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老辈传奇，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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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飞蛾飞离了白衣城，一直南下往京师的方向飞去。
　　飞过镇天观时，持刃尊者与广视尊者都发现了这不速之客，一道黑光与一团红光从地面上飞来。由于距离实在太远了，被卖货郎轻松地拦了下来。也算是有惊无险。
　　出了城后，荆离忍不住询问来者身份。
　　“养虫人，一笑生。”那人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永夜，京城郊外的枯木林。”
　　“永夜？”
　　荆离的瞳孔微微放大：“你是永夜的人？”
　　“我是永夜的鸦喙。你门掌柜的姚烟萝也是，跟我同级。”
　　“她也是永夜的人！？”
　　荆离十分震惊。
　　当初留在贺决床头的那张纸条里面写着的两个字就是“永夜”。而且，他怎们都想不到，姚烟萝居然也是永夜的人。
　　这可是南国最有名的刺客组织，专以刺杀高官富户、地方恶霸、敌国将领为业的杀手组织。
　　“我师父和晚香都在永夜吗？”
　　“对，当时是我带走了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要带走他们？”
　　“因为你师父贺决也是永夜的人，他正是我手下的九个夜翼之一。”
　　听闻此言，荆离心里生起一股怨气：“既然师父是你的手下，为什么你不助玄铁宗渡过难关，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将他掳走？”
　　“虽然贺决是我的手下，但玄铁宗与我并无干系。永夜有禁律，所有成员不得干涉各地的势力争斗，除非他们祸及南国百姓或有投敌叛国之嫌。”一笑生微微睁开眼睛，“我救贺决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带走那个女孩，是为了有个人能照顾昏迷不醒的贺决。”
　　“师父的昏迷同你们有关吗？”
　　“有，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由。你只需知道，你师父的昏迷同永夜，同整个神州大地都有着莫大的关联就行了。”
　　“为什么现在你要救我们？我们三个人应该与永夜没什么关系吧。”
　　“她们两个是没有，但你一定有。”
　　“为何？”
　　“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一直不让你参加春日小校吗？”一笑生回过头来看了荆离一眼。
　　“难道他想让我加入永夜？”荆离揣测道。
　　“再告诉你一件事。”一笑生转过头去，“你的父亲荆孟和你的母亲柳霜茹，也是永夜的成员。同贺决一样，都是我手下的夜翼。”
　　“什么？！”荆离感觉脑中闪过一道惊雷，震撼不已。
　　“你与永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注定了终将进入永夜的宿命。其实从玄铁宗没落那时起，我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你被血衣门追杀，你被麒麟宗所擒，你在融天洞的遭遇，其实我都跟在附近。即便那时姚烟萝没有救你，我也会出手。”
　　“为什么我一定要加入永夜？”荆离骨子里的不服气让他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硬安排，他冷冷的目光瞥了眼一笑生，“如果我不愿加入永夜呢？”
　　“你想复仇吗？血衣门、辉月宗、还有现在的黑轮。你想不想让这些伤害你和亲友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一笑生转过身来，目光直视荆离。
　　“嗯。”
　　“这就是你加入永夜最好的理由。”
　　“永夜能助我完成复仇？”
　　“永夜能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成为夜翼，那你便可以动用手下的九个锋刃去复仇。如果你能成为鸦喙，那你便可以动用手下的九个夜翼去和他们手下的锋刃去复仇。虽然永夜禁止成员参与宗门斗争，但并没有限制成员针对自身仇恨的所作所为。这也是很多背负血海深仇的人选择加入永夜的原因。总之，在永夜里，你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便可获得足够多的刺客，这些，不都是最好的复仇工具么？”
　　一言及此，荆离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何，想好了吗？”过了一会儿，一笑生问道。
　　“我可以加入永夜，那白姑娘和灵灵呢？”
　　“她们既然已经踏上了前往永夜的路，眼下业只能随你一起加入了。”
　　荆离转过头去，询问的眼神望向白也菲。
　　女孩微微一笑：“既然都跟着过来了，那就随你一起加入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白姑娘，成了永夜的刺客，以后恐怕就要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了。你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我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牵挂，没什么好怕的。”
　　“不得不说，我很喜欢你的这种旷达心态。如果你成了夜翼，我怎么着都要把你拉到我麾下来。”一笑生对白也菲十分赞许。
