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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9章,出手!

我不想继承万亿家产 我不想继承万亿家产 10118 Aug 7, 2021 3:09: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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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想着今夜碰见江晚吟就是个意外,却未曾想跨进月下阁,看见的不是金光瑶而是姨母。我顿时就蒙了,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当真是“是进亦忧,退亦忧”。最后还是江晚吟跟上来,手指一戳我脊梁骨,我一个激灵蹦了进去,也算是断了退路。
  姨母高坐于上位的金凤椅上,面前垂了一排珠帘。她倚着右手边的软枕,双眼半合着假寐。膝头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像是已经等了许久。凝霜侧跪在她身旁,为她揉肩;秋痕在一旁捧着茶水;芸儿则站在几级台阶下,手里捧了一个同早些时候交给我的一样的木匣。我微微皱眉,只觉得事情不对。
  台阶下的大厅中摆了编钟,三面环合的开口处对放着一架琴头处雕凤首的竖箜篌。我心里立刻开始罗列所认识的人会的乐器,江厌离弹筝、秦愫弹瑟、魏无羡吹笛、蓝曦臣有箫、蓝忘机是琴、金光瑶倒是弦乐皆通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我也未曾听说过他会弹箜篌。至于轩哥哥......他鉴赏的功夫倒是不错,但要说上手还是算了。他最擅长的,怕就是带我夏日里吹的柳叶了。
  行礼后姨母过问了我几句,倒也没说别的。于是,我也乖觉地不多问金光瑶的事,只是走到编钟旁,拿了钟锤试试音色——我许久不来金麟台,也不知这架我练了多年的编钟可是变音了没有。
  余光所及处只见人影摇动——唤作“芸儿”的侍女奉了木匣到江晚吟面前,福身后退开去。正当我不明所以时,站在珠帘后的秋痕开口说道:“夫人曾夸过江宗主的箜篌令人‘如听仙乐耳暂明’,现今有幸得了这楚地的曲谱,也赠与江宗主一份。还请江宗主过目。”
  “晚辈,谢过夫人”,江晚吟的脸色看起来可不怎么好,但他仍把道谢的话说得实打实的真诚。
  “打开看看吧。”姨母挥手屏退了凝霜。她起身走到我身边,慈爱地抚了抚我的后背,又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她的眼神无意间晃过我头上的金雀钗,我心头一紧,心里直道“坏了”——姨母因由金光瑶的缘故,极其讨厌我戴这支金雀钗。从前我都避着不在她眼前戴,这下没想到给她撞了正着。接连也想起上面的流苏由红宝石换成了珍珠,这免不得要被问了。那我要如何解释?更何况,我早些时候才把谎话说圆了,这下细节也想不起来多少。
  可这回倒是不同,姨母只是伸手拨了拨垂在我耳畔的流苏——那“沙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珍珠很衬你,端庄柔和又自然灵动,比那妖艳做作的红宝石好看了太多。你年纪还小,不必着急着穿金戴银的弄那富贵相。”
  “夫人从哪里得来的这首《凤求凰》?”
  江晚吟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将那一股情绪憋在胸中——可却汹涌地涌到了喉头,梗得他微微喘息起来。
  我见他独自站在那里,后背向前佝着,似乎即刻就要支持不住蹲下身去。他脸颊两侧的龙须挡住了他的眼睛,我只能瞧见他的嘴角紧绷着——那绝不是什么高兴的神色。
  但我也好奇,我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江晚吟这么熟悉曲谱——只哼几个音即能分辨一首被改过的曲子。更何况,他怎么也不像是会看这种风花雪月的言爱曲谱的人。
  “江宗主识得吗?”姨母转过身去,双手交握置于腹部,踱至江晚吟身边。“这是昔年旧友奏过的曲子,近日又得了,才想着在阿离的婚礼上演奏——以示他们二人凤兮求凰、琴瑟之好。更是弟、妹的祝福之意。”
  “夫人既然都说了是‘琴瑟之好’,那为何不以琴瑟和鸣喻之?”江晚吟的脊背挺了起来,似要与姨母对抗到底。
  “琴瑟之和太过轻柔空灵,不如编钟和以箜篌来的庄重大气、肃穆宁和。”
  其实我听出这段话中姨母有了强加的意思,毕竟不论是看脸色还是听语气,江晚吟都是不愿意的。但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和姨母对着来,此时心中对他也莫名有了几分不满。
  “就是因为太过庄重,反而显得疏离,不如琴瑟听着亲近。”
  “哦?”姨母的声音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无奈笑意,“江宗主是听过这箜篌、编钟的和鸣吗?”
