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心机

　　曾瑛瑛最近处在有所焦虑、迷茫和徬徨的状态中，并会在夜深人静时，无由来地出现情绪沮丧。
　　因为自身特殊的人生经历，曾瑛瑛养成了只信自己，笃信财富，相信交易的个人特点。同时，由于与养母之间既相依为命，又纷繁复杂的相互关系，曾瑛瑛在内心又恪守着不信情感，不做空想，不受感动的“三不”原则。
　　当国内开始接入国际互联网时，社会上大部分人对此并无特别的反应。但曾瑛瑛却在与汪副主任幽会时，听到了这件让她匪夷所思又深受触动的新鲜事。特别是当老汪说到市里会在不久后，成立一个“信息化办公室”时，善于联想且思维敏捷的曾瑛瑛内心不平静了。
　　作为一个长年关注外界变化，又敏感程度颇高，对商业机会有着良好反应能力的过来人，曾瑛瑛开始思考起了用互联网能干点什么？有多大的商业机会？自己能不能参与进去？应该如何去做？等等等等。
　　为了理清一堆头绪纷乱的问题，曾瑛瑛在老汪身上着实下了不小的功夫，将那个处级官员对互联网的所有了解都‘掏’了出来，包括老汪本人那些基于一知半解而形成的想入非非式见解。
　　随后，曾瑛瑛联系了正在京城的洪光，让他具体了解中关村那里对互联网的反应。鉴于他们两人的彼此默契和深度了解，洪光的商业神经也被撩动了。洪光开始拉着小新四处用心打探互联网在商业上究竟有哪些机会？而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为了向公司交差。
　　冰冰不喜欢洪光这个人，她觉得此人不实在。冰冰从18岁开始风里来雨里去当“倒爷”，遭遇过不少千奇百怪的事情，从而使得她对别人留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十分在意。由此，冰冰除了告诉小新不要被洪光忽悠以外，她自己每天都会从小新那里详细了解洪光的动态，然后凭着女孩子的细腻做了分类整理。
　　冰冰觉得洪光这个人有两张脸，那张不容易看清的脸，让人无法放心。所以，冰冰会将自己收集到的，自认为重要的洪光动向，时不时地通过电话告诉陆丰敏或芳芳。
　　冰冰对陆丰敏和芳芳很有亲近感。因为小新能够父子团聚，那位陆哥是有大功的人，这份情是冰冰内心极为在意的。更重要的是，陆哥和芳姐是实在人，又是有本事的人，所以冰冰觉得自己很愿意跟着这样的老大混。跟对人，才能做对事，这是冰冰这些年来最深切的体会。
　　晩上，小新问同坐在床上的冰冰：“亲爱的，那家叫‘灜海威’的公司，你去了解了吗？”
　　冰冰说：“怎么了？”
　　小新说：“那个老洪对它挺关注的。另外今天我听老洪说，他表姐对互联网也很有兴趣？”
　　冰冰说：“他表姐？就是那个我们在江浦见过一面的老女人？她不是在弄房子中介的事儿吗？她关心互联网干什么？”
　　“这个我哪知道呀？老洪是公司派来了解互联网市场情况的，我得配合好。”小新说道。
　　冰冰说：“我看这事得两说，那个人不怎么样，你别缺心眼。”
　　小新说：“兄弟我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比你专业，知道吗？”
　　“你狗屁，少在我面前拽。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公司，我已经让武叔搞到了他们建‘信息高速公路’的材料，武叔和那公司的女老板认识。我跟你说，这事儿甭告诉那个姓洪的，我不爱搭理他。”冰冰说完，身体躺下了。
　　小新看着她笑嘻嘻地说：“今天这么早就发战前动员令了？总攻提前啦？”
　　冰冰对小新翻了个白眼说：“当年部队怎么要了你这么个货色？纯粹一花痴。滚，今天不许祸害我，否则我打110报警，我婆婆可是公安局长，当场就能法办了你。”
　　小新在躺下的同时说：“那是我妈，知道吗？虎毒不食子，你没戏。来，缴械吧，我军的威猛势不可挡。”
