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上任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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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神，是可以自行想象出来的
仲泽讪讪一笑，他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本意是不想太招摇，又不愿意在这上面消耗太多精力，最好就是改造个一两只，就能解决目前的窘境。
所以才会选择鸡脖鸟和獠牙蟀这种弱兽。
只要成功，以两只弱兽在斗兽场的日常表现和名声，必然不会缺富裕的买主。
此时既然已经选定了，他也懒得再更换，嘴硬道：
“无妨！”
“鸡脖鸟腿粗又短，正好有三只，取另两只接上就行了，将獠牙蟀的腿用作筋骨，应该也行...”
“至于獠牙蟀没脖子，那...要不...拉一下看？”
仲泽说得自己都有些怀疑了，尴尬地笑了一下，抬手抓出獠牙蟀，一手拽腿一手拉头，两向轻轻一扯。
一截半指长的雪白细颈露了出来。
“咦，少爷，有脖子哎...!”
衣羽像是发现新天地般，兴奋地叫起。
“唔...短是短了些，不过有就行！”
仲泽嘀咕了一声，将疼地乱颤的獠牙蟀扔回笼子，然后让衣羽去找来几只灵木桶。
生物改造首先要保证其在改造过程中，生命不流失。
比起血脉突变来说，要简单许多。
半桶灵液，少量的纯血精华，再绘一幅他以汇血脉络为原型推演出的，用于转换血液、补充血液、维持生命的纹络。
还有一些灵材、灵药。
一一准备妥当后。
仲泽抓出鸡脖鸟，先打半死，然后锁灵，之后砍断其双腿。
对比了獠牙蟀的腿长后，他取出另两只鸡脖鸟砍断双腿，一只取大腿，一只取小腿。
三对腿修整对齐，嵌入獠牙蟀的细腿，组成六段相连，正好一双，固定好。
为了防止失败或者肢体的不良排斥，他又将其腿毛剃尽，细心刻绘上血人经中用于防止血脉冲突的灵纹。
做完这些，他才将这只鸡脖鸟放水桶中。
另两只被砍了腿的鸡脖鸟，则被他取了脖子挂在桶边缓缓放血，用以纹络转换血液，维持生命所需。
獠牙蟀的改造就要麻烦许多。
实在是脖子太短，头又小，与鸡脖鸟太不相衬。
他又不能砍下獠牙蟀的头，不然无需改造，也是十死无生。
无奈下，他只好用笨办法，一点点强行拉长獠牙蟀的脖子。一边拉拽一边在它颈间不停绘制着各种灵纹，以保证其生命力不流失。
两日后，仲泽一脸疲惫地看着脖子接近幼儿半臂长的獠牙蟀，取过鸡脖鸟的脖子，开始了具体改造。
办法很简单，保留经络，替换颈骨肌肉等。
改造很顺利，只是他看着已然奄奄一息，脖子比只比身子略小一圈的獠牙蟀，自己也不确定这玩意被折腾成这样，还能不能活。
他已尽力了。
仲泽将獠牙蟀轻轻放入桶中，特意给它多加了些纯血精华，补充了一些珍贵灵药。
之后他走到一旁盘膝坐下，入定吐纳，恢复这两日的精力。
两个时辰后，仲泽感知着一脸欲求不满从外面无声无息走进来的魇魔，缓缓睁开眼，目露沉吟。
他看了眼溶洞上方被关押束缚着的俘虏们，心中一动。
随即起身来到上层阶梯。
阶梯两侧的俘虏，除了吕伯机外，还有王氏的污灵器师，血神教的人族二阶后期教徒以及三个筑体初中期的血神教徒。
一共六人，三个二阶，三个筑体。
其中吕伯机与二阶后期的血神教徒被冻在冰块中。
其余都是锁了灵力，捆了神识，束缚了手脚，被扔在浅浅的装有铁栅的壁洞中。
仲泽一一走过俘虏身前，血神教徒们多是平静不屑，唯有王氏器师是一脸惊惧之色，显然对于魇魔将恐惧想象物塞入他脑中的恐怖情景，此时依然铭记在心。
“你叫尤睦？”
“对对对...在下只是王氏外客，并非其嫡系主脉，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少主包涵！”
“哦哦，我...我会制器，还会驯制器奴，在王氏时很受重视的...我...”
