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选择

更让鞍马裕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人只是抱怨了几句，在意识到水无月清不是在开玩笑以后，就准备跟着水无月清离开了。
即便他们明知，在前方等待他们很有可能是灭亡。
“这……”
看着远去的众人，鞍马裕皱起了眉头。
他的确可以用幻术带走这些即将走向死亡的人，但在那之后呢？
等这些被他操控的人不情不愿地来到木叶以，还会心甘情愿为木叶奉献吗？
鞍马裕在心中画了一个问号。
但如果就这样放任这些血脉优秀的水无月族人前去赴死，他又很不甘心。
“也罢，就让我看看那个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吧！”
讲道理，鞍马裕才不相信身为族长的雾凇，会带着他的族人共赴黄泉呢！
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过去看看。
……
战场离这里并不远。
在水无月清的带领下，这些幸存者很快就拖家带口地来到了战场。
此时，由数十名水无月忍者共同构筑的防线已被雾隐大军联手攻破。
其实，这并不奇怪。
毕竟，元师敢对水无月一族动手，自然有他的把握。
早在破局的关键向着今天的局势发展的时候，元师就从照美一族抽调了不少觉醒沸遁的族人，组成了战阵。
正如冰遁克制水遁那样，沸遁对冰遁的克制也尤为明显。
这些掌握沸遁的雾忍经历了一周高强度的训练，再加上，元师等水无月一族的忍者因长时间维持暴风雪而露出疲态后，才果断派出这支小队的缘故，双方刚一接触，就以沸遁小队的胜利而告终。
大片的冰面、冰柱、冰砂，在沸遁的高温下溶解，看到自己的计谋取得战果，元师松了口气，决定不给水无月一族的忍者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
“好机会！”
“一举击溃他们！”
“是，元师大人！”
听到命令，众人果断压上。
与此同时，沸遁小队也没有闲着，继续释放高温雾气，不断削弱着风雪过后的低温，为己方制造着有利的条件。
“可恶！”
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向他们冲过来的雾忍们，一名水无月一族的忍者一脸郁闷地叹了口气。
“那个男人确实老了，但魄力和决策力仍在……看来我们要输了……”
一名上了年纪的族人附和道。
只是，他们的交谈，并没有引起水无月族长的注意，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族人身上。
他知道，如果鞍马裕想带走那些年幼的族人，势必会跟过来。
届时，他或许……
不……！
他必须为族人们谋一条生路。
“鞍马裕，但愿你是真的强大……但愿你可以强大到带着我的族人离开水之国的地步！”
回望身后已然沦为废墟的街道，水无月族长的心紧张地砰砰直跳，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事到如今，他除了相信族人的加入符合木叶的利益，鞍马裕愿意为此出手之外，别无他法。
“就在眼前了！”
“冲过去！”
“瞧啊，他们已经很虚弱了！”
身后，雾忍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吵闹。
“要快啊，再快点！”
水无月族长望眼欲穿，不知不觉中，他的眼里带上了几分焦虑，终于他看到了水无月清，也看到了他的族人，更看到了跟在最后的鞍马裕。
“呼……！”
“看来，是我赌对了！”
暗自松了口气，水无月族长，指着人群后方的鞍马裕，鼓足劲，吼道：
“看到了吗，火影大人来接我们了，雪原的忍者们啊，跟我冲，是时候该反击了！”
“什么？”
“鞍马裕？”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是他，不会错的！”
本来都已经冲到水无月族长身前，正准备挥动鲛肌削人的西瓜山河豚鬼，一看见鞍马裕，顿时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样，以违背身材的速度，向后退去。
时至今日，西瓜山河豚鬼都会在梦里重温涡之国遭遇鞍马裕的场景。
面对这样一个曾以一己之力杀死三代水影，打残雾隐的狠人，他果断选择了从心。
尽管这次违反元师的命令，他必将受到惩罚，但也好过被鞍马裕杀死的命运。
毕竟，一旦死了，所有的一切也就全部结束了！
他可不傻！
然而，西瓜山河豚鬼这一退直接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听到他的呼喊，其他雾忍也是一惊，跟着他的脚步，向后退去。
“该死，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督战的元师当即傻眼，挥舞着手中的拐杖，气急败坏地吼道，但是军心一旦溃散，想要重新凝聚起来可就难了。
“这……”
雾隐的反应，别说藏在暗处的黑白绝很是惊讶，就连鞍马裕也很诧异。
至于嘛……
不过，这也反向说明，他当初放西瓜山河豚鬼等人回去是对的。
现在，这不就体现出价值来了吗？
“真是火影大人！”
“我在通缉令上，见到他的模样，确实是他！”
“比画像上，感觉还要年轻！”
“而且，光是看到他，就感觉压力好大！”
前方，水无月一族的忍者尽管满脸疲惫，但还是把狂热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那些在黑暗中挣扎已久的人，忽然看到了光明一样，此刻，这些水无月一族的忍者，也毫不犹豫地靠向了鞍马裕这缕光。
原来如此……
没想到雾凇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此刻，鞍马裕还想不明白水无月族长的意图，那可真是太蠢了。
他之前之所以不打算收留水无月一族的成年人，主要是担心他们会因念及故乡情节而反水，现在，水无月族长用实际行动打消了他的疑惑。
你瞧，我们和雾隐已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你就放心接纳我的族人吧！
人群中，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几乎是以哀求的目光告诉了鞍马裕他的心声。
但明白归明白，鞍马裕可不会轻易许诺什么，因为，眼下的局势无比残酷。
前有雾隐大军。
后有追兵。
不断收缩的包围圈，正在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这要是只有鞍马裕一个人还好，但还要保护这么多人，鞍马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或者说，他在潜意识中，压根就没有把水无月一族当成木叶的人，自然也不想为他们付出什么。
但就在这时，水无月族长突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独自一人，头也不回地冲向了被一众雾忍死死保护起来的元师！
“这一战，我为木叶而战！”
风中传来水无月族长铿锵有力的声音。
接下来，在鞍马裕错愕的目光中，这个男人的身体突然干瘪下来，恐怖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这一刻，沸腾的水汽再也无法压制刺骨的寒霜！
“咔擦，咔嚓！”
四周传来了结冰的声音。
寒霜顺着那些雾忍的脚趾，蔓延到了头顶。
沸遁小队急了！
立刻加大了查克拉的输出，试图和这恐怖的寒流抢回同伴的性命。
与此同时。
四周的水气凝成了高耸入云的冰墙，彻底隔绝了战场！
鞍马裕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身旁这些满脸悲戚的水无月族人说道：
“走吧，我带你们回家！”
这时，水无月清突然半跪在鞍马裕面前，抬起头，露出那双通红的眼睛，说道：
“火影大人，我想把族长也带上！”
“去吧，我会看护好你的！”
“是！”
话毕，水无月清闪身离去。
不一会儿，他背着陷入长眠的水无月族长回来了。
“走吧！”
鞍马裕一挥手臂，走在了最前方，接下来，他将带着木叶的水无月一族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