　　荆离白了这不修边幅的中年人一眼。
　　八字都没一撇呢，就在那想屁吃。
　　此后一路无话，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一笑生带着一行人在一个小镇里投宿，度过了平静的一夜。第二天清早出发，又飞行了半天，终于来到了枯木林上空。
　　整个枯木林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中，当飞近之时，阵法竟产生了一股排斥的力量，几乎要将荆离等人掀飞出去。一笑生带着他们在枯木林上空按照这某条奇异的路线行进着，总算慢慢地避开了那股诡异的力量。
　　荆离俯瞰下面的枯木林，他发现林中似乎有许多活跃着的身影，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笑生，底下那些人在干嘛？”
　　“唔？你说他们。”一笑生往底下一瞥，“这些都是想要加入永夜的人。”
　　“哦？那为什么都在枯木林里？”
　　“成为永夜的人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如你这般被鸦喙或夜翼选中的人，自会有永夜的人来接你。而另一种人，他们都知道永夜在京师城郊的枯木林里，可是不知具体在何处，因此只能在这枯木林中苦苦搜索。”
　　“哦？那他们最后能找到永夜的有多少人？”
　　“一年下来，也就那么二十来个吧。”
　　“呵呵，这还只是找到永夜的人。枯木林其实是永夜对外来者的一次考验，不仅仅是对他们生存能力的考验，更是对人性的考验。林中的一切都会尽收永夜鸦喙老厨头的眼里，即便你找到了永夜所在，如果你在过程中表现出卑劣的品性，踏入永夜的那一刻便会被当场格杀！”
　　“哦？永夜的门槛这么高的吗？”这让荆离十分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永夜应该是那种聚集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刺客组织。至少在收人这一块，他没想过永夜还会将那些品性不端的人剔除。
　　“不然你以为呢？这些来投永夜的人，一是同你这般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一是走投无路的人。他们的身上可见的是不同的极端情绪，如若不加以筛选，永夜内部怕是会乱成了一锅大粥，还如何同黑轮一较高下。”
　　“行吧。”荆离点点头。
　　“差不多业快到了，先跟你们说一下永夜的规矩。”
　　“行。”
　　“永夜信奉灵鸦，既黑羽四眼的蓝目乌鸦。在永夜的组织内部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为首的被称之为‘鸦魂’，其统治整个永夜；鸦魂之下有五大‘鸦喙’，我和姚烟萝就属永夜鸦喙，鸦喙有自己负责的区域，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汇总所有永夜成员在各地所搜集的情报，并筛选提交给鸦魂等待定夺，同时负责刺杀北国要员的任务；每个鸦喙手底下都有九个夜翼，夜翼的任务就是调查和刺杀，目标由鸦喙所定；夜翼之下是锋刃，锋刃听命于夜翼，主要也是负责情报收集和刺杀等事务；处于永夜最底端的是尾羽，多是刚入永夜的人，他们除了修炼之余，还要承担起永夜内部的杂务，并且再有需要的时候也会被派遣出去收集情报。”
　　“如果我们三人加入永夜，是会分配到哪个等级呢？”
　　“新人，当然是尾羽。”
　　“好吧。”
　　说话间，飞蛾已经来到了一片建筑群中间。那儿的房屋多为木屋，十分朴素，唯有正中间一个类似大殿的地方颇为显眼，但比起玄铁宗的中堂来，它稍逊色了些。
　　一笑生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降下飞蛾，他唤来了几名尾羽把姚灵灵抬走了，似乎往一个类似医馆的地方去。白也菲跟在他们后头一并过去了。
　　荆离本也想跟过去，但一笑生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荆离往另一个方向跑。
　　绕了许久，绕得荆离头都晕了，终于一笑生将他领到了一个间院子前边。
　　院子很陌生，但院子里的人他太熟悉了。
　　一个身材娇小但窈窕的女孩，她穿着朴素但不失俏丽的裙子，手中拿着一条抹布，面前是个木盆。此时她正将手中的抹布用力地拧干。
　　晚香，是那个陪伴他长大的晚香！
　　“晚.......晚香.......”荆离颤抖地呼唤着，他在努力不让自己流下。
　　女孩惊诧地转过头，她的讶异停在脸上，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欣喜，嘴角的梨涡浮现。再后来，她的眼眶都红了，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女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这边飞奔而来。
　　荆离张开双手接住了扑过来的晚香。此时此刻，他才感受到过去的真实，活着的真实。悲伤和喜悦都如潮汹涌，天地间仿佛都被这两种情感所淹没、所充斥，除了他们二人，再容不下其他。
　　“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晚香依偎再荆离的怀中，轻轻地抽泣着。
　　泪水沾湿了荆离胸前的衣服。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荆离满脸柔情，他轻轻地抱着怀中的女孩，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
　　是啊，他没有了家，可他还有牵挂的，和牵挂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