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6章，陈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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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法国，最先想到的还是巴黎铁塔卢浮宫，还有常年出现在各大影视剧里的香榭丽舍大街、塞纳河和普罗旺斯。飞机落地，法国正是夜间沉睡时。
在机上睡了近八个小时，庄司的脚还是软的，踩在地上还有些极不真实。
“我特意清了内存，嘿嘿，我要多拍点照片，听说巴黎可是有很多景点的。”庄司打起精神，勾着秦言的手指。
“我们先不去巴黎。”秦言抽出手看了看时间。
平时很少见秦言会在手腕上带什么东西，这会儿腕上多了一块表，皮质表带和传统的白底表盘，后有几圈铂金的小齿轮飞速旋转。
嘀嗒嘀嗒……
庄司好像在飞机上刚醒时就听到过这种声音：“啊？没事没事，去哪儿都行。”
应该是在他睡着后才戴上的。
二月的欧洲气温还是维持在那个不上不下的数字，庄司觉得这里除了风大外比家里要暖一些，穿着高领毛衣加长风衣也不觉得太冷。
刚出机场，一辆纯黑加长林肯缓缓泊在四人面前。
车门打开，车厢里走出一位长卷金发的高大男人，标准的欧洲美人长相，连睫毛也是精致的卷翘，白瓷一样的肌肤几乎能透出他身后街灯的光。
庄司下意识看向阿兰特，他们俩给人的感觉很相似，这个男人大概率也是吸血鬼。
“啊，秦先生，非常欢迎您的到来，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那男人微微颔首，碧蓝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谦卑。
这人的中文说得倒是意外得流利。
秦言点点表盘，微笑着吐出一句：“迟了两分钟，我会考虑把交易的金额也适量减少一些。”
“作风还是那么凌厉，不愧是秦先生，但这事我做不了主，具体情况还需要您与会时再和他们商议。”
拉开车门，那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拖着的行李被司机接走，庄司跟着秦言上了车。车厢里一时无人说话，就连沈琼年都和阿兰特坐得极开，好像大家都只是同乘一车的陌生人。
“这位先生，如果口渴，你的手边就有冰酒。”
庄司和秦言并没有坐在一起，也许他的视线太过明显，连这个初见的陌生人也看出了他对秦言的心思。
“谢谢。”
打开手边的冰柜，大小一致的冰块堆里埋着一瓶淡金色的酒，瓶身没有任何商标，只有遇暖凝结的水滴。
庄司咽了咽口水：高级，虽然没有牌子，但这酒一看就很高级。
“需要我帮忙吗？”那人指了指酒瓶。
庄司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也不是很渴。”
他现在并没有想喝酒的**，秦言好像在飞机落地后就对自己太过冷淡，庄司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告白被拒的那段尴尬时间里。藲夿尛裞網
现在他和秦言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可他觉得秦言比手边的冰柜还冷，庄司好几次想牵手都只是伸出几根手指就缩了回去。
“话说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过秦先生身边有什么亲近的人，这位先生莫非就是您的爱人吗？”
秦言凝眉，漫不经心地瞥了庄司一眼，反诘那人：“莱斯特，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多吗？”
庄司这才知道他叫什么，莱斯特，名字和阿兰特相似度还有33％。
秦言说这话时，脚在桌下轻轻与庄司的碰了碰。
“是我失礼了，看来秦先生还是老样子。”莱斯特挑眉看着庄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郁气，“这位先生的眼神真是热情似火，我还以为春天提前到来了呢。”
庄司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您好，我是秦先生的助理庄司，这次是来休年假的。”
“年假？”