  江晚吟神色一震,紧绷的肩背终于垮了下去。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吐气似地吐出两个字,“不曾……”
  “那你如何就说箜篌与编钟之声疏离呢?”
  “晚辈从命即是。”
  姨母满意地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我也只有幸听过那一次。如今能有机会再听,也算是毕生荣幸。”
  我隐隐感知到两人的对话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但其中意味我是无从知晓了。我转了转眼睛,见秋痕和凝霜面上皆是了然之色,只有芸儿和我一样懵懵懂懂——是了,我想这曲谱应当是已故的云梦主母,虞夫人的。毕竟,我知晓的姨母旧友,又能如此牵动江晚吟的,应当只有虞紫鸢一人。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内容的故事,我就一点也猜不出来了。
  我自知反应有时候有些慢,关注点又容易偏。以至于到了江晚吟都在箜篌边坐定了,我才回过神来——我要同他合奏《凤求凰》?也是这时候才理解了姨母之前话里的深意,她大概早就想好了要江晚吟同我配合演奏。
  现在拒绝是为时已晚,我也不好当着这么些人直接下了江晚吟的面子——以后我们俩还算是八竿子能打得着的亲戚,年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还是别闹得太僵了好。但我打心眼里觉得,《凤求凰》这样的曲子还得和心悦之人合奏......和江晚吟一起,我怕是能把这曲子奏得像逼婚。
  心中有事自然就不能专心致志,容易被他物分散了注意——我心不在焉地一下下敲着编钟,还时不时偷偷地撇一眼江晚吟。而他拨弄箜篌的乐声也时常溜进我的耳朵里,搅乱我的心神。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江晚吟垂首,往日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变得安宁而温和,似风抚江面、浪涌莲动。两片朱唇微启,吐着浅浅的气息。我不自觉向前挪了几步,想走近些许。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骨节分明——若不是知道,绝对无人能想到这双手长年执剑,甚至还占染过鲜血人命。我攥紧了袖口,耳边只剩下了箜篌宁和的音色。
  我就这么看着他,想着若他不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晚吟会是什么样子。是个满腹经纶的书生?还是素手抚琴的琴师?或者行走江湖的侠客?再或者如话本里的王侯将相?是战场上碧血黄沙还是朝堂上风刀霜剑?
  箜篌的乐声在冥冥之中响着,我眼前晃过无数个江晚吟的样子——红缨金甲、蟒袍高冠、白衣翩然、布衣长襟......他们的身影叠合在一起,最终都归于同一个弹箜篌的少年——他身着浅紫色的剑袖衫,手腕上带着银光闪闪的腕甲,右手的食指跟处是一枚古朴的银戒。声声琴音将其环绕,散去了他身上深重的戾气——
  恍如江面一朵紫莲,似瑶池谪仙。天上星河倒卷,人间他望着倒影,顾影自怜。
  十五岁的江澄,应当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少年。
  而他,如果不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晚吟,就只能是莲花坞的少宗主江澄。他永远不会是别人,也不会成为其他人。别的身份或许是江晚吟身上的一重性格,但没有一个会是完整的他。只有江澄,才是褪去了阴鸷戾气的江晚吟。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岁月的差距和人生的阴差阳错又让他们有了细微的区别。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惜,我年幼时对江澄的印象少之又少。能记得清晰的,也只有云深不知处听学时在最前排坐得端正的少年背影。我抿着嘴,努力地在过去十多年的记忆里搜刮那零星关于江晚吟的内容。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乐声至温柔抒情处似昵昵儿女语,轻柔婉转,引得人心中百转千回。就连段落已完都余音绕梁,回味无穷,是“回首暮云远,飞絮搅青冥”。
  再反复时我只觉得这段听着十分熟悉,琴音载着我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筆蒾樓
