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嬴凡我憨吗

　　静泉宫外的大广场上。
　　“就这个feel~~倍儿爽儿~~~”赵诗雨操着一口怪里怪气的调调，小脸明媚，一路哼哼唧唧，迈着外八字步，晃晃悠悠地朝着前方游去，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字：得意！
　　不得不说，入秦以来，各方诸事都还算顺遂，这让赵诗雨甚是欢喜，心旷神怡之下，走起路来难免有些忘形。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狂没好事~~狗狂……
　　“何人敢擅闯宫廷禁地！！给我站住！！”一声怒喝从侧面不远处炸响，随即就传来甲衣戈矛摩擦发出的“硁硁”声，朝着赵诗雨快速逼近。
　　“？”赵某人一脸茫然地扭头，有些“害怕”地揣着小手，俨然一个吃瓜看戏……诚惶诚恐的“无知”少女。
　　“你哪儿来的？鬼鬼祟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走起路来流里流气的，当这是你家吗？轻浮！”很快，一身形魁梧、壮如牛犊的卫士，看上去像是这一队禁卫的头儿，虎着脸走了过来，嘴里呵斥不断，目光肃穆，扫了两眼赵诗雨，紧接着便不屑地昂起了头，眼里还流露出一抹嫌弃的光芒。
　　卫士身形壮实，跟旁边头戴轻盔的普通禁卫不同，发髻油亮，玄黑甲衣精美扎实，腰间更配有长剑，一看这官职就不低。虽然长相方正粗犷，声音洪亮，但是这嘴边两条黄毛胡须，似能彰显出几分稚气。
　　“？？？”对方这一连串的喝问，直接给赵诗雨整不会了，看着眼前这个壮硕魁梧比自己宽一倍多的……同龄人，赵诗雨一时有点儿无言。
　　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男是女是王是臣，或碍于赵某人的地位，或因为那张倾城绝艳的脸蛋，或对于小辈的宽容，这些人在赵诗雨面前总归还是有几分礼数，多数拘谨羞赧，慈祥和蔼，说话声调都不会太高，更不会上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顿呵斥。
　　像今天这种场面，赵诗雨已经好多年没有遇见过了，猛地一时遇上，竟也有些不适应……
　　“体格子不错，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回过神来的第一印象，赵诗雨就把面前这个傻大个给看穿了。
　　就见赵诗雨嘴角一咧，大眼当中满是戏谑，小脸故意作出一副傲然的姿态，满不在乎地叫道：“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连我你也敢管？”
　　“我乃静泉宫郎中令，赢凡！”卫士一声大喝，说话间挺直了胸膛，看得出其内心很是骄傲。
　　“赢凡？你就是那个憨憨？！”赵诗雨惊诧地抬眼，上下打量了赢凡两眼，很自来熟地问了句：“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赵诗雨那熟稔的语气让赢凡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没有跟上，很耿直地回了一句。
　　“我滴个乖乖~~十九都长成这样了！！”赵诗雨顿时咋舌不已，看向赢凡那一张略显“岁月沧桑”的国字脸，要不是嘴上有点儿黄毛还真看不出来是十九，心里忍不住就感叹了句。
　　“狡诈妖女，胡言乱语搅人视听！”这个时候，赢凡的脑子即便再不发达，也感觉到自己被眼前这女子给晃荡了，当下大脸一黑，恶声恶气地喊道：“你究竟是何人？偷偷摸摸潜入宫内究竟想要作甚？！不老实交代，先赏你一顿军棍，再谈其他！！”
　　“偷偷摸摸？”赵诗雨左右环视了下，心想自己是明明是光明正大压路进来的，何曾偷摸？
　　“快说！！”见这娘们儿还一脸无所谓地左顾右盼，赢凡心中怒火升腾，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左右郎中侍卫也是齐步上前，长戈斜向，逼迫向赵诗雨。
　　“等会儿~~我这两天在这宫里都是光明正大地走来走去，哪里偷偷摸摸了？”赵诗雨见到戈矛指来，便不再糊弄这傻小子，淡定地诉说道：“再说了，我可是秦国的客卿，进宫面见王上是有要务，难不成还得给你报备一声吗？”
