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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日常

大夏小衙差 雪夜白衣人 2734 Aug 5, 2021 10:40:43 PM

    朝廷闻讯,立即派陈忠和率三万骑兵营携带大批粮草前去救场。这次,走的依然是之前的运粮路线。
    天胡首领探到消息后,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跃跃欲试,打算再劫一次粮草;当然,主要是劫粮草里面的粮食,草料他们不要,那东西大草原上有的是。
    朝廷支援军就这么出发了,粮草运送由何统领负责,保卫工作则由陈忠和的三万骑兵营护送。
    出发时,大成皇帝殷殷交待,千里救危,长途跋涉,须小心为上,当步步为营,骑兵先行,粮草后发。天胡要么按兵不动以逸待劳,要么会在之前劫粮的地方――北原土山下再次埋伏劫粮。
    得益于曾亲自去过一趟北原,大成皇帝虽身居庙堂之上,却知黄土高原路途之险。
    千沟万壑生皱褶,支离破碎无平川。
    此处黄土千里,土地厚度极大,日风常年累月侵蚀下来,地表变得支离破碎。塬、梁、峁、沟地形下,天胡骑兵很难发起冲锋,合围,聚歼等操作。
    唯有北原城南二百里外的土山下,地势开阔,一马平川,适合骑兵作战。
    但官场失意的何统领却没把这话听进去,许是破罐子破摔,许是内心不忿,更把之前两次粮草被劫的事和地点都忘了,既没派人先行四下侦察警戒,也没有紧跟在骑兵营后面,双方间距拉的很开。结果刚走出土山,天胡大部队在明处扎营,吸引了陈忠和注意力,暗里果然派出五千余人的分队,连夜过来劫粮。
    此战,三千押运粮草的兵士包括何统领,尽皆战死。陈忠和根本没来及救援。
    好在陈忠和得知讯息后,立即回师救援,抢回来大部分粮草,方不至于令骑兵营也陷入无粮窘境。
    粮草三次被劫的消息传回京城,大成皇帝雷霆震怒,但何统领已经死了,让他想找个人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陈忠和率领河西七卫为核心的骑兵营,与天胡十六部在北原城南开阔地带开始了你死我活的较量。
    双方互有胜负,兵马是越打越少,却又都不肯率先撤退。
    压力顿时来到了朝廷一方。
    与此同时,长安府。
    连衙差都当不成的张玉郎叉着腰,嘴里叼了根草,立在自家门口,看着家丁们取下南灵伯的牌匾,换上张宅招牌。
    愈发显怀的云飞烟陪在一旁,捧着肚子,感觉心下有些郁结,便问他:
    “天心究竟哪一点好,张郎如此喜欢!”
    这个疑惑困扰云飞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受限于肤色,天心婆婆的容貌只能算一般,个头也不如她高,最多不过是身材匀称,比例完美。
    但这样的外貌条件在长安府里简直一抓一大把。可也就是这样的外貌,愣是让张玉郎不惜铤而走险,上门插旗。
    张玉郎丝毫没意识到这是道送命题,不假思索回道:“体态玲珑,樱桃口,内八字,柔韧,硬件出色。”
    还有一点他没说,修为高深也是原因之一。
    见他将天心夸得那么出色,云飞烟眉头一皱,心里隐隐不爽,冷哼一声,转身气鼓鼓的回了屋,坐在床沿上生闷气。
    等了一会,仍不见有人来哄,她越想越气,便取过长剑架在自己脖颈上,心下一时竟有些想不开:夫君不疼不爱,她怀胎数月遭罪无数,也不知为了哪般。
    正心下悲苦,张玉郎从门外急匆匆进来。见云飞烟手持长剑架在自个修长白皙的脖颈间,作势要自刎。当即大惊失色,七魄去了六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伸出双手,眼神恳切说道:
    “飞烟,快放下剑,有话好说,我给你跪下认错了。”
    张玉郎干脆利落跪下的举动,逗的云飞烟险些当场笑出声,心下已是原谅了他,却仍板着脸,没有言语。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夫人,诚意满满啊,夫人消消气吧!”
