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趁乱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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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君？！”萩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背后议论时遇到被议论的正主本人，慌乱之下他甚至连敬语都说出来了。其他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尤其以刚刚谈论的最热闹的松田和幸村为甚。
为什么诸伏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走到这的，刚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这几个问题在四个人的脑袋里面疯狂刷屏。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以前，任谁也不可能开口和诸伏解释。
而被议论的正主本人似乎并没有看出几个人的窘迫一般，诸伏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所以，你们几个想瞒着我什么。”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我们……”幸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诸伏这个问题。
先不说刚刚他们的谈论其实还没有统一口径，就算能统一口径他们也没办法和诸伏说啊。他们能说什么，虽然你父母的事情我们知道不少，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决定瞒着你，你就安心自己上学别的不用管？别开玩笑了。
和德川当时只是(？)在生死之间折腾了一回不同，这个组织对诸伏的影响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诸伏年幼时因为父母被害生活发生了巨变，而成年后报考警察同样是因为想找出当年的凶手。单凭诸伏上学之后每天的表现来推断，对方这些年可能每时每刻都是为抓住那个纹身男做准备。
无论是什么理由，幸村几人都没有立场对诸伏进行隐瞒。可和盘托出同样不可能，先不说他们知道的真相有没有对方刻意迷惑的部分，万一诸伏自己在他们不注意又单独去调查怎么办。
虽然他们几个都很讨厌公安，但是秋田或者说公安的提醒却是他们此刻必须在意的。那个组织一直在盯着学校，甚至于他们已经注意到利口酒的案子和他们有关了。
现在他们还能这么平静地上课无非是因为两方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如果哪一方率先打破这个平衡必然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公安在日本再手眼通天遇到突发状况也需要时间应对，德川在长野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们几个到底在瞒着我做什么，或者说你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诸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他的声音中也隐隐有了几分逼迫的意味。
原本温柔和善的表情完全被质问和怀疑所取代，而他的眼睛里也不再是单纯的笑意和关心。冰冷的质问与质疑加上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敌意，眼前的诸伏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德川完全没有预想到诸伏现在居然已经不信任他们了。如果忽略掉背景时间不对，现在的诸伏和刚从长野回来的自己又何曾相像。
“你……我们……”德川闭上眼睛，他的双手反复重复着摊平而后再攥摊平而后再攥紧的动作。又过了好一会儿，德川才终于下定决心。
“先回学校吧，回学校我就告诉你。”德川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个字蕴含着他多少决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wing.”松田不太满意德川的这个答复，这个事情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地做下决定呢。
萩原的反应和松田差不多，但即使是这样提出问题的诸伏仍然不太满意：“回学校只能算是一个托词吧，你确定回去就能告诉我吗？”
虽然这句话是个问句，但是诸伏完全是用肯定的语气在说，他的心中也是根本不相信的态度。他选择在这里质问，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德川他们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把交涉的地点换做学校内部，那么到时候主动权肯定不在他身上。
“我确定，只要回学校我就告诉你。”德川斩钉截铁地说到。
“可是你能确定也没用啊，很多事情你也不清楚吧，德川君。”虽然这句话诸伏是看着德川说的，但是无论是内容还是意图他的目标都在幸村身上，“不仅是没参与的部分，就连……”
在场的几个人谁也不傻，德川更是条件反射地看向幸村：“小光……”
“就连已经参与的部分你也是被别人隐瞒，诸伏同学你是想说这个对吧。”幸村倒是一点没有被针对的自觉，甚至她现在的态度也从犹疑转换成了坚定。
“我尊重wing，如果这是他的决定我也愿意告诉你真相。”幸村隐约猜到德川在想什么，也许这种事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会明白。
