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七十七章 踩下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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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阴阳寮保管的古籍里，水虎虽然能隐形，但并不长这般‘非主流‘。”
姬野露露取出平板电脑，翻阅出数张图片，向二人展示。
一张张风格迥异、活灵活现的古画上，全都是有着鸟嘴、蛙身、虎爪，全身布满鳞片的高大人形生物。
“这妖怪，毕竟是隐形的，看不真切，会不会是前人的描绘有错漏？”
森罗仔细查看那些画里的“水虎”，发现和自己遭遇的“精之水虎”，从外形上完全不是一类物种。
“虽然水虎因为信仰断绝，早已销声匿迹数百年，但这东西好歹曾被供奉为‘大明神’，形象上不可能与记载中差别那么大。”
南森时雨显然不那么认为。
在樱国神道信仰中，“大明神”又称“明神”，即以明确形象现身的神明。
被供奉为“大明神”的存在，至少形象上必须“正确”，才能接收到凡人的信仰。
“没错，可能性只有一个，残留在神龛中对于水虎大明神的‘信仰’被那个阵法污染，从而诞生了这种不伦不类的存在。”
姬野露露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是密密麻麻数个绘着古怪符文的绿色玻璃罐。
“具体‘污染’方式未知，但希望这些‘实验素材’能给我提供一点线索吧。”
看似空无一物的玻璃罐里，隐约可见一截截带着倒钩的黏糊触手，鲜活地蠕动着。
“污染……”
喃喃着这个词，森罗眼前不禁浮现出那诡异的梦境中，身裹黄袍、不复人形的“自己”。
“对了，既然是基金会档案记录外的物种，森罗你又是从何得知「精之水虎」这个名字的？”回忆起了什么，南森时雨好奇地看向了森罗。
在酒店内，是森罗，从一开始就告知了她「精之水虎」这个名字。
“那个，身为一名言灵师，有些特殊的方法能感知鬼怪的‘名字’，也很正常吧。”见薇尔莉特和姬野露露也好奇地看向自己，森罗抓了抓头发，胡诌道。
总不能说，是自己在模拟内容里看见的吧。
“咒言、占卜、下流的武器，还有类似‘真名获知’的术法……好想现在就和你这家伙打一场！”听见这个答案，南森时雨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薇尔莉特和姬野露露，则是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
在超自然的世界，“真名”是一个宛若IP地址一般微妙的东西，很多术法和诅咒通过“真名”能发挥出“必中”的效果。
“话说，这种神龛，其他地方会不会还有？”
不清楚三人心思，森罗担心的，却是另外的问题。
“残存着信仰的神龛，可不是随处可捡的塑料瓶。做出这一切的人，应该也是酝酿了很久。”
“而且，有了你们的‘前车之鉴’，今后只需要用声纳探测仪侦查，再用夜光放射线染剂标记，加上足够猛烈的火力，装备优良的小队也能解决「精之水虎」。”
“毕竟，未知才是人类最大的恐惧，只要有足够的知识，总会有应对方案的。”
姬野露露拍了拍森罗的肩膀，示意不必太过担心。
“对了，关于你梦里，布下阵法的那位‘传道者’……”
“我们排查了事发周边区域三天内的监控记录，可确认的是，绝对没有任何‘披着黄袍’的人进入过酒店。”
薇尔莉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森罗，似乎想听听他的看法。
“没有‘披着黄袍’的人……等等，梦里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被黄袍遮住！”
回忆着梦中经历，森罗发了某个自己一直忽略的“华点”。
“也就是说，那家伙和我一样，在现实里可能是别的模样。”
翡翠之梦中，人们身上的黄袍，或许只是某种掩盖特征的臆像。
选中者之间，无法知晓相互的真实模样，这也是为什么“传道者”会放话，说要“找到”自己。
“原来如此，黄袍并不是具体的形象特征，那就只有等待全面排查结果了。”
薇尔莉特从脖间提起项链，从上往下划过。
“差不多就这样，临时会议到此为止吧。”
一道白色裂缝自空气中裂开，随即扩展到一人宽。
“这个白色的，是姬野医生的，秘密基地？”
森罗自然认得，这白色裂缝后面，是姬野露露之前凭空冒出来的地方。
“抱歉，你的权限不够……我就先回去‘**分析’了，回见咯，各位。”
朝森罗挤了挤眼，姬野露露推着那两个巨大的箱子，进入了白色裂缝之中。
“对了，森君，受害者里面好像有你的熟人吧，这会应该允许探视了。”
留下这句话，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了快速闭合的缝隙中。
……
“32床的病人醒了，安排单独体检和精神鉴定。”
“14床的病人失血性休克比较严重，需要24小时监控生命体征，维持器官功能。”
雪白一片的医院走廊上，穿着白色防护服和护目镜的医务人员，匆忙地来回穿梭着。
“医生，我明明是瓦斯中毒，为什么会低血糖？”
“一氧化碳进入血液循环后，会与血红蛋白结合，导致低血糖。”
“那，我呢，我身上这些割伤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瓦斯中毒有可能会引起自发性脑病，会导致患者短时间精神异常、神志不清、失去记忆。你身上的割伤，多半是意识错乱逃跑时擦伤的。”
无论是给予治疗，还是胡诌乱扯地安抚患者，这些医务人员都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
甚至连眼神和语气，都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仿佛一台台冰冷专业的机器。
其中一间多人病房里，长发如瀑的木村里香，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呆呆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吱呀。”
病房的门被推开，身穿立领制服、头发微卷的青年走了进来。
“森罗老师？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木村里香闻声回头，看清来人面容，小嘴略带诧异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