　　赵诗雨嘴上利索，只不过一说完这话，脑子顿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王宫进出的事，臣子要想进宫求见秦王，流程上貌似真要提先报备禁卫和郎中令一声……
　　想到这儿，赵诗雨眉毛一扬，心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么说来，岂不是寡人在无理取闹了？”
　　不过，对面的赢凡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主要是智商不怎么允许，在听了赵诗雨的说辞之后，赢凡直接轻蔑地大笑出声：“笑话，我们秦国何时有女子入朝为官……”
　　赢凡正说着，就见旁边一个下属悄悄靠近，压低声音在赢凡耳侧嘟囔了句：“大人，昨日朝议上，王上好像封嬴凰公主为卿了！”
　　“……”赢凡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睛巴巴地眨了眨，看了眼对面笑脸盈盈的女子，头皮隐隐有些麻木。
　　“你……你是嬴凰公主？”赢凡狐疑地望着赵诗雨，试探性地问了句。
　　“你说呢~~”赵诗雨满眼戏谑，听见对面隐隐传来的一声吸气声，嘴上还不依不饶地追问：“现在，还觉得我这个狡诈恶女行事鬼祟，偷偷摸摸的吗？”
　　“你！！”赢凡眼皮直跳，被赵诗雨一句话顶得心里膈应，尽管挥手斥退了左右，但表态依旧义正辞严，嘴硬地道：“纵然是嬴凰，入宫也需提前报备，若不然，往后有人随意进出宫廷门禁，当我郎中令不存在吗？”
　　“有骨气！”赵诗雨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然后笑着问道：“那今天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喽？”
　　“……”赢凡当即有些沉默。
　　随后，就看到刚才出声提醒赢凡的那个卫士又凑近了些，低声提醒道：“大人，我记得王上之前有下过令，说嬴凰入宫无须通报的！”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赢凡满怀戒备地瞅了下赵诗雨，低头小声嘟囔了句。
　　“老早都发通告了，有一个多月了吧，您看我们是不是……”卫士打了个“圆滑一点”的手势，眼巴巴地看着赢凡。
　　听到这里，赢凡又下意识地扫了眼赵诗雨，见到对方又是那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像是准备看自己的笑话一样。
　　这下，赢凡脑子一昏，执拗的那根筋立马压制了本就不富裕的脑浆，心里一口闷气没提上来，直接撇过脸恶狠狠地回道：“不行！”
　　“？？？”赢凡旁边的那个下属一脸懵逼，心都随之提了起来。
　　明明是我有理，凭什么要受这娘们儿的“恶气”？？更何况她还说我“憨”！
　　我憨吗？？
　　简直是欺人太甚！！
　　打定主意，赢凡看赵诗雨那副“嚣张”的模样，坚决笃定不能就这么向嬴凰低头，要不然这娘们儿以后在宫里岂不是狂得没有边边！
　　“公主稍待，我等需通报王上，由王上定夺！”赢凡正视赵诗雨，给出了这样的答复。决定借嬴政大哥的手，杀一杀这娘们儿的锐气！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都算是秉公处事，拦住嬴凰也算是职责所在，道理上能说得过去……
　　“好，我等着！”赵诗雨笑着回复。
　　“嗯！”赢凡点头，随后看向身旁的那位卫士，道：“你去通知王上，说明这里的情况！放聪明点！”
　　“啊~~大人，这……”卫士一脸为难，这一去搞不好要被骂啊！
　　“去！”奈何，赢凡心意已决。
　　“是……”卫士耷拉着脸，如丧考妣，一步一步朝着静泉宫挪去。
　　卫士单枪匹马前往静泉宫通报，留在原地的众人一时也静默当场，嬴凡在赵诗雨面前更是连屁都没放一个，完全不复方才严厉威穆的嘴脸。
　　如今的嬴凡，虽然已是一流实力，凭借宗室族亲的关系，更是和秦王嬴政相交莫逆，升任了宫廷卫军郎中令。
　　但是在嬴凡的心里，嬴政这个大哥的威严愈发深重，嬴凡在嬴政的面前，向来都是老实巴交，比在他老爹面前还恭敬，听话地跟个儿子一样。