“那你们……”诸伏还是不太相信他们，不过这一次幸村可没有德川脾气那么好。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就在这里等吧，反正我们几个马上就要回学校了。”幸村率先朝出口处走去，“现在拥有情报的人是我们不是你，反正就算我们什么都不说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诸伏不说话了，他现在的处境确实处于被动状态。事实上正如幸村所说就算他们什么线索都不提供，他对自己的好友们也毫无办法。
松田和萩原跟在幸村的身后同样离开了刚刚的站台，只有一开始提议要告知真相的德川选择留在原地继续劝诸伏。
“小光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德川知道幸村刚刚的话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现在你不能回学校，那么以后无论你怎么请求她都不会再开口了。”
“我……”诸伏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助。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想质疑自己的同学们，只是在涉及到那件事时自己总会失去理智。
“不用说了，先回学校。”德川拉着诸伏的手臂向地铁外面走，“反正总是要回学校的，那么早一点也没什么吧。”
“德川君……”诸伏的肢体语言还是很抗拒。
“诸伏，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里也不该是谈论这件事的地点。”德川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他的称呼也从昵称变成了更正式一点的姓氏，“虽然现在可能不是最合适的处置方式，但是我们几个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知道了。”诸伏下意识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而他身上的抗拒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加之警察学校离地铁站的距离本就不算远，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学校。
“事情就是这样。”回到学校，幸村依照承诺第一时间把全部真相都告知于诸伏德川又把绑架案的经历稍加补充。其中涉案案情之复杂，参与人数之多，作案手段之残暴，就连已经经历了两个案子的松田都觉得很震惊。
“真是辛苦你们了。”松田用一句感慨做了总结。如果不是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发生在自己身边，恐怕任谁也想像不出犯罪人员能做到这种程度。
“对吧，而且那群公安是真的很烦人。”萩原夸张的感慨着，“不仅从来都不会考虑我们作为被害人亲属的感受，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要折腾折腾。”
哪怕已经时过境迁，哪怕这个案子对他们几个的影响正在逐渐散去，当萩原回想起长野时他对公安仍然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案件着想，可是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几个都回不来了。
“委屈你们了，这都是因为我……”德川为自己当初的怀疑感到羞愧，就连最后一丝隔阂都逐渐淡去。他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幸村和萩原肯定不会和那些公安打交道。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长野时我们俩同样也是参与者。”幸村把德川的事情一语带过，她把目光转向诸伏，“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接下来诸伏同学你准备怎么做呢。”
“问我吗？接下来的计划？”诸伏没听出幸村的意思，他现在被这些事实打击得还有点懵，“以我们现在的课程安排出去肯定不容易了，不如就先从学校查起吧，等到周末再……”
“诸伏君，你觉得我们和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和你一起调查吗？”萩原还是在用姓氏称呼诸伏，而幸村的意思他也已经明白了。
“难道不是吗？”诸伏的心中隐约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此刻他还是选择自欺欺人。
“景光……”降谷担心地看着诸伏。
“当然不是，至少我们现在不能大张旗鼓地进行调查。”德川完全是硬着头皮在说这句话，早知道刚刚的案件陈述由他来说就好了，“那些人已经盯上这里了，现在如果我们贸然出击实在太危险。”
“我不怕危险的，而且不能大张旗鼓地调查我就小心一点好了……”诸伏说到最后甚至有点口吃。他为了自己父母的案件已经准备了太久，区区一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诸伏！你就一定要这样吗？”松田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如果不是早知道诸伏会是现在这个反应自己也不会主张瞒着他，“非要我们把一切都说出来吗，你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
“松田？！”萩原示意他别说了，“诸伏你……”
“所以还是什么都不想让我去做啊，这和不告诉我又有什么区别呢。”诸伏根本没给萩原说完这句话的机会，他的整个人又恢复了刚刚在地铁时的那副攻击状态。
“说什么是为我考虑，实际上就是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对吧。”诸伏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他用自己眼睛的余光把几个人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我现在是自由的，就算我自己去调查……”
