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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宝藏!

九天至尊 洛城东 6410 Aug 6, 2021 12:55: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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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山里火红一片,不独是彩霞照射的缘故,还有满山遍野的杜鹃盛开的因素。秦基业与众少年在院落里坐着,张张都是火红的脸。
  猪瘦、羊肥就地炙熟去尘、解愁猎来的岩羊,叫他俩主宰分肉程序。去尘割了最肥美的部分给流水,道:“自古以来,羊大为美,我特意射了这头大公羊回来。解愁不许猎母的,说多半怀着孩儿,杀一就是杀俩。”
  流水道了谢,对秦基业、其余少年说:“俺流水好福气,这几月日子过得并不寂寞,身边总有你们相伴。”
  秦基业一边割削敢斗、秦娥寻来的木材,弯多直少的牛筋狗骨之木,一边说:“好孩子,真要计较陪伴不陪伴的问题,其实是你陪我们整四个月:有你这样的榜样在左近,身为师傅,我这些徒弟都肯发蛮劲了,如今武艺上头也大有长进了。”
  其余少年也都持相同的看法。流水倍感温暖说:“但愿追随师傅的俺也能为群体出一份力,别徒然增了一个人、添了一张嘴。”
  解愁替余众割肉,并不提出任何有趣的话题或题目,笑着说:“糟糕,过了四个多月,已没新鲜的把戏为难诸位了。”
  宝卷索性道:“这才是吃东西应有的步骤:直接吃,不罗唆。”
  等说过这些闲话,敢斗问秦基业道:“这根牛筋狗骨之木可还适宜做流水使的弩子?”
  “要知道做弓,弓身须硬而弯,做弩就不一样了,弩臂须既直又硬,这木料太适合做弩机,做出来,流水又肯用心练习,一两年后能做弩神了吧。”
  流水当即表态一定不辜负众人的厚爱,力争早日做成不拖累众人的自食其力者。
  “大家伙听听,这就是流水:一点不浮夸,有一说一,有二道二。”秦基业感慨说,“毕竟人家在人烟稀少的大山里独自过了八年艰难困顿的日子,早养成大山似的品性了。”
  吃完当口,秦基业对鱼二、元宝道:“劳驾你俩再出一次山,径直去汝南,务必打探到眼下局势究竟如何了。可骑马去。出了山,在无人处藏好马,多备下草料,免得饿死那俩宝贝疙瘩了。打探清楚,马不停蹄回来报与我知晓。”
  鱼二、元宝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要出发了。
  秦基业再吩咐猪瘦、羊肥道:“剩下的肉多包一些与他俩,再给十来日的熟橡子粉。”
  猪瘦、羊肥得了令,带鱼二、元宝一同去领物。
  最后,秦基业对其余少年说:“明日凌晨不必早起:流水辛苦了八年,须得好好睡上一个夜晚了,你们众人就便一同睡个大懒觉吧。”
  众少年不曾想到竟有这等好事,故而喜出望外,拊掌叫好,当晚,流水与去尘等少年睡于同一间屋子,不停说闲话,直到一个个不知不觉睡过去。
  秦基业一夜都不曾睡得。起先,他在油灯之下琢磨两样东西,一是《皇舆图》,另一是牛筋狗骨之木。
  看着弄着,他知道自己其实既没在看,也没在弄,说穿了,是在用所谓的“看”所谓的“弄”来掩饰“等”。可总也等不来,与往常截然不同。若是往常,她准来了,几乎不用他等上一时半会。
  “奇怪,下令众人翌日不必早起之际,她明明就在场嘛。”他自言自语说,“明明看见她听了就走了,似乎要去巡查四周,其实是找空子来这屋里。”
  他破天荒等了许久,还不见她到来,于是破天荒主动去找她。天上有月亮照明,地上不算太暗,他的视力又是久经西域茫茫草原与漠漠戈壁考验过的,但怎么都捕捉不到她迷人的身段。
  渐渐,天破晓了,他不禁她他担心,于是在外围轻声呼唤她。
  “翻雨!小妹!小妹!翻雨!”一开始,他的欢呼轻若虫鸣。
  渐渐,他的声音大起来了:“小妹!!翻雨!!翻雨!!小妹!!”
  就在他决定用大喊大叫惊动众少年,帮着他一同找到她之际,她的身影却在不远处惊鸿一闪,倏然不见。
  他知道她只是不想过来而已,人则好好的,还跟她那四个死去的兄长一样,正在巡视外围异常动静,免得猝不及防,给一锅端了。
  最终,他索性不找她,也不去睡,免得总要情不自禁等她。他直接去锻造房,先着手替流水打制一把上好的佩刀,若有余暇,则一并把弩子上的铁制部件预先浇铸好。
  “今天啥好日子,”翻雨进来说,“你既肯等我,又能找我?”