　　而眼前的嬴凰，据说深得大哥重视……这是嬴凡他爹嬴铁下“血本”才跟蒙骜、冯去疾打听到的消息，嬴铁更是在嬴凰还没入秦之前，就多次在儿子嬴凡面前提起，叮嘱嬴凰这个娘们儿不好对付，尽量别招惹。
　　只不过目下……
　　如今在嬴凰的面前，嬴凡就显得拘谨了不少，虽然不至于战战兢兢，但是却也比刚才乖巧了不少。
　　就这样，现场在沉寂了片刻之后，从不远处的静泉宫内，远远地走来了两个人。
　　“嘿嘿！”随着两人的靠近，看清了来者之后，赵诗雨嘴角勾勒出一抹邪异的笑容，两眼不怀好意地扫向嬴凡，等着看好戏。
　　不远处，方才离去的卫士，此刻正满脸忐忑，跟在吴成的身后，不安地走来。
　　看到这个场面，嬴凡心里一沉，脑子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好像是大哥身边的内侍令……”作为监管咸阳宫内宫，镇守静泉宫拱卫君王安危的郎中令，嬴凡自然认识静泉宫的各方人员。
　　只是传个话，没必要派内侍令过来吧？？
　　想到这里，嬴凡这心里有些发憷，毕竟内侍令可是宫廷内侍之长，更何况是静泉宫的内侍长，那就相当于天子近侍，嬴政的传话人！
　　再加上，从赵诗雨那边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还有对方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态，看得嬴凡头皮发麻，汗毛悚立。
　　在这等情况之下，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吴成缓步走来，直到跟前。
　　“传王上诏令：后续嬴凰入宫不可拦阻，禁卫军与郎中令在侧护行，不得有误！”吴成来到赢凡面前，面色冷淡，眸光古井不波，静静地道出嬴政的诏命。
　　“喏！”赢凡单膝跪地，低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此外，王上诏曰：郎中令赢凡玩忽职守，无视王命，着令军鞳三十，以儆效尤，即刻行刑！”吴成面色不改，淡淡地补充道。
　　“啊？！”赢凡一个激灵，也顾不上一旁捂嘴偷笑的赵诗雨，一脸懵逼且震惊地看着吴成，仿佛是在无声控诉。
　　“大人是想抗命？”吴成一双死鱼眼冷漠地盯着赢凡，嘴皮子一翻，微不可察地上下扫了赢凡一眼。
　　“不……不是~~”赢凡一噎，连忙怂下头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吴成身旁的那个卫士，嘴里压低着声音喝道：“你没跟大……王上说明情况吗？”
　　赢凡心里甚是憋屈，不光因为旁边贼笑的赵某人，实在是以赢凡的情商，很难理解自己为啥要挨这一顿军棍！
　　“大……大人，王上他不……不听……”卫士一脸苦相，眼巴巴地快哭出来，颤抖着嘴唇答复赢凡，一脸的害怕。
　　“……”赢凡顿时一脸自闭，很是挫败地焉儿了下来，可怜得像个二十七八的孩子……
　　正逢此时，站定的吴成回头扫了眼那传话的卫士，用嘴朝着赢凡的方向努了努，像是提醒。
　　赢凡正低头沮丧着，突然感觉眼前的地面一黑，随即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些懵圈。
　　“你们干嘛？”
　　只见方才跟在赢凡身旁的众卫士们，此刻已经上前围住了赢凡，眼见赢凡老大“萌萌哒”地提问，卫士们面带难色，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很“委婉”地回道。
　　“大人，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见卫士们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压腿的压腿，转瞬间强人锁男，众人合力将赢凡压在了身下。
　　“哎~~狗日的！你们干……啊啊！！！！”赢凡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身躯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重量，满目惊惶地叫了声，话音未落，就听到呖呖风声袭来，随着一声沉闷的“啪啪”响声，腰臀之处瞬间皮肉翻涌，这感觉一下就来了~~！
　　“啊~~啊~~啊~~”随着长戟作棍，一下下落下，一时间，赢凡的叫声很有节奏。
