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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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依旧是我的工作时间。任何不违反基础原则的需求，我都会满足您。”不消十分钟，她便端上来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封宴觉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看着手里相似又不太一样的面沉沉叹了口气。
“黎舒，这碗面跟之前那碗不太一样...我想要的不只是碗面。”
没来由地一声低喃，弄得黎舒好不疑惑。她正要开口询问封宴觉的真正需求，便见封宴觉满眼失落地扬了扬手，告诉她今天可以回去了。
黎舒什么也没说，拿上自己的东西，礼貌地向他点点头，便干脆地离开了包厢。
留下失落又无奈的封宴觉，看着手中那碗和之前相似又不一样的阳春面发呆。
“我想要的，不只是一碗面啊...”
封宴觉回忆着两个月前喝醉酒的夜晚，幽幽长叹。
那天半夜，他犯了胃病，迷迷糊糊间不小心拨错了电话，把黎舒叫了过来。
她默默照顾了自己一整夜，临走前给他留了碗阳春面。
面的味道虽然一般，他却很珍惜很珍惜那碗面背后无关于交易的来自黎舒的关心。
什么时候，黎舒才能像那天一样单纯地再关心自己一次......他很怀念那种被人照顾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离开会场，黎舒回到公寓后收到了蔺宣的消息。
是明天练习合奏的时间和地点。
黎舒简单回了个ok，便开始挑选二人合奏的曲子。
鼠标顺着曲库列表依次滑过，最后停留在一首名为《灿若星辰》的曲目上。
“就这首吧...像星辰一样闪闪发光，很符合我计划对蔺宣的期许。”
第二天下午，黎舒按照约定赶往琴室。看到角落里擦琴的蔺宣，热情地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久等了，蔺同学。”，她边说边把昨晚连夜改的曲谱递给蔺宣，让他先熟谱，看看有什么问题。
蔺宣诧异地一页页翻着谱，表情很是意外。
这份曲子既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经典乐章，也不是什么技术性极强的练习曲，只是一篇基本不需要任何技巧的普通流行乐。
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乐曲，真的适合在音乐会上表演吗...
他不敢相信。
拿着乐谱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您真的打算...在音乐会上演奏这个？”
黎舒肯定地点点头。
“对啊，音乐会又不是比赛，不用表演指定没错。”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毕竟是和比赛一样能够提高知名度的音乐会啊...
虽然没有评分排名，却同样会有专业的评委给出评价。获得一个好的评价，不亚于在大型比赛中取得一个优秀的名次。
有幸受邀参演者都会抓住这个表现的机会，向评选团展示自己最佳的演奏水平，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黎老师选这样一首毫无技术性的曲子，是认真的吗...
“可是这首曲子...难度好像低了，而且音乐会上一般会表演难度高的古典乐章，您这个...是不是有点草率...”
蔺宣说得很委婉，这首流行乐放在一众经典的古典乐里，实在是简单得有些平庸了。
“没事，音乐会嘛，就是单纯欣赏音乐的，好听就行。难度，技术性什么的，不重要。”
黎舒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眯眯地坐到钢琴边试了一段音。
“蔺同学，曲熟得怎么样了？差不多的话，我们就开始练习合奏吧，我们今天的练习时间只剩一个半小时了。”
黎舒指了指手表提醒道。
见她没有更换曲子的意思，蔺宣也不再多劝。
自己只是个伴奏，表演者要表演什么曲目，他没有干涉的资格。
“嗯。”，蔺宣点点头，将小提琴架到肩上，跟着钢琴的节奏，一丝不苟地拉了起来。
沉厚的琴声和悠扬的弦音相互交织，配合得密切又流畅。不到十分钟，二人便将这首《灿若星辰》不带任何错误地完整地演奏了一遍。
蔺宣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第一次配合就能有这么高的完成度，除了要求他要和黎舒有差不多的演奏水平外，还需要他紧跟黎舒的节奏时刻调整自己拉弦的力度。
这样，自己这个伴奏才不至于抢了主角的风头，或是干脆被人遗忘。
正当蔺宣打算询问黎舒接下来要不要继续重复刚才的合奏时，只见黎舒拿起琴谱，像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似的，皱着眉站到他跟前，上下打量起他。
“奇怪...”，她低声喃喃，听得蔺宣不由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是他哪里拉错了吗？怎么黎舒要用这种表情看自己？这曲子这么简单，他应该不会弄错的...
“怎么了吗...黎老师？”，蔺宣低着头不自信道，“我...我应该没有拉错吧...”
黎舒回过神微微一笑，摆着手不好意思道，“没有，蔺同学拉得很好，演奏得分毫不差呢。不过...”
她像是想不通似的再次皱起了眉。
“不过什么？”，蔺宣追问。
黎舒试了试提琴的音色，又仔细听了听钢琴的音色，发现两者都没什么问题，便指着乐谱满眼困惑道，
“这首歌讲得是阴影里的萤火虫有一天飞上夜空变成璀璨星辰的故事。曲调本该是欢脱的，轻快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刚才合奏时，我总感觉这歌有种刻板阴沉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也说不上来...”
听到阴沉刻板几个字，蔺宣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里琴弦。
这样的评价，他以前也听过。不过不是在说他的琴声，而是在说他这个人。
熟悉的像是被深海吞没的无力感再次漫上心头，望着黎舒那张晨曦般灿烂的笑颜，蔺宣自觉内向又呆板的自己和她格格不入。
“黎老师...要不你换个人给你伴奏吧...你想要的那种感觉，我...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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