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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你脱得了身吗?

极品赘婿肖宇 蓝色冬天 13594 Aug 6, 2021 7:14: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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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重进单骑闯营盘
  刘仁瞻忠魂归故里
  崔守珣匆匆赶回淮南,把柴荣的话一字不差转述一遍。李重进阴沉着脸,道:“张永德的信使抢在你的前头先觐见了陛下,他诬告本太尉有歹心,简直岂有此理。”双拳紧攥,眼中怒火喷射,愤怒到了极处,似乎要把张永德掐死捏碎。原来朝中早已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只是做梦也想不到出卖自己的人正是视为心腹的崔守珣。崔守珣深知其中的内情,却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问道:“驸马为甚么要诬告太尉?”李重进咬牙切齿道:“为甚么诬告本太尉?还不是觊觎我手里的兵权,我与他分掌禁军,平起平坐,碍着他的眼了,挡着他的道了。他在背后暗箭伤人,简直是小人行径。”崔守珣又道:“太尉打算如何应对?”李重进踱了几步,最后恨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此仇不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顿了一顿,长吁一声,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战事正急,闹僵了与战不利。陛下要我有兄长的襟怀,这个时候,我不能睚眦必报,现在就去殿前军营寨,与他好好谈谈。”崔守珣当下传令,命亲兵护送。李重进道:“不必了,殿前军的营寨既不是龙潭虎穴也非刀山火海,我一个人去会会张永德。”他性情急躁,说到就要做到,当即出帐,跨上骏马,出了营寨。
  崔守珣害怕李重进单枪匹马,遭遇暗害,于是急忙告知众将。袁彦急得跺脚,道:“太尉也太大意了,单枪匹马前往殿前军营寨,岂不是羊入虎口吗?你怎么也不拦着?”崔守珣愁眉苦脸道:“将军不是不知道太尉的脾气,我拦了可是拦不住。”袁彦大声道:“事不宜迟,立刻召集军马。”韩令坤道:“袁将军且慢,虽说咱们侍卫亲军与殿前军素来不合,但是驸马未必敢暗算太尉。”袁彦道:“我这叫有备无患,万一太尉遭遇不测,也好与殿前军开战。”韩令坤沉吟片刻,道:“未雨绸缪倒也行的,只是咱们先不能自乱了阵脚,太尉没有回来之前,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袁彦大声道:“大家快去准备。”李重进不在,就数袁彦和韩令坤最大了,发号施令,众将应声说是。
  李重进单骑行至殿前军营寨,辕门外站岗的军士认出了他,行礼道:“见过李太尉。”李重进神情倨傲,看也不看这小兵一眼,问道:“驸马在吗?”那军士回道:“驸马在军营里,我进去通报一声,请太尉稍等片刻。”李重进道:“不必了,本太尉自己进去。”那军士十分为难,笑道:“太尉见谅,殿帅定下了军规,外人进出军营,都要通报。军规森严,谁都不能乱了规矩。”李重进怒道:“本太尉是外人吗?”说着驰马就往军营里闯。那军士伸手阻拦,叫道:“太尉且慢。”李重进见他阻拦,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由得心间火气,提起皮鞭,劈头盖脸狠狠抽了几下,大声道:“不长眼的东西,滚开。”催马直入,闯进了军营。驰马疾行,到了张永德的军帐外。翻身下马,径直而入。