　　“你慢点，没见过女人是不是？真是花痴一个，一个花痴。当心我咬你哦”
　　……
　　周五晚上，曾瑛瑛在首都机场到达大厅见到了洪光。
　　洪光拖着曾瑛瑛的箱子走向停车场时说：“正好周末，我从冰城驻京办的老冯那里弄了台车，这两天活动方便些。我们先去宵夜，然后抓紧回酒店，我可想死你了。”
　　曾瑛瑛眼露春情地说：“一直守身如玉着？那得好好奖励你。”
　　车子上了机场高速后，曾瑛瑛叹了口气说：“我最近状态很差，心里郁闷。”
　　洪光问：“怎么啦？”
　　“烦呗，电话里我没细。最近我整明白一个事儿，有了互联网以后，做生意要改章程了，生意要有新做法了。其实这个也正常，早晚有这么一天，没有互联网，也会出来个其它什么新玩意儿。”
　　洪光说：“那是肯定的。”
　　曾瑛瑛又说道：“这个互联网要是弄对了，似乎能赚不少钱。但要整这个生意，我们缺了不少东西，主要在各种资源和人际关系上。这些公司到是有，可他们不待见我，不可能拿出来让我干的，愁死我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实在很不甘心，可又没什么好办法，临渴掘井的事儿，没法做，也做不成。”
　　洪光静静地听着。
　　曾瑛瑛叹息道：“我还是不够聪明，当时江浦办事处那副好牌，让我自己打烂了，因小失大，真是不值得。”
　　很洪光放慢了一点车速，思考了片刻后说：“江浦那个地方比较特别，我们习惯的办法不好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不过我觉得，也许你还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机会。”
　　曾瑛瑛眼睛一亮说：“是吗？你具体说说。”
　　洪光说：“你想占他们小便宜的时候，那个林梦宁不好糊弄。但你如果有能让他们心动的好主意时，在我看来，与林梦宁谈，远比找乔凡雨谈要好，那个乔凡雨还不够生意，而林梦宁可以。另外你和陆丰敏两口子关系还过得去，他们比大卫要更了解国内的做法，至于卢清对好生意肯定不会反对的，再说你和他没怎么接触过，他不会给你找别扭的。张暮平是不会介入这种事情的，何况我和他儿子最近处得不错，只是那个冰冰不是个省油的灯，但现在那丫头片子还起不了什么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姐，你把这些想明白后，路就找得出来了。”
　　曾瑛瑛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有道理。被你这么一分析，我看来是庸人自扰了。行，姐今天要好好奖励你两次。”
　　洪光笑笑后说：“姐，你在做这件事情时，一定要在说法上对谁都一样，千万不能看人下菜碟，否则准坏事。另外你要正式提个方案，方案要有可操作性，那个卢清是个商业天份不低，又很注重事情可操作的人。还有你要注意一下芳芳，她这个人平时对人很和气，话也不多，但他们都很信任她，有什么事都会叫上她一起参与，其中一定有什么名堂？只是我还没看透里面的原因。我的意思，你在芳芳面前别太随便，你自己是女人，女人的特点，你应该很清楚的。”
　　曾瑛瑛说：“小光，我心里还有个问题，这件事情会不会最后我被烧香赶出和尚了？毕竟他们现在对我是不信任的，我要有个对策。”
　　洪光悠悠地说：“这些年来，你不是也结交了一批关系不一般的江浦官场朋友吗？那，就拉个确实有优势的人，给你实实在在站台，帮着你把价值显出来，这个你肯定做得到的。但那个为你站台的人，一定要让人感觉实在一些，职务不一定要高，重要的是手里有实权，能对他们有影响力，影响力有时候就是制约力。”
　　曾瑛瑛听后，开心地看着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