  儿时模糊的记忆浮现,我依稀间记得,这首乐曲似乎也和莲花坞有关。这是谁弹的呢?想着姨母说过的话,我猜应当是虞夫人——这谱子是她的,那弹琴的应当也是她。
  从前我和轩哥哥还小的时候,姨母常带我们去莲花坞小住——但我那时太小,记得的不多,就连这仅有的提点都是秋痕告诉我的。可我却能记得这段曲子,当真是奇妙。
  我还听说,虞夫人其实很喜欢我,却因为小时候怕生又怕她那张不怒自威的脸,着实不怎么亲近。
  那时去了我也是粘着姨母、拉着她的衣袖寸步不离。所以说,就算是幼年相识,甚至我们相识的比魏无羡认识他们更早,但我和云梦江氏的两个孩子也并没结下太深的情分。十几岁了也只是点头而过的面子功夫,更何况十岁的时候我还当众和魏无羡发生了冲突,说的话对江厌离也不怎么友好。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江厌离真的嫁给了轩哥哥,而江晚吟又和我结了梁子。
  我极力地想着,想抹开眼前的雾气,想看清那个弹箜篌的人——
  那似乎是个秋日的午后,荷塘里荷叶卷边泛黄,荷花零落,莲蓬如碧般立在水中。那时候我多大?似乎是三四岁的样子。
  我午觉睡不着就背着姨母偷偷起身,提了裙子,穿过天井的九曲廊桥。是我当时异想天开,觉得这云梦水清如玺,应当是龙生之处——或许在哪里我就能找着一条小白龙,它还可能化作一个顶好看的哥哥,他会带我走遍天下......
  画本子里的故事还没想完我就听到了乐声,那声音不同于我听过的其他乐器——抚人心绪,是别样的灵动和庄重。这种奇特的感觉穿过午后闷热的空气,勾住了我的心。我亦步亦趋,循着那声音找过去。
  也不知道走过了几条廊道,穿过了几座天井,走错了几次路后,我终于找到了源头。
  在不远处的水上,仍有一片水域莲花盛开——那不同于常见的白、粉荷花,皆是清一色的紫莲,枕一席碧浪,安睡于其上。瓣如紫玉,蕊若金雕。一片浓郁的紫色簇拥着一座六角凉亭——巨大的整块紫玛瑙做成的亭座几乎与水面持平,若水面再涨一寸就要将亭座浸没。凉亭边无廊桥相通,孤零零地漂在水上。
  其中坐了一紫衣女子,头戴金冠,长发轻挽,额上坠了一枚金色的十字眉心坠,随着她脸颊微倾的动作晃动着。她眉眼秀致,但眉峰处却有凌厉之色。这一首曲子弹得仿佛心事重重,又哀婉不尽。她右手的食指上戴了一枚缀着紫晶的银色指环。
  琴音似云烟柔美绕梁。只可惜,离莲花坞的宗主寝卧很远,这琴音根本传不过去。
  我心知那是虞夫人,往日里见惯了她讥诮人的厉色,骤然碰见这般情形不免还想凑近些看看。我努力地伸着脖子,想把那湖心美人看得更真切些。却不想瞧见远处廊道拐角的庇荫地里,一片紫色的衣角的风里摇晃。
  勾着腰,我轻手轻脚地往前挪了一个柱子,却还是看不见那立在拐角处的人——他站的位置极其隐蔽,若非那一点衣角,绝对无人知晓他在那里。我懊恼地咬了咬牙,又向一旁换了换位置。
  费尽了心思,我没看见拐角处的人的真容。午后骄阳似火,远处云涛翻滚,蜻蜓低飞着拂过水面,荡开层层涟漪,四处静得怕人——恐怕是大雨将至。我热得满头大汗,后脖颈处的碎发黏在颈上,闹得人心慌。豆大的汗珠顺着脊背淌下去,湿了轻纱的里衣。
  忽然间我看见不远处的白石栏杆处有一缺口,碧绿的荷叶歪进来遮出一片清凉。我欢天喜地地溜过去,却发现早有人捷足先登。
  那躲在荷叶阴里的男孩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散着头发——看起来应当和我一样,是午睡时间偷跑出来的。他白色的里衣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背上,深紫色的水裤卷过了膝盖,露出两条玉藕一样白皙的腿。他赤足跪在那里,脚心是浅浅的粉红。
  一只红蜻蜓震着透明的翅膀落在他肩上。
  他那样安静、那样美好,好似就是用荷花莲藕拼出来的人儿——不沾染人间的半分烟尘,连灵魂都被碧波荡涤得干干净净。我突然就想,神话中的三太子也不过如此吧?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大抵是弹琴的虞夫人,或者是真的在听箜篌。而我就呆呆地蹲在他背后,任太阳灼着面颊却依然盯着他的背影发愣,甚至都没注意到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到了下巴处,最后滴在我身前的地上。
  男孩儿似被我的汗水滴落的声音惊着了,肩膀一抖,惊飞了肩上的蜻蜓。他一回头,惊讶、恐惧、愤怒全都揉和在一张小脸上,看了叫人好笑又心疼。
  那是江晚吟最初的模样。
  箜篌的琴弦一震,我的回忆就定格在了江澄如玉的面庞上。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我惊觉,如大梦初醒般。即将弱冠之年的江晚吟坐在那里,手指抚着琴弦,侧脸望着我。那一双杏眼的笑意里,藏着讥诮。