“对，春节，员工福利，你们应该没有那种东西。在我们那儿还有年终奖发超市购物卡的………”庄司成功地用啰嗦制服了要继续追问刁难的吸血鬼。
碍于传统的礼仪习惯，莱斯特只能全程面带微笑地做一个倾听者。也不知道这个人类为什么这么能说，一直到目的地才停下，一个小时的车程竟然连中场休息的时间都没预留。
车子停稳。
“到了吗？”
“到了。”
庄司和莱斯特都如蒙大赦：谢天谢地。
目的地是一座位于山巅的古堡，古堡下是嵌在山壁上的城市，因为山势平缓，这里除了远看很难让人觉得是一座悬崖小镇。
“舞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先做准备。”莱斯特指挥司机把车停入地下。
古堡大门打开，又走出一位燕尾服装扮的男人，看样子是个管家，上来就要给他们领路。
古堡只有在高墙下两三米的高度装了壁灯，庄司只能看到沧桑的石壁和常青的藤蔓，古堡更上一层的地方全部都掩映在树丛的阴影和黑夜中。
古堡内部倒是灯火通明，超高吊顶垂着满满的水晶灯，墙壁上的烛台也是蝙蝠形状，红毯过道两旁陈列着各种风格的雕塑和古董字画。
庄司被晃得有些头晕。
这装修他看着有点像暴发户。
“请稍等片刻，女仆会在半个小时内把礼服送到。”管家把他们带到了四个不同的房间，庄司的隔壁就是秦言。
进门时秦言有偷偷敲庄司的手指，大意是让他不要害怕。
房间里装潢豪华，尤其是那张大床，算上床垫足有胸口那么高，躺上时整个人几乎都要陷进里面。
庄司坐在桌边勾着手指，就这样干等着实在太过无聊，手机忘了办理国际漫游没有网络。拉开抽屉，里面是厚厚一沓淡黄的干切纸，上头有浅浅的纹理，看起来像是用特殊的纸浆做的。
“先折青蛙，再折千纸鹤……”庄司抽出桌上的钢笔蘸水在纸上列了个简略的折纸计划。
长这么大还没用过这么高级的纸折飞机，四舍五入等于赚到了。
小时候院里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本折纸大全，里面的花样很多，但有些教程跳过了步骤，很多小孩三分钟热度折了几下就丢了。只有庄司把这本书翻来覆去给琢磨透了，靠着精湛的折纸技术用各种小猴子和院里其他的孤儿换了不少的小零食。
礼服送到时，女仆看到的就是一个被折纸包围的人类。
“请您更衣。”女仆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而是提着衣服就要为庄司宽衣解带。
庄司当场拒绝，接过衣服把女仆赶出门外：“别别别，我自己来，你出去等我就好。”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
庄司按照记忆里影视剧的画面独立自主完成了穿礼服这件大事。
“啧啧啧，怎么会这么完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飞吻，庄司用手拢了个发型。
出门时才发现秦言已经在房外等着了，礼服修身的剪裁将他的身材又拔高几分，翻折的衣领上的红宝石领针像透亮的鲜血。听到庄司开门声抬起的眼睛更是通透，纯黑又深邃。
“哇，你今天好帅。”庄司用手肘顶了顶秦言的手臂，被对方刻意避开。
女仆已经不见了，可秦言还是在和他保持距离，虽然知道这一定有理由，但庄司还是有短暂的失落。
“准备好了就走吧。”
“啊？我们不等阿兰特他们吗？”庄司并没有看到另外两人的身影。
“他们先走了，你是最后一个。”
“对不起，我太拖沓了。”
秦言没有说话，勾起手指敲了敲墙壁，黑暗中出现一个同样是燕尾制服的男人。
“请二位跟我来。”燕尾服管家躬身走在前头。
皮鞋踏在光洁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庄司留意到只有自己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只好放慢步子小心跟着。
秦言走得很快，每过几秒庄司就会落后一些，他很想让对方走得慢些或者是等一等自己，可现在他又犹豫起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暗的过道烛光将两人的距离用拉长的影子填满，庄司觉得自己像是在追逐秦言的影子。
“别听。”秦言突然回头，捂住庄司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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