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猎户星云

    “我说过了，如果双七哥听了我的事情接受不了，或者是痛恨我的话。那就让我回归到宇宙里吧。”卫芊说。
    梅洛听了卫芊的话，看了看身边的沙互。只见他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点了点头。显然，沙互的心里的确有点寒。如果按照卫芊所说，她并不是卫芊的话，那真正的卫芊到底怎么样了呢？对此，沙互并无十足的信心接受卫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那么……”卫芊定了定神，便开始说：“实际上，我就是你们所说的……猎户座大星云，也就是M42。”
    “哈……”梅洛和沙互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卫芊肯定是肯定是疯了。卫芊看到这两人瞪目结舌的样子，便说：“你们不相信吗？有些事情我是不记得了，但是有些却记得很清楚。双七哥，我问你。我在你们被陨石袭击之前曾经警告过你，让你别过来。你听到吗？”
    沙互听到卫芊这么说，突然感觉到头皮发麻。因为他在M42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即便是他给梅洛的留言，也没有提过具体的内容。这也就是说，卫芊说自己是猎户座大星云也并不是凭空捏造。一想到这里，沙互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旁边的梅洛看到沙互的脸色，便试探着问：“你给我留言，说你能听到星云的声音。就是说这件事吗？”沙互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如果说是星云里面的外星人还好，居然说自己是星云嘛……”
    梅洛不想过多地打断卫芊的话，所以并没有继续说话，只等卫芊继续说。卫芊看沙互承认了他听到了警告的这件事，便继续说：“是的，这躯体的确是卫芊的，但是意识却是我的。我之所以知道你们之间的很多事，完全是因为我占用了她的大脑。但是，她的记忆渐渐消失了，所以我只能通过阅读她的日记来得知她的事情。”
    “等等……”沙互有点气喘地说，“我想确认一件事。就算你真是M42，但是到最后你还是能把芊芊还给我吧？”
    只见卫芊听了沙互的话，神情变得落寞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她……在飞船的时候已经死了。我本来不理解你们的生死。这是我在查阅你们的医学资料之后才得出的结论。坦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躯体可能是在我进入的时候被修复的。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你不是说她的身体被修复了吗？对吧？”沙互有点竭斯底里地说，“那你现在从她的身体走出来不就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吗？”
    沙互这么说，卫芊的神情就更加悲切了。她问：“你是喜欢以前的卫芊，还是现在的我？”
    卫芊这下问倒了沙互。他虽然这时心乱如麻，但是他仍旧清楚地知道他以前只不过是把卫芊当自己的妹妹看待。让他真正感受到爱恋的，是从M42回来之后的那个主动的，羞涩的卫芊。
    在一旁听着的梅洛看到沙互沉默不语，屁股便痒得不行。可是，人家在谈一个如此严肃的问题，她又不好意思打岔。于是，她只能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气息，装成一个隐形人。只是她两眼放光地睁得很大，正常人不能忽视她身上析出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沙互说：“我承认，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不过，芊芊是无辜的，她不该遭那种罪。如果你可以离开她的身体，让她做回她自己的话，我愿意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不管你是以何种形态存在……”
    “谢谢你……能喜欢现在的我。不过……”卫芊摇了摇头说，“我无法离开她。准确来说，我不知道如何离开她。”
    “那也就是说，你是有可能离开她的？”沙互说着，脸上逐渐有了一点血色。
    “我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她，也不知道离开她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由于我没有办法回到母体，所以很可能会就这么消失了。而卫芊，她也很可能会回到死亡时的状态。”
    这回梅洛终于都忍不住了。她虽然不知道卫芊是不是一个神经病，总之她说的话很有趣。所以她问：“母体？你是说你是从M42跑出来的一个个体吗？M42里面到底住着多少像你这样的个体？”
    然而，卫芊却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其实，应该说我就是你们所说的M42。也就是说，我跟M42是同一个意识。但是，我离开星云之后就可以说是独立的意识，只要我不回去的话。”
    “嗯……”梅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比如M42是一桶水。单独吸取一滴水的话，那滴水就是独立的。但是将其放回去的话，它就是整一桶水，不会再有独立的个体了。”
    “你这么理解，也是正确的。对，就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被梅洛所提出的理性问题打乱了纷乱的思绪，卫芊这时的心情居然自己就平复了下来。只见梅洛又自言自语地说：“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除非把时间倒流吧……”
    沙互听到梅洛的这句话，便又想起了艾玛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然而，人类发展至今，即便绞尽脑汁都无法将时间倒流。因此，卫芊死而复生的这件事已经够离奇的。所以，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能让沙互相信。只是，沙互若是相信了卫芊的话，那就等于是承认原卫芊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因此，他居然说：“芊芊，你说得虽然有头有尾，但是你还是得有证据来证明才行。”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卫芊的死。”卫芊惨笑了一下说。
    “嗯，我同意双七所说的。”梅洛说，“所以，你应该讲讲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呃，我的意思是指那个你。”梅洛说着用手指指着窗外那远处的猎户座大星云。
    “说句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我平时在干什么。”卫芊垂下了眉头说，“我是来到你们这里，才知道什么是孤独。就如我之前所说，那个我就是一个整体。所以我只能自己和自己对话。不，我原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语言，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实际上，我连视觉和听觉都没有，也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是什么。但是，我能感知到身边的变化。我有是会将自己的身体捏成一团。这么做，能让我有点快感。可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处在半清醒的状态。”
    “你既然没有视觉等的感觉，怎么就知道自己就是那星云呢？”梅洛说。
    “我本来也不知道星云是什么，但是只要我看着它，我就知道它就是我。”卫芊说着指了指远方的那片云。
    “嗯……是不是，还得考究一下嘛……”梅洛说着看了看沙互。
    只见沙互这时还是狐疑地看着卫芊，并没有多说什么。所以，梅洛便问：“你既不会说话，听不见东西。怎么就能将自己的警告传给这位双七先生呢？”
    “就如我刚才所说的，我能感知到他们的到来，也能感知的那陨石的轨迹。所以我警告他们了，就这么警告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完成的。”卫芊说着就想是伸手去抚摸沙互那紧绷着的脸。然而，这时的沙互严肃得让人害怕，使得卫芊慌忙将手缩了回去。
    “那么。”梅洛继续问，“你现在还跟那个巨大的自己有联系吗？”
    “或许，那能称为是一种感觉上的联系。我虽然现在能说话，但是那边的那个我却不行。”
    “你知道这里离你自己有多少光年吗？起码有上千光年。”梅洛问。
    “这个单位我不是很清楚。”
    “也就是说，用一般的通信是无法做到这种连接的。”
    梅洛言下之意，就是暗示卫芊和大星云之间肯定是通过量子通信来完成连接的。而这种连接自然而生，并没有被人为干预过。而沙互能感应到大星云的警告，也就是说他的脑袋也和大星云有着某种自然的或者间接的连接。虽说这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却非常切合梅洛自己那天马行空的猜想。
    然而，梅洛的兴致刚来，沙互就插话问：“这么说，你和维克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认识了？他也是你的一部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