  江晚吟此时的动作和我回忆中的人重叠,只是再不见当年人的旧影。他如今踏过了血雨腥风,看透了人情练达,学会了世事洞明,沾染了红尘的滋味。虽然从前那个如莲花一样的江澄还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身上,但过往终究是被埋在了人生的阴差阳错和他的尖锐与冷漠中。
  是我太愚笨,着实想不明白那栏杆边、荷叶下的人如何走到今天。是我太执着,总还有点奢望,想从江晚吟的一颦一笑中寻到一星半点过去江澄的影子。
  “怎么,聂姑娘从前没听过箜篌吗?”
  江晚吟问得直接,我又是不知所措——没听过就是太没见过世面,又打了姨母的脸;听过......就是贪图他的“美色”了。我求助地看向姨母,求来她的出手相助。
  “我家姑娘有一段时间未听过箜篌了,江宗主琴艺过人,令人叹服。”
  就算他技艺超群,但终究比之记忆中还是缺少些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好。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我手执钟锤一下下敲击着钟体,厚重的嗡鸣声自内而外,四座俱静,唯箜篌之声呢喃低语。
  这首《凤求凰》,箜篌为主,编钟为辅,竟也有了一呼一应的效果——果真是凤兮求凰,聊诉衷肠。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江澄躲在荷阴下的回眸,手上敲的力道不觉也轻柔缓慢了些。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江澄听过编钟吗?他听过编钟和箜篌的合奏吗?他是什么时候学的箜篌?是虞夫人教的吗?怎么学得这样好?还有谁听过他弹箜篌?......
  每敲一下,就有一个问题出现在我心头。但我不能问江晚吟——
  我彷徨在岁月的中游,上游是我不认识的少年江澄,下游是冰冷的宗主江晚吟。前一个问不到,后一个问不得。那些被遗留在回忆里的过去,或许也只有我一个人不肯罢休。
  上阕的曲谱接近尾声,我在心中喃喃自语,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凤凰于飞,百鸟来朝;光华四溢,万艳称皇。
  下阕宫声起而渐强,正推至**处突然有杂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急而切,催人心肝,动人神思,时强而回弱,迂回辗转,似战事将至——
  这是琵琶独奏的《十面埋伏》。
  金光瑶。
  听这琵琶声传来的方向,应当是他的住所瑶台。这么晚了,他若是独自弹怎么也不知道掌握一下力道?还弹这样容易被人误解的曲子,不怕被姨母骂吗?
  月下阁中显然除了我,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这首著名的琵琶曲。姨母的眉头微蹙,面上流露出不悦乃至厌恶的神色。
  “秋痕,去瑶台请秦姑娘回去就寝吧——夜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落人口舌。”
  “秦姑娘?”我疑惑道:“秦家姐姐单独在金光瑶那里听琵琶?”
  姨母不轻不重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明白这话不该当着江晚吟的面问。于是,十分识相地闭上嘴。但这般的遮掩却在我心下种了一颗种子——金光瑶今夜究竟是碰到姨母才回了瑶台,还是根本就没有来过月下阁?
  江晚吟也是个聪明人,见此情景知道自己不便再留,就起身向我和姨母执剑一礼,“既然夜深了,那江某也就不叨扰了。待明日晨起后,再向聂姑娘讨教。”
  “也好,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持钟锤对他拱了拱手,算作道了晚安。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这样一首求爱的歌曲,似乎与婚礼当日的永结为好并不相符——这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思之如狂,是未表明心迹的思念,亦有遥不可及的哀婉。而婚礼当日只需要红妆十里、喜气洋洋。
  “婚礼”的流程盛大,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仪式——是用金钱堆积来表达自己将一生牵系的许诺。但两人的真心究竟值不值这场盛大婚礼的本钱,就要看往后余生了。
  “姨母”,我突然有了想法,“不如将这《凤求凰》挪到婚礼前一天暮鼓之前奏?”
