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弹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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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辛生明想把站票价格定在一金元的，后来觉得应该给中下层人群一些福利，就降了十倍。以后如果有可能，辛生明打算把露天电影院外面的围档去掉，在划定区域外不用买票随便看，这个想法他也告诉了李平阳。还是那句话，看过电影的人越多，影响力就越大，小九和他就越安全。
　　按照辛生明大致划分的票价等级，就算三家分，每家每场也能分到两千金元，够娘子军的日常费用了，而且辛生明说等发电设备解决了，每天可以放两场甚至三场，李平阳很心动。该不该卖票的问题李平阳没去考虑，这个世界的知识很珍贵，大学者讲课从来都是非“礼”莫入，只不过送多少礼全凭感觉，不像辛生明这样明码标价。从信息量算，这三集视频的内容比许多学者讲几个月课更丰富，五十金元的最高票价都非常廉价。这方世界的人喜欢规矩，李平阳觉得这种明码标价的售票方式很可能会在许多地方成为新的潮流。但还是担心地问：“不会影响投影仪寿命吗？”
　　“又不是像昨天那样从下午一直用到半夜，不会影响，别摔了或者淋雨了就行。我这投影仪现在总共也没用到五百小时，每天用三小时还能用四十多年，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还有自然老化，放在那里一直不用可能也到不了四十年，所以五万小时十万小时也就那么说说，正常使用都用不满，放心用吧。”
　　辛生明这样说李平阳就放心了，不过楚锋本来只要个行不行的答复，现在搞得这么复杂，李平阳觉得应该拿笔记下来，等会亲自进宫跟皇帝舅舅说。皇帝舅舅同意了，抓紧时间开始准备，别耽误了晚上的放映。正准备找纸笔，楚棠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正明哥哥，我回来了！啊，楚校你皮痒了，偷小九的牛奶喝！”
　　急忙跑出去看，李平阳看到八岁多庶出的七皇子楚校被楚棠揪着耳朵教训，奶瓶已经到了楚棠手里，里面的牛奶还剩不到五分之一。楚校争辩说不是他偷的，是小九喝不下了送给他的，边上站着的两个大一两岁的小皇子也作证说确实是小九送的。楚棠坚决不信，小九才多大点，连话都说不清，还会送东西？
　　李平阳觉得应该不是楚校偷的，可能真是小九送的。楚校的母亲淑妃知书达礼，性格也很温柔，很招楚锋喜欢，不然的话，不会在生了三个公主后又生下楚校，是后宫中除皇后外子女最多的。有个那样的母亲，楚校姐弟四人都被教育得很好，李平阳看这个小表弟挺顺眼，认为他不会做出格的事。小九昨天开始每次喝奶都要剩，李平阳以为累了或者水土不服，辛生明说主食吃得太多，一顿吃五六个小包子，小肚子能装下那么多牛奶才怪，要求适当减少点牛奶。但小玉担心小九突然胃口大好不够喝，每次冲牛奶还是留点余量，剩下就让小洁喝掉。李平阳找了下看到小洁果然站在小九活动的房间门口往这张望，就招手把她喊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洁证明楚校没有说谎，真是小九送的。这次小九又没喝完，习惯性地举着奶瓶找小洁，小洁离得有点远，小玉就喊她过来，说小九喝不下了，赶紧把剩下的牛奶喝掉拿去清洗。几个小皇子小公主这时正排成几排在围观小九喝奶，听到小玉的话都逗小九说给他们喝行不行。可能小九觉得楚校更顺眼，就把奶瓶递给他，还说了声“喝”发出正式邀请。
　　太小的皇子公主没让来，楚校差不多是今天来的最小的，接过奶瓶发现哥哥姐姐们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吓得下意识地就往房间外面跑，两个比他稍大点的小皇子随后追了过去。怕三个小皇子打起来，小洁出去看，到门口看到楚棠来了，迈出去的脚就收了回来。觉得自己在两个哥哥面前没有优势，楚校决定先喝一口再说，于是被楚棠逮个正着。
　　“噢，姐姐错怪你了，不疼不疼哦。”楚棠倒是有错就改，揉着楚校的耳朵安慰起来。但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根本就没经过大脑，顺手把奶瓶递给另外一个弟弟没还给楚校。楚校本来没怎么样，被楚棠这样不走心地安慰几句，反而开始眼泪汪汪。
