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5章 白毛仔被废，甘老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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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鸠常侍正在昭嘉一处偏僻却奢华的日式院落里喝酒，房间也是按照日式的建筑风格，因为对着院子敞着折扇门，外面枯山水景观，蓬莱、方丈、瀛洲三山形叠影影，颇有些奇趣，一个枯井边上，还有一处叠水，这点却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院子是个四方院，除了这一处房间，再无对外的出口，也就安静隐蔽的多了。
    鸠常侍也并非是自己喝酒，但屋里也就两人，他对面坐着的是双子岛北岛省帝党主席卫泽君。
    “怎么你们也要参与这盘棋？”鸠常侍倒了一杯酒推给了卫泽君。
    酒杯底部有一处梅花瓣样式的粉色痕迹，似乎是制陶人故意制作，也有些风雅趣味。
    卫泽君点了跟烟说道：“我们一直没出来，是因为局势不明朗。如今局势上这个质子明显压了总督府一头，我们再不出来，就连汤都喝不了了......”
    另一侧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和服的侍女端着盘子进了屋，盘子里面是烤肉的一些物件，还有些生牛肉片。这和服女子一开始准备跪在两人桌头，鸠常侍则用了一个很凛冽的眼神，这和服女子不得不走到鸠常侍身旁，跪在旁边，手里则开始筹备烤肉。
    “吴佩航一辈子也就这样，都说是个笑面虎，这猫着的功夫的确了得！”鸠常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卫泽君，而是斜着脸看着和服女子。
    卫泽君灭了一根之后，又点了一根，看着和服女子脸上不正常的晕红，心理盘算着，这鸠常侍的手估计摸到大腿根了。
    两人再没聊别的，互相闲扯，等这女子烤好要走，鸠常侍对这个女子说：“你出去候着，别再进其他屋子，洗洗澡，这一身烟火味。”
    等姑娘走了，鸠常侍说：“没别人了，你接着说吧。”
    卫泽君：“你们这些外放的常侍，真是不要脸，真应该像是清廷那样，直接给你阉了算了！”
    “注意用词啊！老哥哥我现在又比你高了半级。”鸠常侍也乐了。
    “我问你，这次戡乱，总督府是要钱，把这一次戡乱当成了一次剪羊毛的差事；太傅要的是权，马冲山和那个莫龙祥硬生生的是把昭嘉市咬了下来；你们呢？你们要的是什么？”卫泽君问道。
    鸠常侍吃了口刚刚烤好的牛肉，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们要的是托孤。”
    “你还真直白。”卫泽君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牛肉。
    鸠常侍：“华王才是未来，李大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着华王走了，我们还等什么呢？这会董文襄来，还不够说明一切的么？你以为董文襄带着什么审查的差事？不是的，董文襄来就是来给华王‘擦屁股’的，董文襄是什么人？董小鬼，董小鬼你当是闹着玩呢？”
    “接着说。”卫泽君道。
    鸠常侍喝了口酒道：“董文襄这几次会议，透露出来的就是维持平衡，不能让北岛局势再恶化，保持现状是第一要务，上面还没有具体分蛋糕，现在马冲山可以拿走昭嘉，但是不能再多了。不然董文襄会和总督府一起治理马冲山！但总督府也不能拿着粮食赚钱赚的太狠，你以为这次莫龙祥控制昭嘉，董文襄什么都没做么？如果没有爆出恭亲王失踪，逼着齐田顺把军队驻扎辰安，就凭莫龙祥三瓜两枣就能去救宗敏盛的女儿了？他那么几个人，连城都出不去！”
    卫泽君道：“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昭嘉被太傅控制了，总督府呢也通过谈判得了实惠，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鸠常侍自饮了一杯，完了之后道：“我也要回华都任职了。”
    卫泽君点了点头：“行，你们的意思我也清楚了。我们上面让我帮莫龙祥，你说我们该帮到哪一步？”
    鸠常侍：“稳固昭嘉即可！最近我的人说，马冲山有些想涉及军队，你帮我带个话过去，别动了。”
    卫泽君递过去一根烟，鸠常侍收下了，卫泽君又把火柴盒递了过去，才说话道：“这个你放心，太傅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战争该结束了，帮忙把齐田顺给挤兑走吧，我们的盘子里，本来就没有莫虎那帮人什么事，不对么？”
    鸠常侍自己点上烟：“今天上午，宫里的人说，太傅那边安排一个差事给齐田顺，但是莫虎那边不是很乐意。”
    卫泽君：“今天下午若是发了通传，我们不希望华王这边拦着。”
    “知道了。不过军队给谁呢？太傅那边一定有主意了吧。”鸠常侍吹了口烟气问道。
    卫泽君笑着说：“李大人的意思呢？”