  张永德原本在与众将议事,李重进这么擅自闯入,众人无不大为惊讶。一时之间,军帐里静的出奇。这时那军士进了军帐,气喘吁吁道:“驸马,太尉要进军营,我让他等一下,可是太尉不听。”赵匡胤才智过人,当下瞪眼怒道:“太尉是甚么人,来咱们的军营用得着通报吗?退下。”那军士悻悻退出军帐,心想规矩是你们定的,现在反而斥责我不会做事。挨了几记皮鞭,还受了训斥,当真里外不是人,心中委屈之极。赵匡胤行礼道:“见过太尉。”李重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永德,于他的话似乎听而不闻。赵匡胤又道:“咱们都出去。”带领众将出了军帐。
  李重进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突然闯进军帐,张永德起初猝不及防,这时终于缓过神来,笑道:“堂兄请坐。”李重进解下宝剑,张永德以为他要持剑动武,心中一紧。李重进察言观色,心中冷笑,道:“我不是来杀你的,不要害怕。”张永德哈哈一笑,道:“堂兄说笑了。”李重进把宝剑放兵器架上,大大咧咧坐下。张永德心想:“看他的样子,来者不善,莫非兴师问罪来了?”试探着问道:“堂兄来我的军营,有何要事?”李重进一双鹰目透着寒光,紧紧逼视,似乎要看穿张永德。张永德岂能在他面前示弱,当下扬起脑袋,脸上似笑非笑。纵然如此,在利如刀剑目光凝视之下,却也背脊发凉。或许是心虚的缘故,竟然浑身不自在。李重进一字一顿道:“前些时日你是不是给陛下写了一封信,诬告我有歹心?”张永德心念电转,不答反问,道:“这些话是谁说的?”李重进嘿嘿冷笑,道:“你别管是谁说的,只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张永德再傻再笨也不会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当下斩钉截铁道:“没有,决计没有的事。”李重进沉声道:“当真没有?”张永德犹是信誓旦旦道:“天地良心,咱们是堂兄弟,我怎么会诬告你呢?”顿了一顿,神情义愤填膺道:“是哪个小人在背后鬼鬼祟祟,挑拨离间,给我抓住,一定饶不了他。”
  李重进察言观色,张永德神情激愤,挑不出一丝破绽,不禁心想:“看样子似乎不是他做的,难道通风报信之人冤枉了他?”只听得张永德又道:“咱们二人分掌兵权,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嫉妒。要不是咱们是皇亲国戚的身份,早就为人陷害暗算了。一定是有人嫉妒咱们,因此千方百计的挑拨离间,你可千万不要上当。”李重进反复琢磨,只觉张永德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那通风报信之人没有证据,不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断定张永德写信诬告自己。他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听了张永德一席话,不禁左右为难。
  张永德又道:“咱们虽然都在淮南,但是各行其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难道见一面,今天要好好叙叙。”当下吩咐备办酒菜。不移多时,帐中酒肉飘香,案上碟碟碗碗,荤素搭配,摆满了菜肴。二人相对而坐,张永德亲自斟酒,道:“今天你是客我是主,先干为敬。”言罢拿起酒碗一饮而尽。两人推杯换盏,连喝数碗,李重进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不再似刚刚见面那样咄咄逼人,冷若刀剑。张永德道:“这里没有外人,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虽然有些不大辑睦,多多少少有些口舌之争。可是我光明磊落,不屑在背后拍黑砖放冷箭。”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有甚么火尽管发作出来罢。”李重进拍案道:“好罢,你说,为甚么时不时与我过不去?”张永德微笑不语,并不回答。李重进追问道:“理屈词穷了,没有话说了是吗?”张永德道:“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你不也是一样,处处刁难我吗?”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却大有功效,现在轮到李重进无话可说了。
