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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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中注意，精神放松……
    时隔数日，伊达尔又一次回到了这片熟悉的荒漠。双眼，缓缓闭合，回忆着珂尔加德教导的知识，伊达尔深吸了一口气，几缕稀薄的光芒，自指尖亮起。
    咔。
    一颗头骨擦过脊椎，掉在了一旁的沙地上。这只莫得身体的头骨与伊达尔对视了半天，骷髅眼中的无色魂火晃了晃，无头骨架缓缓拿起掉落的脑袋，在风沙之中，走向了远方。
    “……”
    望着远去的骷髅，伊达尔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而他的一旁，珂尔加德不知第几次将食指点在额头，此时的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一时兴起要教伊达尔亡灵法术了。
    看了眼渐渐融入远方的骷髅，珂尔加德半睁开一只眼，有些无力地将远处的那个倒霉家伙重新拉了回来。
    “对于骷髅的认知，是作为亡灵法师最为基本的能力。如果你连这都学不好，别说操控亡灵了，能否制作亡灵都是件麻烦事。”
    被拉回来的骷髅愣了一会，然后抬头望了眼珂尔加德，抬起手骨，小心地向远方点了点。然后，得到了一个令骨头悲伤的回应。
    再次确认一遍面前这位巫妖大人并不愿意放自己走后，骷髅举起双臂，将手骨握在了头骨上。
    咔！
    “嘎吼！！”
    伴着一声嘶哑的吼叫，一颗头骨，飞向了远方。而失去了脑袋的躯干，便直接躺在了地上，一副我已经是一堆废骨的模样。
    “……那个，珂尔小姐，我们，还继续吗？”
    伊达尔瞄了眼已经捂住脸，散发着诡异紫气的珂尔加德，慢慢抬起小臂，他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一旁的骷髅也随着伊达尔的声音，斜起左腿骨，单手撑在莫得脑袋的脊骨前，它甚至还伸出空闲的手骨，朝着伊达尔勾了勾。
    “算了！”
    寒风涌起，一座精致的骨头冰雕，出现在荒漠之中。珂尔加德眯上眼，手中的寒气与空气相碰，散出淡淡白气。她看向被寒冰封住动弹不得的骷髅，嘴角，勾起半分。
    “人类，你之前说过，想要学习攻击类的法术对吧？”
    将目光从无头骨头身前移开，伊达尔看向珂尔加徳点了点头，但不知她要干什么。
    啪。
    一声响指，从珂尔加德指间打出。无数骨刺拔地而起，本是黄沙满地的荒漠在数秒间，便被这森森白骨取代。不过将沙地全部扎满的骨刺在地面仅仅维持了数秒，便化作点点白光，失去了踪迹。
    “这，这是……禁术吗？”
    看着眼前几乎把地皮翻了一遍的荒漠，伊达尔向后退了一步。虽然珂尔加德保证没有法师能力的自己可以学会亡灵法师的术式，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他感觉有些虚幻。
    时间，前推数天。伊达尔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推开木门，走入了没有一丝光亮的房子。
    借着从窗中漏出的微光，伊达尔摸到桌边，点起一盏油灯。伴随着光芒重新回归，伊达尔走到窗边，望向远处依然光亮的镇门，叹了口气。
    【怎么，反悔了吗？】
    珂尔加徳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不同于平日，今天她的声音，充满了伊达尔无法明确的感情。
    好奇，嘲讽，冷漠，或许更多……但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伊达尔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不会。只是有些好奇珂尔小姐你……会怎么教我？”
    摇了摇头，将目光从窗户移开，伊达尔从壁橱中取出一瓶水壶，带着些许温热的流水，填满了置于桌面的水杯。
    【等你到梦境之后再说吧。】
    珂尔加徳说完这句话后，便与伊达尔断开了联系，似乎是去准备材料了。至于伊达尔，他则拿起了桌面的水杯，坐了下来。将有些凉的温水送入口中，伊达尔闭上眼，回忆起近日的种种。
    大卫身死，面对哥布林，伊查重伤，这些本该数年难遇的事件，却在短短数天内，出现在了伊达尔的身边。
    无力。或许就是此时的伊达尔，最好的代名词。所幸的事，他似乎，还有选择的能力。
    【要成为亡灵法师吗？】
    在伊达尔迷茫的时候，巫妖珂尔加徳将一个方向点在了他的面前。虽然伊达尔不知珂尔加徳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但从没有任何动静的契约来看，起码现在，这位巫妖小姐还没有动他的意思。
    于是，伊达尔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巫妖的邀请。