    鸠常侍笑着问：“我们不会接的，不过你们也不能接，又不能给总督府，难不成给北边的桑榆民军？”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这顿饭吃的不错，谢谢老哥哥的赏了，等着老哥哥去华都，弟弟给您送行！”卫泽君站了起来。
    “你要去帮莫龙祥了？”鸠常侍问道。
    “嗯。”
    看着卫泽君要走，鸠常侍问了一句：“你们不知道帮莫龙祥越多，未来就越遭人记恨么？”
    “我怎么办，我得听吩咐呀。”说完，卫泽君就出了门。
    鸠常侍则没走，而是喊道：“再来两盘烤肉！”
    卫泽君就在出店之际，和端着肉的和服女子又打了一个照面，这和服女子似乎哭过。
    下午，莫龙祥接到了四份文件，第一份文件是郑书官来送的，是太傅给马冲山的信，具体内容就是维持现状，不要碰军事等等事宜安排；第二份、第三份文件是白伺送来的，分别是《审政会关于批复庆典总调度部下成立庆典警戒保卫安防司的意见》，这个文件便是要齐田顺回去当这个庆典警戒保卫安防司的司长。另一个是《审政会关于批复双子岛北岛戡乱第三十七项议案的意见》，这个文件便是审政会原则上同意若叛乱部队成建制投降，将给予军部编制。
    最后一份文件，是卫泽君送来的，莫龙祥这会才第一次见卫泽君，内容是吴佩航发的电报，主要是给莫龙祥介绍一下卫泽君。同时，告知太傅希望军权让陆大可受领。
    莫龙祥看着这份送来的“大礼”，丝毫不客气的问道：“你们帝党有什么用？到了现在才出来，之前干嘛去了？我记得你也就迎接华王的时候露了一面吧！”
    卫泽君笑了笑道：“过一会华王会召开会议，送齐田顺的同时，又在考虑下一步军事归谁负责，太傅的意思是让陆大可受领。”
    “我看了电报，我清楚！”莫龙祥直接顶了回去，没有丝毫客气。
    卫泽君摸了摸鼻子，笑着说：“侯爷，您是不信我们帝党么？”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帝党！”莫龙祥坐在椅子上问道。
    卫泽君刚准备开口，莫龙祥则先讲了出来：“帝党原本是陛下想学习英国搞两党制的产物，而你们双子岛帝党硬生生是变成了特务机构！我来的时候，看了你们双子岛帝党的情况，以往你们还会为了促进帝国改良而做一些事，可现在呢？我不是对你们有意见，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你们是一个政治机构，不是一个特务机构，你们应该是道德高地上，任人批评的对象，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面，偷着观察别人。”
    莫龙祥没有收敛自己，接着讲说：“别觉得我有意的针对你们，实在是你们本应该是对帝国对双子岛有一个正面的左右，而今天呢？这次双子岛乱局，你们双子岛监管不力、督导不力、引领不力的罪责是逃不掉的！我今天的话，你可以上报，给吴佩航主席。”
    “侯爷教训的是，这两年，吴主席也是这么教育我们的，可我们在双子岛，特别是楚王这么强势的情况下，我们工作只能是采取不同的方式。”卫泽君辩驳了一下，却让莫龙祥抓住了话头。
    “我父亲不强势么？可洛王属地的帝党是怎么工作的？齐王不强势么？怀王甚至插手帝党的人事任命！可其他帝党都躲在了后面么？自我们上岛以来，你们帝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不是没想到过你们，可你们躲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现在昭嘉局势好一点了，你们出来了，干什么？摘桃子？”
    莫龙祥很少这样怼人，心里对双子岛帝党不满意是一部分，而更多的是，莫龙祥需要给这帮人一个“下马威”。
    帮人，是个玄学，朋友相帮是为“助力”，属下相帮是为“应当”，居高临下是为“施舍”！
    卫泽君带着吴佩航的电报，内心也是有点想压莫龙祥一点。因此莫龙祥这个反应，让卫泽君猝不及防，甚至有些疑虑。
    “行了，你走吧！我回头会和太傅讲的。”莫龙祥这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卫泽君有些楞，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致。但潜意识告诉他，还不能走。
    莫龙祥看着卫泽君没走，便接着说：“听着，你们双子岛帝党骑墙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也会告诉太傅！你今天一天行程，我亦会如实禀报太傅！让太傅看看，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是吴佩航的事情！”
    这话里的话就是告诉卫泽君，今天他和鸠常侍见面的事情，莫龙祥知道了。而这一段看似警告的话语，其实已经是给卫泽君台阶下了。
    莫龙祥就是在“激将”卫泽君，看他是否愿意说出他和鸠常侍到底说的什么！若是如实相告，便可以用一用北岛省帝党，若是不说，那就据实禀报太傅，看看吴佩航怎么答复。
    卫泽君想了片刻，说道：“属下的确见了鸠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