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曹成辉的要求

    乔凡雨接到了大学同学曹成辉约他见面的电话。
    曹成辉是个有点意思也有点经历的人。进大学之前，他做过当年插队之地的公社党委副书记，后来又成了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大学期间，曹成辉先后担任过校学生会的秘书长、副主席，之后又当过校团委常委，毕业后留校担任了专职的校团委副书记。三年前曹成辉调进了市政府的一个经济部门任处长。
    乔凡雨和曹成辉是关系尚可的同学，却并无太多的私人交往。曹成辉是个注定走官道的人，可是对自身的阅读量和知识面很注重。因此在校期间，乔凡雨与曹成辉经常会交流一些读书心得，以及对社会现象、发展趋势等的个人看法。
    毕业后，由于乔凡雨在职业生涯安排上的特立独行，两人之间的联系并不太多。
    在乔凡雨心目中，从政的曹成辉是个比较务实又很想干些事的人。此外，曹成辉虽然口才一般，并非说话鼓动性、雄辩性很好的人，但强于记忆、勤于思考、善于学习、不耻下问、从善如流，所以名声不错。总之，乔凡雨与这个老同学虽然实际往来不多，可好感不少。
    乔凡雨按约来到山衡饭店的咖啡厅时，曹成辉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见面聊了一些闲话后，曹成辉就将话题引到了他约乔凡雨见面的缘由上。
    四个多月前，曹成辉被安排去了江浦一个工业企业较多的区担任副区长，目前在主抓对那些企业的改革与盘活。这是一件很费力但未必能出彩的事情，而且曹成辉所在的那个区财政状况极其一般，在各项配套措施上的力度相对有限。更重要的是，曹成辉到任时间还比较短，对综合情况尚在深入了解的过程中，而且他不是常委，只是一名负责专项工作的副区长，话语权相对有限。
    比较有利的方面是，区里的一把手何亦平是个很在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有担当者，而且在用人上有一套独特的理念。因此，曹成辉这个没有什么特殊背景的初来乍到者，分管起了现在的工作。
    曹成辉坦率地告诉乔凡雨：“如果要做好这件事情，一个前置性的系统思路是必不可少的。而我现在既拿不出什么钱，懂专业的人手里也没有，可事情又等不得，必须尽快动起来。所以我就想到了你这个老同学，只能揩你油了。想利用你在大报社资料室的信息优势，关系优势和调动能力上的优势，做一些必须的基础工作。我知道很过分，但目前我只能用这种过分的办法来踢第一脚，希望你凡雨能多多支持我。”
    乔凡雨笑着说：“不用尊称阁下为曹区长吧？”
    “我们之间少扯蛋，直呼名字，与学校时一样。”
    乔凡雨说：“老曹，我先表个态，我本人愿意尽力而为，但你把我想得太强大了。我在的资料室，不是报社的核心部门，影响力很有限，号召力基本上谈不到，何况我只是一个三等末流兵，承担不住老兄的期待。正因为我想诚心为老兄做点事，所以话要先讲清楚，省得被你老曹秋后算帐。”
    曹成辉拿出了香烟，两人分别点上后，曹成辉稳稳地说：“我知道这些情况。但你们的杜主任可不是个等闲之人，别看他官不大，但能量着实不小的，他要是愿意登高一呼，广邀能人，那么帮帮我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你凡雨和杜主任很投缘，你出面请他帮忙，应该毫无问题的，这些都是事实吧？再有就是，你乔凡雨自己就是个人物，在我现在面对的事情上，你的学识，你的智慧，你的能力，你的眼光，你的家庭背景，你可以集聚的海外资源，等等等等，肯定大有用处，我没有说错吧？”
    乔凡雨笑着说：“老曹，你的副区长不会当得那么空闲吧？这么多国计民生，百姓百事你不管，把杜大人和我调查得那么清楚干吗？”
    曹成辉说：“磨刀不误砍柴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有这金刚钻，我还真不敢揽你这磁器活儿。不用我再说了吧？”
    乔凡雨说：你们这些衙门大人物个个都是人精，我自愧弗如。好，我明天去煽动杜大人，然后约你一起见个面，大家仔细商量一下。”
    “那，你老兄自己怎么帮我？这个更关键。我要做个示范效应出来，没有具体的支持和推动，这个无米之炊真的没法做，何况我根本不是什么巧妇。你或者在香港，或者在东洋，务必帮忙拉一个进来，实实在在支持一下，要是两个都能来，那就最好不过了。怎么样？无论如何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
    乔凡雨笑道：“曹大区长，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吗？你可以的，太结棍了，我服贴。”
    曹成辉笑了：“我这个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工学院的许又良副教授你熟悉的吧？你还帮了他大忙，他是我表哥，还是关系比较近的表亲。我最近不是走投无路吗，因此就动起了从他那里找点新的或者好的技术这个脑筋，结果一聊以后，我才知道你们在商量合作，而且你外公外婆的香港公司和你岳父母在东京的大商社是具体支持者和参与者。所以我就让研究室做些了解，原来那是两家很有实力的境外大公司，所以我不吃死你，我吃死谁？另外，你的才华我心智肚明，我干这件事情的参谋长，你是不二人选。”
    乔凡雨认真想了一下后说：“老曹，你有没有具体的一些工作层面上的计划？如果我能了解一下的话，可以有针对性地做点准备。另外，煽动我们杜大人帮你张罗关系，我想说得具体一点效果会更好。”
    曹成辉：“可以的。我有个很粗的想法，正好你帮我完善一下。另外，你有没有可能在目前这个阶段多花点力气帮帮我？但我目前真的拿不出钱来，恐怕你得先干起来，后面我再想办法补偿你。行吗？”
    “这些不重要，别放在心上，真的。”
    乔凡雨又说：“老曹，你没去找找社科院的关系，做这种事情他们至少可以给点参考意见。”
    曹成辉苦笑着摇摇头说：“想过的，后来算了，没钱难办事，不要去为难人家了。求外人，不如求自己人，我就吃死你了。另外，凡雨，你最好能从东洋或者香港搞到他们是怎么做这类事情的参考经验，东洋的更重要一些，也会更有用一些。”
    “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