器师尤睦见到仲泽站在身前，立时变得惶惶不安，连连出声告饶。
只有经历过恐惧的人，才会真的害怕。
他被关这十数日，眼见关押的同伴越来越多，实力一个比一个强，早就没了反抗、逃跑的心思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仲泽身后隐露着半透明身体，轻拍双翅的黑狐，更是肉颤心惊，毛骨悚然。
“你很害怕？”
器师尤睦身体一颤，结结巴巴地回道：
“是..是，在下怕...怕...”
“不够！”
尤睦还未说完，仲泽突然出声打断，吓地尤睦嘴一哆嗦，随即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小心冀冀地问道：
“是...是什么不够？”
仲泽从腰间袋中拿出最后一只未幻形的血烟虫，放在手心，见它仍旧是慵懒不动的模样，抬手凝出一枝冰簇，冲着尤睦的双眼迅速靠近。
尤睦大惊，僵硬的身体呯地一下摔倒在地，惊魂丧魄般地大叫道：
“不要杀我...！”
就在这时，立于仲泽身后的魇魔突然向前一窜来到尤睦身前，探身从尤睦体内掏出一团朦胧事物放入口中，嚼了几下，迅速咽入腹中。
“有恐惧，可这只血烟虫为什么没反应？”
“上次在血神教密会之地，两只血烟虫争相奔行，之后慢的这只自己回来了...”
仲泽低头看了眼未有变化的血烟虫，细细回想。之后他将尤睦重新束缚，来到几个血神教徒所在。
“我给你们机会，向你们的神祈祷，让祂来救你们！”
三个筑体教徒神色同样一愣，疑惑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犹豫着跪伏在地，喃喃细语，轻声吟唱起来。
其他人见状，知道事不可违，便也跟着跪了下来，低声吟唱。
“哼！...”
半刻钟后，仲泽见不仅手中的血烟虫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影子中的神詟都没有探出身来，不禁冷哼一声，将几人惊起。
“看来不是你们的神不来救你们，而是你们心中压根就没有神之形象，对吧？！”
“啊？...”
“胡说什么，我是神最虔诚的信徒，神之形象长存于心！”
“...”
“哦？这样的话，那就是我的方法不对...”
仲泽喃喃自语，随后激活血脉幻真，轻声开口：
“震慑！”
“啊...!”
三位教徒陡然惊叫出声，一旁的魇魔则兴奋地来到教徒们的身旁，不过魇魔并没有从几人体内掏出什么，而是观察了下后，蹲在一旁，似在等待。
过了会，在教徒们的惊慌渐渐平息之时，魇魔失望地起身离开。
“是惊吓的强度不够么？”
“衣羽，施展恶梦！”
衣羽一直跟在身旁静静看着，闻言立即激活血脉，一双幻冀骤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一扇。
就见一众教徒，包括器师尤睦，甚至是被冰封的吕伯机和二阶后期血神教徒，表情突然一怔，随即整个脸猛然变得扭曲狰狞，双目凸起，露出骇然惊惧之色。
三个筑体教徒大口不停开合着，却没有声音发出，似是在无声惊叫。
器师尤睦更是躺倒在地，抽搐不停，口角慢慢堆积起一圈白沫。
六个俘虏，此时只有冰封中的吕伯机和二阶血神教徒在经过一开始的惊恐之后，脸色稍缓，但从变得煞白的肤色依然可见两人的惊惧未消。
而刚才失望离开的魇魔，在几人表情变换之时，猛然转身，兴奋的来往于几人身前，掏出一团团朦胧事物，放入口中。
被掏走了恐惧想象，几人的表情在一瞬间似有缓转。
可衣羽的恶梦没有收回。
未出数息，他们的表情再次变得惊恐，骇惧。
而魇魔则显得更加兴奋，来往于六人之间，不停地在他们身体中掏拽着。
仲泽眼看几人意识即将崩溃，抬手让衣羽停下，轻声对大口喘息着的血神教徒们说道：
“祈祷！你们的神会来救赎！”
“不祈祷，继续！心中无神，继续！”
三个血神教徒此时哪还敢敷衍，翻身跪地，细声吟出唱词。
或许祈祷真的会得到他们所信之神的帮助，只一会几人的情绪就平静下来，进入到忘我的状态。
而一直未露面的神詟，则从仲泽身后影子中悄悄探出头来。
依然是无形无迹的模样。
不过仲泽可以看到，它的样子还是血神石像，身高此时倒是与常人无异，小了许多。
神詟先是警觉地看了眼魇魔，慢慢踱着步来到三个教徒身前，静静等待了一会，然后抬手一勾，三团朦胧事物被他勾出教徒们的身体。
之后，他微微张口，就将这三团食物吸入腹中。
朦胧事物被勾走，教徒们的神色似变得焦急起来，不敢起声，吟唱的速度更快，声音也越来越大。
神詟在几人身旁又等了一会，像是觉得不会有收获一般，转身来到冰封中的二阶教徒身旁，靠近观察了会后，又静静回到仲泽身后的影子中。
神詟的行为再明显不过。
被勾走了心中的神之形象，这几个教徒尽管大声吟唱，可心神动荡不定，以致在短时间内无法再次想象出血神的形象。
“哼！”
“恶梦！”
“啊！....”
