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7章先吃1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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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老夫人面对他时，那理直气壮毫无悔意的样子，殷覆是彻底心寒了。
    因为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情，无论他将这个儿子的身份，做的再怎么好，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叫老夫人满意。
    “母亲，我有时候真的很想亲口问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殷覆是因为太过难受，这才有此一问，但实际上无论老夫人做的再不对，他出于孝道，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不管不问的。
    可是再瞧老夫人本来还在那怒气冲冲的呵斥呢，结果一听殷覆这话，瞬间她就没声音了；
    “你干嘛这样问我，老身是不是你的生母，你又是被谁养大的，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殷覆你可真是好啊，老身还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殷覆寒心之下，甚至都不愿继续和老夫人牵扯这些孝顺与否的话题了，就见他直接说道：
    “既然母亲在我府上，住的如此不顺心，那儿子自然也不能强留您在这里遭罪。等到三弟来了，我就会和他好好商量下，怎么分家以及您今后要去谁家住的问题，还有二弟好像再有几个月，年关也是要回来的了，所以母亲就先暂且忍耐几天，我们兄弟三人呢，总有你瞧着顺眼的，到时您愿意跟着谁去就跟着谁，儿子绝对不会拦着的。”
    前一刻还气焰嚣张的老夫人，她是多年来习惯了，料定殷覆是个孝顺的，只要她越强硬，这个儿子就越是会顺着她的心意来。
    可是如今一听说，殷覆竟然就这样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自己的不孝，还要叫她跟着另外两个儿子走。
    老夫人的第一反应，甚至连生气都顾不得了，而是在心里不禁想着，如此一来她的好日子不是到头了，另外两个儿子如何能叫她过上使奴唤婢的日子。
    最关键最是没了大房，她还从哪里弄钱来，贴补她生活上最不争气的小儿子呢，三房到时解不开锅了，孟氏必然是要闹的，若真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老夫人光是想想都心疼她家老三，这未免也太可怜了。
    “我不走，老身哪里也不去，殷覆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你敢分家的话，就算闹到御前，我也要告你个不孝的重罪，到时我瞧你这二品的官职还怎么保得住。”
    以前殷覆因为事事都顺着老夫人，这位老母亲稍有些不痛快，他就马上避开了。
    所以也是直到今天，殷覆才突然发现，老夫人面对他，那简直像在对待仇人一样，好像恨不得将他弄到身败名裂才甘心。
    邱氏虽然平时也没少受委屈，但到底婆媳之间，是没有血脉连着的。
    因此远没有殷覆这会，觉得心里难受，堵得他有种胸闷到发疼的感觉。
    就在殷覆，甚至觉得自己都快没法呼吸的时候，忽然他就感到后背让人用力的敲了两下。
    而也就是这三两下，堵在心里的那口气，竟然句通顺了，殷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看去时就发现原来是殷长歌在帮他敲背呢。
    至于殷长歌，冲着这位父亲淡淡的笑了下，就轻声提醒道：
    “哀痛莫过心死，父亲一定不要过于神伤，适才若非女儿发现的及时，怕是你一口气郁结在心里，非得逼得硬生生吐出口血来不可。但是父亲你若倒下了，叫女儿们还有母亲倚仗谁呢，毕竟今天您也算亲自见识过了，在咱们自己家的府邸你，您尚且被逼的都要吐出一口血来了，我和母亲若没有你的话，怕是这日子想熬过一天都难呢。”
    殷覆还真觉得，殷长歌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看了眼身后，满脸担忧望着他的妻女，殷覆就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直求而不得的母子情分，他好像瞬间都看淡了。
    “母亲想去告御状也可以，甚至儿子都可以带着你去，毕竟没听说过谁家，兄弟都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了，竟然还不许分家的，这和孝道无关，而是我要过自家的日子，没有必要一定要和两房的弟弟参合到一起。”
    说到这里，殷覆索性也就将话一次性的讲明白了：
    “而且母亲你要知道，二弟在地方任职，这很多事情，都是我在神都内替他打通关系，这才有了他年关后回来，可以直接在神都做官，不必再和妻女分开了。至于三弟更是如此，这些年看在您的面子上，加上是手足兄弟我们大房替他填补了多少的银钱，我这个做大哥的，又帮他摆平了多少烂摊子，我就算不说，您心里也该清楚才对。
    所以母亲若是真想闹，那你便闹好了，到时儿子的官职保不住，你以为二弟和三弟就能独善其身了，一个家族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母亲不一向最疼爱我这俩弟弟，那为了他们，我觉得母亲还是歇了告御状的念头吧。”
    殷覆在朝廷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其实想对付个内宅没什么见识的老妇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能说这个老妇人因为是他的亲娘，所以殷覆才不忍心叫老夫人难受。
    可是他心里这点亲情，都彻底消磨殆尽了，这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变得伶俐起来，再也不会留半分的情面了。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院子里一阵喧闹声传来，接着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声音也响了起来：
    “吵吵嚷嚷什么呢，大哥人呢，这么晚了还叫不叫人歇着了，我今天好不容易花了三千两纹银，才博得头牌娘子的彻夜相陪，如今好事全被搅合了，大哥你人呢，弟弟我可不管啊，这银子你得双倍的赔给我，还得亲自出面，将这小娘子给我找来，否则弟弟可不依你。”
    殷覆的脸色，瞬间黑的厉害。
    而老妇人就算脸皮再厚，听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说出的这番话，也是老脸挂不住了，当即就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你个小没良心的，家里放着妻女不管，天天就知道出去鬼混。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一事无成，这下好了你大哥要将老身，还有你这个废物弟弟全都撵出府邸了，儿啊娘以后也就只能靠你了，所以你可一定要争口气，别在这么胡闹荒唐下去了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