  只听得张永德道:“咱们是堂兄弟,我是陛下左膀,你是陛下的右臂,原该齐心协力。如果明争暗斗下去,只会叫大臣们看笑话。”李重进颔首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咱们斗下去,得利的正是旁人。”张永德端起酒碗,道:“过往的恩恩怨怨,就像这一碗酒,从今而后,咱们不要再斗了。”两人一饮而尽,张永德大笑一声,摔碎酒碗。李重进也像他一样,摔碎酒碗。赵匡胤等人守在帐外,耳闻帐内传出摔碗的声音,都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石守信道:“殿帅,里面似乎动手了,咱们冲进去罢。”赵匡胤料定李重进不会鲁莽到在帐中杀人,道:“再等等。”正说之间,只听得张永德道:“来人,换两个碗。”赵匡胤对着军吏使了个眼色。军吏答应一声,送了两个酒碗进帐,出来之后,赵匡胤问道:“里面怎么样?”军吏道:“驸马和李太尉喝得很高兴。”众将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李重进道:“咱们虽然握手言和了,可是你要管管你的部将们。”张永德点了点头,道:“殿前军与侍卫亲军私下里有些不合,遇上了不是动口谩骂就是出手殴斗,我也有些耳闻,我一定会约束部下们。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堂兄也要约束约束自己的部下。”两人边喝边谈,酒酣耳热之余,推心置腹,把话都说开了,心中的芥蒂也解开了。张永德亲自把李重进送出军营,李重进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张永德道:“路上慢些。”李重进傲然一笑,道:“我没有醉,你不必担心。”张永德道:“有空常来我军营里坐坐。”李重进点了点头,驰马而去。张永德目送李重进绝尘而去,道:“传令,以后遇上侍卫亲军司的人,客气一些,不要见面就骂动手就打。”赵匡胤应声说是。张永德与李重进明争暗斗,积怨甚深。总算李重进更有英雄气概,顾全大局,单骑到殿前军军营,与张永德饮酒面谈,冰释前嫌,化解了危机矛盾,侍卫亲军和殿前军也都松了口气。
  这天潘美来到军营,见到赵匡胤当即行礼,道:“下官见过殿帅。”赵匡胤喜道:“你总算来了,到我帐中说话。”走进军帐,赵匡胤吩咐张琼,道:“告诉石守信他们,就说仲珣来了,让他们过来聚聚。”张琼领命而去。赵匡胤道:“我调你来殿前司,为的就是兄弟们能够朝夕相处,你先见过驸马了吗?”他的官越做越大,权利也更大了,轻而易举的把潘美调来了殿前司。潘美道:“下官先见过了驸马,再来见殿帅。”赵匡胤道:“咱们是好朋友,私下里兄弟相称便是,没有甚么上宪下官。”潘美微微一笑,道:“既然来了殿前司,我就不客气了,你给我甚么差事?”赵匡胤道:“你是文武全才,想做甚么,尽管直说。”潘美哈哈一笑,道:“到了淮南,我也想像别的将军一样冲锋陷阵,领兵打仗。”赵匡胤十分爽快,道:“既是如此,我先拨给你一千军马。”正说之间,石守信等人走了进来。王审琦笑道:“咱们左等右等,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潘美团团作揖,道:“兄弟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照应。”石守信道:“咱们都是好兄弟,如此客套,岂不是太见外了?要说照应,咱们当中殿帅的官职最高,该当殿帅照应。”众人当即坐下,互述别来之情。
  淮南之战打得不温不火,周军和南唐互有胜败。寿州被围困历时将近一年,犹是岿然不动,宛如一支利刺扎在柴荣的喉咙一样,极其难受。柴荣鉴于战事不利,病势好转之后,立即准备再次御驾亲征。显德四年三月二十日,柴荣下诏任枢密副使王朴为东京留守兼判开封府事,三司使张美为大内都巡检,侍卫亲军马步军都虞候韩通为京城内外都巡检。安顿好京师及大内诸事之后,于次日出发,第二次亲征南唐,魏仁溥、李谷、范质、王溥等大臣随军参赞军机。
