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老卒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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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古岚心抬头看向小径的尽头。言霖月好奇地跟着望去，不一会，远远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百里晞！言霖月问古岚心：“你怎么知道有人来？”
“灵识。”
“灵识？”
在百里晞缓步走来时，古岚心耐心讲解：“悟灵之后就可以使用。在灵识可及范围，都是属于自己的领域，称为’灵域’。在自己的灵域内，不仅能探查到别人的灵息，增强对环境的灵敏度，还能操控实物，通过灵技隔空传音等等……这些您以后都会学到。”
言霖月回味了一遍那些用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在心中感叹：“嗯，不愧是修仙界，这设定我喜欢！等完成了悟灵，一定要先捣鼓一下这些开挂一样的用法。”
言霖月根本不知道，古岚心能提前那么多感知到百里晞的靠近是因为古岚心的灵域比大长老都要大，她还以为人人都如此厉害……
“吾王。”百里晞右手握拳贴于胸口，恭敬地躬身行礼。
“免礼，你怎么来了？”
“呵呵，吾王应是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吧？”百里晞神秘一笑。
言霖月摇头，“不知道。”
“今日是神族最重要的节日——祭灵节。这个节日起源于一千九百年前的灭元之乱。这是为了祭奠圣主百里笙而举办的庆典。臣想着您刚刚归灵，应该对这里不太熟悉。臣便斗胆邀请您与臣一同前往圣城参加庆典，感受这里的民风民俗。”
“听着很有趣的样子！谢谢你的邀请，可是……大长老说过神殿不能随便进出，而且他告诫我现在不能离开神殿……”
言霖月其实是很失落的，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一次到下面圣城看看的机会了。历练时三年为期，有可能还没满期，她便能完成“使命”回到生界。
百里晞从一开始听到言霖月随意的自称就没什么惊讶的表现。
他低头略作思索，旋即笑了起来，说：“如果吾王真想去，倒也有个法子。”
“嗯？说来听听？”
“这……恐怕得委屈陛下一阵子了。”
“没关系，我不怕委屈！”言霖月信心满满地说了一句大实话。
“既然如此，那……”百里晞凑近言霖月的耳朵悄声说。
虽然声音极轻，言霖月敢肯定古岚心听得一清二楚，毕竟刚刚也见识过了她的厉害。
与芷烟芷柔闲聊时，她们曾说，古岚心是整个圣域年轻一代中唯一实力能与百里晞媲美的人。她们还八卦说古岚心与百里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旁的古岚心却突然开口，冷冷地说：“大长老如此告诫自是有其用意，还请吾王不要贸然离开神殿。”
百里晞见状歉意地笑了笑，立即附和：“确实，是臣冒失了，吾王还是请留在殿中吧。”
言霖月心中突然有些不满，凭什么什么都要听大长老的？堂堂一族之王这样受控于人实在憋屈，她都替原主感到悲哀！她虽一直是乖乖女形象却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并不代表她就是个软柿子！
于是她加了委屈的腔调说：“可是我真的想去……”
突然想起古岚心是神影卫的地下成员又是自己的神侍，言霖月眼珠一转，对古岚心说：“岚心，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有你在不就相当于大长老在了？”
本以为冷淡的古岚心会拒绝，没想到她却答应了。
“也好，正好今天没有事。”
言霖月与百里晞同时诧异了一秒。
百里晞微笑道：“如此甚好，这样会更热闹。”
言霖月高兴地说：“那你们换好便装后到青鸾殿前等我吧，我也去换下衣服。”
回到清音殿。
“芷柔，快，把你的衣服借我穿穿。你的身材跟我相近，反正你也有好几套。”
“使不得！吾王！您怎么能穿奴婢的衣裳呢！”
“哎，没关系的！只要不让大长老他们知道就没问题的。”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快帮我把后面解一下。”
芷柔很快不再推辞，垂眸掩住了眼中的神色，小声道：“是。”
随后，她手脚利索地给言霖月换起衣服来。
偷偷出了清音殿，守殿侍卫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与百里晞和古岚心会面后，百里晞竟笑了：“吾王……侍女衣服果然不适合您。”
言霖月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问题吗？五⑧16○.com
他继续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优雅美丽的侍女！”
言霖月的脸上发烫，赶紧低下头去，说：“没想到晞岛主还会取笑于人！不如找块面纱吧，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了。”
被一个笑容灿若朝阳，少年模样的人夸赞，真的是一件让人极其舒适的事！这百里晞不仅各项能力强还很会做人，相处起来也随和大方，果然和古岚心绝配！
三人低调行至神坛。原来所谓的神坛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周围却整齐地站着十来个昂首挺胸气势骇人的金甲侍卫。
圆形的神坛被九根高耸的盘龙石柱围绕，坛下是层层叠叠的台阶，坛面上刻满了繁复的铭文，深浅不一的凹槽纵横交错。浩渺苍茫的远古时代气息扑面而来，一切都透着庄重肃穆之感。
见有人来，守阵侍卫向前一步行了一礼，道：“晞岛主，神侍大人。”
“嗯。”