  “你讲讲有什么道理?”
  “我想这《凤求凰》再美,终究也是求爱的曲子。而婚礼当天是新人两心相印、永结为好的日子——早就不必再求。放在婚礼前一天弹,才是轩哥哥对江厌离的情谊,才是真正的凤求凰。婚礼当日是‘凤凰于飞’才对。”
  “小宝果真是长大了,想得都周全许多。这些年在不净世,学治家、上学堂是没白学。长进不少!”姨母拉着我的手,又比了比我的头顶,“比上次见又长高了些,就是不见长肉。这几日还得叫人做些好的给你,想吃什么和姨母说。牛乳茶、芙蓉饼、核桃粘、栗子酥姨母这儿都有。”
  我赖在姨母身边,又蹭到了她怀里,“都要!明日早膳要细米碧梗粥配八样爽口小菜,特别要脆腌黄瓜,主食要霜姑姑做的红糖软糕。”
  姨母一捏我的下巴,“盘算的倒是明白,连我的贴身侍女都安排上了!真是长大了胆子也大了!你说是不是,凝霜?”
  凝霜举着袖子掩唇笑着打趣我,“夫人该替小姐高兴!这小小年纪就将事情安排的妥当,已经有了主母的做派!夫人往后,尽可宽心了。”
  “你可别夸她,都快及笄了还一团孩子气。明日你可给我早起去学堂里听学!午时散学回来用了饭睡午觉,而后把你大哥交代的账本算了——别叫他总觉得你在我这里游手好闲,每每扣着不让来。”她佯装气恼地看我一眼,“你倒是好,回去一觉睡到天明了起,万事不操心——凝霜打小跟着我可没受过什么委屈,这就要起早贪黑给二小姐做吃食了?”
  我连忙又赶到凝霜身边撒娇卖乖,讨她一个开怀于我并无害处,更何况大家都开心也很好。
  凝霜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滚出来,拍着我的手连连称“好”。秋痕扶着凳子,笑得直“哎呦”。
  姨母持泥金芍药花样绫纱团扇,半遮着脸,笑弯了眼睛。她也不说我这般不合礼度,只是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又任我胡闹。
  “瞧你们一个个给她惯的,呼风唤雨,无法无天!”
  “怎么,姨母这是嫌弃我事多,都不和我同住了?还是说舍不得霜姑姑?”
  凝霜急着为姨母辩解,“二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夫人疼你都来不及呢,哪里有嫌弃的道理!快莫瞎说了!”说罢又转而看向姨母,想等一个回应。
  姨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才出声道:“原是想搬过去和你同住的,但又觉得小宝长大了,终有一天要学会一个人——叫你提前习惯习惯,免得到时候觉得突兀。所以,就没叫人挪动。姨母明早带了早膳去和你一同用了再陪你去学堂,待午后了陪你或玩或吃东西都可以,只是——”
  “好了,我知道了!总归是嫌我大了,着急赶我走了!”
  “什么就嫌你大了赶你走!小没良心的!带你这么些年,要带一辈子也不是难事——”
  “那姨母带我一辈子啊!我就在不净世、在金麟台赖一辈子嘛!大不了就不嫁了嘛!”我继续任性胡闹,“现在带我同住都难,还说什么‘带一辈子不是难事’。”
  许是我一时脾气上来了,话说的过了——月下阁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连一向善言的秋痕都不再出声。我见众人都缄默不语,也逐渐明白过来这话说的怕是伤了姨母的心。正急着要道歉,却给姨母抢先开口了。
  姨母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怜爱地看着我,“我也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但总归你要长大。从前我也想不明白,但如今是懂了——真正的爱不是将你留在身边为你遮风避雨,而是教会你搏击长空的本事,让你能够遨游四方。”
  “我的儿,你是天边的彩凤明凰,终有一天要离开的——我怎么能把你永远拘在这棵梧桐上。”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道祖师/陈情令]从君行·江澄bg更新,第7章第五章·凤求凰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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