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谈笑间

    媚静在天井中很高兴地拉着林梦宁的手说：“小阿妹，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你和凡雨了。他们都来了，你们进去吧。”
    年伟向林梦宁介绍平和与昌荣两位：“小阿妹，这个长得不大像奸商的平和，脑筋发达的，七弄八弄赚了不少钞票，做生意可以的。这个是昌荣，看上去蛮老实的吧？赚钞票是高手，我也搞不清楚昌荣算不算奸商。”
    众人听后大笑了起来。
    平和说：“小阿妹，你不要听年伟瞎讲。我叫平和，一听这个名字，就晓得我肯定是个规矩的做生意人，公平经商，和气生财，所以做生意的好人就是我这种样子的。昌荣的名字更加有腔调，昌荣昌荣，就是生意昌盛又繁荣。我说得有道理吧？”
    钟晓镇调笑道：“平和，你现在有抢我饭碗的意思么，开始像拆字先生一样研究起名字了，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是我的地盘，你不要轧进来瞎起哄哦。要是敲掉了我饭碗，我天天去你们家吃饭。”
    年伟玩笑着说：“我多叫几个朋友一起去，平和现在有钞票的，我们一起去吃大户。”
    众人的笑声又起。
    林梦宁甜笑着说：“各位阿哥，你们都是有腔调的人，做生意的能赚到钞票，不做生意的同样开心惬意，这个就是模子。今天我认识了两位新阿哥，真的很开心。”
    平和高兴地说：“'小阿妹'这三个字，我听年伟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总算看到真人了。”
    钟晓镇起哄道：“平和，你要搞搞清楚，年伟很多次是说同一个小阿妹呢，还是年伟有很多小阿妹，这个不好搞糊涂的。正好，今天媚静在，让年伟自己讲讲清楚。来，年伟，你到底只有一个小阿妹呐，还是有一把小阿妹？坦白从宽。”
    媚静笑道：“我晓得年伟只有梦宁这一个像亲妹妹一样的小阿妹。要是晓镇你能寻出来一堆小阿妹，我们年伟就真的有腔调了，我要请他吃饭，恭喜他。到时候你们大家一道来作陪哦。”
    钟晓镇坏笑着说：“媚静辣手的。我听下来，年伟在老婆心里腔调不大灵的，至少魅力不大足的。年伟，你可惜，可惜，真可惜。”
    平和说：“钟晓镇，你在社会上白混了。根据我多年观察，老婆一般都是老公的连档模子。尤其像年伟这种噱头那么好的人，媚静老早已经被他噱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过，我还是相信年伟的。昌荣，你说呢？”
    昌荣慢悠悠地说：“会捉老鼠的猫不叫的。要我讲，这位正宗的小阿妹确实很优秀，年伟做人也确实是模子。但是年伟在外面有没有七搭八搭的野阿妹，我不知道，媚静更加不可能知道。年伟，不要睬他们，你伪装得好一点，别人不可能晓得的，反正我肯定不会出卖你的，放心。”
    年伟笑了：“昌荣，你一肚皮坏水么，兜来兜去把我卖掉了。人不可貌相，怪不得你赚得到钞票。小阿妹，你看到了吧，我交了一批什么朋友？以后不要理睬他们。”
    在众人的笑声中，林梦宁感到了智慧真是多样的。脑子转得快，反应够灵敏，说话又风趣，上下能接住，前因对后果，这就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一种表现。
    乔凡雨说：“各位的智商极高，人情世故极通。我和梦宁通过年伟认识了大家，真的十分开心，要是康兄和小萍阿嫂也在江浦就更好了，我们这些人可以经常一起碰头，一起聊聊，很有意思的。”
    钟晓镇说：“凡雨，你和小阿妹要当心好人轧坏道。我尽管欢喜不二不三的瞎七搭八，但人是好人。像平和还有昌荣就不能算好人了，专业投机倒把，扰乱市场。我现在要和他们划清界限，要重新做人了，我这种好人，不交坏朋友的。”
    乔凡雨笑着说：“说到投机倒把，目前在刑法中还是一条罪名，但我坚信很快这个罪名就不成立了。商品经济时代，投机是一种市场化的判断力和风险承担，投机就是投资于机会嘛。倒把应该理解为利用区域间的市场不平衡和信息不对称，用促进流通的方式，实现商品的跨区域买卖，完全是合理的行为。中国的商业文明很快要有新开始了，仕农工商的秩序一定会被重新界定，一个不重视商业的社会，不可能是现代文明社会，生意人应该受到必须的尊重。当然生意人也需要自重，不能有点钱就忘乎所以，甚至不知天高地厚。”
    钟晓镇调侃说：“昌荣，平和，你们不算坏人了么，属于可以摘帽的坏分子，有点腔调了，我准备考虑和你们做朋友。”
    年伟、平和、昌荣在戏谑了一番钟晓镇后，异口同声说乔凡雨讲得很有道理。
    钟晓镇也说，这才是真道理，只有真的懂道理的人能够讲出来。
    媚静起身说：“你们慢慢聊聊，我去弄点心。晚饭你们不吃，点心一定要吃的。”
    乔凡雨说：“晚上你们有事呀？本来我想好和大家一起去‘老松盛’吃顿便饭的。”
    平和说：“谢谢，谢谢。今天不行了，年伟交给我一个任务，正好阿三那个小赤佬约我晚上吃饭，说要谈生意上的事情，我准备去看看能不能搞清楚点东西，好向年伟交差。”
    钟晓镇说：“平和，阿三身边有个老姘头，我听新开里的棺材板说，这个女人最近好像在吃阿三那个小畜牲的醋，如果有机会你想办法摸摸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在动脑筋从棺材板那里打听。这几个男男女女的瘪三真的昏头了，轧姘头还吃醋，真是有空的，碰到赤佬了。”
    昌荣说：“平和，听我一句，生意上千万不要和阿三那只小赤佬去搭，他绝对是坏料，动不动就拖着别人的钞票不给，我从来不和他罗嗦的。”
    平和笑道：“兄弟，你放心，我不会和阿三搞不清楚的。年伟要想了解这只小赤佬身边那个老女人的情况，所以我才去见他，不知道那只‘老煤饼’今天会来吗？如果来就好了，我多少能轧出点苗头。”
    年伟说：“我想那个女的不一定会去，但有个吴江人姓胡，是个社队企业的厂长，有可能会去。平和，阿三那只小赤佬现在主要在动老胡的坏脑筋，这个我和你说起过的。如果老胡去的话，你一定想办法摸摸阿三要做啥？”
    昌荣想了想后说：“平和，要不这样，我晚上和你一起去吧。你们谈，我在边上听，多只耳朵会好很多。我这个人讲话不大行，但听别人讲话，轧苗头还是可以的，你看怎么样？”
    “这当然好了，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