  渡过淮河,柴荣的銮驾浩浩荡荡向寿州进发,李重进和张永德早已接到军报,一同在二十里外恭迎銮驾。柴荣下了銮驾,李重进、张永德及众将行礼道:“见过陛下。”柴荣道:“都免礼罢。”顿了一顿,又道:“寿州现在如何?”寿州之战一直都是李重进主持,他当下道:“回禀陛下,寿州其实早已经没有粮食了,饿死者不在少数。可是不久之前,刘仁瞻腰斩了自己的儿子,军民同仇敌忾,死守不降。再说紫金山盘踞着五万南唐军,因此始终僵持不下。”柴荣点了点头,道:“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刘仁瞻擅长防守,是打仗的能手,是淮南的中流砥柱,绝非一般的庸将可比。他越是宁死不屈,朕越欣赏他忠贞不二的品德操守。做臣子的能为国尽忠,虽死犹荣。不过朕不要他死,朕要收服他,为朕所用。”顿了一顿,又道:“陪朕去看看。”张永德道:“陛下龙体刚刚好转,再说一路上车马劳顿,先休息一二日再看不迟。”柴荣敢于横扫天下,自是不把区区小恙放在心上,道:“朕的身子硬朗的很,再说病早就好了,牵马来。”随行的禁卫当即牵了一匹骏马。柴荣跃身上马,在众将簇拥之下,驰往寿州。
  侍卫亲军和殿前军共十余万军马驻扎于寿州至紫金山一带,大小营寨绵延二三十里,放眼望去,无边无际。无数旗帜迎风招展,遮空蔽日。柴荣所到之处,将士们高擎兵刃,山呼万岁,刀枪耀眼,人吼马嘶,气势排奡,波澜壮阔,如同渊渟岳峙。
  柴荣沿着寿州至紫金山走了一遍,回到行宫,对李重进道:“说说这里的军情罢。”李重进指着地图道:“寿州被围一年了,粮食早已断绝,不足为虑。只是紫金山上驻有五万南唐精兵,居高临下,共有先锋、金牛、望月等十八座营寨。十八座营寨星罗棋布,首尾相连,与寿州遥相呼应。虽然前些时日,臣突然袭击,杀死杀伤五千余南唐军,可是驻扎于紫金山的南唐军元气未伤。”柴荣目注地图,道:“寿州不降,一来是刘仁瞻忠心耿耿,二来是紫金山驻有援军,为了让刘仁瞻死心,先攻打紫金山。”指着十八座营寨正当中的先锋寨道:“以围点打援的办法,先攻破先锋寨,使南唐军首尾不能相顾。”转过身去,询问众将,道:“第一仗谁先打?”赵匡胤抢先道:“臣愿为陛下打这第一战。”如果是别的大将请战,柴荣还会嘱咐一番,但是他知道赵匡胤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足智多谋,如果战前面授机宜,指点兵法,反而使他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只是怕他和往常一样的身先士卒,不要命的一往直前,出于爱惜大将之心,因此特意嘱叮道:“你现在是殿前都指挥使了,不必每战都身先士卒。以后有很多仗要打,朕还要靠你攻城略地,为了朕要爱惜自己,不可受伤。”听了这句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话,赵匡胤不禁热血沸腾,当即单膝跪下,道:“臣领君命。”柴荣点了点头,道:“下去准备准备,明日朕亲临战场,为你助威。”赵匡胤应声唱诺。
  议完明日的战事,众将告退。回到营寨,李重进黑着脸庞,环望众将,道:“适才你们怎么不请战?”众将此时方知他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袁彦道:“下官原本是要请战的,可是却被赵匡胤抢了先。”李重进道:“陛下亲临淮南,就是为了先攻破寿州和紫金山,首战大捷是预料之中的事,想不到竟然给赵匡胤抢了先机,气死我了。”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痛恨之情,形于辞色。其实他与赵匡胤并没有甚么过节,之所以这般耿耿于怀,归根结底,实则是侍卫亲军与殿前军之争,也既是他本人与张永德之争。
  张永德及众将回到殿前军营寨,走进军帐。张永德道:“明日是首战,为了激励士气,为了把侍卫亲军压下去,必须大获全胜,本驸马拨给你一万军马。”赵匡胤道:“一万太多了,下官只要五千军马。”张永德道:“你要想清楚了,明天陛下要亲临战场,若是败了,不但殿前军颜面扫地,你也有罪。”赵匡胤信心百倍,昂然道:“驸马放心,下官自有分寸,杀鸡焉用牛刀,五千军马足矣。”转头对石守信道:“召集军马,我要训话。”石守信应声说是,大步出帐。过了一会,石守信又走进军帐,道:“殿帅,五千精兵集结完毕。”赵匡胤点了点头,走出军帐,来到五千精兵面前,大声道:“明天陛下会亲临战场督战,因此只许胜不许败,哪个敢临阵退缩,休怪军法无情。想当逃兵的,就想想**罢。”众兵齐声唱诺。
