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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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漫长的一夜，众人度过了在异世界的第一天，尽管睡着前有些惊悚，但总体来说睡得还是比较舒服的。
    甚至做了半宿噩梦，后半夜才踏实下来的‘森鸥外’还想多睡一会儿，可惜有一个拦路石阻止了他睡个回笼觉的美好愿望。
    【呜哇哇！你们快醒醒！不要不理我啊！】
    [吵死了！你怎么了？]‘森鸥外’听出了那是系统小甲的声音，祂因为不知名原因一直在鬼哭狼嚎。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听到‘森鸥外’的声音小甲惊喜极了，【昨天晚上世界意识突然把我挤下线发布了限时任务，我被关进小黑屋了好久，好不容易跑出来，结果你们都睡着了不理我。】
    小甲的声音里透着委屈，而‘森鸥外’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一个名叫世界意识的**oss，把小甲给禁言了，然后还给他们发布了些莫名其妙的任务，搞得他们差点当场躺板板。
    [所以我昨晚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也是他的手笔？]‘森鸥外’单手按了一下太阳穴，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的他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残存的感情。
    【梦？】小甲那边传来了翻书的声音，【啊！那个梦是不是片段似的，而且特别真实，还是第一人视角的？】
    ‘森鸥外’没说话，他点了点头。
    【书上说这是感知梦，梦里的内容一般都是另一个世界人的记忆，大部分人会做这种梦都是世界意识刻意灌输的，不过也有少部分能感知到次元壁的人会无意识的做这种梦，这类人再被世界意识灌输记忆的时候感知到的内容也比其他人更清晰。看起来宿主你就是那类人呢！】
    小甲的声音带上了点兴奋。
    【回头我会向前辈汇报，也许你死后我们还能当同事呢！】
    ‘森鸥外’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别的事。
    [那现在中也和安吾他们怎么样了？]他还记得自己昨晚手腕上的假伤口突然冒了血，‘敦’和‘芥川’还好，身上没有伤口，但另外两人的伤口就要比他严重多了。
    [我们都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系统另一头传来了‘中原中也’爽朗的声音。
    [不过我们也没像森先生你那样做什么梦，或者说做完又不记得了。]这回是‘坂口安吾’，[不过敦和芥川都没事，你安心。]
    听到大家都没事的消息，‘森鸥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打算起床洗漱。
    说起来等一下他是不是还要接受江户川乱步的拷问。
    果然，‘森鸥外’这边刚刚洗漱完进了客厅，就见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已经坐在了那里，还做好了早饭招呼‘森鸥外’来吃。
    “多谢款待。”‘森鸥外’没提昨晚那茬，端起碗喝了一口味增汤，味道还可以，虽然有点喝不习惯。
    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也没说话，等到‘森鸥外’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突然问道。
    “森医生昨晚睡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森鸥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他本以为江户川乱步会问题吐血昏迷的事，却不想是‘睡得怎么样’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过考虑到这话可能只是个引子，以及最好不要在乱步面前说谎，‘森鸥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还不错，就是做了个梦。”
    “噩梦？”乱步又问。
    “也不算。”
    虽然梦里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悲剧，但其实也有一些温馨的地方。比如大家一起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时的画面，虽然最后画面里的大部分人都死了，但那个梦确实不能算全然是噩梦。
    “他没有说谎。”乱步对福泽谕吉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梦完也就忘了。”‘森鸥外’倒是神情淡淡的，他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世界意识让他梦到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但是‘森鸥外’的剧本本身就是根据那场梦境改编的，有了这个新梦，他倒是更能补充细节。
    “那夏目老师呢？”这回开口的是福泽谕吉。
    “夏目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森鸥外’突然警觉。
    而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剧本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对编剧这个行业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剧集是要求时长的。也就是说导演和编剧要在一定时间内尽可能合理的安排剧情冲突和出场人物。
    舞台剧表演也是这样，文豪O犬里的人物虽然不少，但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不可能让每个角色都出场一次，哪怕他们想多骗点演出费也只能给一些人物一次性镜头，然而夏目漱石这个角色不在此列。
    其实原本‘森鸥外’也有想过给夏目漱石一个已经去世的设定，毕竟他们的世界观就是横滨遭遇大难，人员死伤惨重。但这个想法后来又被他亲自推翻了。
    因为虽然那位富豪家的小姐喜欢be美学，却未必真的想看到自己喜欢的角色全员团灭，所以最好还是做一个开放式的结局，给观众们留一点希望，当然这也是一个鸡贼的做法，万一那位小姑娘还想看续集呢。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设计的剧情中，一部分下场的角色并没有直接被宣告死亡，就比如‘坂口安吾’的结局是受到了贯穿伤，然后就直接转场，‘中也’开完污浊后直接消失在黑洞里，‘森鸥外’则只给了割开手腕的画面。
    而另一部分则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就比如这位横滨传说中的异能者，夏目漱石先生。
    找人演他在横滨挣扎求生太掉格局了，不知道剧本该怎么写。直接写死又显得这位传说中的异能者太弱照样掉价。于是索性说他一直没有现身，给能给观众一个‘森鸥外’死后这人会出场力挽狂澜的开放式结局。
    不过剧本的问题是解决了，穿越过来之后该怎么解释就有些为难了，毕竟‘森鸥外’真的说不出为什么横滨都成那个样子了夏目漱石还不出现，于是只能反问。
    “没什么，感觉你们在自己的世界应该过得很艰难，夏目老师没有出来帮帮你们吗？”
    看着‘森鸥外’此时的样子，福泽谕吉突然想起了昨晚他推开客房大门看到夏目漱石的情形。
    当时夏目漱石似乎正在用手帕帮‘森鸥外’擦脸，看到福泽谕吉进来，心情很复杂的叹了口气。
    “看起来那边的老夫应该很没用，连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就不知道去到那个角落里了。”
    想到这里，福泽谕吉又重新看向‘森鸥外’的脸。和自己世界的很不一样，‘森鸥外’脸上既无野心也无狡诈，反倒是褪不去的疲惫多一些。很难想象他是经历了多少苦难，又是走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过得很艰难，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森鸥外’的语气忽然变得冷硬起来，“我们早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往后也会越过越好。现在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一点意外而已，等到我们回到自己的世界，找到太宰他们生活还可以回到正轨上。”
    ‘森鸥外’这番话可谓斩钉截铁，江户川乱步却突然接了一句话。
    “可是你也会累的吧，这样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会累吗？
    ‘森鸥外’想，确实有一点。
    他骗了自己吗？
    ‘森鸥外’想起‘福泽谕吉’离开的背影，也确实有一点。
    但是……
    “骗就骗吧。”‘森鸥外’继续低头喝汤，“人总要骗骗自己再骗骗别人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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