    亡灵法师，一个与死亡为伍，独立于正常法师体系之外的黑暗职业。不过，这并不是伊达尔喜欢死人或者死亡才答应的。他答应珂尔加德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于法师最为关键的法力，对于亡灵法师来说并非必须。精神，死气，灵魂，甚至是活人，都可以成为亡灵法术的施展方式。
    而既没有接触死气，也不知道怎么操控灵魂的伊达尔，便选择了自己那还算正常的精神。借此，利用亡灵法师不需基础与消耗精神的偏方，来快速学会正常学徒需要数月才能学会的法术。
    但本是做好了面对死亡的伊达尔，却被珂尔加德以任何一位亡灵法师都需要认知亡灵的构造为由，强制伊达尔学习了三天的骷髅常识。没错，那只几乎精神崩溃的可怜骨头已经连续经历了三晚粉身碎骨的折磨。
    “放心，这只是因法术的掌控程度而引起的质变而已。”
    收回手掌，珂尔加德看着对自己心怀敬畏的伊达尔，露出了一道满意的神色。伸出手指，点入少年的额头。伊达尔只觉一道冰凉从额前传出，随即，无数将关于骨刺的知识，贯入他的脑中。
    “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即使能达到刚刚一半的效果，也会瞬间变成一个白痴。”
    将手指抽离，看着还有些迷糊的伊达尔，珂尔加德顺便补了一刀。
    对于这个人类，珂尔加德并不准备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子。不过换句话说，就算珂尔加德想要去教，那或许也要做好被这家伙硬生生气活的准备。
    最为基础的骨头构造，珂尔加德当时仅需一眼就明白的原理，在伊达尔这里……就花了三天，而且还会装歪头骨。之后就更别说之后针对**的切割与改造了。
    “亡灵法师的分类很多，除开我转为亡灵法师前掌握的元素法术外，最为擅长的是傀儡制作。而这个骨刺隶属于亡骨的派系，所以我也无法教你太多……”
    珂尔加德回忆着自己刚刚成为亡灵法师时了解的种种，向着伊达尔解释起来。可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噗噜噜噜……
    就如被扎破的气球泄气的声音一般，恶心，又难听。
    珂尔加德皱了皱眉，望向了一旁的伊达尔，却看到了一根约有十厘米的小白刺，从伊达尔的脚旁长了出来。
    ……
    迷之沉默，出现在二人之间。珂尔加德捂着头，在身旁划出一道传送门，她感觉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宰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工具人。
    “你好好练习吧。”
    留下这句话，珂尔加德便飘进了传送门中。起码今晚，她不想再过问这个气人的家伙了。
    “哦，哦。”
    伊达尔回应一声，然后看着脚边已经消散的小刺，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珂尔加德传输给自己那堆本该陌生的知识，却给伊达尔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这个骨刺，就好像伊达尔曾见过有人使用一般，异常眼熟。如果不是这样，伊达尔刚刚也不会那么鲁莽连读都不读，直接使用出来了。
    但……卢克镇应该没有亡灵法师才对。
    伊达尔想了一会，却依然找不到与这个骨刺相符的人选。拍了拍有些发痛的脑袋，伊达尔放弃继续细想，将注意放在了珂尔加德输送给自己的知识上。
    想要学习攻击法术，这是珂尔加德给出法术选择时，伊达尔选择的方向。毕竟伊达尔并不想打扰教堂后面本该安息的死者，所以对于珂尔加德一直强调的亡灵知识，也没有太过用心。
    记住就好，记不住……也没必要。
    于抱着这样的心态，某只可怜的骷髅被伊达尔玩弄了整整三个晚上。不是手指骨少一个，就是左右腿骨给装反了。要是伊达尔过于心不在焉，那只骷髅本该在腰间的脊骨或许都会跑到自己的盆骨旁。
    也难怪这只骷髅宁愿放弃身体，也不愿再在珂尔加德与伊达尔面前当道具了。
    ……
    飞在空中头骨，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虽然死亡后，实力弱小的它并没有如巫妖大人那样不仅保留了意识，就连灵魂被重塑到了最完美的形态。这只小骷髅，保存下来的理智，也就堪堪与九岁的孩子相同。
    但就算如此，它依然能感受到如果在那个恐怖的人类手中待下去，自己或许连九岁的智商都要没了。
    头骨便这样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在天空快乐地飞着。不过，它没注意到，因为之前用力过猛，此时的自己已经飞出了荒漠的地域。
    啪！
    一个苍白的手掌，抓在了非法越界的头骨前。感觉脑袋一紧的头骨愣了愣，位于眼眶的魂火，向上仰起几分，它看到了一对燃烧的金色火焰。
    “先是黄沙，又是头骨……看起来那只巫妖最近，很闲啊。”
    看着的身影，头骨眼眶中的白色魂火，抖了抖。
    头骨，放弃了思考。
    ps：今天在网上看了眼起点的签约条件，以为点开申请之后还会给出什么提示，结果在作者点了一下之后……就申请了。就申请了！这本书连五十收藏都没过，现在申请不是自取其辱嘛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