“祈祷你们的神，不然就留在恶梦当中吧！”
“我祈..我祈祷！”
这一次的效果很好，不仅魇魔掏出了十数个恐惧想象物，神詟竟也勾了七个，其中一个是二阶教徒那里勾出来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掌心中的最后一只血烟虫依然没有动静。
“看来，只要被占据了一种类型的想象食物，其它的血烟虫就无法再食用，也不感兴趣。这样的话，也许可以人造一种想象物，让它化形。”
想到这，仲泽暗暗摇了摇头，否定了猜测。
“唔...不行，想象物这种东西主观变化性太大了，而且化形所需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想象就可以的，而是需要一群人的意识中在同时间，有同一种想象物才可以。”
“魇魔化形时，那些脑袋口中大叫‘魇’，应该就如祈祷一般，在想象魇的形象，所以母虫才会化形为魇的形象。”
“算了，最后一只了，不能太随意，还是如其他两只一样吧，总会有机缘的！”
仲泽看着再次无法形成神之形象的教徒们，确定让衣羽频繁施展‘恶梦’对她并无影响后，就让她继续将这些俘虏们拉入到恐惧当中。
直到反复数十次，器师尤睦突然虚弱地哭喊道：
“仲...少主，仲少主，我没有神可信仰呀，就别折磨我了好吗？”
尤睦的话，似是触动了冰封中的吕伯机，就见冻着吕伯机的冰坨坨突然颤动摇晃了几下。
“少爷，好像祈祷确实会带来不同！”
“你看，这几个血神教徒的状态，明显好于尤睦，就连冰封中的二阶教徒，看起来状态也比吕伯机要好许多。”
仲泽感知着神詟体内牧种意识表面越来越明亮的星辰，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不用管，继续！”
听到这话，尤睦猛然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真得受不了了，我...我会制器呀，再这么下去我的意识就崩溃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呀！”
仲泽冷笑一声，回道：
“呵呵...好处？恐惧就是一件很不错的好处！”
“若是受不了，你可以学学这几个血神教徒，找个神来祈祷一番，或许能保住意识不崩也说不定！”
“继续！”
整整十个时辰，六个俘虏反复被拉入恶梦。
无数的恐惧想象物和神之形象被魇魔与神詟吞入腹中。
直到几人神智已经开始恍惚，胡言乱语之时，魇魔最先发生了变化，两只新的翅膀从其后背探出小小的一截翅尖。
虚幻半透的身体，似也凝实了许多。
只不过，它大多时候仍旧保持着若隐若现的状态。
而神詟在吞食了许多神之想象后，外表并未有变化，可牧种意识表面的星辰却出现了很大不同。
在血神教密会之地时，它体内的牧种意识表面，均匀分布着近六十颗闪烁的星辰。
而此时，星辰的数量不下数万，分布在三个区域当中。
其中一个区域，星辰有六十余颗，显然是同一类。这个区域内的星辰自发围拢在四颗明亮巨大的星辰周围，闪烁跳动。
而在这个区域旁边的，则是一颗微小暗淡的星辰，独自占据一个区域。
在最后一个区域里，随机排列着密密麻麻，数万细小微亮的小星辰。
这数万星辰，每个单独看去，几乎无法找到它的存在，因为实在太小了，即便其表面闪烁着微光，可在朦胧的意识表面，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
可当这些星辰聚在一处时，所散发的光亮，宛如星带、星河一般。
“这些是念头....”
“原来神，真的可以自行想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