  “忽然想有个浑家了,没料到你却变了想头。”
  翻雨过来,拿过他手中的铁锤,帮他锤打烧红的葛溪铁,一下又一下,似乎不会累似的。
  秦基业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夺下她手中的铁锤,置在一边,而后紧紧搂住她,要吻她鲜红而又干燥的嘴唇。
  “信不信,今晚这一吻只要开了端,就没完没了了,”翻雨镇静自若说,“直到你我为大唐锐减的人口补充上五七个小人。”
  “你是说,你乐意,只是不能。”
  “不对,其实是你乐意,你不能罢了。”翻雨纠正他的说法。
  秦基业沉吟一番,终于明白翻雨的良苦用心,于是说:“那你走吧,回去睡。别再去外围了,——贼兵眼下还不会打来。”
  “打来就来不及了,”翻雨走到外头,隔着窗棂跟他说,“别忘了,大唐人口锐减,你我得合作,得给大唐补充十来个男孩。孩子都姓秦,就一个姓阿史德,叫绝超逾腾,合起来叫阿史德绝超逾腾。”
  “一言为定。”
  秦基业刚说毕,翻雨翩然不见了。
  到了正午前后,猪瘦、羊肥睡眼朦胧来到,说:“师傅该叫我俩一声的,免得你一夜未睡。”
  “打制兵器上头,我俩一直是师傅的得力助手嘛。”
  “不妨,我一个人就成了。对了,你俩另有差遣:可去山民家里收取挂着的红辣子,先研磨成粉,随后包裹好了,以便带出大山去。”
  猪瘦、羊肥有些不解,说辣子粉与橡子粉不同,带着虽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可就是不能派到大用场,即不能一口一口当饭吃了。
  秦基业说:“带着就是了,师傅自有用处,以后你俩自会晓得。”
  猪瘦、羊肥不敢再问下去,便照办去了。最终,给流水的佩刀弄成了。秦基业出得锻造房,亲自下灶,煮了橡子粥,随后挨门逐户叫醒男女少年。
  去尘一出门便道:“流水为何不见了?!”
  其余少年也都紧张,似乎流水是有意溜走的。
  秦基业却笑道:“你们闹糊涂了,白白诬赖那么好的少年,一点不曾想他会去什么地方。”
  众少年便猜了起来。解愁头一个噗嗤笑道:“我们从小到大,一直亮着眼睛,最美的东西都见多不怪了,可流水兄弟却不一样,早年瞎了眼,天地万物之形状、之颜色等等,全都荒疏了。”
  这么一说,其余少年登时都笑了,说:“那是一定的:他起来得早,必去张望满山的春色了。”
  去尘不放心,当下便要去寻他回来:“山里有的是野兽,可不要害了他!”
  解愁笑着说:“若是野兽吃他,这八年多的日子,纵是十个流水也给吃了呢。”
  秦基业道:“解愁说得不错,野兽最有灵性,可流水身上的东西足以叫它们望而生畏并望而却步。”
  众少年都放心了,捧吃起橡子粥来。秦基业趁势说:“以后赶路,橡子粥也须经常吃,一旦上了路,怕是没那么多的野兽供尔等猎杀了吃了。”
  宝卷说:“要吃肉总是有法子的,至于橡子,虽说不怎么好吃,可到底也吃出点感情来了,一并带着吧。”
  众少年都笑了,说这个比喻用在橡子身上最恰当不过了。秦基业愈加趁势说:“午后不必习武了。流水说过,出得这大山,他完全可以边走边学,再说给他的弩子眼下也没做成。”
  众人以为习武已习惯成自然,没了武习,真不知道一整个下午如何消遣。
  “你几个不如随师傅一同去山里各处走走,算是辞别大山之前最后的观光赏景。若是一路上有可资利用的东西,一并收纳回来,出山上路工夫带着,或许能派上意想不到的大用场。今后有的是困苦了,多半比入山前更为严酷。”
  而后流水回来了,——简直不是人回来了,而是花回来了:全身上下能插戴花的地方都插戴上花了,且都是山杜鹃,红的、紫的、蓝的、白的、粉的、黄的、绀的,琳琅满目,不一而足。自然,他手上也捧着许多花,几乎都快捧不拢了。
  是解愁最先望见他这般奇特回来的,顿时惊呼道:“花妖回来了,乖乖!”