  次日凌晨,赵匡胤带领五千精兵列于紫金山下,等候命令。其时正是三月时节,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但是五千精兵皆是孔武强壮之身,虽然单衣单甲,犹是热血沸腾,一点也不觉得冷。这时文武大臣们簇拥着柴荣行来。柴荣手持令旗,头戴鎏金头盔,身罩明光铠甲,两肩一对龙首护肩,腰间系着一条金带。端坐于青骢马上,气象庄严,威风凛凛。赵匡胤趋步上前,躬身道:“陛下,臣及五千精兵已经准备好了。”柴荣点了点头,遥望紫金山,挥动令旗,大声道:“出战。”战鼓和号角之声响起,赵匡胤当即拔出宝剑,用尽浑身力气吼叫道:“杀。”一声令下,五千精兵冲向紫金山。因为要仰攻南唐军,所以没有一个马军,五千精兵全都是步军。他们高举兵刃,嘶声呐喊吼叫,叫声响彻云霄,惊动天地。争先恐后冲向紫金山,仿佛一团巨大的飓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寸草不生。
  先锋寨的南唐军刀剑出鞘,有的藏在岩石旁有的躲在树木后,严阵以待。等到周军攀上山坡,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一时之间,羽箭如雨,密不透风。周军的弓箭手也持弓对射,其余士卒则各自抢占隐蔽地形,躲避铺天盖地的箭雨。赵匡胤见攻势受挫,大声道:“张琼,攻上去。”张琼答应一声,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卒道:“跟我冲上去。”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擎刀,一马当先,冲上山坡,举刀便砍。后面的周军紧随其后,一样的见人就杀。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非弓箭手所长,南唐军的弓箭手于是且战且退,转头奔回先锋寨。战前赵匡胤有言在先,临阵退缩者格杀勿论,有了**之战的前车之鉴,周军都视死如归。先锋寨虽然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占尽天时地利,但是周军如同猛虎饿狼一般,轻而易举突破弓箭手的埋伏,直达先锋寨。
  张琼冲在最前面,扔掉盾牌,看准一名南唐军校,大吼一声,将其砍翻在地。面对如潮水一般的周军,南唐军气为我之夺,仓皇应战。双方斗志不啻天壤之别,周军见人就杀,这那里是人,分明就是地狱里冲出来的杀人恶魔。南唐军斗志尽失,一触即溃,死伤二三千人,只留下空无一人的先锋寨。附近的营寨眼见周军士气如虹,战况惨烈,都吓得龟缩不出,没有一个人出来救援。张琼浑身是血,咧嘴道:“我还没有杀过瘾,还打哪里,殿帅下令罢。”
  战前柴荣只下令攻破先锋寨这一个营寨而已,但是赵匡胤觉得时间还早,尚有余裕,当下道:“石守信,给你一千人,把诸如兵器粮食这些能搬的东西都运回去,而后一把火烧了先锋寨,其余人跟我攻打那个营寨。”说着一直附近的金牛寨。石守信留下来搬运兵刃粮食等军需,赵匡胤则率领四千军马直扑金牛寨。金牛寨一战也丝毫没有悬念,周军大获全胜。其实尚未抵达金牛寨的时候,南唐军就已经军心动摇,逃跑者多达半数。刚过晌午,先锋寨和金牛寨就被先后攻破,不但缴获了无数军械还俘获了二千余名俘虏。首战告捷,柴荣心中大喜,当下解下金带赐给赵匡胤,并赏赐五千精兵二千贯钱。赵匡胤跪接金带之后,转过身去,振臂高呼:“陛下万岁,周军威武!”五千精兵既打胜仗,又得了赏赐,无不欢呼雀跃。
