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谋局

　　赖普生试探地说道：“我在珠三角那边很多年了，算是第一批来大陆的台湾商人，之前在香港又待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大陆要不断发展下去，做生意，特别是搞项目的资金需要会非常大，盯着这一块做肯定有得做，有得赚。但做法上要能够不断翻新很重要，不可以一成不变啦，不知道陈总对此有什么具体的设想？”
　　陈浩华听出了赖普生的内在意思，他对跨地区操作资金的集聚，以及对接资金需求也是很有想法的，这是能谋取大利润的做法，而且这种机会的时效性很强，如果错过，就会机不再来了。只是，这个台湾人是否可靠？这点一定不能马虎，要是资金的安全能有保障，那么利益就可以实现，否则麻烦会非常大。从这个角度说，陈浩华的内心也有认同汤总那种做法的地方，因为在资金的安全上要是出了问题，那坐牢甚至更严重的后果都有可能发生。
　　因此，陈浩华不动声色地说道：“赖总看来有深谋远虑的计划，我还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考虑，能否请赖总不吝赐教？”
　　赖普生心想，鱼饵既然抛出去了，那就得将鱼钓上来，否则在关键的地方来回兜圈子，岂不白白浪费精力和时间。何况变出一套组合式的戏法，是自己一年多之前就开始构划的事情，现在得抓紧干起来了，并在干的过程中，将物色到的‘伙伴’逐步收紧地绑在一起，共同完成富贵险中求的操作。
　　赖普生认真地说：“陈总，我反复考量过这种操作所需要的条件。首先，人要志同道合，还要精诚齐心。其次，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价值和特长，过往的履历也要拿得出手，能够让别人信任，否则筹资的过程中容易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再有就是，做法上不能单一，还要努力形成与海外的互动，要吸引有国际背景的实力人物或实力机构一起参与，并且只和有前景的项目发生业务关系，不冒无谓的风险。最后一点是，我们必须亲自操作和推进一个靠得住又控制得了的好项目，配合吸引到的资金，运用资本运作的方式，通过几个精心操作的过程，赚到股权买卖上的大利益，这也是曾总现在全力弄互联网项目的原因所在。”
　　赖普生说完后，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上了，并透过四散的烟雾，观察着陈浩华的反应。
　　陈浩华思考了一会儿后说：“赖总的设想是不单纯做资金生意？而是通过几个组合起来的过程，将几种生意套在一起做，把几方面的利益都赚到手？”
　　赖普生笑笑说：“大陆这几年流行一个概念叫策划，最高级的策划是金融策划。同样对做生意来说，最有价值的生意就是买卖项目的股权，买卖有好项目的公司。这些东西，大陆目前真正懂得人不多，能做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大机会。陈总，我打个不雅的譬喻，我们如果这么做，就能享受到‘初夜权’，这个吸引力之大，不用多说的吧？所以我和那位曾总之间的合作，绝对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很重要的一个必须环节，是能相得益彰的。当然我更期待与陈总之间同舟共济，联手打开一种新的操作空间，开拓一个可能的未来做法。”
　　陈浩华尽管还没能完全消化吸收赖普生的想法，但他的利益图谋却被调动起来了，他开始专注地与赖普生详细地商讨了起来。
　　……
　　林梦宁和芳芳到京城时，焦娇用公司配给自己用的车，与冰冰一起去接的机。
　　在去宾馆的路上，林梦宁和芳芳听冰冰讲述着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细节。
　　保利大厦到了，四个人下车后，冰冰帮着办妥了入住手续。让冰冰有点感到意外的是，林总居然和芳姐合住一间普通的标房。
　　在吃午饭的时候，冰冰说：“林总，下次你们来京城，我给安排有公寓房间的饭店，这样住得可以舒服一些。”
　　林梦宁微笑着说：“冰冰，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办事情，房间也就是晚上睡个觉，并没有别的用处。到是靠着地铁蛮重要的，出行方便，不用整天车子进，车子出了，而且坐地铁在时间上更好掌握。我们现在的公司不算小，看上去钱也不缺，可是我们对待钱的态度，必然会决定钱和我们的关系。《名贤集》里有句话，‘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想有时’。只有谨慎地处处善待钱的人，才能在钱的问题上具备相应的主动权。”
　　焦娇深以为然地听着，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和笔，记下了那句‘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想有时’的话。
　　芳芳赞赏道：“焦娇是个有心人。人在生意中，所谓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社长的话，很值得我们时时记住。”
　　焦娇认真点着头，然后好奇地问道：“芳芳总，您怎么称林总为‘社长’？”
　　芳芳微笑着说：“我们在东京还有一摊业务，是搞软件外包为主的，林总是那里的社长，我是从那里开始跟着林总干的，所以就叫习惯了。”
　　冰冰问：“芳姐，社长是总经理吗？”
　　芳芳回答道：“是的。在东洋，公司称为会社，所以社长就是总经理，会长是董事长。”
　　冰冰和焦娇同时说道：“有意思。”
　　林梦宁亲切地说道：“焦娇，听冰冰说，你不想在现在的公司做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不是不想和欧阳分开呀？”
　　焦娇的脸微红了一下，随即说：“林总，那个公司是我舅舅开的，虽然做得还算规范，可是那种资金生意多少有点灰色的味道，好在我舅这个人比较正，做事也讲究稳当，因此这些年来公司一直比较顺利。可这次那个叫曾瑛瑛的，先是通过洪光与我接触，后来又来了个叫赖普生的台湾人，他们两人说的事情，我听着挺复杂的。而且那两人挺精的，见和我谈没什么实际意义，就直接找我舅谈了。我自己觉得那事儿有点悬，心里挺不踏实的，冰冰也劝我和欧阳一起做靠谱的事情，所以我就不想在那儿干了，想去林总的公司，不知道行不行？”
　　林梦宁和芳芳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说道：“焦娇，公司需要能干事情的人，你有实际工作的经历，原则上我们当然是欢迎的。但目前公司在京城没有相关的机构，只有小新和冰冰两个人，他们还有自己的生意，要是你去江浦工作方便吗？”
　　焦娇说：“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爸妈不会反对的，女大当嫁嘛。再说江浦也是有名的大城市，我去过两次，感觉挺好的。”
　　林梦宁听后说道：“焦娇，一个人选定了一份职业，其实也就意味着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欧阳是个好人，我和他是老同学，比较了解他，他不会让你吃亏的，这点我还是能看准的。这样吧，你介绍一下自己以前做的工作，以及个人的特长，以便公司统筹后，给你做安排。”
　　芳芳说：“焦娇，你放开了说，不用紧张。”
　　焦娇点头回应后，开始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工作经历。
　　在过程中，林梦宁偶尔插话问几句与细节相关的事情。芳芳则静静地听着，并不时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一下。
　　焦娇很有条理地说完了自己的工作情况。
　　芳芳笑盈盈地向林梦宁看了一眼。
　　林梦宁对焦娇说：“你在以往工作中积累的东西，对以后做事情会有用的，我代表公司欢迎你加入。你来公司后旳具体工作岗位，我们需要商量后再定，原则上你以后的工作会与卢总关系比较多。卢总是银行领导出身，经验很丰富，相信你会从卢行长那里学到更多的一些东西，同时卢行长人不错，很职业，也很正派。另外，焦娇，我刚才听你介绍下来，你舅舅是个蛮有意思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愿意与他交流交流，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机会。但你不要勉强，看你舅舅的意思吧。”
　　焦娇开心地说道：“我知道了。他应该会有兴趣的，毕竟现在那种资金生意不是长远之计。如果有大公司愿意和他合作有价值的业务，对我舅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儿，我回头就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