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十二章 裂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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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一句客套，万没想到裴清济这么不识趣，随口就应了。“听闻司马兄剿匪，大获全胜，人未回帝京，捷报早已传回。愚弟在此敬司马兄一杯。”恭贺的话说得却没有多少诚意。
忆起裴父对此人的评价，裴清济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份探究，面上依旧不改和煦浅笑。
“多谢。”司马川亦是回的敷衍。
沉默须臾。
苏意看着碗中同时夹来的菜，不解抬头。
一左一右的两人皆是一顿。
司马看向苏意碗中的桂花藕，心中嗤笑，拙劣投好！
二人短暂的对视，暗流涌动，若眼神能化形，厢房内怕是早已刀光剑影了。
苏意却愣是生出了磕cp的错觉，想起自己的珍藏的**漫画。
这活脱脱的冷强攻和清柔受啊。
若是攻受身份再对调······
一时间感觉自己要喷鼻血了。
苏意出神痴笑，半晌幻想断开，迎来的是两人一瞬不瞬的目光。
苏意轻咳一声，回以两人微笑。
苏意根本没瞧出来，他们是在等自己夹送的菜能被先用。
“前些日子，戏楼里排了新戏，想邀苏意你同去赏。却一直打听不到女郎住处。”裴清济特地提及苏意的名字，其实自己早已想到，这定不是她真名，却还是不死心地固执打听。
苏意撇了一眼端坐着的司马川。避重就轻道：“近日来不想看戏，一直······”思绪飞转在脑中想出个好借口，“一直在驯猫，刚养了只不通人意的小畜生。”
司马川眼角抽搐，她这是故意引喻。
“女郎喜养小猫？”裴清济知晓苏意是故意回避，便识趣的不再追问。
苏意想了想，“我只喜欢养温顺的。”
转念想到，既然已回到帝京，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若把全部希望寄于司马川一人，还是太过冒险。
眼前的裴清济虽交情不算深，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去做了。
我在明，司马川在暗。也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清济兄家中是做什么的？”
裴清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提得怔住。是以没想到她会对门楣这种俗落之事感兴趣，心中染起缕缕失望。
“家父裴冲，我只是一闲散之人。”裴清济实在不愿提及父亲官位，从出生起，父亲已身居高位。自己的尊贵荣耀仿佛与生俱来，可那在他眼里不过是无形的镣铐。
“哦。裴丞相，贤名远播，吾辈敬仰。”
苏意没想到裴清济是丞相之子，原著中从未提及裴清济此人。朝变之后，裴冲丞相之位依旧稳坐，是否跟司马川早已勾结，无从得知。
“女郎过誉。”苏意淡然的语气让他困惑，她竟然一点不惊讶于自己的身份，她究竟又是何人何身份。
“清济兄为何不入仕？”
裴清济笑笑道：“官场多争斗，我亦无大志，只愿一生闲散。”
原来，这是位志同道合的躺平朋友啊！
“若按你所说，天下男儿皆如此，国将不国。男子立于天地志当存高远！”司马川本不屑置辩，瞧着苏意与他相谈甚欢，再也忍不住了。
听着司马川的言论，苏意心里翻起白眼。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道德绑架啊！
“所谓人各有志，能者就多劳吧！”苏意圆场道。
司马川神色无异地看了一眼苏意，苏意却读懂了他的不悦。
苏意避开视线，看向窗外，思忖着要怎么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嗯？”
在众人愕然道目光下，苏意行至窗边。
不远处斜对面，半掩着的轩窗，虽不是太清晰的，但一看就知是两个男子在痴缠，苏意视线向下，那是酒肆二楼。ωww.五⑧①б０.℃ōΜ
嘴角勾起，显然把所有人都忘了，全神贯注地吃起瓜来。
秋豆第一个按耐不住好奇，顺着苏意的目光看去，两个男子正嘴对着嘴······
下一秒，满脸通红，作势就去遮住苏意的双眼。
苏意自然不愿意，抗议道：“别动，别动。”这场面哪是想看就有的看的。
众人纷纷靠过来，挤在窗口，场面滑稽。
裴清济尴尬地轻咳着退开。
苏意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至一边，刚要开口埋怨，“干什······”对上了面色铁青的司马川，慢慢消音。
“呵呵······夜景不错。”苏意讪讪尬笑。
这顿晚膳在闹剧中结束。
毫无意外司马川护送苏意一路。
临别前，苏意美其名曰，司马川身边没有侍婢伺候，她不放心，将紫鸢顺势留在司马川身边。
“紫鸢，司马大人你要好生伺候，要像对本宫一样尽心。”
司马川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紫鸢为难地看向苏意。
“大人亲和不会为难你的。”拍了拍紫鸢的手。
转身之际苏意眼中闪过讥讽。
直到苏意睡前沐浴，秋豆梳理着苏意长发，忍不住问道：“公主为何要让紫鸢去伺候司马大人？”
苏意在浴桶中转身退开，如墨的黑发飘散在水面，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胸前的春光。
“怎么？秋豆觉得本宫做的不对？不如将你送去换紫鸢回来？”
“秋豆知错了，再也不问了。”秋豆连连摇头。
这司马大人整日冷着一张脸，感觉别人都欠着他钱，她可不要去，只是苦了紫鸢了，终日要面对这样一座冰山。
另一边的司马府。
俏丽的女子俯首跪在书案前。
司马川出神片刻，淡漠看着地上人，“宁乐可有与你说过什么？”
紫鸢摇头。
“下去吧。”
紫鸢怔住，那人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掩下眸中落寞，行礼离开。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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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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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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