　　赵诗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赢凡整个脑袋都涨得通红，在一群壮汉的身下歇斯力竭地大喊，这给人感觉就很凄惨……
　　“公主~~”吴成适时来到跟前，唤回了赵诗雨的心神。
　　吴成面目平淡，一双眼眸空洞冷漠，虽直面赵诗雨，但却“恭谨”地垂下视线，不与赵诗雨对视，活脱脱一个恭敬的“奴才”相。
　　“场面粗鄙，俗染公主慧眼。王上已在内殿等候，公主请随小人前往！”吴成恭声请示。
　　“哦哦~~好好！走吧！”赵诗雨见状，连连点头应了句，回头“怜悯”地扫了眼哀嚎不休的赢凡，跟上吴成转身离去。
　　静泉宫外的广场上，随着很有节奏的皮肉敲打声，那渗人的“男人の悲号”也起起伏伏，经久不息。
　　静泉宫内殿。
　　赵诗雨跟着吴成，有了内侍令的牵头，自然一路畅行，再没人出来拦阻。
　　进到内殿，赵诗雨一眼就看到了高堂之上，与御史丞蒙毅商谈的嬴政。
　　没有朝议的日子里，嬴政一般都不会着君王正服，一身黑底金纹云路长袍，束发简易，便是嬴政寻常日子里的穿着。
　　“来了~”见到有人进来，嬴政跟蒙毅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见到赵诗雨走进，嬴政笑着问候了句。
　　“嗯！有点儿事儿找你！”在蒙毅当面，赵诗雨一点儿也没有避嫌，虽然这些年没有在嬴政身边，但是嬴政时常会通过合信商会给邯郸回信，告诉赵诗雨咸阳自己的际遇，其中包括这一朋的几个生死兄弟。
　　蒙毅在嬴政的心中，那可是未来的左膀右臂，绝对的亲信。在赵诗雨的面前，亦是如此。
　　当下，见到王上和公主都未曾避讳，蒙毅也就压下了想要告退的心思，安安静静站在嬴政身旁，静心恭听，时不时还瞄赵某人两眼。
　　“我这路上遇到了两个人，李信和卢生，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吧！”赵诗雨走到嬴政跟前，双手背后，仰起小脸和声说道。
　　“嗯，我知道！”嬴政微低着头，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涟漪似水。
　　“那就好！”赵诗雨点了点头，一点儿也不见外，开门见山道：“李信这个人实力不凡，纵使在秦军当中，也是个难得的猛将，我想让他先进城卫军历练历练，后面有一些安排需要用到他！”
　　“要带兵吗？”嬴政眉头微微皱起，赵诗雨先前在李信面前提到的“将军”一位，嬴政已经从旁处听到过了。
　　“不错！”赵诗雨回得很直白，也很干脆。
　　“李信的实力我相信，但是此人前面只是一个校尉，未曾有统率之经验，我怕贸然启用会误了你的筹算！”嬴政从来都没有责怪过赵诗雨的独断，嬴政所担心的，只是李信这个小将会不会辜负赵诗雨的筹谋，误了事端。
　　“蒙恬自小就跟随蒙骜老将军出征各方，能力出众，绝对靠得住。如果有什么安排，我觉得蒙恬会比李信更适合一些！”嬴政一脸认真地诉说着自己的建议，没有半点杂念，二人的谈话仿佛像是老友间的闲谈，好像所涉及的不过是几十两银钱，完全没有国之大事的庄严和肃重。
　　而这，也无疑体现出嬴政对于赵诗雨的态度，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全心全意的偏向。
　　听到嬴政的建议，赵诗雨莞尔一笑，道：“蒙恬本来就在我的计划当中，这件事离了他也不行，只不过半道上遇上了李信，我感觉李信未来不可限量，便想着将此人带上，反正有蒙恬在，也能让这两个猛将相互了解成长。”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稍后我会让蒙毅传令，让蒙恬去与李信对接！”嬴政了然地点头，同意了赵诗雨所请。
　　嬴政身后，蒙毅听到谈及自己，当即抬手执礼，无声低头，当作回应。
　　只不过，赵诗雨如此看重的李信，却让蒙毅心下有些微词，觉得自己兄长的实力，当是秦军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区区一个函谷关校尉，如何能企及？
　　当即，蒙毅打定了主意，决定一会出了宫，要与兄长一同去见见这个名叫李信的小将，看看对方的本事是否真如公主所言的那样，前途无量！
