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还能救

　　陈舟盼跟着那个背头男子在应该可以叫做画廊的地方兜兜转转了好几圈。
　　陈舟盼发现这个问题还是因为某一副“微妙”的湿壁画。
　　怎么说呢，那副画虽然手法属于新古典时期的，但是上面的内容……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二次元”。
　　这种惊骇应该可以和初次得知“魔女序列”的真相有的一拼。
　　原本应该是熟悉的湿壁画圣母像，但是现在上面居然画的是一个身穿哥特式宫廷装的金发萝莉？！
　　朱军，我好……咳咳，不是？为什么会是这种展开？
　　大背头司道格罗似乎也发现了陈舟盼一直在注视的那副画。
　　“那个应该一个年轻人的奇思妙想吧……用歌颂圣母的手法描绘不是圣母的人物，倒是有了那么一些叛逆的意味……”
　　即使这算是必要的声明，但是陈舟盼依旧感觉他话里有话。
　　“你应该已经通过这幅画发现了吧，陈先生。”
　　“呃……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都在兜圈子这件事？”
　　“很贴切。不过你应该仔细观察一下那副壁画旁边的画，还有应该要记一下我们前进的路线。虽然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很让人厌烦，但是委托人是一个不方便自己的事情让外界知晓的人。”
　　司道格罗的语速很快，快到让自己差点就没有听清楚甚至听不明白的那种。
　　凭着这一点和他那非常薄都嘴唇，应该可以非常容易的证明他是一个来自大不列颠的人。
　　不过他说的意思是并没有兜圈子吗……
　　陈舟盼很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景物和路线。
　　左，左，左右左，左，左，左右左……
　　呵……呵呵，确实啊，这样确实不算是绕圈子，不过谁能解释一下这个诡异的顺序……
　　而且仔细观察确实可以发现湿壁画周围的画确实在变，不过——似乎那个湿壁画是一个十六面柱，自己刚刚才走过它的二分之一。况且它周围的画是呈迷宫状的不规则形式排列的，一个“一二一”才能走完一个循环。
　　“请不要着急，委托人就在前面第三个拐弯处。”
　　司道格罗看起来非常耐心的给自己说快要到达目的地。
　　只不过似乎越靠近“委托人”所在的地方，画的风格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趋近混乱与狂野。像《格尔尼卡》这种扭曲的做图是十分常见的。
　　“好了陈先生，我只能将你带到这里了。毕竟我是不怎么方便见到委托人的……”
　　十分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司道格罗将自己带到了一扇有着浅浮雕的大理石门面前。
　　“请吧，东西需要我帮忙拿吗？”
　　“谢谢，这是待会儿可能要用的东西。”
　　盯——
　　司道格罗视线逐渐汇聚在了那个露出来一截顶端的电工钳上面。
　　“哈……哈哈……没事我就先进去了。”
　　大背头十分贴心的帮自己把那个看起来很古老的大理门打开，“滋滋”的摩擦声从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传来。
　　门后的景象确实有点吓人，漆黑的通道宛如潜藏着什么难以名状的，诡异的黑暗一般的物质。两旁黯淡烛台上鬼祟摇曳着的火苗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最重要的是在惨白色火光的映衬下，两旁的墙壁有着令人反胃的恶心绿色，在光芒下反射着黏腻湿滑的光泽。
　　但是下一瞬间，它就变成了非常正常的白色墙壁，最里面还有一道看起来挺正常木门，而且通道本身并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深不可测与阴暗幽深的感觉。
　　刚刚……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肯定是我眼瞎了……
　　陈舟盼突然冒出一个开「灵视」看看的想法，而就在自己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脑海里一金一银的两个身影就冒了出来——
　　算了算了，再看看……
　　“请吧。”
　　看着司道格罗示意的手势，陈舟盼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走了进去。
　　仅仅只有不到五米的通道让人不禁怀疑起它的作用，而且洁白的墙壁看起来似乎确实更符合外面的大理石门。
　　“叩叩叩——”
　　“先生？我能进来吗？”
　　“请自便，门没有锁。”
　　一个听起来低沉但是少了几分中气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陈舟盼试探性的打开了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修草率的画室，地上只是简简单单的铺了一层砾石与砂土，上面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滴落的颜料。
　　画架和亚麻布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摆在那里，一根电线简陋的贴着有些返潮的墙壁，随后在空中直直的悬挂下来，留下一个散发着热量的白炽灯。
　　中间一个青年（？）正在拿着颜料板在调配着什么。
　　他的面孔十分苍白，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或者是……
　　咳咳，这是金主爸爸这是金主爸爸……
　　陈舟盼在自己心里面不断这么重复着，想要祛除那个刚刚冒出来就根深蒂固的想法。
　　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面前的画作，甚至就连陈舟盼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只不过他的嘴里好像一直在细微的呢喃着什么：
　　“攀升……攀升冷原……于纯白之门抵达……林地的光芒……光芒……光芒！！！”
　　那个青年好像一副突然清醒的样子，看着自己颜料板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还是不行啊……颜料已经很异质了啊……”
　　他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突然说到：
　　“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吧。”
　　“呃……这个地方要坐下稍微有点小困难。”
　　看着下脚都有些困难的地面，陈舟盼尽量有礼貌的回应着。
　　“哦……行吧，那就先处理你的事吧。”
　　蛤？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那个青年随手一扫，把自己身旁一堆一面已经有了初稿的亚麻画布扫到一边。
　　“坐吧。”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
　　陈舟盼看着自己脚下一堆画笔和油彩，开始犹豫起来。
　　“别在意，就直接过来就好了。”
　　陈舟盼在过去的途中听见了各种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不过因为一旁的画布，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翻了。
　　等到自己跨越了“万般险阻”，那个青年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诺，看看吧。”
　　一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就那么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上，整个伤口有将近十厘米，外翻的肌肉组织依旧开始化脓，甚至在干涸的血渍处还可以看见蛆虫的卵，只不过自己现在不能确定他有没有感染或是炎症。
　　“呃……还能救？”
　　陈舟盼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可不可以处理这种情况。
　　“那开始吧~”
　　青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