“晞岛主今日又要去圣城巡查？”
这侍卫显然对眼前之人很熟悉，语调轻松。
“嗯。今天祭灵节万民同庆，场面混乱，难免会发生意外。”
“有圣城护卫队的人在看着呢，您还不放心……您真的是为百姓日夜操劳啊。”
“这本是我的职责。”百里晞露出得体的微笑。
“诶，神侍大人也要去吗？”
侍卫的惊讶显然不亚于言霖月当时。一向性子冷淡的古岚心都要去凑热闹？
侍卫又突然像明白了什么，瞥了一眼百里晞，连忙弯腰后退说：“哦，哦……小人多言了！”
百里晞回头温情脉脉地看了眼古岚心，后者依然一副冰冷的样子。言霖月嘴角忍不住翘起，原来他俩间的八卦不仅限于宫女爱传……不过岚心有点高冷啊。
侍卫又看向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言霖月，好奇地问：“她是？”
殿中侍女极少出殿。
百里晞淡淡一笑，说：“她是我新收的侍女。近日不知被什么毒虫叮咬了，脸上见不得人，便只能以纱遮面。”
言霖月盯着脚尖微微点头，幸好殿中并无几人见过她。侍卫也不为难他们，侧身伸手让他们请过。
待他们行至神坛上，所有侍卫同时向柱子中送入一道圣洁的灵力。阵法激活，只见白光骤亮，脚下所有的刻纹像被煮沸腾了一般，表面金色的光不断颤动荡漾。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言霖月在经历了短暂的失重感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忍不住嚷嚷。
“吾王！”两人低声惊呼，却无人来扶。
抬眼，两人一动不动端立于原地，正看着她……
好吧，她现在扮的是侍女，众目睽睽之下，两个身份尊贵的人自然不会去扶她一个侍女！
言霖月蹭的爬起来，脸色不太自然，摸着鼻尖小声嘀咕：“你们怎么没事？都不带提醒我一下的吗！”
百里晞叹了口气摇摇头，扫了一眼神坛四周的侍卫，没说话。古岚心则很贴心地送了她一个关切的眼神……
噢……谁知道传送是这个鬼样子？哎，这下子在他们面前仅留的一点神王的威严都没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对了，睎岛主，这个神坛可以传送到任何地方吗？”
言霖月谨慎地四处张望，发现正身处冰心湖边的一处广场上，广场中心便是与神殿上相似的神坛，坛边同样是九人把守。广场前伫立着一尊巍峨的雕像，是一名圣洁高雅的女子。不消说，有此殊荣的神族女子，仅圣主百里笙一位。
“不是哦。神坛可以像现在这样在两个神坛之间相互传送，只有圣城天源广场、神殿、四大域的都城有神坛。神坛也是打开结界门的钥匙，通过它可以去到外面的世界。不过若要离开圣域，需要更强大的灵力支撑，所以您历练时会有长老会众多成员一同为您开启神坛。”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想去哪去哪呢。”
言霖月有点沮丧，她在脑海里的神坛与多啦a梦的任意门之间那个等号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进到城中里，脱离神殿中人的视线，言霖月开始无所顾虑地四处张望起来，活脱脱的刘奶奶进大观园。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两边是朱红赤金的飞檐翘角。街边有各种推车小摊卖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扎着冲天髻的孩子满街追逐，各种吆喝声与嬉戏打闹声混杂在一起。光影大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不愧是圣域里最繁华的城市圣城！
行走在异世界的大街上，错乱的时空、新奇的景象让言霖月兴奋不已。抬头向后看去，一片巨大的岛屿群就浮在空中，依稀可见城中心冰湖莹蓝的光映在岛屿腹面。
言霖月东瞧瞧西瞅瞅，可她身无分文，又对这里的物价毫无了解，便忍住了买下整条街的冲动，只动眼不动手。
走到一个铺子前，牌匾上写着“无影”。一时好奇，言霖月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两人紧跟身后。展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好看的琉璃灯盏。言霖月拿起一个来，瞧了瞧，发现只有个壳子，没有灯芯也没有蜡。
她问百里晞，“这家店只卖灯罩，不卖灯芯吗？”
百里晞微笑摇头道：“您再仔细看看？”
言霖月又仔细看了很久，并没有看出什么，只觉得这灯里有颗沙粒，滚来滚去地响。
百里晞又笑：“其实您已经看到它了。”
“什么？你是指……”
“没错，灯芯就是那颗小石子。这是一种原石，叫太阳泪。小小一颗，只要使用时注入一缕灵力，便会出现一道火的虚影。这火不温不烫，只能照明。说是无根之火，实则有根。”
说着，百里晞对着太阳泪一点，一道橘黄色火光立刻跳出，吓得言霖月差点丢掉手中的琉璃灯。
“神殿上也用这种灯照明，不过神殿里的太阳泪更大更精粹。这里卖的都是些残次品，无法与皇室的东西相提并论。不过既然您喜欢，臣便顺手将它买下吧。”
怎么会有这么贴心又温柔的小哥哥？岚心姐姐以后会幸福的！
“诶，不用麻烦……”正说着，百里晞却已将纸币付给掌柜，并淡然地留下一句：“不用找了。”
言霖月虽然不知道这个面额的纸币可以买下这一柜子的灯，但从掌柜的那笑得满面春风的模样就知道百里晞为她花了不少钱。
陆陆续续看到许多好玩的，言霖月有些恋恋不舍。可天色不早了，太阳已经摇摇欲坠。
百里晞说：“吾王，祭灵节的庆典快开始了，咱们去瞧瞧？”
“好，走吧！”言霖月兴冲冲道。
幸亏自己来这一趟，居然有这么多好玩的！这时她甚至感觉自己残缺的童年得到了填补。无忧无虑，有人陪着一起瞎逛，喜欢的东西有人给你掏钱买，简直就和其他孩子一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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