  起初李重进的数万军马驻扎于寿州至紫金山一带,虽然虎视眈眈,但是军马少于寿州守军和紫金山上的援军,不到他们的一半,因此许文稹、边镐、朱元等南唐诸将并不担心。然则前些时日张永德忽然率领数万殿前军到来,如此一来,双方军马持平。大周两支禁军的营寨星罗密布,绵延二三十余里,一眼望不到头。战云密布,杀气腾腾,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肃杀。昨天南唐诸将看到柴荣黄盖扇,方知他已经亲临战场了,更是忧心忡忡,人人自危。附近营寨为了自保,只能眼睁睁看着先锋寨和金牛寨被攻破。并非是不想救,而是周军勇猛无敌,当真是摧枯拉朽,无坚不破,心怀畏惧,不敢救援。柴荣以围点打援的兵法,击毁先锋、金牛二寨,不但切断了寿州与紫金山之间的通道,更震慑了南唐军。
  次日柴荣以王溥为使者,携带自己的亲笔书信进入寿州招降,周廷构和孙羽二人迎接王溥进城。来到官署,三人分宾主落座。王溥问道:“怎么不见刘将军?”周廷构道:“刘将军身有要事,不能来见贵使。”王溥察言观色,猜想所言不实,微微一笑,道:“寿州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防守,刘将军还有甚么要事?周天子命本相进城劝降,你们既然没有诚意,那么就告辞了。”言罢站起身来,作势欲去。孙羽忙道:“贵使且慢。”王溥手捧柴荣的亲笔信,道:“这是周天子写给刘将军的亲笔信,你们请他出来接信罢。”因为大军压境,胜券在握,而且本身又是大周宰相的缘故,神情高傲,盛气凌人,一副命令的口吻。周廷构和孙羽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溥冷笑一声,道:“鉴于刘将军忠贞不二,刚正不阿,周天子所以欣赏有加。正是出于爱才之心,因此一再劝降,既然刘将军如此不识抬举,本相也只能如实回去复命了。刘将军如此固执己见,执意不降,那么就只能兵戎相见了。”言罢拂袖而去。周廷构和孙羽见他要兵戎相见,吓破了胆,急忙挽留。孙羽道:“贵使留步,刘将军不能来面见贵使,的确是有难言之隐。”周廷构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隐瞒贵使了,刘将军操劳过渡,以致病倒了,所以无法来见贵使,请贵使海涵。”两人连连作揖,卑躬屈膝之情形于辞色。自寿州被围困以来,刘仁瞻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心坚守城池,一刻也不曾松懈。腰斩刘崇谏之后,派遣信使面见李景达,请求李景达准允自己出城与周军决一死战,让边镐接替自己镇守寿州。可是李景达不允,仍令他坚守寿州。刘仁瞻陷入绝境,加上操劳过度,精力交悴,再也无法支撑,终于一病不起。
  刘仁瞻病倒,与王溥来说,自是天大的好消息,道:“既然刘将军病了,无法视事,那么本相就与你们谈罢。”周廷构道:“贵使请上坐。”孙羽也跟着道:“是啊,请上坐。”王溥以天朝上国宰相自居,也不客套,坐于上首。周廷构和孙羽反而坐于下首相陪。王溥道:“刘将军病倒了,这封就由你们转交给他罢。”周廷构接过劝降信,收入怀中。只听得王溥又道:“昨日紫金山先锋寨和金牛寨被攻破,南唐军死伤三四千人,两座营寨被付之一炬,化为灰烬,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了。”周廷构颔首道:“已经知道了。”王溥又道:“周天子亲临战场,周军狼虎之师,兵锋所到之处,如沃汤滚雪似针穿朽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一战只是牛刀小试而已。”一开口就咄咄逼人,此正是威之以胁。紫金山上的南唐军打了败仗,孙羽和周廷构无言以对,相顾黯然神伤。王溥又道:“你们一定在想,既然周军打了胜仗,为甚么不乘胜追击,竟然反复劝降?”瞥了两人一眼,自问自答道:“周天子心怀仁慈,有悲天悯人之襟怀,亦非穷兵黩武好战之君,为了使军民免受伤亡,因此极力劝降。你们试想一下,寿州粮食罄绝,疲态尽显。紫金山上的援军刚刚吃了败仗,军心离散,士气低落,何以抵挡十余万周军雷霆一击?”声情并茂,正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周廷构和孙羽自知仗打到现在,胜负已见分晓,相顾摇头叹息。
