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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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我们站在讲台后面。”赫敏轻声说，朝霍格沃茨外围走去，一边飞快地瞥了一眼哈利低垂的脸。“我正在向全世界做演讲，一个关于魔法的演讲，下面聚集了许多人，巫师，还有普通人，甚至克利切也在！有你，还有我的父母。就像看一段记忆，一段还没有发生的记忆。我站在它面前测试的时候，这样的想法一直徘徊在我的脑子里，我想，如果我一直盯着它看，也许我就能知道该如何实现我的愿望了。这东西有一种强制的魅力，微妙却极具影响力。不管创造它的是谁，它里面掺杂了黑暗的恶趣味，它向你展示你内心深处的愿望，引诱你永远盯着它看。”Μ.5八16０.cǒm哈利磕绊了一下，差点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了一跤，他扶着手杖稳住自己，停下来面向赫敏。
“我在偷窃和毁灭之间左右为难。”哈利的声音有些刻薄。
赫敏扫视了一下周围，明亮的阳光洒在绿色的森林上，微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这是美好的一天，赫敏原本希望事情会有所不同。
“你看到了什么？”赫敏的声音不随人愿地降低。
哈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脸上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我知道这是一种可能。我最大的愿望是魂器消失，而不仅仅是能够看到它——这很合乎逻辑的。镜子里的魂器已经不在了。不过，你还在，一如既往地美丽。”
赫敏感到自己脸红了，但仍然保持沉默，她知道哈利要说的不止这些。
哈利的手移开了，目光没有集中。“等会儿我在冥想盆里指给你看。这件事……过于惊人。我拿到了圣器，拿着所有的圣器。老魔杖……蔚为壮观。我不知道它是真正就那样，还是仅仅是我以为的样子。但它……它是活的，或者……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它能意识到我的存在。我觉得我看到了答案，所有我疑惑过想要弄明白的问题的答案，所有重要的答案。这实在是……让人心潮澎湃。我想要它，我想抓住它，也许部分源于魔镜的强迫。现在我离开了镜子，我不再有那种强烈冲动去寻找那该死的东西，但我仍然记得那种感觉。或许我一直都有那样的想法，却一直忽视了它。”
“老魔杖。”赫敏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低声说道，“这是个陷阱，不是吗？死亡圣器的故事，它会毁了它的主人。”
哈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一只手揉了揉头发，把头发弄得更乱了。“是的。不管怎样，故事和历史会让我们保持警惕。”
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在镜子里，魔杖说话了。它说……它会杀了我，它会给我时间。”
赫敏走得更近了，紧紧地攥住了哈利的手。“这听起来像是勒梅说的话，时间什么的。”
“是的。”哈利苦笑着摇摇头，“矛盾的想法，悖论。圣器就是这样的。硬币的正反两面无法同时出现。说实话，我都要分不清真相和谎言了。”
“这么说，我们没必要这么做，这是件好事。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都没人见过这根魔杖。它早就不见了。”
“是的。”哈利的声音听起来既宽慰又悲伤，“我们会继续前进。”
“我会找到其他的办法来弄走魂器。”赫敏坚定地说，“我只需要学习更多关于治疗的知识。”
哈利咧嘴一笑。“你研究治疗来寻找答案，我研究灵魂的巫术。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赫敏笑了，把他拉了起来。
“显然，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小精灵工作站在一个矮矮的、简陋的建筑里，外面有着坚固的绿色木质和闪烁的保护咒。
在工作站里面，一个男巫和一个家养小精灵坐在桌子后面，玩着看起来像是“噼啪爆炸”的游戏。
赫敏清了清嗓子，这声音引起了一阵爆炸，接着是巫师的咒骂。
魔法世界总是充满这样或那样的爆炸。
“多比能帮你吗，小姐？”
黄色的灯光在桌子上忽明忽暗，忽暗忽明，最后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主人。”小精灵急促地呼吸着，“我的主人。噢！我的天！我的天！”