  去尘一望,哈哈大笑起来。众少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绝倒。流水却一点都不尴尬,一本正经道:“这么美的山,你们倒好,宁可睡大觉,也不去看个通通透透。”
  解愁说:“是呢是呢,我等变得太正常了,反倒辜负了大好春光哩。”
  秦娥道:“正好,师傅叫我们午后去山里走走,不如学着流水的法子,看山看花,看个通通透透。”
  敢斗道:“若是我们众人都改用流水的眼睛看这大山,不怕看不出点新奇的景致来。”
  流水不再说什么了,放下手中捧着的花,每个人都给一支,插一支;给到了手上,插在了头上。
  宝卷笑呵呵道:“谁能想到,我们几个来自长安大户人家的少年,如今倒是鲜花插满头的山中儿郎了!”
  敢斗欢天喜地,说:“若没安禄山起兵造反,如此的盛景还真遭遇不上哩!”
  午后的游乐,猪瘦、羊肥就不跟着一同去了。
  因马少:鱼二、元宝跨去了两匹,剩下可骑的只有七匹了,而要去山深处的人有秦基业和翻雨,秦娥和敢斗,去尘和解愁,宝卷和丹歌,封驭、晋风与流水,总共十一个人。
  秦基业叫秦娥、敢斗一匹,去尘、解愁一匹,宝卷、丹歌一匹,剩下的人都跨单独的马。
  他还叫带去那两匹小马驹,专门托付给翻雨说:“即便徒步跟着,也能长长见识,以后见怪不怪,自然啥都不怕了。只是辛苦你了,——实在累了,可来乘我的马”
  初步习成武艺后,众少年还是头一回走在无边无际的熊耳山里,耳际听得的是风,眼中望得的是花,鼻里闻得的是近处的花香和风带来的远处的花香。
  他们如今看东西,果真都带着流水那么关注而热切的眼神了,如此一来,山愈加雄了,水越发秀了,树更见妍了。
  收获不期而遇,谁都不曾想到。马走在路上,一般最为警觉,眼下闻到特殊气息,忽然止步不前了。熟悉马性的秦基业张望四周,感悟道:“这里必定有马可吃的东西。且别动,听任往前走。”
  那些马便又走了,拐了几个弯,到了朝南的山坡。秦基业一张望,顿时笑道:“难怪!原来长着这么多的野豆荚!”
  那些马便来野豆荚所在地方,埋头吃着快成熟的豆子,而秦基业叫所有少年都下得马来,叮咛道:“熟的都采摘下来,装在皮口袋里。幸好带来这么多皮口袋。”
  没错,每匹马边都挂着一只皮口袋,是用野兽皮做的,是猪瘦、羊肥、鱼二、元宝用骨针、葛丝缝制好的。豆荚足足装了十皮袋之多。
  秦基业欢喜说:“剥出豆子来晒干,起码能吃上一个月,如此,则路上愈加有保障了。”
  还有更大的收获:沿着山中溪流深入探究之际,是流水而不是别人张望到异样之物的身影,诧异道:“那究竟是啥庞然大物?可是从前我没瞎眼之前见识过的黄牛么?”
  秦基业、众少年都张望到了,都说确实是黄牛。去尘当即挽弓在手道:“师傅,足足有三头,射了宰割了,拿最好的肉带在路上吃,可不好么?!”
  秦基业道:“牛肉是最好的肉,若能带上路途,这路就走得愈加踏实了。却是奇怪,这山里究竟从哪来的黄牛?!”
  去尘应口说:“定是野生的!”
  敢斗却笑道:“并非野生,有一头脑袋上有一个气球状的白点,似曾相识哩!宝卷,你还认得出么?”
  宝卷看清楚了,拊掌道:“不错,我认得!”
  “可不是给占据大庄院的歹人掠夺、敛聚的黄牛么?!”翻雨明白说道。
  封驭欢喜:“可不是我几个特地放走给流民吃的牲口么?!”
  丹歌也惊喜:“也是奇了:两地相距不短,居然活着,又进入这大山来了!”
  关于这个故事,秦基业、去尘、解愁、晋风早就耳熟能详了,都说不可思议,想想都不大可能,可居然真的发生了。去尘恼怒道:“别啰唣!射还是不射,师傅你给个痛快主张!”
  秦基业道:“照理说,最好射杀一头,制成肉干,皮张也有其他大用场。不过这三头黄牛劫后余生,千里迢迢得到此地,也算着实不易了。”
  秦娥、翻雨、敢斗、宝卷、丹歌、封驭互相议说一番。秦娥道:“跟着我走的人都以为实在要杀,就杀一头吧。”
  “内中似有一头垂老的公牛,”视力出众的女曳落河翻雨仔细看了说,“必定活不到明年了。”
  秦基业看仔细了说:“是有一头衰迈了。”
  去尘见流水有些舍不得,便道:“流水兄弟,你说杀还是不杀,我就听你的!”
