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看见一次打你一次

    年伟对林梦宁说：“我刚刚还以为扁头想吃你‘豆腐’，那样我就弄死他，啥人敢欺负我们小阿妹，睏扁头了。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莉莉她们两姐妹的事情，那我也管，只要你小阿妹开口的事情，我都会管。芳芳和莉莉两姐妹蛮老实的，不能让扁头那个瘪三揩油。晓得了，我请扁头'吃生活'。他昏头了，半夜三更还赖在人家两个小姑娘的房间里不走，花痴发作了，真是寻死也不找找地方。”
    近午夜时分，芳芳将扁头推出了门并小声说：“太晚了，莉莉和我都要睡觉了，你再不走，我们怎么睡呀？走吧。”
    扁头湊上去亲芳芳，芳芳匆匆与他碰了一下唇后，便从里面轻轻推上了门。
    扁头摇了摇头，无奈地向外面走去。
    刚走到大弄堂中，扁头迎面被正悠闲地用右手中的短铁棍，轻敲着自己左手的年伟堵住了。扁头想绕开，可是年伟左右地堵着他，扁头只能站停了。
    扁头不明白年伟半夜三更为什么要堵他的路，但又不敢发作，只能站停后呆立着。
    年伟用查夜的口气说道：“几点钟了晓得吗？来我们淮新坊偷东西对吧？怪不得我们弄堂里最近老是少东西，原来是你这个瘪三。”
    扁头想与年伟搭讪，但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年伟揪住了右耳，用力往后面的弄堂深处拉。扁头想叫又不敢，只能一路被年伟揪着耳朵走。
    年伟停下后，用并不严厉的口气对扁头说：“站好，我数到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哎，你知道我是谁，对吗？知道就对了，站站好，对，就这样。”
    扁头不知道年伟到底要干吗，疑惑地看着年伟。突然，年伟用已经空出来的右手，对着扁头的脸来回猛抽了一通耳光，扁头被打得晕头转向。
    年伟停住手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来，跪下去，我事情还没做完呢，快点。”
    扁头用双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并不断用手背擦拭顺着嘴角流下来的血，但没有跪下。年伟转到他身后，朝着扁头右腿的弯曲处就是一脚，扁头扑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年伟继续悠闲地用短铁棍敲着自己的左手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扁头不语，年伟用左手在他头部重重抽了一下后，用不大的声音说：“听好，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踏进淮新坊一步。不然我看见一次，打你一次，知道吗？你要弄小姑娘到别的地方去弄，不许碰淮新坊的，听见吗？”
    就在此时，年伟的父亲身披工作棉衣在身后用浓重的宁波腔说：“小鬼呀，半夜三更又在做坏事体了，真真是个杀头鬼，弄不好了。为啥叫别人跪在地下，你真是个讨债鬼，快点叫人家起来，你自己回去睏觉。真是气死我了。”
    年伟头也没有回，用玩笑的口气说：“阿爸，我帮你捡了个过房儿子，正在给他做规矩，你过来，让他给你磕三个头，认了你这个过房爷，这只是野蛮小鬼，要好好教育教育。”
    年伟对扁头说：“磕头，磕三个头，我就放你走，不然我明天到你家里去收拾你。快点！”
    “老宁波”对这个小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年伟经常闯祸，可又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这让“老宁波”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捣蛋”儿子才好，所以管不了他。
    此刻，年伟的父亲只能回头就走，边走边说：“我不要，养不起你们这种小鬼，都不是好东西。要收，你自己收了做过房儿子，气死我了，真真是个讨债鬼。”
    日常中，年伟这种“另类”的帮人方式，有人纵然受益，却亦会不屑甚至抨击。
    那些，以占据道德制高点自居，以正人君子自诩，以攫取心理优势自得的人，真的正义在胸、仁义满怀、道义为重了吗？
    天晓得！
    不好说，不说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