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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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青邬镇，东街。
    “半仙再世，一天一卦。”
    “瞧瞧，看看，刚出炉的兵器。”
    “尝一尝，闻一闻，豆腐，绝顶的王婆豆腐～”
    步入街巷，司马良眼神古怪，前方四女大摇大摆闲逛着，毫无遮掩之意，较之昨日打扮，不过多了顶白纱斗笠。
    此时，再回想昨日。
    一行人在众人瞩目下，“押解”至道盟，送往最初偏僻杂院，无事发生，反观牙牙帮那二人……则进了司法阁……
    听王特意思，先给关上两天。
    想到这，司马良神情越发古怪，稍细细回想刘大最后言行，不禁莞尔而笑，“替罪羊么……”
    “这位公子面相金贵，可要算上一卦？不准不收钱。”
    “嗯？”
    司马良眉梢轻佻，瞥了眼边上算命摊子，黄旗招招，白发斑斑，是位拄拐的老妪。
    顿时，兴致上头，这世道老妪算命还是少见，遂回身上前，“你这算命与此地名遍天下的莫不闻，相比如何？”
    “公子见笑了，老身相面望气，算得是小窥，莫大先生乃是大演，自当先生更胜一筹。”
    老妪摇头，抬头看他，“公子眉宇间贵气横溢，可要开一卦？不准不收钱。”
    “哦？那不准，我又如何找你要钱？”
    “每日此地，卦完即走。”
    “嗯……卦完么……那就来上一卦。”
    “公子可要算什么？老身观公子命中有天，想来姻缘无忧，前程无虑……”老妪悠悠道来。
    “如此，可要卜一卦近日吉凶？”
    司马良愣了愣，不曾想还有人如此算卦，心中痒痒，但还是指向远处摊位，少女白裳纱帽，身后裹白棍。
    “本公子观你相面之术了得，那可否卜一卦吾之友人？即那背棍之人。”
    老妪循着手指望去，先是一定，然后认真端详起来，脸上皱纹扎成堆。
    尔后，闭目揉捏眉心。
    “公子，老身观你这友人紫气直冲天河，尚远端得不真切，可否邀来一叙？”
    司马良听完摸摸下巴，沉吟稍许。
    “公子？”老妪小声提醒道。
    回过神，司马良点头。
    他大步走到四女身旁，朝后方算命摊位指指点点一番，没多久，领着她们来了。
    老妪拄着拐杖起身，上前道：“小姐可否摘下斗笠？”
    顾思君没有说话，反看向司马良，后者点点头，方才解下斗笠，甩了甩一头蓬松乌丝长发，睁开深邃的星辰眼。
    老妪眯眼仔细端详。
    不出三秒，她神色凝重，满头大汗，连连后退，一个不稳，跌坐长方凳上。
    司马良：“……”
    赵灵：“……”
    “看完了？”顾思君反疑惑道，想起王特出门前交代，再次披上白纱斗笠，以免其他人认出身份。
    如此情况，司马良好奇大发，连忙上前，急问：“神婆，此卦结果如何？”
    老妪拄着拐杖，扯过凳前黄幡，夺路相走，忽然被人拦住，一听还要问那结果。
    她连连罢手，不言不语，低头快走，其模样好似逃跑。
    司马良：“……”
    他正要追问。
    “既不愿说，又何必为难。”
    赵灵双手环胸，冷言冷语，老妪反应确实让人好奇，不过相较算命口中言，她还是更喜欢自己两眼见。
    司马良：“……”
    ……
    远处。
    老妪双目缓缓流出血泪，瞳孔血红一片，逐渐转而漆黑一片，她停下脚步，站了许久。
    尔后，摸黑敲拐上路……
    嘴中呢喃着，“祖上有训，凡人不窥仙……紫气冲天河……窥不得……窥不得……窥不得……”
    ……
    一路上。
    自神婆算命之后，司马良一直闷闷不语，心痒难耐，盯着前方背影，想着是否拉去莫不闻那演上一卦。
    早就听说莫不闻推天演地，无所不知，也不晓得是否夸大其词，然而通过今日神婆交谈，就更想知道了。
    前方，四女斗笠装束，放进人堆里虽不起眼，但俩长女出众的气质，仍引起不少帮派有心人注意，好在个个心知肚明，无人敢打搅她们雅兴。
    一行五人从早逛到晚，直至街上红灯悬起，方才不舍作罢，打道回府。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三人一大早趁大丫二丫熟睡之际，摸黑离开青邬镇，回赶道府。
    寅时三刻。
    城中鸡鸣畅啼。
    王特打着哈欠翻下床，推开窗户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纳闷嘀咕着，“昨日不见丝毫啼鸣，今早倒是闹得欢腾……”
    “怪事……”
    ……
    太上峰，八门石雕牌坊。
    “站住！此地道府山门，来者何人！”
    二女一愣，随之解下各自白纱斗笠，甩了甩头发，看向一众守山弟子。
    如此一来，场内气氛稍缓。
    守山弟子语气和善许多，抱剑拱拳，“请出示鉴引或者身份令牌。”
    二女看向身旁。
    司马良汗颜，上前几步，摸出怀中引信子递去，“这位师兄，前日走得急，你看……不知此物可否证明？”
    为首守山弟子接过，仔细端详，抬头看向三人，“此物尚不足以证明尔等身份，若有人出证，亦可。”
    “可问师兄，前日那位白师兄安在？”
    “嗯？你说守善师兄？他休值，尚在安睡。”
    守山弟子瞥了他一眼，转身回问，“诸位师弟，可有谁见过他们三人？”
    此时，一名国字脸师弟出列，颔首拱礼，“李师兄，此三人前日确实出过山门，白师……不，柳师伯放行的。”
    “柳师伯？”
    李姓弟子点点头，眼中最后一丝疑惑一扫而空，看向三人，“既是柳师伯放行，定有要事要办，你等速速回禀吧。”
    国字脸师弟红着脸低头，“……”
    “多谢二位师兄。”
    司马良不傻，看了眼国字脸师弟，就明白了大概是白守善安排，只是眼下仍有一丝疑惑。
    今日守山弟子装束有些不吉，白衣素裹，额系白巾，此乃多半喜丧……
    此时，二女越过他，径直上了山门。
    司马良没跟上，反回退几步，朝李姓弟子拱礼，“敢问李师兄，山门可有大事发生？”
    李姓弟子明白意思，多看了他几眼，眼露哀戚，轻声道：“何长老于昨日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