  王溥又道:“君无戏言,周天子许诺,只要投降,原南唐文武官员,一概留用。周天子雄才大略,两位若拨乱反正,投靠明君,官位只会节节高升。”这是投其所好,诱之以利。周廷构和孙羽对望一阵,互相交换眼色,最后周廷构道:“其实不必贵使说,咱们也有自知之明,寿州是守不下去了,可是毕竟我们不是主将,无法发号施令。”王溥微微一笑,道:“二位若是诚心投降,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先回去复命,静候你们的消息。周天子虽然好脾气,可是帐下的大将们未必好性子,你们不要借故搪塞。”言罢昂然而去。送走王溥之后,周廷构和孙羽回到官署,孙羽道:“你怀里的招降书其实也是最后的通牒,若再负隅顽抗,只怕周天子不会再有好脾气了,令旗一挥,寿州旦夕可破。刘将军病倒了,无法视事,何去何从,你这个监军该做决断了。”周廷构虽然想投降,可是又不愿担背叛南唐的名声,沉吟片刻,道:“我只是监军,虽然刘将军病了,毕竟还在,不如咱们一起去与他商量商量。”孙羽皱眉道:“你是知道刘将军秉性的,宁可粉身碎骨,也决计不会投降,与他商量投降事宜,不被腰斩才怪,刘崇谏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两人愁眉苦脸,相对枯坐。孙羽脑中灵光一现,道:“这么大的事,咱们都做不了主,不如请刘崇谅、刘崇赞来商量商量。”周廷构心中大喜,心想这是个好主意,当即遣人去请刘氏兄弟。
  过了一阵,刘崇谅和刘崇赞来到官署。刘崇谅问道:“二位叔伯要咱们来此,不知道所为何事?”周廷构拿出招降信,道:“这是周天子写给你父亲的信,你们看看罢。”刘崇谅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又交给刘崇赞,问道:“二位叔伯是降还是不降?”孙羽道:“你父亲是主将,降或不降,原本该他定夺,可是如今病倒了,你们是他的儿子,何去何从,你们拿主意罢。无论是战还是降,咱们都不会反驳。”刘氏兄弟见他把这个棘手的难题抛了过来,好生委决难下。其实事到如今,除了刘仁瞻,阖城军民没有不想投降的。刘氏兄弟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深知父亲忠于南唐,如果做主投降,下场必定和刘崇谏一样。
  周廷构见他们两兄弟优柔寡断,不禁心急如焚,道:“周天子御驾亲征,其用意不言而喻,就是要得到寿州。外面十多万周军磨刀霍霍,军威之盛,从所未见。寿州只是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小舟,再也经不起风浪了。刘将军镇守寿州为的是甚么?还不是为了保护阖城军民免受杀戮。一旦执意不降,惹怒周天子,必然下令攻城。兵锋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为了阖城军民,你们就答应投降罢。”刘崇谅早知大势已去,不投降唯有死路一条,摇头道:“不是咱们不降,只是过不去家父这一关。”孙羽道:“刘将军病倒了,你们以他的名义投降,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能顺应天意民心了。”刘崇谅和刘崇赞一点不傻,对望一眼,均想:“你们口口声声说道投降就是保全阖城军民,似乎大义凛然,为国为民。却要我们当家做主,其实是自己怕担叛国的罪名,要我们背这口黑锅罢了。”两人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自是不愿起草降表。刘崇谅道:“家父虽然病了,可毕竟是寿州主将,咱们一起去与他商量,苦口婆心,终要说服他。”周廷构道:“好罢,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说服刘将军。”ωWW.BΙΜΙιOυ.cOΜ
  回到府邸,走进内室,只见刘仁瞻躺在榻上,脑袋下枕着厚厚的枕头,双眼虽然睁着,可是迷离浑浊,没有一丝光采。他忽然中风,已然瘫痪,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刘夫人正在喂药,他嘴巴不能张开,只能一汤匙一汤匙的灌下去,倒有大半漏了出来。周廷构问道:“将军好些没有?”刘夫人神情哀伤,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一点没有好转。”刘崇谅道:“阿娘,咱们有事与父亲商量。”刘夫人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内室。