　　这时，一桩事情妥定之后，赵诗雨便提及了另一人：“另外，卢生这个人来历神秘，而且手段不小，是个很负盛名的方士。我的意思是，将其纳入太卜府中，物尽其用，也算是不浪费人才了！”
　　说到卢生，赵诗雨的眼神略微有些飘忽，不过说得还是一本正经，本着让卢生为秦国贡献光热的表态。
　　“这是小事，没有问题！”嬴政嘴角微扬，笑着看向眼前的少女，柔声应道。
　　“好！”这两个人安顿好以后，赵诗雨也是松了口气，觉得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些。
　　嬴政见状，略微沉吟了下，便出声说道：“昨日朝堂之上，虽说无人反对你立卿一事，但是一些臣子表里不一，尽管不与你相对，却也不会与你相安，朝堂未曾凝结一心，恐怕后面若有策论，会受到反弹！这一点你要有准备！”
　　“这个我来处理！”赵诗雨当机立断，正面答复道：“我要的是举国上下令行禁止、万众一心同心协力的秦国，不管现在秦国有多少异心之人，不管朝堂之上有几座山头，我会将其慢慢归整，统合一处！”
　　“以后的秦国，会是你一声令下，无人会悖逆秦国！”赵诗雨看向嬴政，笑得眯起了眼睛，小脸绝美。
　　“……”嬴政笑而不语，面上不复朝议之上的威严冷峻，和暖如沐风君子，让人觉得亲切。
　　“中午就别回去了吧？留下来与我一同用膳！”嬴政眸光微动，看着眼前的人儿，轻声询问道。
　　“唔~~行吧，不过我想先在宫里逛逛！”赵诗雨想了想，便应了下来，反正现在还未到饭时，自己在宫中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我让吴成跟着你！”嬴政说道。
　　“不用，我不喜欢太多人跟着！”赵诗雨脑袋摇晃不止，小脸上满是抗拒。
　　“那行吧！”嬴政哑然失笑，便也由着她。
　　“哦对了~~”扭身之前，赵诗雨最后对嬴政说了句：“有时间帮我约一下宗室那边，给宗正说一下，我会抽时间先送给秦国一份大礼！”
　　“……”嬴政眼眸微闪，有些不明觉厉，不过还是应道：“好，到时候我会派人联系你！”
　　“ok！”赵诗雨抬起爪子比了个手势，当即没有了牵挂，甩着胳膊大步走了出去。
　　临到殿门前，赵诗雨还迎面看见了步伐褴褛，脸色难看的嬴凡。
　　“嘿嘿~~”赵诗雨一脸坏笑，抬起手掌捂着嘴巴，目视着嬴凡肩膀耸动，一点儿也不带掩饰地偷笑。
　　“……”见到了害自己至此地步的“罪魁祸首”，嬴凡脸色一黑，眼皮子略带畏惧地抽抽两下，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屁股，与赵诗雨擦肩而过，闷声不吭地进了内殿。
　　嬴凡进到内殿，见到正给蒙毅交代事务的嬴政，当即悲从心中来，哭丧着脸喊了句：“大……王上！”
　　“……”嬴政被人打断，很不爽地皱起了眉，扭头看到“可怜兮兮”的嬴凡，心里微微一愣，随后问道：“这是作什么？”
　　“王上，臣是来向王上解释的，方才拦下嬴凰公主，实在是这娘们……公主举止太过鬼祟，臣不得已之下才惊动王上您的！”嬴凡一脸委屈，一点一滴地将方才的境遇给嬴政诉说了一遍。
　　话语间，嬴凡一副恪守本职的态度，将赵诗雨的“嚣张”嘴脸一一道来，祈求自家大哥的同情。
　　嬴政也很有耐心地听完，随后面色如常，跟身旁的蒙毅叮嘱了句：“就按照这样来，你先去跟蒙恬去一趟清荷府，将公主方才谈及的那二人安排妥当！”
　　“喏！”蒙毅执礼躬身，告退离去。
　　“至于你……”紧跟着，嬴政面朝着嬴凡，挺平着脸甩出了一句：“死不悔改，再罚你军鞳二十，下去领赏吧！”
　　“啊？？！”嬴凡一个激灵，两眼瞪得老大，瞠目结舌地看向嬴政。
　　奈何，嬴政在甩出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旁殿走去，理都不带理嬴凡的。
　　“不是……我这……”嬴凡当即是欲哭无泪，本想着向大哥说明情况，为自己“洗刷冤屈”的，不承想如今居然“梅开二度，双喜临门”了呀！
　　从高堂上走下来的蒙毅，在路过嬴凡身边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瞥来眼睛，对着嬴凡白眼一翻，似乎是有感于对方的智商，末了还不忘嫌弃地撇撇嘴。
　　“你~你！我这……唉~~！”嬴凡满脸悲愤，伸手指着蒙毅，半天指指点点吞吞吐吐说不全一句话，徒留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