黄色的光开始跳动，从一条瘦腿跳到另一条瘦腿，跳出一种惊喜的舞蹈。
“多比，请控制自己。”一个有教养有礼貌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厌恶的贵族腔调，“波特大人，在这个地方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赫敏吸了一口气。“德拉科·马尔福？！”她的声音有点像家养小精灵，带着震惊的喘息声。
“格兰杰小姐，为您效劳。”对方的声音却绝不是带着乐意的意味。他的灵魂是浅灰色的，明亮的光芒从蜘蛛网一样薄的阴影的缝隙中闪耀出来。
哈利知道马尔福一家。这个人的父亲在阿兹卡班过着悲惨的生活，他们全家因为与黑魔法的联系受人轻视，突如其来的经济困难更雪上加霜。他们并不贫穷，但也算不上富裕，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如此，命运却完完全全落在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肩上。
不管年轻的马尔福经历了什么，现在他的灵魂几乎要崩溃了，接近破碎。
哈利笑了。他一眼就能认出一个坚强的灵魂。
“我们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我们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无法满足整个家庭的需要了。”
“哦！噢！”多比还在跳着，赫敏低声嘟囔着什么，声音被掩盖在了混乱之中。
马尔福的手划过优雅的弧度。“这里，我们需要一个快速的问卷来评估你的需求，我们会根据现有家养小精灵的情况和你的需要进行匹配。”
哈利跟在后面，飞快地向赫敏做了个手势，让她跟上。
哈利能感觉到赫敏的生气，像地平线上酝酿着一场暴风雨。换句说法，她对这位老板不满意。不过哈利倾向于自己判断的第一印象。
黄色的光弹跳着蹦跶进小办公室，发出一声巨响，一片羊皮纸朝他伸了过来。
“这是调查问卷，波特魔法爵士大人！”
小精灵一口气说完，哈利把问卷递给赫敏，自己盯着那个坐在另一张桌子后面的灰色灵魂。
“多比，请到服务台去。我们可能会有其他的客户。”
家养小精灵在一阵令人眩晕的黄色噪音中消失了。
德拉科·马尔福叹了口气。“我得道歉，它有时太激动了。”
“我从来没听你道歉过。”赫敏的声音里带着毫无掩饰的虚假的亲切。
哈利以前从未见过她的这一面，她一向不喜欢装模作样。
“这并不奇怪，毕竟你只在七年前认识我两个月。”
赫敏猛地闭上嘴，似乎在磨牙，哈利打断了对方消遣的对话。赫敏毕竟是他的女朋友，如果哈利放任对方继续说，他以后会后悔的。
“你为什么决定开这家店？”哈利很感兴趣地问道，他想不到一个纯血统的贵族会是第一个遵守新的魔法部规定的人，还在新法律下开设第一家小精灵工作站。
“多比救了我的命。”对方说的很直接，对他们的态度一点也不温和，“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可以说我是被家养小精灵养大的。我看到了……这件事的真实，也看到了机会，我从去年十二月就开始计划了。在结束了NEWTs考试之后，我选择离开学校，把信托基金投资到这家公司。”
“生意？”赫敏的话里带着尖刻的讽刺。
“人总得吃饭。”马尔福彬彬有礼的语气比愤怒的反驳还要让人恼火，“家养小精灵对工作很满意，我从他们的工资中得到了一部分，这虽然不赚钱，但也还行。”
“就像临时工中介。”哈利抢在赫敏之前说了话，“你为他们找到适合他们的工作，并得到报酬。有多少精灵报名了？”
马尔福换了一个稍微放松的姿势，“大部分是以前的机构里的小精灵，他们从来没有在真正永久生活的房子里工作过，其中大多数都希望和家人住在一起，包括在过去两个月里傲罗救出来的小精灵，它们中间不少都曾被前主人虐待过，有些甚至存在身体上的残缺。他们耻于工作，只愿意把自己暂时租给企业和工厂。我们已经开始小精灵清洁服务，很快就能增加房屋建筑和节日装饰的服务。”
“我们？”赫敏的声音像被扼住了，哈利很了解她，知道她在和自己的逻辑争辩，毕竟要打破十年前的坏印象是很难的。
“多比和我，他是我的伙伴。”
赫敏的光几乎经历了体操转体般的翻转，哈利希望她不会惊讶到晕倒。
哈利朝德拉科笑了笑。“你在这里开启了一个很好的开端，我很高兴有人愿意支持这项行动。家养小精灵登记制度被废除后，留下了一个空白，我担心许多家养小精灵会陷入困境，会没有安全的地方可去。”
“是的。”马尔福的声音很生硬，很不高兴被称赞，“当然，毕竟收入可观。”
“当然。”赫敏低声说，已经没有之前的怒气了，她把手里填完的羊皮纸推过桌子。“这个给你。”
马尔福站了起来。“如果你愿意在门厅里等一会儿……我需要和多比商量一下匹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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