  刘崇谅小心翼翼道:“父亲,周天子刚刚遣使送来招降信,这是周天子的亲笔信,孩儿念给你听听。”看了刘仁瞻一眼,见他神情没有变化,于是念道:“刘将军亲启:昔有李景武忠心社稷,今有将军宁折不挠。然李景昏聩无道,奢靡无度,诚非明君。将军刚正不阿,朕甚欣赏之。为将军令名之计,为阖城军民存亡之计,望将军弃暗投明。彼若来降,一切如故,依旧镇守寿州。朕拂尘相迎,愿彼早日来归。”‘景武’是唐朝名将李靖的谥号,柴荣在信中把刘仁瞻与他相提并论,显而易见,欣赏有加。孙羽道:“咱们知道将军宁死也不投降,可是没有粮食,军民都要饿死。周军军威强盛,兵锋所向,无人能撄其锋锐。除了投降,咱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刘仁瞻虽然瘫痪在床,口不能说,身不能动,可是心里十分清楚明白,他们这是劝降来了。不但孙羽和周廷构求生心切,毫无气节,就是两个儿子也背叛了自己。他痛恨自己这个时候病倒了,不禁泪水滚落。刘崇谅和刘崇赞当即跪下,抱头痛哭。刘崇谅道:“父亲,但凡有一点办法,咱们也不会投降,求你原谅。”
  次日,寿州城上竖起了降旗。刘崇谅等人身穿白衣,走出城门。他手捧降表,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刘崇赞、周廷构和孙羽。刘仁瞻躺在床板上,虽然双眼紧闭,犹是老泪纵横。天空中墨云叆叇,军民也都心情沉重。
  来到行宫,众人跪下,刘崇谅将降表举过头顶,顿首道:“清淮军节度使刘仁瞻向陛下请降。”孙延希这次随军服侍饮食起居,当下接过降表,呈给柴荣。柴荣看了一遍,道:“都起来罢。”走到刘仁瞻身旁,温言道:“将军甚么都不要想了,安心养病,朕以后还要委以重任。”刘仁瞻死志已绝,仍然紧闭双眼,似乎充耳不闻。柴荣道:“抬刘将军下去。”那四名士卒当下抬了刘仁瞻回府。柴荣又道:“杨信。”右羽林军统军杨信躬身道:“臣在。”柴荣又道:“刘将军病愈之前,暂时由你署理清淮军事务,周廷构、孙羽,你们先做他的副手,日后再酌情除授官职。”周廷构和孙羽应声说是。柴荣又道:“听说饿死了很多人,朕于心不忍啊,即刻拨运粮食,先让军民们吃顿饱饭。从前有的百姓听从南唐的指令,藏于深山湖泊之中,自备衣甲,与禁军为敌,杀死打伤禁军。以前事既往不咎,招抚他们归家,各事生产。城里的军民除了犯死罪者,一概赦免。”刘崇谅等人当即跪下谢恩,道:“天恩浩荡,吾皇英明!”
  寿州举城投降,接下来就是攻打紫金山了。柴荣调兵遣将的时候,紫金山上的南唐军早已炸开了锅。千辛万苦驰援寿州,想不到寿州竟然先投降了,有的人愤愤不平,有的则打起了退堂鼓。朱元与许文稹、边镐离心离德,当夜率领部下投降。次日周军大举进攻,南唐军惨败,死伤无数,投降者更是过万,许文稹和边镐被生擒。
  这天孙羽手捧除授刘仁瞻为天平军节度使兼中书令的制书来到刘府,刚进府邸,就听到哭泣之声,原来刘仁瞻已经与世长辞了。他心中一阵难过,祭拜之后,回到行宫复命,道:“陛下,臣刚到刘府的时候,刘将军就已经与世长辞了,刘夫人也自尽殉节了,还有数十名将校士卒自杀陪葬。”刘仁瞻最终还是不能为自己所用,柴荣心中唏嘘不已,也惋惜不已,长叹一声,道:“追赠刘仁瞻为彭城郡王,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了他们夫妇,连那些自杀的将校士卒也一并厚葬了。”为了旌表刘仁瞻忠心不二,下诏改清淮军为忠正军,杨信任节度使。南唐不甘其后,也追赠刘仁瞻为太师、中书令、卫王,谥号‘忠肃’。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宋江山第一部更新,第五十八回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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