　　辛生明一直站在门口看，越看越觉得有趣。心说楚棠带车去接他的时候多淑女啊，混熟了才发现原来是个小魔女，把这帮弟弟妹妹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受委曲的孩子应该得到安慰品，辛生明就去后院找到小冰，让她拿一袋奶粉送给楚校。以后小九奶粉用量会越来越少，而且这边的奶粉马上要开始生产了，以这个世界的环保理念，绝对是纯天然纯绿色的，带过来的奶粉送出一两袋还是可以的。
　　楚棠又来了，跟楚锋沟通放电影的事就用不着李平阳自己跑一趟，直接交给楚棠就行，她正好留在家安排准备工作。听说一场电影就能赚那么多钱，楚棠眼睛都直了，真想搀和一把，但找不到任何能参与分成的理由，就问由她负责放映行不行，工钱不用给太多，每场一百金元就行，她现在很缺钱，攒一点是一点。
　　说到缺钱，楚棠才想起回来的目的，说她找过父皇了，答应给她几百里的橡胶林地，问李平阳想要哪个郡当封地，如果也是产橡胶的地方，她就要块挨着的，然后扭扭捏捏地说：“三姐姐，你的封地那么大，能不能再给我一块橡胶林地，父皇说你的封地自己说了算，比他还方便的。”
　　“一个郡，还自己说了算？姐姐你这不是普通的封地吧！我想想我想想，实封，授开府，开府……原来如此！姐姐你这不叫封地，叫封国，是诸侯国，王爵是王国，公爵是公国。姐姐你封的从实事求的角度讲不是公主，应该叫女王。”仔细回想了下蓝星历史上的分封制度，辛生明才想明白实封一郡之地代表的意义，封建封建，实封开府建国的才叫真正的封建嘛。
　　“开府是这样的吗？”李平阳惊呆了，不过马上摇头说：“不对不对，小明你说得不对，各镇节度使也视开府，他们好像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吧。”
　　“那不是‘视’吗，不是‘授’，这种场合用词很讲究的，差一个字，意义天差地别。节度使的地盘不是他们的封地吧，他们只是那片土地的管理者，而不是所有者。你有实封封地，再授予你开府权，不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小朝廷了嘛。不信你回去翻翻律法，应该跟我说的一样。”听李平阳话里的意思，大楚目前好像没有法定的诸侯，李平阳将是第一个。辛生明不知道皇帝怎么考虑的，更想不明白朝臣竟然没有反对——听说许多朝臣和皇帝不是一条心的，是因为李平阳有他的青城光环加持朝臣们想送个顺水人情，还是希望以此开先例，让各镇节度有改“视”为“授”的借口？
　　辛生明分析到这个程度，李平阳想想历史上的一些朝代，再想想西大陆目前的情况，知道他说的应该**不离十，用不着再去翻律法查证。尤其是西大陆，封国的特征太明显了，那边现在不仅有王国、公国，还有侯国、伯国、子国直至男爵统治的一个个小城邦国，甚至还有更小的具有一定独立性的骑士领，只不过因为当年给他们裂土分封的帝国早已灭亡，现在人家的地盘不叫封地，叫领地。
　　这封赏太吓人了，李平阳现在有些不敢接受，和辛生明想到一块，她也怀疑朝臣们在抛砖引玉。按理说以宣经世为代表的许多朝臣跟各镇节度使不是一路人，双方的利益诉求不同，是他们达成新的协议了吗？想到这李平阳坐不住了，说她这就去找舅舅，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楚棠刚才被授开府的真正含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等李平阳走了才叹着气说道：“唉，我要是像三姐姐一样有兵好了，说不定也能授开府，我不要当女王，给我一郡地就行。嗯，不一定要整个郡，给我跟一郡地差不多大的橡胶树林。嘿嘿，大楚所有的橡胶林加起来好像也就这么多，橡胶全是我的，我就能为奶瓶霸主。”
　　奶瓶霸主……简称“奶霸”？辛生明很佩服楚棠起名字的水平。不过这个世界没经过互联网熏陶，人们应该不会对“奶瓶霸主”一词产生不纯洁联想。既然这妹妹想当奶霸，辛生明觉得自己应该帮她实现这个愿望，而且要成为大奶霸才行，不枉她喊了这么长时间的“正明哥哥”。于是忍着笑说道：“奶嘴用不了多少橡胶，大楚有六千万人口是吧，不知道出生率多少，按百分之一算吧，那三岁以下婴幼儿就有一百八十万，这些婴幼儿全部使用奶嘴，按照每两个月换一个奶嘴来算，一年需要一千万只奶嘴，我刚才查了资料简单算了下，两三千亩的橡胶林就够用了。”
　　“两三千亩就够了啊，那不就只有不到十里吗？”楚棠挺失望的，但往下一算激动了：“一只奶嘴卖一铁元，那我一年不就能赚十万金元了，发财了发财了！”
　　辛生明撇撇嘴，账哪是这样算的，不过楚棠高兴就好，给她列了张清单加上大致的说明，让她去找乳胶以及硫化所需的各种试剂。如果楚棠能顺利找到，他明天就跟那些工匠一起设计硫化机，橡胶不光楚棠要用，他的许多东西也需要，越早出来越好。至于奶瓶的瓶身，下午就可以把任务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