    云飞烟噗嗤一笑,脸上悲苦尽消,持剑嗔道:“休要哄我,我知道这句话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君亲。”
    张玉郎不慌不忙道,“夫人说的没错,可我没有双亲啊,所以就改成夫人了。”
    “......讨厌,快起来吧,让人看见不好。”
    说着,云飞烟转怒为喜,将剑自脖颈间缓缓移开。
    张玉郎长长松了口气,面露轻松神色,说道:“跪一会没事,在我老家那边,跪老婆是一种潮流,不丢人。”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麻溜的站了起来,唯恐起身慢了被人瞧见。
    云飞烟忽然问道:“天心到底哪一点好?”
    到底自然是好的...张玉郎连忙摇头:“她一点不好,黄脸婆一个,没什么可说的。”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背后有点凉,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张玉郎捋了胳膊,嘶道:
    “天怎么忽然有些凉了?”
    云飞烟眼神莫名的注视着他,继续问道:“张郎,天心只有这些缺点么?”
    张玉郎跪在地上不敢动,唯恐云飞烟一个失手,一尸两命。
    他犹豫了下,兀自摇摇头,为了哄好眼前人,便豁出去说道:
    “她年纪还有些大。”
    云飞烟唇角微微上扬,神色满意挪开长剑,掷回原位。
    一场危机平息。
    可屋子里的温度忽然又降了几度,如此异常,旋即令张玉郎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回头去瞧,正好与一脸伤心欲绝的天心婆婆对上视线。
    “.........”
    张玉郎心下一沉,缓缓起身挪到她身前,踌躇道:“我.......”
    糟糕,我百口莫辩了。
    本以为天心婆婆会愤而离去,没想到她只是擦了一把眼泪,跟没事人一样说道:
    “张郎你说的对。”
    而后,她深深望了云飞烟一眼,转身离去。
    待张玉郎追出门,四下已无踪影,又恐深追会惹来云飞烟不快,便懊恼的回了房。
    他隐隐觉得,天心婆婆临走时那个眼神,似乎充满了斗志。
    同时心下暗暗担忧,自己眼下恰好无事一身轻,成了居家男,这以后...家里怕是不会安宁了。
    .........
    翌日,张玉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来到长安府衙,径直进了皂班班房,找萧展诉苦:
    “老萧,我可能得了产前抑郁症。”
    萧展对张玉郎的到来很是讶然,闻言安慰道:
    “头儿,这个病,听上去有点像是女人的病症,你又没生孩子,怎会得这个病?”
    虽然张玉郎此时已不是衙门中人,但萧展依然在称呼上给予了足够尊重。
    当然,若不是担心日后张玉郎东山再起时算账,他是决计不会再叫“头儿”的。
    皂班的头儿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萧统领。
    张玉郎点点头,一脸郁闷:“没错,我夫人快要生了,脾气甚是古怪,家无宁日,所以我抑郁了,俗称产前抑郁。”
    “......本统领竟然无言以对。”萧展先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头儿,所以说为何要成亲!夜夜换新娘不美么?”
    张玉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老萧,最近闲来无事,我打算派聂古儿风到西番将阿亚那接来,与你同住,你看......”
    “我看此事极为不妥!”萧展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连连拱手讨饶道:“头儿,卑职言语不当,卑职有错,您划下道来吧,我认栽!”
    “听说前次抄赵光家的银两,你还剩下许多?”张玉郎看似随意,实则大有深意的问道。
    萧展顿时一脸肉疼:“头儿,你要多少?五百两够不够?”
    那肯定不够啊......张玉郎眉毛一挑:“老萧,你看我像是五百两银子能打发的人么?”
    “一千两!”萧展咬了咬牙。
    “那我还是让老聂跑一趟西番吧。”
    “别别别,两千两!”
    少顷,张玉郎揣着两千两银票,心满意足出了长安府衙。
    皂班班房,萧展紧握拳头,恨恨捶了一下桌面,暗怪自己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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