  流水沉吟一番道:“毕竟古人早说了:天地间,人为贵。”
  去尘明白他的意思,便下马,悄悄挨近那三头黄牛。众人看着他树丛草堆中若隐若现。稍顷,还没听得弓弦响,就看见两头健壮的黄牛奔腾走了,扬风一样刮刮杂杂地;剩下的只有老牛的哀鸣声。
  解愁不忍心,仰面叫喊说:“五郎,赶紧搠进温侯戟去,趁早刺死了,也好叫它好受些!”
  去尘虽没应承,但又出现在前方树丛草堆中,只见耸身一跃,寒光一闪,那老牛就没动静了。
  因猪瘦、羊肥没跟着来,背地里跟着他俩学会解牛的敢斗大显身手了,还算熟练地剖了皮张,然后将那公牛大卸八块。
  秦基业叫女孩儿就地取材,用山上的藤蔓制了四张大网,每两匹马之间安一张,放上沉甸甸的牛肉块。满载而归,不在话下。
  不到六日工夫,鱼二、元宝便灰头土脸回来了,向秦基业诉说:“山外情势有了莫大变化:首先是,真源令张巡偕同许远在雍丘与安禄山大将令狐潮所部对峙四十来日,致使叛军有所顾忌,暂时不敢侵犯江、淮方向;
  其次,官军积极声援张巡,四处陈兵,遥相呼应;
  第三,虽说汝河一带全线陷落,但南阳节度使鲁炅率领岭南、黔中、山东南道共计五万子弟,已屯聚于叶县以北、滍水以南,整日筑栅掘壕,随时有可能渡过颖川,向张巡靠拢,直至与虢王李巨的大军一同消灭令狐潮叛军,最终解去雍丘之围,收复大批中原失地。
  秦基业没想到情势已变得对出山有利,当众褒奖鱼二、元宝,然后叫点起篝火来,说:“你们众人随师傅在这大山里已四月有余,如今多少也算有些武艺在身了,即便在路上遇见贼兵、强人或逃兵,情势也会好得多,何况南下之路忽然打开了,去江南的时机又成熟了。”
  众少年兴奋得抓耳挠腮。
  不错,他们在这大山深处整日习武,未免单调,所以从心理上觉得呆得够长了,几乎天老地荒了,所以特别渴望重新上路,关键时刻,必要卡口,还能大显身手,打得不怀好意的歹人落花流水、闻风丧胆。
  秦基业扫视众人,通过各人的神情琢磨透了他们的心理,笑着说:“师傅晓得你们这会子都在想什么,可师傅要特地叮嘱你们,提前警告你们:
  切不可因为略有些薄技在身便得意忘形、妄自尊大,动辄以壮士自许,小觑今后有可能遇见的危难局面。
  切记:尔等还是少年,并非大将,躲在这大山深处习武说到底是为了防身,是率先确保尔等的性命不受戕害。
  想必尔等还记得,师傅带尔等去的是江南,为的是避难,而非带尔等去中原,为的是跟安禄山的贼兵厮杀!”
  众少年都点头,说记住他的谆谆教诲了。可看得出,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表态表得很勉强,心里早已开动的厮杀念头,犹如解除冰封的黄河之水,汩汩流淌,不可阻挡,——尤其是去尘、敢斗和宝卷。
  秦基业即便孹画出山之事,手头也并不空闲,抓紧时间刻削弩子,道:“猪瘦,羊肥,限你俩三日内准备好五日之内须得吃的食物,并趁着日头正盛,抓紧晒干黄牛肉。”
  猪瘦道:“即便晒不干,我两个生火都能烤干哩。”
  秦基业说:“很好,吃的用的没有能难倒你两个的。”
  又叮咛鱼二、元宝道:“你俩可于这几日内多带马匹去水草丰美之地,尽量都养出肥厚的膘来,免得日后辛苦,劳损掉很多很多的马力。”
  鱼二、元宝得令去了。秦基业又向其他少年一一指派了任务,说:“秦娥,敢斗,师傅令你俩不管用什么法子,尽量把长兵器变成可以随时拆下装上的短家伙,并妥善掩藏起来,以便带着上路,不易察觉。”
  秦娥、敢斗便去一边试验如何将过长的军械拆长为短。
  秦基业还在下达命令:“解愁,晋风,你俩立刻寻翻出从前穿过的男装,并去山谷里寻找可以涂黑面容的植物,碾成汁液以便备用。”
  解愁、晋风也立刻去了。
  秦基业最后叮嘱宝卷,丹歌道:“你俩带领去尘、封驭和流水打扫干净村民的房舍。虽说村子空了,村民的地主之谊还是要报答的:可留下若干细软,免得人家到时候返回来,见白白损耗掉若干物资,心里不平。”
  宝卷、丹歌立刻起身,去着手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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