他当年参军的时候,知道他信息的人就一个也找不到了吗?”
    老人翻了个白眼:“要是能找到还至于这么费劲吗,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们队伍都打没了,差不多全都牺牲了啊。”
    刘晓兵想了想,又问:“那他当年负伤的那一仗,有没有给您讲过?如果知道具体地点或者经过,说不定也能查找到一些信息和线索。”
    “这个倒是有,你们别看他不记得姓啥叫啥了,但是那一仗的经过,他记的可瓷实,没事就给我讲一遍,也是希望能刺激刺激自己的大脑,说不定能想起什么,但是很可惜,他脑子里除了最后那次战斗,别的都忘啦……”
    老人目视前方,盯着窗户外,思绪仿佛也回到了过去,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见老人愣愣地出神,刘晓兵低声吩咐:“四平,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老牛家是不是闯关东过来的,问问他家是不是山东人。”
    陈四平闻言拿出手机就要出去打电话,刘晓兵又一把拉住了他。
    “对了,再提一提王保国这个名字,看他们知不知道。”
    陈四平点点头,撒腿就跑出去了。
    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
    刘晓兵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送到了老人手里。
    “大爷,喝口水,慢慢说,不急。”
    老人接过那杯水,并没有喝,仍然是保持着一种回忆的状态。
    半晌,才缓缓开口。
    “那是1941年的事了,当时日伪军围剿得厉害,他们大部队已经突围,留下十几个人打掩护。”
    “为了牵制敌人,他们辗转了好几个村屯山头,一路把敌人往远处引。”
    “后来到了3月2号那天,他们在一个山坳里头被堵住了,偏赶上那天下了一场大雪,很厚,脚陷进去半天才能拔出来。”
    “他们边打边撤,好不容易出了密林,前面不远处就是山口,只要能跑出去,后面的人就不好追了。”
    “可他们没想到,敌人带了一门迫击炮,眼看快追不上了,直接一发炮弹就打过来了。”
    “因为那是开阔地,目标很明显,当时那炮弹就在他身边炸了。”
    “他跟我说,当时炮弹过来的时候,一个战友把他扑倒了,随后炮弹一炸,他脑袋嗡嗡乱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自己负没负伤,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陈四平也打完电话回来了,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老人讲述过去的故事。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身的血,那个把他扑倒的战友,身子都炸烂了,救了他一命啊……”
    老人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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