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点拨

　　在父母家吃晚饭时，林梦宁问乔凡雨：“哥哥，你对研究失败这件事情怎么看的？”
　　乔凡雨略有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林梦宁笑着说：“从小你就是我师傅，很多东西都是你教会我的。后天腾龙的魏总就要来了，我们面对他，得有个清晰的自我站位，所以我们要把想达到什么目的？彻底搞到位。”
　　孙碧微看了一眼乔桐，乔桐微笑着。
　　乔凡雨说：“搞清楚失败，才能避免失败。弄懂了失败的原因，我们就有机会离成功更近一点。”
　　林梦宁说：“哥哥，你不会仅仅想这些吧？我们乔老爷可是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的。”
　　乔凡雨放下了手中的饭碗，看着林梦宁说：“我认为能把这个基本目标实现了，就是功德无量的大收获，对未来的意义会非常大。”
　　林梦宁一边往自己的饭碗中盛汤，一边说道：“我也认为未来十分重要。但我们现在做着公司，面对这么大一个摊子，每天的开销放在那里，怎么让自己有吃的，能吃饱，还可以尽量吃得好一点，这个问题应该更重要，你说对吗？”
　　乔凡雨说：“那是当然了。但我们没什么必要在一家岌岌可危的问题企业身上，动什么合作的脑筋吧？弄出湿手沾干面粉的麻烦没好处的吧？”
　　林梦宁说：“我最近在想，企业不是一张营业执照所能简单定义的，它最值得关注的应该是资产和有用的人。企业出了问题，一般来说资产也会存在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可这里又有一个相对的情况，凡是都不能绝对。腾龙玩不下去了是现实，却并不等于他们手里的某些东西，到了别人手里也毫无价值。还有，腾龙内部有没有能人？那个魏总本人可不可以涅槃重生？亲爱的哥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商业思维，没办法，我们得让自己活下去，还要尽量活得好点。”
　　乔凡雨无言地思考着。
　　乔桐和孙碧微微笑着对视了一下。
　　数分钟后，乔凡雨说：“林妹妹，你意思我们乘人之危？廉价从龙腾拿东西？”
　　林梦宁说：“哥哥，这应该不是乘人之危。你想一下，如果这些东西始终拿在魏总手里，它能有多少价值？一堆不良资产和若干有点能力却无用武之地的人，对腾龙还有意义吗？而要是易主到了一个能盘活并用好的人手上，也许就不一样了。你老人家不是说过，不良资产也是可以经营的吗？聪明的乔老爷，你发现自己的盲点了吗？”说完，林梦宁甜笑着。
　　乔凡雨笑了，然后对乔桐和孙碧微说：“看到了吧？你们儿子是个正经的规矩人，可你们女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绝对的奸商吧？”
　　孙碧微说：“你滚蛋，梦宁讲得很有道理。你呀，既然做公司了，书生气就得少一点，不然会坐失很多良机的，别不当回事。”
　　乔桐问林梦宁：“梦宁，腾龙的什么东西有价值？你判断了吗？”
　　林梦宁说：“我把汤总发来的传真，还有洪光这几天找到的资料仔细看了一下，似乎腾龙在深圳建到一半的那个大楼可以关注。还有他们那个王牌营养品，如果找境外的专家一起优化后，通过重新包装再推出，也许会有新的市场机会。另外就是一小部分真正有用的人，特别是那个魏总。当然这里面的策略很重要，我的想法是，只有让他们先绝望，然后再有针对性地与魏总讨论可能存在的希望，才能达到目的。”
　　孙碧微说：“你们这次接待魏总是件技术要求不低的事情，谁主谈？你们想好了吗？”
　　乔凡雨说：“本来是以我为主。但我现在觉得自己可能不合适，要不让林妹妹来。”
　　乔桐说：“我给个建议，供你们参考。第一阶段的主谈，让马总和卢行长搭档，因为目前腾龙的问题，出在企业迅速发展后管理跟不上，资金上更是四面楚歌。而马总有规范管理企业的经历，职业意识很不错，卢行长是操作资金的高手，道理讲得透，实际经验足。但你们一定要注意好对几个阶段的把握，更要注意手法的问题。你们这次不是给魏总做咨询，而是本着自己的商业目的，并最终也帮魏总解决一部分燃眉之急，不要弄错了主次。”
　　乔凡雨问：“那，第二个阶段是不是林妹妹为主谈？”
　　乔桐说：“不是简单地以梦宁为主，而是由她代表公司股东层面，在第一阶段工作的基础上，表态可以购买一部分价格合适的不良资产，并表明我们这一方的基本原则。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让焦娇作为梦宁的助手一起参与，这样汤总的筹资能力也就介入进来了。你们要多动动用正当的社会筹资做好自己事情的脑筋，千万不能养成不恰当的凡事不求人，那种不足取的意识。做事情时会合作，会借力，是特别重要的。另外，芳芳的作用一定要发挥好。还有就是魏总来后的第一次招待，让你们妈妈以公司顾问的身份参加一下，她对人的把握很有经验的，我就不参加了。”
　　孙碧微说：“爸爸给你们把脚本都编好了，具体的就看你们了。一家年销售曾经达到近20亿左右的公司，一定是有好东西可以挖掘的，行不行？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乔桐又说道：“凡雨应该参加每一次场面上的接待和应酬。我和你们妈妈看了一下梦宁给的资料，那个魏总本质上其实是个自视甚高、主观意识很强的读书人，而凡雨说话有高度，口才也很不错，应该可以触动魏总内心的一些东西，引发他对你们的认同感。但凡雨不要参与具体的商谈，遇事策略地留出一些空白，往往能有利于争取到更多的一些东西。”
　　林梦宁问：“爸，妈，我们明白了。你们还有别的吩咐吗？”
　　孙碧微说：“其它的，在过程中一事一议吧。你们爸爸的这个行动方案，在我看来已经很完整了，重要的是现场发挥和火候把握。”
　　林梦宁说：“谢谢爸爸，妈妈。”随后，关掉了手中的微型录音机。
　　乔凡雨感慨道：“姜真的是老的辣，几十年的老特务确实不是徒有虚名的，不服不行。”
　　……
　　第二天上午，马国勤在走进会议室后，对乔凡雨说：“乔先生，你得请客哦。”
　　乔凡雨问：“为什么呀？讲得出理由，我今天晚上就请。”
　　马国勤说：“魏总来了以后，我们多少可以搞到手一些便宜的东西，其中的利益，弄好了绝对不会小，乔老师不该设宴款待兄弟们吗？”
　　焦娇笑道：“马总不会搞性别歧视吧？”
　　马国勤说：“你现在是欧阳的专利，所有款待你的责任，欧阳都承包了，我们插不上手呀。”
　　林梦宁说：“欧阳，你可不能吃哑巴亏，把信用卡的帐号给他们，让他们把钱打给你，口惠而实不至，你的亏吃大了。”
　　欧阳笑道：“只要能把娇娇娶到手，吃亏就是便宜，我认了。”
　　乔凡雨笑道：“欧阳目标明确，注意力聚焦，非常对。”
　　卢清说：“欧阳是好人，更是老实人，终于修成正果了，希望尽快吃到你们的喜糖。”
　　林梦宁说：“你们都把礼金准备好，我看他们快了。好，我们聊正事吧，乔老师，说说你的想法吧。”
　　芳芳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本子。
　　乔凡雨玩笑道：“芳芳，你不会对我们也做微表情分析吧？”
　　众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