“诸伏，你觉得德川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呢。”幸村不能让诸伏再说下去了，“用理性的思路去看待这一切确实很困难，我也确实没有立场来劝你，可是你自己就不能好好想想吗？”
无论是德川还是诸伏，幸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立场去劝别人放下。可即便再没有立场去劝，此刻她都必须阻止诸伏任何有关于本案的调查行为。危险已经临近，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难道我就只能这么看着？”诸伏明白自己好友的担忧，可他必须……
“诸伏你……”德川看出了诸伏和自己那时一样的固执，“调查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先再等一等……”
“Wing，你还不如说不能调查呢。”松田对自己好友的临阵倒戈不太满意。按照诸伏现在的处事风格推算，至少原则性问题上根本不能让步的。
“其实你们现在的想法都是最理想的情况，那些警察真进学校我们不一定有机会进行调查。”萩原很冷静地分析目前的形势，“你们都忘了那群有没有事情都要折腾折腾的公安了。”
“你是说他们会阻止？”诸伏仍然抱有一丝幻想。
“阻止是最好的情况，为了查出真相他们很可能以你为跳板接近那群人。”幸村迅速接上了萩原的思路，“一旦案件向未知的情况下发展，你的安危根本无法保证，就连学校也……”
就连学校也保不住了吗，小光公安在你那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德川一脸黑线地看着幸村。虽然他们确实讨厌了点，遇到任务和人命也会优先任务，每天的主要时间都在上蹿下跳地搞事情。可……可是……好吧，其实他也没想出公安有什么优点。
“我不怕……”诸伏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决心。从自己选择当警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你……”德川有点后悔刚刚自己告诉他真相了，其实他也只是想让诸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消停一点的。
“如果你还是不能配合的话，我们就只能告诉诸伏警官了。”眼看诸伏今天不可能听从他们的建议了，幸村决定祭出杀手锏，“你觉得在弟弟的安危和天知道能不能查出结果的真相面前，你哥哥他又会怎么选择呢。”
“幸村？！”诸伏惊怒交加地看着幸村，他知道对方根本没在开玩笑。可一旦自己的哥哥知道自己在学校的处境，恐怕他都不能再继续当警察了。
“诸伏，你……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幸村没忍心再刺激诸伏，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其实她是没有资格替诸伏做决定的，“我们都可以帮你调查，但是底线是你在学校里不能表示出好奇心，就连眼前的线索都必须视而不见。”
如果诸伏的父母确实是被那个组织所杀害，那么诸伏即使是唯二的幸存者也很有可能已经上了那个组织的关注名单。一旦诸伏表现出了自己对案子的关注，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我再考虑下吧。”诸伏的态度有些软化，但是直到此刻他仍然没能给幸村或者说他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现在的心情很乱，诸伏自己需要一个时间去平复这一切。
说完这句话，诸伏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而压力直接转到了某个金发黑皮的降谷零身上。
降谷零像是在宣誓一般：“我会好好劝他的！”
“不是好好是一定要劝下来，现在只有你说的诸伏才会听。”德川很是头疼，果然温和的人犟起来才最固执，“离开学就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诸伏的事情必须处理好才行。”
“情况就真的那么严重吗，不是还有公安……”降谷零觉得他们说的有点严重了，他还是想给诸伏争取一下权益。
“我劝你不要对公安抱有什么幻想，那些家伙可不是普通警察。”萩原觉得降谷还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算长野的案子，摩托车店那次你也在场，公安可不会管现场的情况乱到什么程度，不到他们等待的时机那些人根本不会出手。”
“确实……”降谷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也许他必须好好劝劝诸伏了。他还注意到一件事情：“问你们个问题，你们和公安关系很差吗。”
“不是差，是特别差。”幸村想了又想才想出一个不算很恰当的形容词，“唯愿死生不复见吧。”
唯愿死生不复见？降谷直接被这几个字雷到了。公安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几个貌似也没见过几次吧。接下来的对话他们都没在谈论这方面的事情，几个人分完零食就各自回了宿舍。
幸村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们几个今天的态度励志进入组织寻找宫野爱莲娜的降谷到毕业也没敢把自己进入警察厅警备局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好友，而这间接导致了他的身份险些被组织揭穿的事情发生。而知道之后和好友一起和组织斗智斗勇的日常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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